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贏得勝利

李清玹皺了皺眉,眼前的這道火浪將他團團圍住,這道火浪如同攻城戰中的火油一樣,附在水中,熊熊燃燒起來。他的這一身上品道衣雖說可避水火,卻也隻能讓他避免被火焰灼傷。

火浪無比炙熱,頓時讓他冒出了熱汗,而且覺得有些窒息。李清玹周身的毛孔開始呼出一些微風,微風越來越大,變成了強勁的大風,大風將他周邊的火浪吹得晃了晃,卻是燃燒的更加厲害了 。

風助火勢,這一點他想差了,不過他覺得呼吸暫時好了些,他皺了皺眉,卻知道周邊的火浪沒那麽簡單。地上的那麵陽鏡被火焰燒的通紅,卻也沒有被燒得迸裂,顯然材質不凡。

不過,周邊牆上的銅鏡卻被浪潮拍打的落入火浪之中,過了片刻,就被燒得融化變軟了,顯然是廢掉了。

司天台中,某處院落,孟知舟麵前的照壁上畫麵猛然一閃,就不見了痕跡,恢複了原本的形態,隻見這道照壁是由一塊巨大的白石雕塑而成,上麵雕刻著‘鬆鶴延年’的圖案,具體而微。

孟知舟皺了下眉,低聲道:“那處院子中的銅鏡和禁製都損壞掉了。”那處院落的禁製是司天台中坎離人物所布置的,沒想到竟然被李劉二人給破開了。

而且那些銅鏡也都被那號稱‘濟水’的火浪給灼燒壞了,要知道那可是李泌先生從遼東之地帶回來的寶物,價值不菲,沒想到就這麽損壞了。

閣樓中,矮胖老者看著下方的那道火浪,沉聲說道:“這道浪潮雖說不如龍虎真人施展的禹王潮,卻也達到了龍虎級數,而且水火相濟,更添威能,應是劉子鳴根據禹王潮所悟出來的法術。”

紫袍老者點了點頭,道:“許兄說的不錯,這位劉子鳴天資果真不凡,悟性絕佳,難怪會被那位高人收在名下,這道火浪的威力空拍不下於先前的那道浩**天雷了,真是愧煞老夫了,老夫與他二人相比,可真是雲泥之別。”

矮胖老者歎了口氣,低沉地說道:“老夫亦是白活這麽多年了,他二人不過二十來歲,就能施展出龍虎級數的神通法術。以他二人的天資,絕對能修成龍虎真人,甚至是仙道有望了,以後這座江湖就屬於他們這些年輕人了。”

其餘的坎離修士皆是一歎,沒有再說話,頗為心灰意冷。許姓老者輕咳了一聲,道:“諸位道友,且看那道玄先生,將如何應對此次局麵,或許我等還會有所受益。”

閣樓上的眾人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紛紛看向下方。下方所在,李清玹周圍的火焰猛地一漲,更為熾烈凶猛。

李清玹眼皮一跳,頓時嘴角抽了抽,他就見一道色澤淺黃帶有深紅的熾烈火焰朝他撲來,他現在好似陷在了沼澤泥潭之中,根本無法避開眼前的這道熾烈火焰。

李清玹眼中一凝,他眼前的這片天地好似放緩了一般,一切事物都變得緩慢起來,他右手的鴉九劍劍尖光芒吐露,遊離不定;他的左手則捏了個雷印法訣,蓄勢待發。

這道火浪似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頭,這條舌頭掃過之地便是一片廢墟。熾烈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企圖將它麵前的李清玹吞噬掉。

當這火舌臨近李清玹的麵門時,李清玹覺得自己似乎已深陷在岩漿火海之中,似乎他已是在劫難逃了,他頓時覺得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李清玹心中清楚,縱然他有鴉九劍和掌心雷,也抵擋不住這到火焰,因為這一道火焰已經超出了凡間火焰的範疇,雖然還遠遠比不上道家的三昧真火,卻也是非同小可了。

這一刻,李清玹的腦海中閃過了崔洛霜、娘親、師父、簡叔等人的麵孔,他覺得這次恐怕會真的飲恨當場了。

這時,他心中的那股寒意傳遍了四肢百骸,直衝他的祖竅紫府而去,然而有一股暖意從丹田氣海中迅速升起,分化成許多道,斬滅了他心中的瀕死寒意。

那一股暖意斬盡他體內的寒意後,便返回了他的氣海當中,而且從他體內的那一百四十六道穴竅之中,湧出不少先天真氣,並朝著他的丹田氣海奔去。

他那本來有些幹枯的氣海,瞬間就如同降了一場連綿大雨一般,變得十分滋潤起來,而且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李清玹下丹田中的那枚劍丸忽然顫動了三下,變成了玉劍模樣,而且劍體周邊霧氣蒙蒙,好似雲霧仙氣一般。他心中若有所悟,頓時就有一道清氣從他的下丹田升起,穿過中丹田,徐徐升入喉輪,過十二重樓,自他口中呼出。

李清玹鬼使神差般的道了聲:“開!”話音未落,就見他中呼出一道清氣,直射他麵前的那道火焰,火焰頓時分開,而且彈指間消失殆盡。清氣餘勁未落,直射火焰之後的劉子鳴。

劉子鳴臉色驟變,猛然躲向一旁,卻有些躲避不及,被擦傷右臂,而且他被這道清氣直接掀飛了起來,往後摔出八九丈遠,直接就撞到了一麵牆上,他手中的禹王尺也跌落到了地上。

那麵牆厚將近一尺,又被司天台的人用秘法加固過,極為堅實。劉子鳴的身體雖說遠勝凡間武者,卻也不是專門煉體的修道人。

他狠狠地撞在這麵牆上,頓時撞碎了幾十塊青磚,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口中吐出不少鮮血,劉子鳴嘴角抽搐,眉頭緊皺,他先是拾起禹王尺,又扶著牆艱難站起身來,並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閣樓上的眾人見場中的情景忽然逆轉,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紫袍老者吃驚地說道:“那道清氣……究竟是什麽神通?竟如此厲害?”

