第一百三十四章 兵法升級,三紫!

兵法技能終於到Lv5了,隻見到眼前閃過三道紫色的光芒,蘇澤一喜,自己的運氣又回來了?

這三個被動技能分別是:

【紫色被動——韓信點兵:統兵作戰時,兵法技能+2,魅力+5。】

【紫色被動——蕭何佐讚:統籌後勤時,兵法技能+2,魅力+3,智力+2。】

【紫色被動——張良之謀:製定戰略計劃時,兵法技能+2,智力+5。】

這下子蘇澤愣住了,這三個技能實在是太好了,他每一個都沒辦法取舍。

這三個技能分別是一線指揮作戰、後勤補給和戰略製定三個方麵的內容,也對應了軍事將領三個方向。

舍棄哪一個都讓蘇澤非常心疼,隻可惜現在隻能選擇一個。

蘇澤思考了半天,首先還是排除了第一個。

親自領兵作戰,現在手下有林默珺已經足夠了。

蘇澤糾結的是第二個和第三個被動。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西漢開國三傑中,漢高祖評定功勞蕭何第一,卻無人不服,原因就是蕭何一個人挑起了楚漢爭霸時候的大漢後勤工作,而且從沒有出過任何差錯,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將糧食送到軍中。

後勤工作是一項相當複雜又專業化的工作,但是蘇澤還是很快決定放棄了這個被動。

原因也很簡單,近現代軍事的一個重要變革就是後勤製度化和專業化。

一個人無法完成複雜的後勤補給,那就將工作拆分下來,形成專業的參謀機關去做。

而第三個技能,才是蘇澤最需要的!

百將易得,一帥難求!

戰略家才是古今中外最稀缺的職業!

蘇澤果斷的選擇了第三個被動技能,蘇澤看著剩餘的一點自由屬性點,將這個屬性點加在了力量上。

原因也很簡單,在肝“鐵匠”技能的時候,蘇澤的力量偏低,耽誤了肝技能的效率。

而目前來說,當務之急是將鐵匠技能迅速升到Lv5,才能開始嚐試製造火器。

不過Lv5到底能不能製造鳥銃,蘇澤還是沒底,要知道槍管這東西的製作難度可是不低的,一旦造不好那可是要炸膛的。

相比之下,火炮的鑄造難度反而要低一些,可是鑄造火炮需要的大量的金屬材料,不僅僅需要鑄造技能,還需要冶煉技能。

手下還是人才太少了啊,無論是造槍還是造炮,都是需要反複試驗的,也不知道現在大明朝哪裏有能鑄炮和造槍的人才。

加完了屬性點後,麵板變成了:

蘇澤,男性,25歲。

智力:10(上次少算一點)

力量:10

敏捷:4

魅力:6

感覺了一下肌肉中的力量,蘇澤感覺自己又可以衝到鐵匠鋪子揮舞一百下鐵錘了!

第二天,又到了月底進城讀書的日子,蘇澤正準備騎馬進城的時候,林良珺突然衝進了家廟,對著蘇澤說道:“阿澤哥!我哥讓我通知你別進城了!礦盜作亂,已經切斷了進城的道路了!”

蘇澤勒住了韁繩,他想到了建溪上遊的那些礦坑問道:“礦盜作亂?就是建溪上遊的那些?”

林良珺說道:“快去百戶所,我哥喊你過去議事呢!”

蘇澤跟著林良珺來到百戶所,隻看到林默珺已經召集了手下小旗,正在百戶所內議事。

林默珺坐在上首,蘇澤越過眾多小旗直接在她側麵坐下,正在匯報的小旗立刻向蘇澤見禮,然後說道:

“百戶,蘇先生,這夥礦盜也不是第一天作亂了,礦盜首領鄧岱,號稱鄧茂七後人,手下匯聚了一批流民,就在山中私開礦。”

原來是礦盜啊,不是礦工造反啊。

一開始蘇澤以為是上遊那些官辦礦坑的礦工造反,沒想到是礦盜。

自己怎麽把礦盜這個大明特色的造反團體給忘記了。

福建也是有悠久造反傳統的,其中明中葉最大的一次造反活動,葉宗留和鄧茂七的起義,就是源自於礦盜。

福建、浙江和山西一代還有些銀礦,朝廷禁絕百姓私自入山采礦,但是有些活不下去的流民就會躲進山中私自開采,形成礦盜群體。

葉宗留和鄧茂七從正統九年開始起事,明廷足足用了六年才平定了叛亂,而鄧茂七就是延平府沙縣人,也難怪今日造反的鄧岱號稱鄧茂七後人。

葉宗留和鄧茂七被平定了之後,大明朝廷依然無法禁絕活不下去的流民躲進山裏成為礦盜,等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府縣也都當這些礦盜不存在,反正隻要他們不下山造反就行了。

蘇澤問道:“這鄧岱怎麽現在造反?”

