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挫敗的霍華德
“歡迎加入CIA，佩吉！”次日上午，喬西在蘭利的辦公室裏，見到了一早就來報道的佩吉·卡特。
“謝謝你，喬西，很高興以後能夠和你共事，不過雖然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你之前的承諾，現在還作數嗎？”佩吉·卡特小心的帶著微笑問道。
雖然以前他們是朋友，但是以後就是上司和下屬了，佩吉這些年不管是在軍情五處還是在戰略科學軍團的經曆，已經足以讓她在職場上變得謹小慎微。
“當然作數，不過不要急，CIA的工作性質上和MI5、SSR有區別的，會更傾向於MI6一些，另外在你正式履職之前，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談。”喬西說著小心的關上了辦公室門，拉上了百葉窗。
雖然他其實根本不用這麽做，因為整個CIA管理處裏裏外外都是他的人，但是在佩吉·卡特麵前，還是需要裝裝樣子的。
“……是什麽事情？”見到喬西搞得這麽神神秘秘，卡特也變得好奇了起來。
“你看看這個吧！”喬西沒有說太多，而是先給了卡特一雙手套，才從保險文件櫃裏拿出了一份保密文件。
見到喬西如此鄭重，卡特的臉色也凝重起來，戴上手套之後，才開始翻閱起這份文件。
很快，看著文件的卡特臉色就勃然大變，憤怒、哀傷等眾多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會有史蒂夫的血液？而且還膽敢用他的血液來做這種實驗？”卡特將文件拍在喬西的辦公桌上，低聲喝問道。“他為了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做了那麽多，你們怎麽能這麽做！”
然後一邊在喬西的辦公室內來回踱步，一邊罵罵咧咧，淚水也不自覺的湧下。
毫無疑問，文件上的內容，就是那份關於史蒂夫·羅傑斯的血樣研究以及相關的實驗報告，以及後續計劃。
因為霍華德失竊的那一支血樣已經被迪克斯提前從戰略科學軍團的倉庫裏偷了出來，所以卡特此時並沒有如同原劇情一樣知道這些血液的存在。
這種東西對於佩吉·卡特以及很多將史蒂夫·羅傑斯視為英雄的人來說，就是一種褻瀆。
喬西雖然對於這種態度不以為然，但總體還是能夠理解的。
所以也就靜靜的靠在辦公椅上，任由卡特發泄——好歹卡特還知道自己現在在的地方，即使發泄怒罵抱怨，也都是盡量的壓低了聲線。
“抱歉，我的情緒有些過激了！”發泄了好一陣之後，佩吉·卡特才逐漸冷靜了下來，對喬西道歉道。
在情報部門幹了那麽多年，她明白很多事情即使是到了喬西這種級別，也是無法改變的。
美隊血液的研究這種重要的東西，也根本不可能是CIA這種剛剛重組的機構能夠掌控的。
並且文件上也說得明明白白的，是陸軍部主導的這件事情，CIA隻是提供一些輔助。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不用太過在意。”喬西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咖啡說道。
“謝謝，血液的事情，戰略科學軍團應該是知道的吧？”卡特道了聲謝，接過咖啡，然後問道。
“他們曾經是軍方的一份子，不是嗎？”喬西回到道。
“是啊……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卡特點點頭，喃喃道，如果沒有戰略科學軍團的同意，軍方又怎麽可能拿到史蒂夫的血液，可笑自己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事實上不用在太在意這個，戰略科學軍官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重生計劃從一開始就是陸軍部的項目，他們隻是一個執行者而已，而且事實上他們已經在盡力保護史蒂夫了……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喬西勸說道。
“你說的對……不過我能問一下，當時史蒂夫留下的血樣很多嗎？”卡特籲了一口氣問道。
“不算太多，根據我所了解到的情況，應該是留下了一共十二支血樣，每支五毫升左右，軍方拿到了其中的十一支！”喬西回答道。
