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關二世祖

“跟在黎天延身後的小侍有點麵生,以前好像從沒見過。”一直沒有說話的慕楠風卻突開口了。

想到剛才無意中看到的那個雙兒,雖然隻是一個側臉,慕楠風卻被他的容貌驚豔到了,黎天延這家夥還真是豔福不淺,連身邊的小侍都有這般姿色。

“他出門竟然還帶小侍,黎天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剛才簡宇豪的注意力都在黎天延身上,倒沒注意看他身邊的人,一聽慕楠風說起他帶的小侍,滿臉不削的嘲笑道。

澄思愛慕者眾多,向來習慣被人捧著,此時見慕楠風提起那小侍的語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而且若她沒看錯剛才那人應該不是什麽小侍。

“其實那是我七弟,前不久剛與黎天延成婚。”澄思記得以前在澄府遇到澄琪,對方都是長發遮臉畏畏縮縮的,方才若不是看到那人左眼特地戴了眼罩遮擋,澄思險些沒認出來。

“你說那人就是黎天延剛娶的夫郎?不是說那雙兒……樣貌欠佳。”慕楠風剛想說醜陋不堪又想起此人是澄思的弟弟,才臨時改了口。

“外麵的謠言自然做不得準,七弟隻是出生時左眼帶有胎印,並不像其他人說的那般不堪。”澄思好心的替自己弟弟辯解。

慕楠風聽了卻頓時沒了興致,“原來如此,倒是可惜了。”

澄思見慕楠風的態度轉變,心裏才舒服些許,慕家雖然排不上四大家族,不過前不久慕家剛有族老晉升先天七重,已經與排在第四的關家持平,以後應也能占有一席之地,慕楠風是慕家嫡長子實力在後天六重,繼黎天洲後澄思較為看好的便是他,又怎能讓澄琪這醜八怪搶了慕楠風的注意。

以前關於黎天延夫郎的樣貌都隻是傳言,今天澄思的一番話算是坐實了,一個雙兒左眼長了胎斑不正是像夜叉一般,在座的人聽了心裏嘲笑不已。

黎天延倒是沒想到澄思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替澄琪擋掉不少麻煩,出了滿月樓後又帶著澄琪跟黎午走進一家孫和藥堂。

“掌櫃的,我要這張單子上的藥材。”黎天延說著將一張寫滿藥材種類與分量的單子遞過去。

掌櫃將方子拿到手上一看,臉上卻一陣古怪,“這位爺,您就別尋老夫開心了,這單子上寫的藥材老夫見都沒見過。”

“不可能,你們店裏明明就有,我都聞到味了。”黎天延就是確定他要的東西這家藥堂都很齊全,才會進來的。

聽到黎天延這話藥堂掌櫃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最後隻委婉的說道,“爺您還是到其他藥堂去看看吧。”

黎天延看掌櫃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皺了皺眉,眼睛落在他身後的藥櫃上,見上麵每一格藥架都貼著不同的藥材名字,頓時明白問題出在哪了,“掌櫃,可否借你紙筆一用。”

“您盡管拿去用吧。”掌櫃雖然看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還是將紙筆遞給他。

黎天延站在櫃台上吸了吸鼻子,從一堆藥材的味道中分辨出自己想要的幾種,又看了一眼藥櫃上麵標注的字,才重新寫下一張藥方單子。

“掌櫃的,我找你們孫藥師。”

就在黎天延將新的藥單遞給掌櫃時,一個形容張揚的男子帶著小廝從外頭走進來,掌櫃在看清來人後倍感頭疼,“關少爺真是不巧,孫藥師他出門了。”

“出門?那行,我就在這裏等他。”關顥然說完就自顧在藥堂的椅子上坐下,一副不等人出現不離開的架勢。

“關少爺,孫藥師這次是出遠門,沒個十天半月的回不來,您要不過幾天再來。”藥堂掌櫃見到這情形,臉上的表情更為難了。

這位爺也不知道亂吃了什麽東西,身體出了毛病,晉城的藥師都叫他找了個遍,愣是沒有一個能治得好,關家現在已經揚言若是誰開了方子還吃不好,就要掀了他的招牌讓他在晉城待不下去,哪位藥師還敢輕易出手。

