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地｜人間
“En 1994， un nouveau siècle de réformes scientifiques et technologiques civilisées.”藍色的城市廣告牌樹立在城際沿海的最高點，高樓林立的半月海灣周邊人山人海，在沿海公路段每隔十米就能看到五顏六色的廣告語。
有任天堂旗下遊戲的發布……各州經濟扶持計劃的貸款……微軟新係統上架……還有AURORA汽車品牌上市等等。
穿過沿海建築往城市內部走，就能看到這個看似風光城市背後的局促，這座城市的居民似乎條件並不好，能看到的居民樓少的可憐，反而到處都是鐵皮構成的聯排建築。
城市的道路規劃多以弧形彎道，再往中心去，則是別墅區群和政治規劃的中心。
路明非出現在任天堂的廣告牌上，他站穩後看向了這個熱鬧的城市。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碩大的城市廣告牌，上麵寫的文字他沒有看懂，估計和國內的“xxx歡迎你類似。”
“1994年到了，文明科技改革的新世紀！”有人在他背後說道。
路明非回頭，看到的是諾諾。
“這是法文，我給你翻譯呢。”諾諾聳肩，“還有雖然你很厲害，但很多地方我可以做的比你更好，所以我是能幫上忙的，不準趕我走。”
路明非有點無語，隻好說道：“你是不是賴上我了，好吧……那你具體說說你能幹嘛？”
“首先我會側寫，然後具備一定的偵察能力，精通多國語言以及曆史……”諾諾看向城市下方的人流，“這種情況你應該需要一個翻譯，而且像你這麽有趣的人，應該不會拒絕一個翻譯吧。”
諾諾最喜歡的就是挑戰和未知，這個叫路明非的人在她眼裏就是這個世界最神秘的家夥，她總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征服他，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那就說好了，我的秘書。”路明非認了。
“提前申明，我做這些也不純粹是善心大發，你應該還記得的，你一見麵就砍我這件事情，這種事情對一個女生來說會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啊……”諾諾突然說，“我要學呼吸法。”
這一定是道德綁架吧。路明非驚愕的看著諾諾，他知道這個女孩子有點瘋瘋癲癲的，但沒想到她是真的沒有一絲底線。
“我隻是想擁有可以戰鬥的力量。”諾諾有些失落，“我是很弱啦，不像你們大丈夫能打能殺，我隻是想有可以做些什麽的力量……”
“讓我考慮考慮。”路明非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他看向城市周圍，這個城市的布局雖然很混亂，但行車人流卻井然有序，說明這個城市有一個合格的管理者，但這樣的城市……為什麽是第十八層。
“如果沒有錯，我們應該來到第十八層地獄。”路明非瞭望城市遠方，“但現在看來，在那個鬼的眼中，十八層地獄居然是這麽一個繁華興盛的城市。”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死者來到地獄受到審判，因為罪大惡極被判處到第十八層地獄，當牛頭馬麵帶著死者來到第十八層時，那個死者發現十八層地獄居然是人間。”
路明非側目看著諾諾，“看不出來你還學過哲學？”
“也不是，網絡上很多人都這麽說的……”諾諾無奈道，“實際上隻是表達一些人在現實中的苦難堪比地獄，讓這些人覺得活著比死還難。”
“活著比死還難嗎……”路明非呢喃。他想起了在酒店9樓那一刀，當那個鬼麵臨死亡時的表情，仿佛是疑惑和解脫。
或許這個鬼經曆過什麽痛苦的過往才成為了鬼，但路明非並不在乎，悲慘的人他見多了，苦難本來就是生活的主旋律，太多人因為悲慘放棄了自己的立場，值得同情的應該是那些努力後沒有成功的人，而非絕望的自棄者。
“走吧，呆在這裏解決不了問題。”路明非說著，拉住毫無防備的諾諾從半空一躍而下，狂風在雙耳旁呼呼作響。
“哎！下次跳樓能不能說一聲啊！”諾諾想給路明非一腳，但失重狀態下她隻能盡力的按住自己的裙子避免走光。
風之呼吸·五之形·寒秋落山風。
路明非揮舞不知從哪來的的鐵框，巨大的風刃在半空追上他旋轉圍繞，最後在路明非落地前給予地麵巨大的反作用力，路明非也借助這股作用力安全落地。
風刃消散。
諾諾全程驚訝，她是第一次看見路明非使用除了火以外的攻擊形式，有形的風看上去比火焰更酷。
“想學啊？”路明非回頭，看見諾諾用力點頭。
“不教你。”
諾諾額頭井字暴起，拳頭一硬。
路明非穿過公路，往城市裏走去。之前隻使用日之呼吸是因為考慮到能力暴露的問題，現在已經打算坦誠，他也就不在藏。
他可是鬼殺隊裏，唯一學會所有呼吸法的天才。
這個城市人口不多，但相對於城市麵積就顯得較為臃腫。路明非和諾諾從廠房後門走出來，他們終於了解到這裏是什麽地方。
太子港，海地國的首都，這裏居然還是一個國家。
“太子港，位於加勒比海北部，一個由黑人統治的國家……”諾諾滿臉大吃一驚的表情，“那個混血種通過側寫能判斷的出應該是日本人，他構建的世界居然是北美洲的一個國家。”
“這裏每一個人都很真實……”路明非回憶剛剛和工廠門衛聊天情形，靈感告訴他，那個門衛根本就不是活人，但卻是有說有笑通情達理的模樣。
路明非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廠房相隔之間的建築殘骸，在路邊那具備年代感的痕跡。看的出來，鬼對這個城市的一切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有個點很奇怪。”諾諾突然說道。
“什麽”路明非疑惑的看向她。
“據我所知，海地很貧窮，也應該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國家，但這裏看起來是一個工業強國。”諾諾看向周圍的工廠，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巨型器械工作的聲音，“所以我覺得很奇怪，如果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那麽就是真正的海地將自己隱藏起來。”
“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個國家隱藏自己的發展目的，隻能說明有人不希望這個國家的成功發展。”
經過諾諾分析，路明非頓時覺得這個城市都蒙上了一層謎團，好像有個巨大的陰謀在被後緩緩注視著他。
又是這種感覺……被盯上的感覺。
就在路明非沉思之時，一個幼小的人影突然從遠方衝向這裏，後麵還跟著許多人小孩，他們看上去才七八歲的樣子，似乎在打鬧嬉戲。在路明非要讓開道路時，那個小孩從路明非身上穿了過去，仿佛隻是投影一般。
路明非一怔，然後看向遠去的孩子們。
“這個鬼貌似想讓我們看些什麽。”他盯住最前方的那個小孩，那是一張極具特色的亞洲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