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一

李斯年說是跟薑容軒試試,實際上正式情侶會做的事他們是一件都沒少幹。

這天早上,李斯年揉著還有些發酸的腰準備下**廁所,薑容軒卻一把抱住他不讓他走。

身後的弟弟聲音黏糊,手上的勁兒卻是一點都不小,“哥哥怎麽又要跑啊,回來。”

李斯年老臉一紅,回想起了昨天晚上。

他們兩個解鎖新姿勢,他有點受不了,想跑,薑容軒就拉著他的腳腕不讓他走,還在他耳邊吹氣:“哥哥別跑啊,回來。”

想到這兒,回頭使勁兒往薑容軒小腿上踹了一腳。

“你哥我去上廁所!鬆手!”

薑容軒被他逗笑了,緩慢地睜開眼,之間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半點睡意都沒有。

李斯年就知道他又在裝了。

這個綠茶男!

呸!

李斯年從一開始就知道薑容軒不是什麽心思單純的人,但真的在一起以後,他才發現,薑容軒的心簡直就是黑的!

就拿上床這件事來說,隻要他沒答應薑容軒的要求,這弟弟就開始垂眼睛撇嘴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旦他受不了弟弟撒嬌答應了,薑容軒就立馬換一張臉,在**把他折騰的要死。

嗯……不過除了在**比較霸道,好像薑容軒也沒什麽不好的了。

其他方麵倒是都乖得很,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但是這也很過分了!

李斯年上了個廁所,瞬間就洗了個澡。

昨天晚上睡覺抱在一起,身上黏黏糊糊除了一身的汗。

從洗手間裏出來,薑容軒已經不在**了。

廚房裏有聲音,他過去一看,弟弟果然是在做飯。

薑容軒廚藝還不錯,一旦他們兩個半夜裏放肆,就是薑容軒起來做早飯。

薑容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他一眼,“早飯做上了,馬上就能好。”

李斯年應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

早飯上桌,薑容軒對李斯年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哥,你去我家吧。”

李斯年成功被嗆到了,咳得淚花都出來了。

薑容軒過來輕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哥哥小心點,怎麽吃個飯還能嗆著?”

李斯年抬眼看他,“回你家?咱們這才……三個月,回你家,是不是太早了?”

他的眼睛因為咳嗽,眼眶裏浸滿了淚水,眼尾也有些泛紅。

薑容軒看著他,沒說話,先俯身親了下他的眼睛,才笑著說:“哥哥想什麽呢,不是回薑家,是回我家,我在外麵的住處。”

“還是說哥哥等不及想見一見我的家人了?”

李斯年忙說:“我不想啊,是你說的話太有歧義了,不能怪我。”

薑容軒失笑,“行行,讓哥哥誤會,那必然是我的錯。”

“唔……不過不是在蘇城的家,是在海城的家,我想給你看一些東西,你得跟我一起回海城了。”

“哦,沒事,回去一趟飛機也就兩個小時,我有的是時間。”李斯年往旁邊躲了躲,命令薑容軒離遠一點,“回去吃飯!”

兩人買了當天回海城的機票,吃完早飯,他們就往機場走了。

薑容軒在海城的家是個不大的公寓,也就一百平米,位置也不是特別好,比他任何一處房產都不如。

但薑容軒說:“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房子,我在這裏住了很多年,所有我認為重要的東西也都放在一起。”

薑容軒領著李斯年去了一個小房間。

這也不算是雜物室,但確實是隻放了東西。

房間正對著門的那麵牆上密密麻麻的貼了一堆照片,靠左邊的牆放了一張桌子,靠右邊的牆擺了一個衣櫃。

李斯年走進去,隻見牆上的照片照的都是一個人。

他自己。

有穿校服的,有穿常服的,還有穿西裝的。

薑容軒從身後抱住他,“哥哥,我是個變態,我可喜歡跟蹤你偷拍你呢。”

沒等李斯年說話,他就指著最近的一張照片說:“我最喜歡這一張。”

照片裏的他穿著白色的校服,手裏抱著書,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

拍的是45度角的側臉,他低頭看著路,神情有些嚴肅,那會兒應該挺著急的。

李斯年問:“為什麽最喜歡這張?好看嗎?”

“不是,你每張照片都很好看。”薑容軒解釋:“因為這張照片你的臉色這麽不好看,是因為你為了我跟林源起了爭執。”

李斯年的回憶也順著他的話被勾了起來。

這大概是快期中考試的時候。

因為高三課業忙,再加上李成並不會因為他的忙碌而減少給他的壓力,他那段時間就特別煩。

他去找林源吃飯,卻看到林源又在帶著人欺負薑容軒。

當時的他也不知道是感同身受,想到了自己,還是怎麽的,反正就是特別生氣。

於是他上前一把推開了林源,說:“你有毛病嗎?為什麽要欺負他?”

林源被打斷,也有些不高興,“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他是我爸的私生子,小三的兒子破壞我的家庭,我教訓他天經地義。”

“就算他媽是小三,那錯的也是他媽,不是他!沒有人能夠選擇出身,如果可以,他想當一個小三的兒子嗎?”

