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喪心病狂
西格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蒙卡真的擁有什麽超大將實力的資質。
至於“我戰勝了蒙卡，四舍五入就是贏了海賊王”這樣的想法，他也就是在腦子裏自嗨了一遍罷了。
像他這麽聰明機智的人，怎麽可能會將貼吧口嗨當真？
不過，他對這個能夠勉強抑製恐懼與他交戰的蒙卡，心中確實動了心思。
……
戰場之中，卡文上校呆呆坐在地上發愣。
“蒙卡？這似乎是剛剛進入海軍的一個新兵？”
就在剛剛，他眼中的強敵，山賊王西格，與他麾下的新兵蒙卡，在他麵前展開了一場讓他簡直沒眼看的戰鬥。
蒙卡還是新兵，可以明顯看出他的揮斧動作還比較生澀，並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
但是西格就更加離譜了…完全就是憑力氣一頓亂砍。
就在卡文上校腦袋裏一團糟的時候，西格大笑三聲，笑聲傳遍戰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哈哈哈！”
“原來是傳說之中的斧皇蒙卡！久仰大名！”
“隻可惜還是本山賊王技高一籌！敗在我的絕技，俠極霸斬之下，你也可以無憾了！”
說這話的時候，西格仍然板著撲克臉，輕微的帝王引擎聲還在持續響著，那股讓人心中發寒的威勢仍在。
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跡象。
斧……斧皇？
這個稱號讓還在喘著粗氣的蒙卡一下懵逼。
“不錯！斧皇蒙卡！”
西格微微點頭，目光流露出一絲讚賞：
“不必因為敗在我的手上而妄自菲薄，失去信心。”
“我……”蒙卡張大了嘴，繼續懵逼中。
“我看好你！來做我的屬下吧！”
“以你的資質，來到我這裏，估計用不了幾年，你就能夠擁有超大將實力，一斧頭砍翻大將！”
低沉的聲音響徹四野。
西格並沒有留給蒙卡反應的時間，他上前一步，刀把一下子猛地砸在蒙卡的腦門上，將他尻暈。
這些話…西格當然隻是隨口瞎扯，用來掩飾真正的意圖。
不過卻是讓這片戰場之中眾海軍都是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西格剛剛的話，讓很多海軍的表情紛紛變化。
由開始的茫然無知，到若有所思，再到終於會意的尷尬悲憤。
“西格，你——”
旁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叫聲，坐倒在地上的卡文上校一手指著西格，手指微微顫抖。
“在你眼中，我們連被你當成敵人的資格都沒有嗎？你根本不當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鬥，被我說中不屑於出手之後，逗我們的新兵玩！”
卡文上校此刻心中悲憤欲絕。
輸給區區山賊，就已經是難得的屈辱了。
結果西格這個山賊頭子，全場戰鬥基本就是在閑庭信步，完全無視他們的所有戰術策略，連出手的意思都沒有！完全沒將他們海軍當一回事。
這還不算完，在被卡文上校道破之後，西格居然……在這片戰場上，挑了一個剛剛入伍的新兵玩起了過家家，你一刀我一斧的，硬是要尬演一把！
這算什麽，西格就是不想被他卡文上校說中心思，所以故意尬演？
而這，還沒有結束！
他硬是將自己手下一個新兵，捧成了斧皇！
蒙卡有沒有實力，有沒有什麽所謂的超大將資質，他卡文上校還看不明白嗎？
這完完全全，就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羞辱海軍大將！
“連我們海軍最高戰力，大將你都看不起，還說大將在你眼中，還不如一個剛剛入伍的新兵……”
“什麽超越大將的資質啊，你就是在羞辱我們海軍！”
他的臉上因氣氛而通紅，簡直悲憤到了極點！
“噗！”
卡文上校仰天吐出一口老血，一陣眼冒金星，意識漸漸模糊，栽倒在地。
“卡文上校！”
“上校！”
剩餘海軍們紛紛驚呼，但是卻沒有人敢過來攙扶，都是用悲憤的目光，望向了西格。
“喪心病狂！簡直喪心病狂！”
“這個山賊頭子西格，行事喪心病狂，毫無底線！”
“卡文上校就倒在他旁邊幾步遠，失去了作戰能力，他完全可以動手……但他偏偏不！”
“他硬是要在卡文上校麵前，演出一場尷尬的戲碼，緣由不過是因為卡文上校說中了他不屑出手……西格就是要跟卡文上校的猜測反著來！”
“他不屑於對卡文上校動手，而是偏偏要氣暈他？”
海軍士兵們完全崩潰了。
什麽樣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實力強大到詭異的地步，隻是輕描淡寫地用出惡魔果實的能力，連腰間的刀都沒有動用，便讓他們海軍望風而逃？
未必，一些熱血愣頭青，為了心中的正義，未必畏懼死亡。
而像西格這樣，脾氣乖張，喪心病狂，沒有人能夠猜中他在想什麽……萬一猜中了，西格還偏偏要反著來！
這樣不可預測的敵人，偏偏實力還很強，這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人心其實很奇妙。
西格憑借之前的操作，不動手便讓周圍的海軍紛紛潰逃，這早已經在海軍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詭異而強大的印象。
然後西格突然與一名新兵來了一場尬演，簡直像個從來沒用過劍的普通人。
這一點，看似是矛盾的。
但從潛意識上，這些海軍們當然是更相信西格是個強大的怪人，這總比他們海軍以三四倍的兵力，慘敗在一個不懂劍術的普通人手上，更可信。
“奧利給！”
“奧利給！”
山賊一方順勢氣勢大漲，憤聲高呼。
而對應著的，卻是海軍士氣的全線崩潰。
“卡文上校沒了，那中校呢？中校也倒下了？”
“少校？什麽，少校跑了？”
“那跟我們合作的王國軍統領……他們跑得更快？”
“兄弟們，這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對手，我們必須活著回去，將西格的強大通知世界政府，讓他們派遣更強大的艦隊，所以……撤退吧！”
一場大潰逃。
這場深山之中的戰鬥，以奇怪的方式落幕了…不如說全過程都很奇怪。
最終兩百來號山賊，重新聚攏在了西格的身邊。
他們雖然贏了戰鬥，但以他們的人數，顯然是難以追逐完對麵所有的逃兵的，所以西格並沒有下令追。
“老大！幸不辱命！”
光頭肅然道。
“這一次，我們並沒有再像上次那樣，讓老大孤身作戰…這次我們是否通過了考驗？”
他身上也有多處受創，鮮血淋漓，神色有些疲憊，但雙目之中的烈火仍然在燃燒著。
西格看了他一眼，欣然點頭：
“你們做得非常好。”
“接下來再加把勁吧，我們該出發了。”
西格站在山頭上極目遠眺，沒有望那些逃兵，而是望向了遠處的海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