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兄長沒法當了
徐長英訕訕地說:“是不是臣妾做得不好嗎……”
朱棣問:“你會不會怨我?”
徐長英抬頭看了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是閃著溫柔的光:“怎麽會,多謝你肯收留我。要不是你和湘王,我如今就在牢裏了。”
朱棣鬆了一口氣:“放心,在大婚之前,我都不會……”
徐長英越發不好意思,慌慌張張轉移了話題:“今日跟你在城樓上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也是湘王。”
原來她也看見我們了。
朱棣笑了:“可不是,是他把我拉去的。不然我還……”
還沒法提前見到徐長英,說不定就救不了她。
想想有些後怕。
徐長英說:“湘王看著年紀不大,辦事卻挺周全。”她後來靜下來想想,是朱柏當時說的那三句話沒有一句是白說的,讓馬皇後短短時間對她從嫌棄變成了維護。
朱棣輕輕點頭:“可不是。他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實意幫我的人。”
除了朱橚。
朱橚是他一奶同胞兄弟,自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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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時,朱元璋當朝宣布朱棣與徐長英的婚事,並著監天司去選良辰吉日。
禦史大人站出來,說:“臣以為不妥。”
豁,今天不說封王的事了,又換了一個,真難得。
朱元璋微微挑眉:“嗯?說說看有何不妥?”
禦史大人說:“徐氏有違服製,還騎馬橫行於街市,不足以為燕王妃……”
然後搬出先賢聖人的各種名言,來證明這一點。
昨日朱柏走後,馬皇後跟老朱講了前因後果。
朱元璋原本有些惱怒朱柏的胡鬧,聽馬皇後說了,也怒氣全消。
這會兒,聽禦史這老匹夫絮絮叨叨,他越發感歎:老十二這小子,真是滴水不漏,著實一個好人才。
禦史講的口幹舌燥。
徐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朱元璋倒是聽得饒有興致。
要是平日,這幫文臣對他的家事指指點點,老朱早就惱了。
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禦史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閉上了嘴。
朱元璋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這個徐長英的事情啊,是這樣的。馬皇後一直很喜歡徐小姐。幾年前徐大人去北平的時候,馬皇後不舍得徐小姐顛簸遠行,就把她接入宮中撫養。”
大臣們麵麵相覷。
李善長也滿臉驚訝。
隻有劉伯溫和徐達麵色平靜。
朱元璋很得意,接著說:“幾日前,徐大人說到了應天府附近,徐小姐說想去迎接父親,咱特許她簡裝輕騎前往,與徐大人會合後,再一起回宮。”
就連劉伯溫都忍不住暗暗在心裏叫了一聲:“漂亮。”
這麽刁鑽周到的法子,絕對不是老朱這種人想得出來的。
馬皇後和朱標忠厚,也不是有這種急智的人。
那就隻有,朱棣和朱柏。
不對,這個事,朱棣不可能自己提出來,那就是朱柏……
不愧是我看上的苗子。
可惜幫了倒忙。
朱元璋已經說完,轉頭掃了一遍文武百官:“諸位可還有要說的。”
文臣們明知道朱元璋在胡說八道,卻沒有辦法。
他是皇上,他說徐小姐在宮中已經住了幾年了,那就是住了幾年了。
你敢說不是?
你又沒住在宮裏。
朱元璋點頭:“行,沒有就下一項。”
然後另外一個言官又站了出來:“皇上,既然說到燕王成婚的事,那不得不再次跟您講講,封王的要害……”
朱元璋今兒心情好,竟然帶著笑聽完了言官的叨叨,然後駁回,散朝。
李善長跟著朱元璋去禦書房議事。
剛入內宮,總管太監就上來欲言又止。
為防止後宮爭鬥,老朱命令總管太監,若宮中有異動,必報告給他。
見總管太監這麽為難,朱元璋皺眉:“有事快說。”
總管太監低頭說:“昨夜太子殿下本要臨幸呂氏,被湘王攪黃了。”
朱元璋額頭突突跳了兩下,皺起臉:“什麽叫攪黃了。”
總管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湘王爬到了太子殿下**。”
朱元璋暗暗扶額:這個逆子,總是讓他大喜一下,又大怒一下。
總有一天,他要爆血管。
朱元璋咬牙問:“為何早不報?!”
總管太監說:“太子殿下說,這等小事,他自己會處理,不用讓皇上心煩。不準我們報。而且太子嚴令東宮之人不得再放湘王入內。”
朱標是怕他罰朱柏吧。
朱元璋暗暗歎氣,點頭:“行,咱就當不知道,讓他自己處理。那小子再胡鬧,你再來報給咱。”
總管太監忙應了,下去了。
李善長一臉沉思模樣。
他原本就長得眼角眉尾眼角下垂,像個老媽子,這會兒越發看著苦大仇深。
朱元璋問:“李愛卿對這事怎麽看?”
李善長忙拱手小心翼翼地回答:“皇上莫要責怪湘王,為此動氣。湘王年幼淘氣,哪裏懂這些。”
聽上去好像是在為朱柏辯護,其實卻是在提醒朱元璋,朱柏是被人指使的。
這裏麵大有文章!
朱元璋一向多疑,壓根就不需要他說太多。
果然,朱元璋臉色越發陰沉,垂眼思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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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被朱柏成功激起了逆反心理,決定今夜不管如何,一定要臨幸呂蓮兒。
回來之後,他先讓宮人把他的臥房內外,床下、梁上、桌下、櫃子裏,搜了一遍,都確定朱柏不在,才關門吹燈。
朱柏蹲在朱標臥房外的大樹上,擦了一下鼻血,笑得很猙獰:“你個小垃圾,以為這樣就難倒大爺了嗎?大爺我可是新世紀的接班人!!你覺得我跟老朱要望遠鏡就是為了幫朱棣看老婆?!你讓我看限製級的現場表演,我照看不誤!!”
朱標正要解開呂蓮兒的衣衫。
忽然從窗外麵傳來朱柏的聲音:“咳,咳。朱標同誌。你的手放哪裏呢?古有聖人說,男女授受不親……”
朱標愣了一下,又羞又憤,血液直衝腦門,當下臉就紅得像熟透了的螃蟹。
他跳起來,咬牙切齒說:“這兄長沒法當了!!”
東宮的侍衛和太監們跑出去把樹圍住,隻見朱柏像個貓兒一樣蹲在樹杈上,手裏還拿著個上小下大的紙筒,想來是擴音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