“十一支？那還有一支呢？”卡特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喬西故作沉吟，沒有開口。
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卡特卻也是猜到了。
“霍華德是嗎？”卡特問道，那支血樣留在戰略科學軍團的可能性不大，作為重生計劃的首席科學家，霍華德持有那剩下那一支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聽到卡特說出這個名字，喬西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以前因為喬西沒有真的覺得卡特能被他挖到自己這邊來，所以也就沒有可以去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
但是現在卡特既然加入了CIA，那麽兩人之間的良好關係就沒有必要了。
如果操作的好，指不定未來卡特就會成為CIA對抗神盾局的急先鋒——雖然去年年底的時候，神盾局的成立遭到了阻礙，但是這並不代表神盾局就不會誕生了。
而美國的情報機構那麽多，經費卻是有限的，互相還在間競爭是極其激烈的。
再加上神盾局又是更加吃錢的偏科研向的，所以以後CIA和神盾局必然會是一種半對立的局麵。
繼續讓卡特和霍華德保持過於密切友善的關係，並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還是降一降的好。
霍華德一直都知道美隊血液這件事情，但是過去幾年時間裏卻一直隱瞞著，就這一點雖然不至於讓兩人反目，但是再像以前那麽沒有芥蒂，可就不容易了。
這也是喬西故意營造出來的局麵。
以後讓卡特出麵，帶領CIA去和神盾局競爭，而自己坐在後麵看戲，甚至還能當“和事佬”，這就挺好。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你這是想讓我去負責這個項目嗎？”卡特放下手裏的杯子，然後看著喬西問道。
“事實上，卡特，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的重生計劃，如果走進放射艙的是你……會怎麽樣？”喬西假裝沉吟了很久，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
“什麽？你是認真的嗎？”聽到喬西的話，佩吉·卡特頓時驚呆了。
“我知道我這話聽起來有些無厘頭，但事實上佩吉，在看到這份報告之後，我通過權限仔細的去了解了一下重生計劃，也知道了厄斯金博士的善者越善，惡者越惡的理論，但事實上他的對比對象，從頭到尾隻有施密特和史蒂夫，不是嗎？”喬西說道。
“你的意思是……？”佩吉·卡特的眉頭愈發緊鎖。
“我的看法是，他這個理論有一定的道理，但並不全麵，超級士兵藥劑的真實副作用，更大的可能隻是單純的放大個人情緒，如果被使用者的信念足夠堅定，那麽他成功的可能性其實都很大……而在我所認識的人裏麵，除了史蒂夫之外，沒有人能比你更強大，甚至就我跟人而言，你一點也不比史蒂夫差，隻是因為性別原因，當初的厄斯金在選擇人選的時候，忽略了你！”喬西看著卡特滿口胡謅道。
不過雖然對他來說是胡謅，但是卻還真就把卡特唬住了。
因為過往的一些經曆，卡特對喬西的信任度已經到達了一個很高的程度，隻是被喬西這麽當麵誇獎，還是稍稍有點不好意思的。
但總體來說，她確實是被喬西說得心動了。
而且如果她真的成功了，那麽她就可以繼承史蒂夫的遺誌……
“當然了，這種實驗風險程度之高，也是可以預見的，最終結果如何誰也無法預測，所以我隻是提出這麽一個想法，具體的選擇權在你！”喬西又說道。
“不，我參加！”喬西話音剛落，卡特就答應了下來“不過軍方會同意我參與進去嗎？”
“事實上作為合作方，我們CIA會擁有10個名額，當然了，我們也不會像軍方一樣那麽不人道，我們的十個人選，都是自願參與的！”喬西解釋道“不過女性……你的確是唯一的一個。”
當然都是自願的，剩下九個全都是理事會的鐵杆……
對於這種不完善的實驗，除了卡特這個理論上擁有最大可能性的人選之外，喬西可舍不得派自己的人去冒險。
但是顯然，理事會那邊對這次的實驗很感興趣，所以喬西很慷慨的就把所有名額給他們了。
