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異形局
伴隨著信息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定位。
也虧是這場牌局沒有設立屏障,否則手機壓根不會有信號。
看了看上麵的定位,其實就在咣咣市的市中心,而且離他們也不遠。
時立瀏覽完信息,便收起了手機。
在市中心裏麵的話,那肯定不是遇到了什麽大麻煩。
且阿青的信息寫的是“救場”而不是“救命”,就更加說明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事情。
“不好意思,朋友有點急事。”
他向大家表達了一下歉意。
在這種場合看手機,是挺不禮貌的,尤其是對牌桌那頭的對手。
剛才是下意識的掏了手機而已,並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們這也不是什麽正式的牌局。”
7BZ號表示並不在意,順便催促道:“時教練,我已經確認了行為,就差你了。”
“……”
聽到這話,時立露出了一個略古怪的表情。
明麵上,三張【B50式防護雷】可以換掉自己這邊的【蜜風花】【風狐】【大鵝王】三張牌。
那麽最終,就會是王牌之間的單挑。
但是他很清楚,牌局是不能這樣來算的。
不過旋即他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老實說,這把自己穩贏局。
就算對麵王牌是張S級,他也不認為自己能輸。
他不相信對麵不知道這點。
那麽還不投降,不就隻說明了一個問題麽。
這家夥想摸自己的底。
既然如此……
接下來時立便也不著急了,反正對麵的三張地雷牌壓根沒有攻擊力。
於是接下來,他就開始慢慢一個回合一個回合的進行操作。
首先是讓【蜜風花】攻擊【防守】的【大鵝王】,打掉其15點血,並獲得1點能量。
連續4個回合,攻打掉其60的血,充滿能量至4/4。
然後又花費了十幾個回合,讓【蜜風花】把它自己和【大鵝王】的生命值回滿。
再然後又等待了幾個回合,讓【蜜風花】把能量蓄滿。
期間全程靜止的【風狐】早就回滿了能量。
接下來,就是這三張30分30攻的卡牌,各自分別攻擊一張【B50式防護雷】,開始共同壓它們的血線。
看到這一幕,7BZ號直接哭笑不得了。
“時教練,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啊。”
手握著【ⅣX5型維修平台】的它,表示十分犯難。
基本上接下來自己給哪一張【B50式防護雷】進行【治療】,就代表了那一列存在王牌的嫌疑更大。
【治療】每回合就1份,總不可能不用又或者掰成3份來用吧。
然而讓它沒想到的是,在麵對這樣的優勢時,時立的表現比它想象的還要穩。
反正他是90點攻擊力對30點【治療】。
經過【防守】折算,那就是45點攻擊力對30點【治療】。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隻要時立一直保持攻擊,無論對麵怎麽【治療】。
三張【B50式防護雷】終將會被統統壓製進斬殺線以內,隻不過就是個先後順序而已。
果然,當第一張【B50式防護雷】被打至15點生命值的下一個回合,時立終於采取行動了。
【風狐】對那張【B50式防護雷】釋放【放逐】,使其暫離牌桌。
【鵝鵝鵝鵝鵝!】
然後大鵝王就晃著鵝屁股邁著鴨子步,大搖大擺的衝了上去。
對著這列的王牌位一啄。
MISS
“喔,原來你的王牌不在這列。”
時立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這場牌局最終的邏輯其實就這麽簡單。
既然對麵的王牌不在這列,那這列的【B50式防護雷】就沒有幹掉的意義了!