李斯年說:“他每天鼻青臉腫的回家,你們家人卻從來沒問過,天天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把他送到學校,對你已經夠偏愛了吧。”

“媽媽是小三,爸爸不重視,他已經夠慘的了,這已經是他作為一個小三的兒子的懲罰了,還不夠嗎?你還要怎麽樣?”

“把人打死嗎?那你現在打死他!你敢嗎?”

李斯年那個時候是真的想起了自己,自己在家裏也永遠都是被欺負了父母也會裝作看不見的人。

林源見李斯年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硬了,委屈地說:“你幹嘛幫他說話啊?”

李斯年長出一口氣,“我就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什麽都欺負他呢?他也不想的。”

說完,他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便不再管林源,轉身就走了。

那天他沒有吃飯,而是找了個角落哭。

他真的太累了,他的爸爸為什麽不能體諒一下他的辛苦呢?

哭過了午飯時間,李斯年覺得好多了,他在角落裏多待了一會兒,等臉上哭過的痕跡消下去,他才出來。

所以那會兒他不是著急,表情嚴肅隻是因為心情不好。

薑容軒說:“你會為了我跟林源起衝突,你都不知道我那會兒有多高興,我想我在你心裏終於是個有名有姓的人了。”

說到這個,李斯年就想起來自己後來壓根就沒把薑容軒認出來那回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忙隨便指了個東西轉移話題,問:“這是什麽?”

李斯年指的,桌子上一落裝訂好的A4紙。

薑容軒拿起來,才發現這是自己大學時候寫過的論文。

薑容軒說:“你上大二結束的時候,我高中畢業,那會兒你跟你高中同學回來看老師,跟老師吃了頓飯,正好我們班聚會也在那個飯店。”

李斯年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場同學聚會。

為什麽一提就想起來了呢?因為李斯年每天都很忙,他這麽多年來隻參加過那一場同學聚會。

那天是他們大二第二學期的最後一天,選修課老師一個學期就留了一項作業,就是那篇論文。

他打算交完論文直接就去聚會,結果那老師特別懶,覺得抱太多論文回去很累,就隻打了分。

然後他就拿著論文去吃飯了。

他酒量很好,被李成帶著去各種宴會練出來的,所以當班裏大多數同學都很喝醉的時候,他還很清醒。

那會兒去廁所,好像撞到了一個人,他以為是某個走路不穩的醉漢,隻說了聲不好意思就走了。

現在看來,那個使勁撞了他一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薑容軒。

可是李斯年有個疑問。

“你拿我的報告幹什麽?”

薑容軒湊近他耳朵說了句話,李斯年氣的直接回頭給這弟弟來了一腳。

他算是發現了,在厚臉皮這一塊,即使他年長兩歲,也還是比不了。

薑容軒笑了一會兒,又指著衣櫃問:“哥哥想不想看衣櫃?”

李斯年沒理他,自己去把衣櫃門打開了。

衣櫃分上下兩層,但其實裏麵沒有衣服,放的都是別的東西。

李斯年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一個巨大的泡著蛇的酒壇子。

李斯年指著那個壇子,驚訝地問:“這個,這不是……”

這不是他跟川合建築的人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的那壇子酒嗎?!

“川合建築是薑氏的,你跟他們談生意那段時間,正好是我在管理川合。”薑容軒說:“我真的沒想到,他們去談個合作,竟然能碰上你,所以我就趕緊讓他們同意跟你合作。”

“本來那會兒我就想借著工作接近你了,沒想到你不在李家也不管事了,我就隻好先等等,等忙完手頭的事,再去找你。”

薑容軒說著,又上前黏糊的上來抱他,“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合作不成,我就讓他們盡量把你留下的東西拿回來。”

“結果他們就給我抱回來這個。”

“據當時去談合作的人說,這個都是從飯店服務員手裏搶下來的,他們差點給扔了。”

李斯年嘴角微抽,“你還真是有收藏癖。”

“我隻對你有這個毛病,我隻愛收藏你的東西。”

李斯年輕哼一聲,“你這衣櫃,我以為你是裝了衣服呢,沒想到都用來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我倒是想裝你的衣服,可惜我拿不到。”

李斯年想了一會兒,問:“你覺得我穿什麽衣服最好看。”

薑容軒毫不猶豫地說:“校服。”

“為什麽?”

“因為你從天而降拯救我的時候,就是穿著校服。”薑容軒求生欲極強,“你穿什麽都好看,但你穿校服的樣子最讓我難忘。”

薑容軒就真的隻是帶著李斯年過來看看他原來的家而已,當天晚上,他們就又回了蘇城。

日子又回歸了平靜。

直到去海城後的第三天,李斯年悶聲發了個大招。

以往都是李斯年先去洗澡,那天他卻非要讓薑容軒去。

薑容軒也沒多想,就先去了,等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李斯年換上了白色的校服,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睛,神情淡漠。

他沉默地往薑容軒懷裏扔了個裝著東西的塑料袋,就如同他們第一次在學校的洗手間見麵那樣。

薑容軒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才舍得低下頭。

這一低頭,他就又愣住了。

以前李斯年往他懷裏扔的是塗抹的外傷藥,這回扔進他懷裏的,是一盒避/孕/套。

薑容軒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朝李斯年撲過去。

可憐這一身剛剛定做好的校服,才穿第一次,就被扯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