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激烈交手
場中二人尺劍相擊十數個回合,初時確實是李清玹落入下風,但是兩人比鬥到現在,已是旗鼓相當,分庭抗禮了。
李清玹每呼出一口清氣,就能讓鴉九劍的劍氣強上三分?看他連續呼出清氣,清氣的效用似乎可以疊加,到此已是呼出六口清氣了,竟然能與劉子鳴打個平手。
難道此術無有限製,可以不斷讓鴉九劍的劍氣持續增強?眾人看著池塘水麵上映出的景象,紛紛沉默不語。
李清玹呼出第六口清氣後,他與劉子鳴正麵交鋒了一次,兩人全都退後兩步,顯然是不相上下。
場外的那名中年相師看著場中兩人的對決,捋了捋下巴上短短的胡子,開口說道:“道玄先生呼出的清氣,好像可以疊加到鴉九劍上。他的修為不過是築基圓滿之境,雖說他的劍法造詣極高,但也不能彌補他與劉子鳴修為上的差距。”
中年相師頓了頓,道:“隻是當這清氣疊加在鴉九劍上後,使得鴉九劍原本上品寶器的威力,變成了極品寶器的威力。”
“不過此術應該有所限製,他不可能源源無盡的呼出清氣,此術至少能讓他呼出九口清氣,已算是極好的秘術了。如果他能呼出十二口清氣,那麽此秘術可以算得上小神通了。”
中年相師講得頭頭是道,而那池塘映出的場景也是十分精彩,就見場景中的兩人尺劍相爭,精彩紛呈。
眾位修道人俱是聚精會神的看向池塘中的景象,忽然有人指著池塘中的倒影,驚呼道:“快看!道玄先生又呼出一口清氣!”
卻見那李清玹又呼出一口清氣後,運劍如風,劍光寒冽,一劍逼退了劉子鳴,赫然是占據了上風。劉子鳴連退了四步,而李清玹僅是晃了下身子,就穩住了。
有人問道:“道玄先生是第幾次呼出清氣了?”有人答道:“第十一次了!”
先前那人說道:“道玄先生連呼十一口清氣,不斷疊加之下,讓鴉九劍的劍氣更盛,此術應該有所限製的,否則豈不是龍虎真人之下無敵了?!”
中年相師聞言笑了笑,淡然說道:“此術當有十二道清氣。”中年相師話音剛落,眾人就見李清玹呼出了第十二口清氣。
中年相師露出了然神色,低聲說道:“還真是小神通了,此術來曆必定不凡!”周圍眾人聽到中年相師所言,紛紛吃了一驚。修道之法有很多,但厲害的神通就比較少了。
院子當中,李清玹神情認真,將呼出的最後一口清氣加持在了鴉九劍上。對麵的劉子鳴亦是默默運功,將真氣灌注於禹王量天尺上。
他看向李清玹,淡淡說道:“我修為要比你高上許多,但以尋常手段而言,我卻無法勝過你;任淩風死於你手中,倒也不冤。”
劉子鳴頓了頓,又道:“之前我沒有拿出真本事來,確實是我小看了你,但接下來就不會了。”劉子鳴的意思是,接下來就該使出他的壓底箱本領了。
李清玹眼中一凜,握了緊手中的鴉九劍,他雖然和修道人交過幾次手,但都是尋常人物,也就任淩風稍微強上一些。但是劉子鳴不一樣,不僅修為高,又是神仙人物的記名弟子,其壓底箱的手段絕對非同小可。
彈指間,劉子鳴手中的禹王量天尺大放異彩,原本青色的鐵尺,赫然變得宛如紅玉一般,而且鐵尺上熱氣蒸騰,顯然具有強大威能。
李清玹心中微凜,心中想道:“禹王量天尺不愧是龍虎真人的寶物,光看這賣相就非同一般了。”
李清玹自從將鴉九劍重新煉製過後,他就覺得此劍與自身無比契合,雖然還沒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不過也相差不遠了,而這劍上的火符威能也是非同凡響。
若是換了他之前的兵器,或許早就被禹王尺打斷了劍身,而那禹王量天尺雖是龍虎真人親手所煉的兵器,但是鴉九劍能與此尺不斷交擊而未有絲毫損傷,卻也顯示出了鴉九劍的品質來。
若非是李清玹手中持的是鴉九劍,不然就算是他的本事再高,他也會被手持禹王量天尺的劉子鳴給擊敗。
鴉九劍能夠擋住龍虎真人的寶物打擊,就說明這一柄鴉九劍也是龍虎真人層次的寶物了,李清玹能得此劍,可見他的福緣深厚之極。
原本鴉九劍的劍身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但是鴉九劍經過李清玹十二次加持清氣後,變得如同登上高山下望深淵一樣,飄渺而深邃……
禹王量天尺通紅如玉,尺上熱氣蒸騰,盡顯寶物的威能。鴉九劍則是光華內斂,通體青色,給人一種厚重無鋒的感覺。
李清玹麵上雲淡風輕,掌中卻是滲出了絲絲汗液,他心中暗暗想道:“我有十二道清氣,全部加持在鴉九劍上。不論劉子鳴如何厲害,我都要與他一較高低!”