他要做的,就是利用【放逐】一列一列的尋找,然後找到王牌所在的位置就好啦。
這樣一來不就等於隻用幹掉一張【B50式防護雷】,在被換掉一張常規牌的情況下,用剩餘的兩張常規牌打對麵一張王牌嘛。
2V1,自己這邊的操作性可就多了。
他有T有治療,就算2V1幹不掉對麵的王牌,也能讓其脫一層大皮。
剩下的殘血王牌,自己還不是隨便用一張滿血王牌就可以搞定。
所以時立才說,這局從對麵最後一張常規牌揭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穩操勝券了。
“行了,這局就到這裏吧。”
結果還沒等新的回合開始,N老板就出言終止了這場牌局。
之前一直沒說話,算是出於對牌桌的尊重。
也是想看看7BZ號究竟會不會自己覺悟,發起投降。
實際上,員工的這點小心思,他還不明白麽。
無非就是覺得對麵有4張王牌輪換,在明知要輸的情況下,也要先請出對麵一張王牌。
為的,是幫其他同事們獲取對方的王牌信息。
好讓在後麵幾天的交流會中,大夥能夠提前有所防範。
說實在的,這種操作無可厚非。
因為畢竟7BZ號也是暴露了一張自己的王牌,來換取對麵王牌的信息的。
但是N老板隻能說:
小了。
格局小了。
交流會而已,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輸了就輸了,又不丟人。
看到老板截停,7BZ號也知道自己的意圖被識破。
“時教練的牌組厲害,我甘拜下風。”
所以它隻能悻悻的按下了投降鍵。
今晚的交流,以3:2秀牌館勝利而告終,讓在座的藍皮幾位教練都有些興奮和喜悅。
他們這麽一家破牌館,居然能在交流中贏過2號牌館這種規模這種級別的牌館,當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何秘書:?
但現在就當場慶祝的話,好像又會顯得有些沒禮貌。
所以隻能按捺住情緒,紛紛暗地裏向時立投去個豎中指。
這場牌局由於7BZ采取的牌組和戰術比較特殊,再加上時立的牌組壓倒性克製,甚至不需要上多少操作。
所以複盤的時間很短。
而時立之前磨磨蹭蹭探王牌又花了很多時間。
因此這是今晚唯一一場複盤時間小於牌局時間,且小於很多的複盤。
“行了,各位遠道而來,今晚也辛苦了。”
“正如之前所說的,我請大家去我的俱樂部放鬆放鬆。”
“娛樂娛樂,喝喝酒,品嚐一下美食。”
N老板大氣的一揮手,示意眾人馬上出發。
品嚐美食什麽的就免了,但聽到娛樂+喝酒,藍皮幾人興致頓時就高了起來。
正巧今晚不是有勝利助興麽,那就去痛痛快快喝上一頓。
“抱歉,我可能去不了。”
唯獨時立拒絕了這個好意:“朋友遇到些事,得過去看看。”
“喔?需要我派人跟你去麽,畢竟你人生地不熟的。”
“也行,那就多謝N老板了。”
“地址給我,我幫你安排司機。”
“好的。”
隻是當時立把手機遞過去的時候,N老板看著上麵阿青發送的定位,語氣卻有些古怪。
“這個地址……就是我家俱樂部。”
這不是巧了嗎。
……
於是眾人驅車來到了俱樂部所在的位置,一座狀如凹型的金屬外殼巨大堡壘。
本以為俱樂部隻是在堡壘中的一塊區域,當聽說整座堡壘都屬於俱樂部,包括這座建築都是N老板的產業時,秀牌館眾人不禁感歎。
N老板帶著一行人前往娛樂區,時立則是與他們分離行動。
知道了事發俱樂部,那其實就不用太著急了。
在他看來史蕾姆與阿青無非就是在牌桌上被人欺負了而已。
對此N老板也沒怎麽在意,本想讓7BZ號隨行照顧一下時立,但眼鏡教練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根據後續阿青給的詳細信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片牌桌區域。
在這裏時立看到的景象,與他們那邊的俱樂部儼然不同。
他們那邊的俱樂部頂樓,是有各式各樣的立方牌桌遊的。
甚至還有不屬於立方牌的玩法,各種桌子、道具擺得到處都是。
而眼前的這片區域,卻隻有藍光牌桌。
“這裏是異形牌區,專門用來打異形局的。”
“異形局?”
