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集會
“北域第一仙子？！”
楚凡腦海內頓時浮現出一道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身影。
穆冰心。
也正是因為她，楚凡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
不然，他應該會去宗門，然後做一個雜役弟子，隻是下品凡骨的他，想要在宗門找個道侶，何其艱難。
等發現薪火的時候，隻怕人已至老年了。
在得知穆冰心就在澤山城的時候，楚凡第一想法就是離開這裏，躲得遠遠的。
若是被那位仙子發現自己，還不給自己挫骨揚灰了？
雖然，他已經步入練氣境界，但是，穆冰心要捏死自己，應該就像是捏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
但是現在城內外情況複雜，到處都是修士，別說城外，就是城內也未必安全。
逃是不可能逃了，但是，得躲著點。
於是，楚凡連去古暮煙那邊就幾步的距離也都帶個鬥笠，遮住相貌。
事實上他是多慮了。
穆冰心來到澤山城後，就在淩雲閣住下，能見到她的人，寥寥無幾。
就連淩雲閣那位煉丹師，也隻見過跟隨在她身邊的那位宗門女長老，任青。
澤山城內之所以會傳出穆冰心會出現在集會上，也是任青的手筆，這樣一來，可以為淩雲宗招攬人才。
而他們需要做的，隻是穆冰心出去露個臉而已。
這才短短數日時間，就有不下數百位煉丹師來到澤山城，甚至據說還有二級煉丹師前來。
穆冰心的出現，讓原本隻是普普通通的集會，變成了這片地域一次盛大的事件。
……
楚凡異常的行為，自然引起了程童鳶的注意，她問起的時候，也就隨意的敷衍了幾句。
他並不想把事情說出來惹她擔憂。
隻是，莫名的心底有點想要再見到穆冰心是怎麽回事？
畢竟那次離去的時候，穆冰心並沒有對自己動手。
他就去看一眼，看一眼總沒事吧？
集會的這天，很快就來到了。
清晨。
楚凡醒來的時候，夏雨和程童鳶都還在睡夢中。
她們身上留下了諸多痕跡，臉上都帶著疲倦，可見昨夜戰況有多慘烈。
特別是程童鳶，那雙香玉一樣的獄卒都累麻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剩下。
就因為楚凡一個微小的動作，還在睡眠中的少女下意識的往他懷裏縮了縮，口中還發出囈語，“小師弟……夫君……別……我要覺覺……”
顯然，這段時間被欺負的老慘了。
倒是夏雨也隨之醒來，就要下床去準備吃食，才坐起身，似乎是身體上的不適，讓她停下了動作。
“你躺著，我去。”
楚凡讓她躺下，在她香額上印了一下便下了床。
看著又繼續睡去的夏雨，他輕歎一聲。
有時候，太強也並不是什麽好事。
他其實已經很克製了。
但是奈何，實力太強就是這樣子。
就連程童鳶，這些日子也在慫恿他去拉師傅古暮煙下水。
楚凡反手就在她翹、臀上拍了一下。
自己是那種會騎師咩足的人嗎？
他，楚凡，正人君子。
早說過會報答師恩。
不過據程童鳶說，這位師傅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成為二級煉丹師。
該不該讓師傅實現呢。
這是個問題。
……
淩雲閣。
占地有好幾十畝，前麵是十幾個店鋪，店鋪後，是一處寬闊的園林。
這次集會，便是在園林內進行。
雖然天色尚早，園林內已有不少煉丹師已經到來。
有澤山城的，更多的是來自外地。
雖然都在聊論煉丹上的細節，但是卻都不經意的看向遠處湖間的樓閣。
那位北域第一仙子，便是暫住在那裏。
來到這裏的人抱有什麽心思，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
當然，但凡有自知之明的人，來此也隻是為了瞻仰一下那位仙子的仙顏而已。
若起了不該有的念頭，那就可能會遭來殺身之禍。
那可是淩雲宗聖女，不可褻瀆的存在。
楚凡還是跟隨著古暮煙來了。
程童鳶卻沒有來，可能是昨夜確實累壞了，估計現在還在睡夢中。
進門後，入眼是花繁草茂滿園的華麗，是翠竹落英山石的雅致，是魚戲綠波花濃的和諧，是出水芙蓉連天的古典。
最吸引人的還是那一片湖。
湖麵，霧氣氤氳，據說其下是一個大型的聚靈陣，那些霧氣是靈氣霧化所致。
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微風拂過，菡萏和著風聲淺吟低唱，露水在如玉盤的荷葉上來回滾動。再向遠望，滿眼的荷花淡淡地微笑，風聲如水汩汩。
在這綠葉荷花，霧氣氤氳的襯托下，那處於湖中間的樓閣就好像是仙人的住處。
落座後。
楚凡完全沒有心思聽周圍那些煉丹師在說些什麽，而是時不時瞥向那湖中樓閣。
古暮煙倒是在和兩位女煉丹師交流，期間偶然看了他一眼，就發現他一直盯著樓閣，頓時微微一怔。
這家夥，不會是對那位仙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雖然她承認楚凡天賦不錯，而且擁有靈骨，但是，就這種程度，怎麽可能能引起那位北域第一仙子的注意？！
古暮煙也沒有提醒。
似乎，她是想要這個小徒弟撞撞壁。
撞疼了。
自然就有自知之明了。
她哪知道，楚凡何止是撞疼了，當初簡直遍體鱗傷，甚至還撞的流了……
血。
閣樓內。
“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待會出去走一遭就行。”
任青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然而，穆冰心卻沒有絲毫動容，甚至，麵色更加清冷了，那冷若寒冰的氣場，幾乎能將周圍的空氣凍結了。
任憑她如何說，穆冰心依舊沒有半點回應。
“唉，你是不知道啊，宗門現在……”
見勸說沒有效果，任青開始打起了苦情牌，訴說著宗門的種種難處，就好像如果穆冰心去不露一麵，淩雲宗就要坍塌了一樣。
穆冰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柳眉。
雖然任青說的有誇大的嫌疑，但是，卻也說明淩雲宗處境確實是極不樂觀，不然，能勞她這位長老如此費心費勁嗎？
當年，淩雲宗可是北域第一宗門，如今，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而娘親，還想她重塑宗門昔日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