偵查的小旗說道:“蘇先生,還是那礦監胡太監逼迫太甚,官坑中的礦工實在活不下去上了山,胡太監又調兵上山抓人,這才惹了鄧岱起事的。”

蘇澤隻能感慨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無論前人做了多少失敗的示範,後人都不會吸取任何教訓。

“那現在礦盜情勢如何了?”

“聽說府裏調延平衛出城彈壓,也不知道官軍到了沒有。”

林百戶說道:“我們長寧衛是海衛,彈壓地方不是我們的職責,隻要這些礦盜不進攻長寧衛,我們還是先不要妄動吧。”

接著林百戶對蘇澤說道:“道路不通,蘇先生還是先不要進城吧,等官軍驅趕了礦盜再說。”

蘇澤也隻能點頭,沒想到倭寇還沒到,南平就先亂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是會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延平衛於指揮使非常不情願,但是鎮守胡太監被礦盜困在官坑中,礦盜作亂的事情若是再不解決,消息傳開了,方知府和於指揮使都要倒黴。

最後於指揮使隻能勉強的派了手下三個百戶,讓部將陳雄為總旗,帶兵出城平叛。

道路切斷,蘇澤隻能等著官軍平叛的消息,不過他也沒閑著,他帶領一群軍餘登上了新世界號,將炮室的四門佛郎機炮拆了下來。

“慢點!向左!”

小蘿卜頭覺得有趣,看著蘇澤指揮著士兵用吊索將佛郎機炮從船上放下來,蘇澤又用船塢中的木料打造了木質炮車,將佛郎機炮安裝到了炮車上。

“阿澤哥,這不就是炮嗎?咱們長寧衛也有過,威力真的那麽大嗎?”

蘇澤想起來長寧衛也有過廢棄的鑄炮廠,他笑著說道:“威力大不大,我們馬上試試就知道了!”

阿方索船長和新世界號上的炮手眼看著蘇澤將佛郎機炮拆下來,老船長早就放棄了抵抗。

不過蘇澤不僅僅要他的炮,還要他的炮手,阿方索船長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這劇情怎麽和他那分居的妻子和隔壁老王聯手向他索要財產那一幕這麽像?

新世界號上的炮手也是船上少有的葡萄牙人,這年頭炮手絕對是軍隊的高技術兵種,如果是軍艦上負責操炮的都得是軍官。

長寧衛眾人,包括林百戶和家老阿公在內,都隨著蘇澤來到了長寧衛外的臨時炮場上。

固定好了炮車,蘇澤讓佛郎機炮手裝填火藥炮彈,然後將子筒裝進母筒中,命令炮手點燃了引線。

蘇澤遠遠的躲在後麵,這年頭的炮手可是妥妥的高危職業,死在自己大炮炸膛下的炮手,要比死在敵人炮火下的炮手都多。

一聲巨響過後,炮彈從炮口飛出,實心鐵球在地上彈跳了幾下,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瞄的準,跳動的鐵球準確的落在了廢棄的木屋上,將木屋的一麵牆轟塌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林默珺半天才說道:“有這樣的神兵利器,也難怪我爹會敗於倭寇之手。”

長寧衛眾人都有些後怕,若不是新世界號擱淺在岸邊,光是這四門火炮就足以擊敗長寧衛的艦船了。

和長寧衛眾人的震驚不同,蘇澤對於佛郎機炮的威力很失望。

就這?就這?

也難怪大明朝廷在得到紅衣大炮之後,很快就放棄了佛郎機炮,到了崇禎年間的時候,明廷基本都鑄造紅夷大炮了。

佛郎機炮的威力實在是普通,這樣的炮彈也隻能用來殺傷密集的人員,或者殺傷木質的艦船,用來攻城肯定是不行的。

蘇澤將炮手喊過來,用葡萄牙語對他說道:

“你寫一篇炮手發射的訓練手冊出來,就可以和阿方索船長一樣住在岸上。”

這名葡萄牙炮手早就受夠了小島上的髒亂環境,立刻就喜滋滋的答應下來。

林默珺語氣低落的對蘇澤說道:“有這樣的神兵,練兵還有什麽意義?”