聽著眼鏡教練的介紹,時立眉頭一挑。
果然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玩法,什麽叫做異形局,他完全沒有聽說過。
難道是草人撩過的那種異形麽。
“異形局,指的就是非常規分布的牌局。”
“雙方的牌組,會以比如圓形、比如三角形之類的形狀進行分布,展開對決。”
“牌組分布異形,自然也會衍生出不同的規則。”
“這種牌局,起初是為了應付PVE各種情況而誕生的訓練式牌桌。”
“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在俱樂部裏流行了起來。”
眼鏡教練解釋道。
聽到這裏,時立明白了。
圓形,那就類似於之前自己保護【劍靈殘念】,與【劍靈戾氣】作戰的那種牌局。
是挺異形的。
在約好的指定地點,他們看到了阿青。
茫茫的機械種族裏麵,那青蛙玩偶還是挺顯眼的。
它站在那舉著牌子,像在機場接機的粉絲。
牌子上寫著時立的名字,旁邊還畫有幾多小火焰,表示十萬火急的意思。
“看,那邊的是不是你朋友。”
眼鏡教練似乎率先發現了阿青。
“不,隻是恰巧同名同姓而已。”
時立覺得這牌舉有點丟人,不太想認。
眼鏡教練:“……”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來到了阿青麵前。
看到時立出現,阿青激動的舞著手。
“什麽情況現在是,史蕾姆呢。”
時立左右看了看,並沒發現史蕾姆在哪張牌桌前。
“在包廂裏。”
阿青舉牌。
“你這朋友,玩得有點大呀。”
看到包廂兩個字,眼鏡教練推了推眼鏡。
“喔?怎麽說。”
“都是涉及到較大籌碼的牌局,才能夠進入包廂裏麵進行。”
“一般每局的籌碼不會小於1000立方幣。”
眼鏡教練解釋道。
阿青才寫到一半,別人就把自己想說的說了,於是隻能擦掉重新寫道:“她說的對。”
“我估計你朋友可能是一直輸,上頭了呢。”
“她說的對。”
“我們快點去吧,要早點阻止你朋友再進行下去。”
“她說的對。”
“否則待會你朋友把全部身家都輸光可就糟糕了。”
“她說的對,她誰啊?!”
旁邊的阿青一把將牌子摔在地上,這人怎麽淨搶自己的台詞!
“喔,忘了介紹一下。”
時立這時才想起互相介紹了一番。
“阿青,我朋友。”
“這位……”
“大家都叫我眼鏡良。”
“喔,眼鏡良,跟我們交流的教練。”
隨後,兩人一青就來到了包廂裏麵。
“謔。”
推開門的第一眼,時立就表示有被驚到。
這什麽牌桌,細細長長,像根油條似的。
而且牌桌的兩頭,怎麽都是綠色果凍史萊姆。
哪個才是史蕾姆?
這可把他看懵逼了。
不過仔細一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得出區別。
其中一個史萊姆的眼睛稍微大一些,看著更圓。
另一個沒那麽圓,偏橢圓。
“師父父~!我被欺負了!”
眼睛更圓的那個,就是史蕾姆。
“胡胡胡,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啵?”
對麵的史萊姆打量著時立與眼鏡良。
“這家夥,看上去也不怎麽厲害的樣子。”
時立反向打量對方。
“以為找了個幫手來就能回本了嗎,正好本大爺也想休息一下。”
“就留些時間給你們商量戰術好了,哼哼啵。”
那史萊姆說著就離開牌桌,跳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這是什麽牌局。”
時立倒是好奇的走到桌邊,打量起來。
這牌桌上的牌格呈一列狀,長長的。
“其實這是6+1的異形局。”
“隻不過牌組全部要擺放在同一列上,雙方加起來就是一列14格牌位。”
“所以看上去特別的長。”
眼鏡良解釋道。
“看上去,還蠻有意思的……”
時立摸了摸下巴。
“師父父!我已經輸掉了5W立方幣!啵啵啵!”
“喔?”
旁邊史蕾姆的訴苦,讓他與眼鏡良眉頭一挑。
“你的這位朋友,怎麽稱呼?”