“我上次來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回我的,這次還想騙我,今天要是見不到人爺我就不走了。”關顥然用鼻子哼了哼氣,顯然不相信對方說的。

藥堂掌櫃還沒來得及開口,關顥然的目光又落在藥堂裏的幾人身上,“這不是黎三嘛,我聽說你服毒自殺了,居然還沒死啊。”

黎天延聽了卻不以為意的笑道:“是啊,算命的說我福大命大,果真沒錯,不過關少年紀輕輕就亂用壯陽的藥物,以後恐怕……”

說到這裏黎天延隻意味深長的看了關顥然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晉城排行第四的關家,來到這一輩卻隻有關顥然一根獨苗苗,關家自然寶貝得不行,隻是關顥然比黎天延好不到哪去,快十七了也不過是個二重武者。

以前黎天延與關顥然是晉城齊名的二世祖,練武不行便成日與一幫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到處玩樂,可是這兩人又互看不順眼,每次見麵都要冷嘲熱諷的互損幾句才肯罷休。

不過比起黎天延被嫡母故意營造出來的地位,關家這位少爺卻是實實在在的金疙瘩,看他這身行頭就是黎天延沒法比的。

“你胡說什麽,我幾時吃過那種藥物了。”關顥然被黎天延說得麵紅耳赤,卻還不忘反駁道。

黎天延抽了抽鼻子,緩緩念出幾味藥名,“陽風、鹿神、火栗可不都是增補陽氣的,你體內殘留的藥味這麽重看來還吃了不少,過盛則衰不敗陽才怪。”

“你連武者都算不上,裝什麽藥師。”自己的病症就這麽被黎天延說出來,關顥然隻能強裝鎮定的嗤笑一聲,心裏卻暗罵,哪個缺德的藥師竟然把他的事情捅出去了,可別讓他查出是誰,否則定要叫那人好看。

“所謂術業有專攻,我雖不擅長習武但精通藥理,當個藥師也綽綽有餘。”黎天延似開玩笑的說道。

一旁的黎午卻聽得汗顏,他怎麽不知道自家少爺還精通藥理,不會真是在陰超地府裏學的吧,哈?

這時藥堂裏的掌櫃將賬單遞過來對黎天延說道,“黎少,您要的東西都給您包好了,總共三百零二兩,就收您三百兩銀子。”

“這麽貴?”黎天延聽到價錢卻笑不出來了,他今天把全部家當都帶出來,以為一百多兩銀子肯定夠使,沒想到幾副藥材就要三百兩,這下可麻煩了。

“掌櫃的是不是算錯了,這什麽藥材要這麽多銀子。”黎午趕忙上前一步與掌櫃交涉道。

他家少爺兜裏有多少銀子黎午可一清二楚,以前手頭寬裕的時候黎天延花錢就沒節製過,後來被縮減開銷自然也沒多少存兩,現在別說三百兩,他家少爺估計二百兩都拿不出來。

“其他藥材倒是不值多少錢,就是裏頭有味百年金骨草比較珍貴,已經算得上半靈藥了,價格當然不便宜。”掌櫃的解釋道。

黎午不懂這些,被藥堂掌櫃一說頓時語塞,幹巴巴的開口商量道,“我們出門沒帶那麽多銀子,掌櫃的能再便宜點嗎。”

“我們這藥堂又不是黑心的店,賣的可都是實在價錢哪還能討價還價。”掌櫃的一聽黎午說沒錢臉色微沉。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日子,竟然撞見這兩位爺,一個有病治不了還賴著不走,一個更離譜,藥都包好了才說沒錢。

澄琪抬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從身前的衣兜裏掏出一張明黃色符紙,遞到掌櫃的麵前,“這個,跟你交換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