蘇澤看到林默珺神情落寞,顯然是被大炮的威力弄得懷疑人生了。

蘇澤說道:“想要炮兵淘汰步兵,還早著呢!”

林默珺看向蘇澤,隻聽到蘇澤說道:

“炮兵所費巨大,一枚炮彈包含火藥,這大炮一響就要近一兩銀子,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可不是說著玩的。”

林默珺倒吸一口氣,一名訓練有素的正卒,一個月也最多花費二兩銀子,這兩發炮彈就抵得上養一個月正卒了。

蘇澤又說道:“另外炮也是有壽命的,一門火炮保養的再好,時間長了也會有炸膛的風險。”

“除了耗費巨大之外,火炮笨重不容易移動,若是被人衝到陣前,炮兵就成了俘虜了。”

“另外對付炮兵,也不是沒有應對之策。”

林默珺立刻問道:“什麽應對之策?”

蘇澤說道:“散開陣線,士兵不要聚集在一起,炮彈的威力自然就下降了。”

林默珺道:“不列陣如何禦敵?”

蘇澤說道:“這自然要加強訓練,隻有單兵素質上去了,不列陣也能對敵。”

剩下的話蘇澤沒有說,散兵戰術也依賴於武器的進步,要等到下下一代栓式步槍研究出來,散兵戰術才能發揮出威力來。

不過在進入火炮時代之後,步兵的指揮官也在改進戰術,利用分散的士兵降低火炮殺傷,利用防禦工事抵抗火炮的轟炸,這些都是自然而然出現的。

炮兵和步兵,就像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死敵,不斷發展出克製對方的戰術攜手發展前進。

安慰完了林默珺,還沒等到將佛郎機炮推回長寧衛,負責打探消息的小旗匆忙跑到炮場。

“延平衛大敗?三個百戶全軍覆沒?”

蘇澤和林默珺都倒吸一口氣,延平衛再拉胯,也不至於連礦盜都打不過吧?

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吧?

蘇澤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打探消息的小旗說道:“鄧岱的礦盜中有一群手持倭刀的精銳,那延平衛陳百戶領兵到了礦山下,就被這群精兵衝破了本陣,那陳百戶當場就被砍死,鄧岱帶伏兵殺出來,延平衛全軍覆沒!”

蘇澤和林默珺不禁愕然,這下子南平縣的局勢要更糟糕了。

延平衛戰敗的消息傳到南平縣城,整個縣城的氣氛更緊張了。

知府衙門中,方知府來回踱步,去救礦監的三個百戶全軍覆沒,這下子鄧岱的礦盜團夥要更難平定了。

府衙兵房和幕僚們商議了半天,也沒能拿出什麽有用的方案。

方知府著急上火,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返回後宅,發現女兒方若蘭準備了一桌飯菜,正在等自己。

方知府心中一暖,方若蘭立刻端上飯碗道:

“爹您還是先吃飯吧。”

方知府匆匆吃完,方若蘭又端上涼茶,喝完了涼茶之後,方知府忍不住說道:

“這延平衛也太廢物了!三百人竟然打不過礦盜!竟然讓局勢敗壞到如此地步!”

延平衛這麽大的損失,自然是瞞不住上麵了,現在鎮守太監沒救出來,還折損了這麽多兵力,關鍵是鄧岱打響了名聲,附近的匪盜必然會投靠他,要是繼續坐大延平府就永無寧日了。

方若蘭說道:“爹,女兒早就說了,延平衛金絮其外,早就敗絮其中了,上次倭寇攻城延平衛無人敢出城迎戰,您還非要派他們去平亂。”

“那要派誰去?”

方若蘭說道:“長寧衛啊,上次黑山賊就是長寧衛平定的,那黑山賊的腦袋還在城牆上掛著呢?”

“可是長寧衛歸海道衙門和備倭把總司管啊。”

“爹,礦盜中有用倭刀的,定是有倭寇混入其中,備倭也是長寧衛的職責,爹可以先以此調兵,再向上麵解釋。”

“真是如此!我這就去行文!”

方若蘭又說道:“請長寧衛出兵,爹爹也要許下點什麽,要不然他們不盡心,局勢就不可收拾了。”

方知府摸著胡須說道:“女兒以為要許些什麽?”

方若蘭一笑:“女兒以為這賞賜不該府衙出,爹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