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就一個字……幹!

倫敦也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是秋風已經在不急不慢地吹著,樹上的樹葉開始褪去綠色,變得發黃。

歐洲大陸上的戰線一直在往前推進,報紙上的勝利消息一個接一個,已經密集到普羅大眾都有點熟視無睹的地步,大家在早晨拿起報紙的瞬間,第一眼掃過封麵,心裏往往很平淡地“哦”上一聲,然後很平淡地告訴自己,“嗯,又打了個勝仗!”,然後就翻開這一頁,去看那些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相比於那些仍在納粹鐵蹄下煎熬的困難民眾,倫敦人已經捱過了那段最為艱苦的戰爭歲月,現在已經開始享受起和平的平淡來,隻有城裏到處都是的軍人,以及偶爾會鳴響的防空警報,提醒大家現在仍是在戰時之外,普通人的生活中,已經似是距離戰爭相當遙遠。

摩根爵士站在大英帝國博物館副館長辦公室的窗前,看著窗外的秋風蕭瑟,隔著一層透明玻璃,他隻能看到樹葉在秋風中瑟瑟抖動,頑強地不肯掉落下來,感受不到秋風帶來的絲絲涼意。

但是在他的心裏,他卻是涼意甚濃。

出去了這麽一大圈,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場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什麽時候會結束,就看德國的納粹分子和日本的軍國主義分子還能撐多久。

人類在長達數年的連番大戰之後,開始認識到戰爭的痛苦,和戰爭帶給民眾的苦難,哪怕是在納粹德國,普羅大眾也已經有了極為強大的厭戰情緒,隻需要一個導火索,這些厭戰情緒也許就會像火山爆發那樣,猛烈地爆發出來。

兩個多月前的那場針對希特勒的未遂刺殺,就是這種厭戰情緒的一次爆發!

可惜啊!摩根爵士在心裏暗自歎息一聲。

他很是有些懷念以前的那些歲月,一場戰爭,可以持續數十年,乃至於百年之戰,而現在,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還不到十年,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不過他在另一方麵,又對這場戰爭前所未有的慘烈而感到非常滿意,一場戰爭,足足抵得上過往所有戰爭的成效總和!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摩根爵士收起心裏的惆悵和沉思,走過去打開門,很意外地,他隻見到德瑞克爵士夫人一個人。

“噢!親愛的!你可回來了!”德瑞克爵士夫人笑容滿麵地說道。

摩根爵士輕輕關上辦公室門,殷勤地接過德瑞克爵士夫人的薄風衣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答道:“我去了趟香港,路途遙遠,來回耗時頗長。戴安娜呢?外出旅行還沒有回來?”

“她已經回來了,”德瑞克爵士夫人答道,“隻是她又出遠門去了,聽她說是要去德國,上帝啊!我幾次勸阻她不要去,可她就是不聽。”

德瑞克爵士夫人的語氣中,帶著濃鬱的擔心和埋怨,可惜她沒法說服戴安娜,更沒法阻止她的離開。

摩根爵士眉頭一皺,若無其事地問道,“她是和雷睿上尉一起去的?”

“不是!雷是一個人離開的。唉!可憐的孩子,整日價東奔西走的,親愛的,你說這場戰爭,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這麽多年輕人,都有家不能歸,太讓人傷心了!”

摩根爵士隨口答了一句,對德瑞克爵士夫人輕聲說道,“你是有點困倦了,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在他的扶持下,德瑞克爵士夫人坐到椅子上,雙眼眼皮變得沉重如灌了鉛,耷拉下來,蓋住她的整個眼睛,她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摩根爵士臉上的微笑退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的形象和氣勢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伸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接通後沉聲說道:“戴安娜去了德國!找到她!”

“香港的人手需要撤回來嗎?”電話裏聲音問道。

“不!”摩根爵士不假思索地答道,“香港的事繼續進行!”

……

……

拉斯騰堡東部的密林中,羅根幾乎沒費什麽勁,就找到了狼堡的具體位置。隻是想要接近這座掩藏在密林中的鋼筋混凝土城堡,抵達最核心的地下堡壘,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花了一天的工夫,羅根帶著雷睿三人,繞著狼堡的外圍走了一圈,這裏隻有一條單線鐵軌可供進出,任何一個方向,都布設了大量的地雷,從表麵上看,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既然沒有巡邏的德軍士兵,那就足以說明這裏埋設的地雷區足夠保證狼堡區域的安全。

想要進去,就隻有單線鐵軌這個唯一的出入口,或者從地雷區中趟過去。而想要悄無聲息地摸進去,不發出任何響動,不驚動守衛在這裏的希特勒警衛旗隊士兵,就更是難上加難。

即使有戴安娜這位滿身裝備神器的神二代,以及羅根這個具有近乎不死之身的變種人,雷睿等人也不會狂妄到以為,僅憑四個人,就能一路殺進狼堡裏,完成任務。

剩下的,就隻有盡可能潛入進去這麽一種方案。

夜幕降臨時,四個人聚在拉斯騰堡的旅店裏,悄聲商議著可行的解決方案,從密林中的樹上一路**過去,小心翼翼地從地雷陣中間的空隙摸進去,喬裝偽扮混進去,商議了半宿,還是沒得一個穩妥可行的方法,就在四人有些沮喪之時,窗外突然喧鬧起來,打破小城夜間的寧靜,雷睿快步到窗邊,揭開窗簾一角往外一看,不由得眉頭微皺,低聲說道,“德軍士兵在挨家挨戶地搜查,嗯,也許是納粹知道我們來了!隻是納粹是怎麽知道的?”

戴安娜和娜塔莎麵麵相覷,羅根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提醒道,“德軍士兵在城裏挨家挨戶搜查,狼堡的守衛兵力,是不是也被抽調過來了?”

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並非不可能,雷睿一愣,放下窗簾,左手伸直,右手比劃著圓圈,一道橙紅色魔法傳送門在房間中開啟,在傳送門的另一頭,是一片黑暗。

“走吧!”雷睿招呼道,“由不得我們多想了,既然沒有穩妥的方案,那就不如一個字:幹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