眼鏡良看向史蕾姆。
史蕾姆:“叫我史蕾姆就好了。”
眼鏡良:“好的,史萊姆小姐。”
史蕾姆:“蕾姆蕾姆!不是萊姆!”
眼鏡良:“好的,史雷姆小姐。”
史蕾姆:“蕾姆蕾姆!不是雷姆!”
時立:“……,你是怎麽分辨出沒有草字頭的。”
“總之我奉勸一句,還是趁著現在收手吧。”
眼鏡良看向他們。
“這種牌手,一般就是專門靠在俱樂部贏籌碼為生的。”
“說白了,就是專精於某種特殊牌局的老手。”
“一般人在他們擅長的牌桌上,是打不過他們的。”
她這樣說道。
“你是史萊姆,它也是史萊姆。”
時立的關注點則是有些不同,目光在兩個綠色果凍之間來回打量:“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最後該不會喜結良緣吧?”
“你說什麽呢!我可是高貴的公主!”
史蕾姆似乎很不滿他的這種說法:“怎麽可能跟史萊姆這種肮髒的物種結緣!”
“可你自己不也是肮髒的史萊姆麽。”
阿青舉牌吐槽。
“什麽肮髒的史萊姆?叫爸爸!啵!”
對麵那隻史萊姆,也不樂意了。
“看來你真的輸了那麽多場呐,人都成爸爸級了。”
時立歎了口氣。
“不用理會它,我們走吧。”
眼鏡良招呼大家離開。
然而她卻發現時立的腳步,壓根沒動。
“走什麽走,我可是個……喔不對,我來不就是為了找回場子的麽。”
時立有自己的想法。
“師父萬歲歲!”
史蕾姆當場發出歡呼。
(胡胡胡……上鉤了!)
聽到他這話,對麵的史萊姆咧起嘴角陰笑。
什麽叫做葫蘆娃救爺爺。
這種劇情,它早已經司空見慣。
甚至有的時候,自己會專門預留一套牌組。
為的就是釣這最後一波大魚!
這些人想的是回本,而它想的是翻倍!
“按照規矩,這一局你們得下5W立方幣的籌碼,才有資格跟我對戰喲,啵啵啵。”
於是它這樣道。
“這什麽破規矩。”
時立眉頭一皺。
史萊姆冷哼:“哼,規矩就是規……”
時立打斷道:“5W太少,我要玩更大的。”
史萊姆、眼鏡良:“啊?”
不得不說,時立這一波發言把史萊姆給整懵了。
這人什麽情況,就這麽自信?
老實說,如果下注5W,自己就算輸了最多也隻是今晚白打工而已。
可要是下注更多,輸了的話自己就是實打實的虧了……
“萬萬不可!”
此時眼鏡良一把拉住了時立。
實際上,她也是吃過虧的人。
這類牌手在他們專精的領域上,真的很強。
“哈哈哈哈哈!狂妄的人類,你要玩大的我當然奉陪到底!”
看到眼鏡良的這個表態,史萊姆反倒有些放心了。
“說吧,你想玩多大的!”
它一狠心,答應了下來。
輸輸贏贏,追求的不就是一個刺激麽!
“嗬嗬……”
時立對此報以冷笑:“玩多大,得看我朋友還剩多少財產。”
眼鏡良:“……”
眼鏡良:“……”
眼鏡良:“……”
好你個時立,原來是自己不用出籌碼所以沒有心理負擔是吧。
史蕾姆:“師父,我就隻剩5W了,全給你,幫我贏它!”
阿青:“我這裏還有一堆素材牌。”
但幸好,一史一青對於時立還是充分信任的。
於是雙方喊來了工作人員,對阿青提供的這些素材牌進行估價。
它從各個副本裏偷來,喔不對,搬來的素材牌,沒賣掉的全在這裏了。
最終的估值是,大約能夠抵得上一張A級素材牌。
“A素材牌是吧,正好我就有一張。”
“來,開桌!”
史萊姆蹦到桌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