李清玹手中長劍一抖,劍光寒冽如霜,他身形驀然一閃,便持劍而上。他與劉子鳴交手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先發製人。
劉子鳴神情漠然,手中禹王量天尺往前一揮,道:“如日中天。”禹王量天尺之上,迸出灼灼光芒,刺眼耀目,好似是中午時的太陽,光芒萬丈,炙熱無比。
這種景象,已然超出了凡俗武功的範疇,乃是真正的道家法術,神通仙法。李清玹隻覺雙目刺痛,幾乎流淚,一股灼熱氣浪撲麵而至。
但李清玹沒有停下,仍是一往直前,一劍斬落。這一劍,就似他平日裏斬劈空中灑落黃豆一樣,但這一回,並非是灑落的黃豆,而是一個灼灼烈陽。
鴉九劍上光華內斂,顯得厚重無鋒,但是劍刃上的劍氣卻比之前厲害了數倍不止。劍上有一十二道清氣,李清玹這一劍的招式,乃是悟真劍道篇上所記載的絕妙劍式,已屬於劍仙法門的入門劍式。
一招劍仙法門入門劍式,把李清玹一身所有的氣力,以及這一劍最大的威力,都完完全全地發揮了出來。這一劍斬進了禹王尺所化的烈陽當中,李清玹的仍是十分平靜,沒有半點慌張。
禹王量天尺所化的烈陽就在他的眼前,但他隻當那是一粒普通的黃豆。這一劍,就如同他之前練劍時斬開黃豆一樣,猛然而落。劍刃斬在烈陽之上。
烈陽轟然漲大,熱氣蒸騰,炙熱無比,而且烈陽的範圍擴大了五六倍五丈大小不止,約有方圓四五丈大小。
彈指間,李清玹就覺得自己置身於一處岩漿熔池之內,周邊全是高溫岩漿,熱度驚人,仿佛能將銅鐵都能融化了。
這一幕落在場外眾人的眼中,就好像是那位道玄先生持劍斬進了熊熊烈陽之中,連同他自身一並落入了熊熊烈陽當中,被那烈陽的火焰籠罩住了身影,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場外眾人大多都覺得他在不自量力。
這一刹那間,禹王量天尺上迸發出的灼熱光芒,熾烈逼人,讓人不敢直視。閣樓上的眾多坎離修士,雖然離那處院落中心的距離頗遠,仍是覺得有些刺痛雙眼。就連那六位坎離交匯的前輩高人,亦是眯起了雙眼。
那處池塘水麵上倒映出來的畫麵,赫然變成了一團熾烈光芒。整個池塘的水麵上都泛著灼灼紅光,光芒極為刺眼,周圍的練氣修士和修成內勁的江湖俠客俱是覺得眼睛一疼,頓時流下淚來。
就在這時,那位中年相師略微揮了下手,池塘內的灼熱光芒,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周圍出身大派的修士俱是吃驚不已,這中年相師看似簡單的揮了揮手,就讓池塘裏的熾烈光芒柔和了下來。
這種手段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卻是有種大道至簡的味道。有人心中駭然的想道:“這位相師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是位遊戲紅塵的絕世高人?”
司天台,某處小院,小院的照壁上忽然光芒萬丈,刺眼奪目。春官孟知舟眼明手快,右手一揚,頓時有塊白色的玉牌拋向照壁,隻見那白色玉牌陡然變大,罩在了照壁上,彈指間照壁上的光芒弱了許多。
田猛以及司天台的眾弟子見狀無不是紛紛稱讚,孟知舟微微擺手,說道:“這沒有什麽,我隻是借用了寶物,才遮住了這道光芒,算不得什麽本領。”
“若是換作長源先生在此,不必借用寶物,隻需揮揮手就能做到。隻不過我們的這位長源先生怎麽還不回來呢?司天台還等著他坐鎮呢!”
田猛及司天台的眾弟子聞聽此言,俱都是默不作聲,長源先生那可是司天台的監正大人,他的行蹤除了幾位龍虎境的大人外,誰也不敢輕易言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