“我明白了，實驗什麽時候開始？”佩吉卡特問道。
“這是誌願者免責協議書，一筆簽字費以及一份意外保險，一周以後到這個地址報道就行！”喬西沒有多說什麽廢話，拿出了幾分文件以及一章支票遞給了卡特。
“這就不用了吧？”卡特拿起支票看了看，大陸銀行的一萬美元本票，妥妥的一筆巨款了。
“收著吧，都是走的公賬！”喬西擺擺手道。
嗯，確實是公賬，不過隻有卡特一個人有。
至於理事會的那九個，不但沒有，理事會方麵還得給CIA一百萬讚助費。
另外事後隻要美成功一個，還會追加一百萬。
反正理事會有的是錢，這羊毛不薅百不薅。
見到喬西這麽說，佩吉·卡特也就沒有拒絕，她確實挺缺錢的。
SSR的工資並不高，如果不是喬西將史蒂夫在紐約的房產買下送給了她，那點工資在紐約租套像樣的公寓之後基本也剩不了多少錢。
比如原劇情中她就隻能和別人合租，或者住廉價且要求苛刻的女子酒店公寓。
最後還是霍華德借了一套房子給她們住。
當然卡特自己也沒有太多需要用錢的地方，不過這一萬美元卻是足以讓她用來幫助自己倫敦那孀居的嫂子以及侄子極大的改善生活。
還有保險上，卡特也寫上了自己的嫂子和侄子的名字。
對此喬西沒有絲毫的意外。
於是又掏出了一個信封以及一把車鑰匙，遞了過去。
“一周的時間，出去走走看看吧，美國的景色還是很不錯的，不要拒絕！”
“那就謝謝你了！”卡特一愣，隨即嫣然一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不然我怕你找不到車！”喬西說著起身，將卡特送出門，帶著她在停車場找到了那輛準備“借”給她的車，一輛非常漂亮的紅色甲殼蟲。
“好漂亮的車，我從沒有見過它……等等，波音？”第一眼看到這輛車，卡特就喜歡上了這輛車，隻是看清楚車標的時候，她愣住了。
什麽時候波音也開始造汽車了？
“沒錯，我45年的時候就開始籌建汽車公司了，後來收購了波音公司之後，就將汽車公司也滑到了波音公司旗下……也沒有人規定航天公司不能造汽車不是？不過這輛車屬於第一批次的樣品，型號名為甲殼蟲，大概隻有一百輛，這周末就會在全美各大城市展出，同時展出的還有那一款探險者，至於正式上市，得等年中了。”喬西一邊介紹著甲殼蟲，一邊指著遠處一輛有著火箭尾翼的紅色跑車說道。
作為穿越者，搞汽車不抄襲一下經典車型，那簡直太浪費了。
而喬西最先選中的兩款車型，就是大眾的甲殼蟲和火箭尾的凱迪拉克ElDorado。
甲殼蟲保留了原名，而ElDorado則被喬西改成了第一個人造衛星探險者的名字。
前者對於女性來說吸引力逆天，後者則是男人的最愛，還能蹭一波火箭上天的熱度。
再加上波音用造飛機造火箭的技術來造汽車的噱頭，足以碾壓當代全世界的車企。
“……事實上，我更喜歡那輛！”卡特看看麵前的甲殼蟲，又看看那輛探險者，然後說道。
在戰略科學軍團沉寂了那麽久，她想張揚一回。
“OK！”雖然有些意外，但喬西也沒有拒絕，當即拿出了那輛探險者的車鑰匙，這輛車他本來就是給自己準備的，既然卡特想要，就給唄，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看著卡特開著車離開，喬西這才回了自己辦公室，然後從保險櫃裏拿出一份情報看了起來。
如果佩吉·卡特看到這份情報上的資料，肯定會非常的驚訝。
因為上麵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她那本該早已經戰死的哥哥，邁克爾·卡特。
而在這份情報上，邁克爾的資料卻赫然從原本英國軍人，變成了十二宮的一員，並且現在正處於被瓦坎達關押的狀態。
……
卡特這邊離開了蘭利總部之後，直接開著車就朝著紐約開去。
蘭利距離紐約並不算遠，也就四百公裏路，估計也就五個小時能到。
一路上因為探險者火箭車，卡特儼然成為了焦點。
一直以來的壓抑，讓她很享受這肆意放鬆的一刻。
“真是漂亮的汽車，等等，波音？”
因為路上吃了頓中餐，暴揍了兩個搭訕的痞子，卡特到達紐約的住所已經臨近傍晚了。
隻是剛將車停下，就聽到了霍華德那略帶輕佻的聲音。
不過顯然，一開始還在誇車好看的霍華德在看清汽車的牌子後，也是有點繃不住了。
喬西·卡恩那小子陰魂不散了是吧？
“霍華德？你又來幹什麽？”卡特聞聲望去，皺眉問道。
來的不僅僅是霍華德，還有他的管家，之前和她合作了幾次的管家賈維斯。
