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親病故
由於李清玹掛念著家中的老母,日夜兼程趕路,路上幸好也沒意外,兩月之後的這一日他終於回到了蘇州的吳縣縣城。李清玹的家在城南的巷子裏,是一所白牆翠瓦的四合院。
李清玹抬頭一看,隻見他家的大門緊閉,簷頭的蛛網縱橫交錯,也沒人掃除。李清玹不禁有點奇怪:“娘親是頂愛潔淨的人,難道她是病了,所以才沒有掃除?但大白天為什麽又要關上門呢?”
李清玹一掌推開大門,叫道:“娘,我回來啦!”屋子裏靜悄悄的,唯有他的回聲。李清玹一顆心砰砰地亂跳,慌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去。踏入前廳,隻見一具紅色楠木棺材擺在當中。
李清玹這一驚非同小可,雙腿一酸,登時跌倒,撲在棺材上!耳邊忽聽得一個慈祥的聲音叫道:“玹兒,醒醒,醒醒!”李清玹爬起身來,抬眼一看,竟然是數年未曾見到過的舅父鄭裕。
李清玹茫然問道:“舅父,我娘,我娘——”其實這一問已是多餘,他家裏隻有一個娘親,不是母親的棺材還能是誰的棺材? 鄭裕歎了口氣,說道:“玹兒,你娘親已經去了!”
鄭裕抹了抹眼淚,接著往下說道:“你娘身子本來就不大好,兩個月前,我剛剛從沙洲逃了回來,回來就見了你娘,當時她聽說吐蕃番兵入寇關中,擔憂得很。她說她擔憂戰事未平,你也回不來了。”
“我勸解說玹哥兒精明能幹,多半會平安歸來的。可是我雖然百般開解,總卻是消除不了她心中的憂慮。就這樣她得了病,我去姑蘇城請了好多大夫,他們都說這是心疾,無法醫治。”
“拖到了本月初九,她終於一病不起,等不到你回來,作為你的舅父,我就替你娘置了這一口楠木棺材,將她收殮,停棺在堂,等你回來下葬。呀,玹兒,你怎麽啦?”
李清玹雙目發呆,緊緊咬著嘴唇,血水從牙縫裏往外直淌,猛地頭撞棺材,哭聲喊道:“娘,都是孩兒不孝,累你死不瞑目!” 鄭裕連忙將他拖住,說道:“玹兒,李家隻有你一支獨苗,你要聽舅父的話,好好保重自己,這才對得住你死去的娘親!”
李清玹神智頓複了幾分清醒,這才嚎陶痛哭起來。鄭裕待他痛哭了一場,說道:“玹兒,人死不能複生,你既然回來了,還是讓你娘早些入土為安吧。”
李清玹跪下去給鄭裕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多蒙舅父照料我娘,您的恩德,甥兒無以為報。我娘的喪事,還得請舅父主持。”鄭裕道:“我與你的娘親一母同胞,血脈相連,作為她的兄長,我義不容辭。你擇個吉日,把你娘親和你父親合葬在一起吧!”
第三天,李清玹在舅父鄭裕和親族鄰裏的幫助下,將母親和父親合葬在了一起。李清玹隨後請親族鄰裏幫忙在父親和母親的墓前搭了一處竹屋,然後花了一些銀兩擺了一些宴席,感謝親族鄰裏的幫忙。
第四天的早上,舅父鄭裕安排仆人給他送來了一些糧食果蔬,還有一些器具。至於舅父給他安排的仆人和廚子則讓他全部退回給了舅父,他想在父母的墓前一個人清清靜靜的陪著他們,仿佛他們還活著一樣。
當天晚上,竹屋之中,李清玹拿出《太乙劍法》仔細研讀,太乙劍法是終南山太乙門劍法,其劍法特點是快慢相兼,剛柔相含,練習時要求劍隨身走,以身帶劍,神形之中要做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
此劍法,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動靜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 ,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是太乙門劍法中的佼佼者,自古為太乙門的鎮門之寶,秘傳之法。
李清玹把《太乙劍法》翻到了最後幾頁的時候,忽覺得有點不對勁,在燭光的照射下,最後三張紙非常暗沉,一點也不透光,甚為古怪!李清玹用手墊了撚紙,感覺紙張裏似乎還有東西在裏麵。
李清玹把《太乙劍法》從頭至尾又讀了一遍,確定自己記得非常清楚之後,李清玹用右拇指和食指使勁一撚紙張,隻見紙張破碎,露出裏麵東西來,是一張薄如蟬翼,鑲著金邊的紙張,紙張是由天蠶絲密密編織而成,上麵有一些蠅頭小字,看不甚清。
李清玹隨後把最後兩張紙撚碎,依然是鑲著金邊的紙張。李清玹雖然目力極佳,依然看不清紙張上麵的字跡,隻能隱隱約約分辨出來第一行的五個字:劍道悟真篇。
李清玹心中暗道:劍道悟真篇,莫非是道家劍仙派的修煉之法?這世上關於神仙鬼怪的傳說層出不窮,修真悟道得長生的事跡也有流傳,隻是尚未見過。
李清玹思緒有些亂,感覺有十分困意湧上頭來,他揉了揉太陽穴,把三張天蠶寶紙貼胸藏好,隨後把身上的青衫衣袍脫掉,隨手把青衫扔到了衣架之上,然後倒頭就睡。
但他並沒有見到,青衫衣袍中的那淡金色的珠子被甩了出來,恰好甩在水缸裏。當李清玹朦朦朧朧醒來時,窗邊投下的月光,顯得頗為皎潔。“原來已經到了子時了。”他心裏這般想著,忽然發覺口中幹渴至極,坐起身子,到水缸裏舀了些水,仰頭飲下。
李清玹感覺一股清涼帶著瓜果的香甜順喉而下,極為清爽甘甜,仿佛人間美味!李清玹眉頭一皺,暗道有古怪,他打來的井水雖然也有些甘甜,但絕對不至於如此甘甜,比往常吃過的任何美食瓜果都要香甜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