矮胖老者與許姓老者對視了一眼,搖搖頭說道:“那道清氣速度太快,我並沒有看清楚。”在場的其他坎離修士亦是搖了搖頭,他們都沒有看清楚那道清氣。

忽然許姓老者的一名弟子,指著下方說道:“快看!”眾人頓時伸長了脖子,往下看去。就見李清玹彈了彈身上道衣,隨即就提著劍朝劉子鳴而去。

他的腳步有些輕浮,似是大病了一場。實際上,剛才的那一道清氣,抽離了李清玹身上不少的真氣,他現在的丹田氣海也將近幹枯了。

李清玹現在覺得他就像一個快要渴死的人,他的整個身體就像一棵快要枯死的樹木,急需一場甘霖。剛才的鬥法中,他吸了幾口熱風,當時沒覺得什麽,但現在卻覺得身體就似要著火焚燒似的,十分難受。

劉子鳴有些咳嗽,他身上血跡斑斑,看著頗為淒慘;他覺得自己的眼皮十分沉重,就要閉上了,他猛地掐了一下自己,強打起精神來,緩緩說道:“李先生技高一籌,在下深感佩服!”

李清玹看著他,微微挑了挑眉,淡淡說道:“劉兄的道法神通,是我平生僅見,在下也是極為佩服的!”劉子鳴苦笑了一聲,就看向了李清玹的身後,隻見遍地廢墟,連殘垣斷壁都被剛才的大火燒成灰燼。

劉子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喘息的說道:“我這道‘濟水’雖然借用了外力,但能發揮出龍虎級數的威能,我也是死而無憾了,萬幸司天台的禁製結界還算不錯,沒有傷及到無辜之人,也算沒有違背了我的底線。”

劉子鳴頓了頓,說道:“我自幼在山中修道,也接觸過不少俊傑,但都沒有李先生這般驚才絕豔,在下與先生的鬥法,十分的淋漓盡致,能與先生鬥法,我之榮幸耶!”

“其實自那日你為了救個小姑娘,斬殺那兩個歹徒之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的坎離修士。後來你又斬殺了修成飛劍的任淩風,當時我就想我就想和你鬥一場,隻是當時覺得對你有所不公,才延遲了一段時日。”

劉子鳴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閉上雙眼,平靜地說道:“原本我還以為我能贏,誰知敗給了你,不過能與你鬥這一場,我也了無遺憾了,你動手吧!”

李清玹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頓時一劍斬向脖頸。劉子鳴隻覺得一股森冷地寒意朝他襲來,脖頸間覺得刺骨的寒涼。

李清玹的鴉九劍斬開了一尺厚的院牆,到了劉子鳴的脖頸前就停了下來,隻斬斷了他的幾縷長發。劉子鳴驀然睜開雙眼,低沉道:“你為何手下留情?”

李清玹長劍歸鞘,輕笑了聲,道:“為何殺你?假如是我,你會下手麽?”劉子鳴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李清玹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不殺你,是因為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要殺我的殺意,但那任淩風不同,他還沒見過我,就要置我於死地,你二人不一樣的。”劉子鳴挑了挑眉,默默不語。

李清玹笑了笑,說道:“那柄傳世名刀白鹿刀,是你的罷?此刀在百草堂內至少價值一百一十萬凝神符,已經比那副天蠶手套更為貴重一些,劉兄好大的手筆啊!那日在百草堂,我競價八爪龍的寶物,被童少東家給拒絕了。”

“當時我已是無有其他寶物了,當時就想獻出這柄鴉九劍,誰知劉兄替我送上了一份大禮,而且童少東家還再三征求了你的意見,才同意將白鹿刀添在我的名下。”聽到這裏,劉子鳴皺了皺眉,仍是不說話。

李清玹又道:“當時我還沒猜出此人是你,直到童少東家去我那裏賠禮,才算點醒了我。我這才猜出當日是你幫助於我,如此恩情著實不小。因此,這次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劉子鳴定定的看了李清玹一眼,自嘲地說道:“當時我隻是覺得與你比鬥,著實有些欺負與你了,誰知這柄白鹿刀竟換了我的性命,還真是天意莫測啊!”

說擺,他又自嘲的笑了幾聲,笑聲越來越低,漸漸不可聽聞,竟然是激動之下昏了過去。李清玹見狀搖了搖頭,便即轉身而走,他剛剛走出幾步不遠,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李清玹咬了咬牙,用鴉九劍當作了手杖,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站了起來。他拄著鴉九劍當手杖,步履蹣跚走了沒幾步,又摔倒在地。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他才半跪著蹲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了會粗氣,隨後他就直接盤坐在那裏,微閉雙目,運起殘留的真氣,開始運氣練功,修複著將近枯竭的丹田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