“喔，你怎麽這麽絕情，我們可是好朋友不是嗎？還是說，那個喬西·卡恩說我什麽壞話了？這輛車是他送給你的？”霍華德嘴巴巴巴道。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這些事情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卡特被霍華德一連串的問題給問得有些氣樂了。
一旁的賈維斯也是直捂臉，要不是霍華德救了他和他老婆的命，給這貨當管家是真丟人啊。
“哦，抱歉，當然不是，我隻是作為一個朋友關心一下而已，免得你被騙！”霍華德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急忙道歉道。
“騙？我看你才是那個最大的騙子！”不過霍華德不說騙還好，一說被騙，卡特便怒從心中起，轉身就是一拳打在了霍華德左眼眶上，直接將其打翻在地，同時怒吼一聲道。
“哦，上帝，霍華德先生，你沒事吧？”見狀的賈維斯急忙上前將霍華德扶起，同時對卡特說道“卡特女士，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而要動手呢？”
“你瘋了嗎？”被扶起身，摸著瞬間腫脹起來的霍華德也是很生氣的質問道。
“是的，我確實是瘋了，居然瘋到一直以來把你當成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卡特沒好氣的說道。
“等等，我想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卡特女士，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如此生氣！”賈維斯急忙作為和事佬攔住兩人勸慰道。
“想要知道我為什麽生氣？當然可以，史蒂夫的血液，這個理由夠不夠？”卡特冷聲道。
卡特此言一出，霍華德和賈維斯頓時沉默了。
卡特會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
“原來你知道了，也對，你確實有理由生氣！”短暫的沉默之後，霍華德摸著青腫的眼眶，歎了口氣道“但是你應該明白，那不是我能夠阻止的！”
“但是你早就應該告訴我，不是嗎？”卡特冷笑道“而你不說，是因為你也得到了其中的一支，對吧？”
霍華德無言以對。
“抱歉，卡特，史蒂夫的血液太過重要了，疫苗、各種藥物，甚至可能治愈感冒（感冒是不治之症），它對於人類擁有著巨大無比的作用，史蒂夫雖然已經不在我們身邊了，但是他的血依然能夠拯救數百萬人。”良久之後，霍華德才說道。
“同時也能用來製造更多的人形兵器，對嗎？”卡特不屑道“夠了，霍華德，我已經看透你了！現在，請你離開這裏！”
“佩吉！”霍華德攤攤手，但是卡特根本不理會他，徑直上了樓。
“先生？我們或許可以等卡特女士冷靜下來之後，再來邀請她加入神盾局！”見狀的賈維斯對霍華德勸道。
“來不及了，我們沒有機會了！”麵對賈維斯的勸說，霍華德卻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為什麽？”賈維斯皺眉不解。
“看看這輛車，再想想佩吉為什麽會突然知道血液的事情。”霍華德歎氣道。
聰明如他，在卡特提起美隊血液的那一刻，就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你是說……是那位CIA的喬西·卡恩先生告訴卡特女士的？”賈維斯恍然。
“沒錯，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佩吉她已經加入了CIA了，知道她辭職的時候，我就該猜到的……也算是我咎由自取，我應該早點幫她擺脫現在的困境，早點告訴她一切的！”霍華德有些挫敗道。
他今天來找卡特，正是為了邀請對方加入神盾局的。
隻是沒有想到又讓喬西·卡恩領先了他一步。
而且中央情報局啊……如果霍華德沒有預計錯誤，這個新成立的機構，將會是未來神盾局發展的最大的阻礙。
“不過，我不會輸的！”霍華德心態調整的很快，目光瞬間變得堅定起來。
但是嚴肅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幾秒，就又變得扭曲。
這個女人打人那是真的下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