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要你愛我正式交往(一更)

溫長齡躲在謝商後麵,隻能看到男人的半張臉,下顎滿是紅黑色的紋身。

謝商禮貌周到:“麻煩你們了。”

“您客氣了。”

男人和他的同伴出去了,去教室收尾。

謝商帶溫長齡離開,走之前,她把被謝商扔掉的帕子撿起來,一並帶走了。

車開出了學校。

王小偉站在教室窗邊,看著已經跑遠的車軲轆:“翔哥,謝先生到底幾個意思啊?直接尋個由頭把人送進去就能成的事,折騰這麽一遭是要幹什麽?”王小偉飛快地轉動他那自認為有點小聰明的腦袋瓜子,“是不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可曾誌利那麽個玩意兒,用得著放這麽長的線嗎?”

翔哥利索地用麻袋把地上的人裝起來:“幹你的活,不該你問的少問。”

他們隻是拿錢做事的人,不需要知道雇主的魚是哪條。

回到荷塘街,溫長齡沒有半分遲疑,直接跟著謝商進了他的院子。夜深人靜,烏雲籠月,靜悄悄的昏暗裏,最適合放縱。

鉤吻的毒藤不知何時爬滿了謝商一大片牆。它在瘋長,就像有些人心裏的種子,放肆地占領土地。

“長齡。”謝商的目光很溫柔,“現在該你付報酬了。”

溫長齡的理解是,他要人。

於是,她抓著上衣的衣擺,慢慢掀起。衣服剛到胸口,手腕被謝商握住。

她困惑地抬頭。

不是要人嗎?

謝商幫她把衣服放下去,整理好,過程中沒有碰到她一分一毫:“溫長齡,你以為我要什麽?”

又變成溫長齡了。

他好難伺候。

溫長齡便問:“你要什麽?”

“要你愛我。”

森林女巫的蘋果換的是心髒。

謝商的蘋果果然也不能亂吃。

溫長齡不會傻兮兮地去問,他是否喜歡自己。她是交易裏的當品,哪怕謝商現在就要脫她的衣服,她也不會反抗半點。

謝商是講規則的人,她也是。

她把從廢棄學校帶回來的帕子拿出來,壓在茶壺的

“我打了人,你會被查到嗎?”

“不會。”謝商說,“就算查到了也不要緊,是我做的,你什麽都不知道。”

待在謝商的領域裏,你永遠都不必擔心,會有來自外界的危險。

“我不會賴賬。”溫長齡帶著試探,小心翼翼地拉住謝商的手,鄭重地承諾,態度猶如入黨,“我會對你很好。”

謝商糾正:“你要愛我。”

溫長齡點頭:“好。”

典當交易達成。

如意當鋪隻接受死當。

第二天早上,溫長齡在米粉店碰到了謝商。

她哈欠連連,無精打采。

謝商坐在她對麵,點了一碗三鮮粉,老板娘很快端過來。

筷子使不利索的謝商拿了雙筷子:“昨晚沒睡好?”

她萎靡不振:“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了什麽?”

她沒有什麽胃口,把湯粉裏的花生米從碗的一邊一粒一粒地夾到另一邊:“夢見你給我送牢飯。”

謝商笑了。

“謝商。”

“嗯?”

溫長齡像有話要說,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她看看四周,沒有她的熟人,小聲地問謝商:“我們是在交往嗎?”

謝商剛夾起一顆花生米,一秒不到,就又掉回去,他放棄,不再試圖用筷子夾任何小東西:“不然呢?耍流氓啊?”

就這樣,他們開始交往。

溫長齡照常上下班。這天下班回來,她聽陶姐說,朱婆婆上午跟人吵架了,起因是那人說溫長齡的閑話,說殺人犯的姐姐可能也有殺人的基因。

平日跟誰都好的朱婆婆發了很大的脾氣,在街上跟那人對罵了很久,以後還要老死不相往來。

溫長齡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朱婆婆坐在廚房門口,屋裏屋外也沒有開燈,她戴著老花眼鏡,借著餘暉的光在給花花織帽子。

花花在旁邊玩毛線球。

“怎麽回來這麽晚,飯都冷了。”

溫長齡今天加了一個小時的班。

朱婆婆放下手頭的活兒:“玉米在電飯煲裏,你先吃根玉米,我去給你熱一下菜。”

溫長齡跟著進了廚房。

朱婆婆嫌她礙手,給了她一根玉米,就揮手趕她出去。

“婆婆。”她嚐了一口,玉米很甜,“謝謝。”

“謝什麽,都吃一鍋飯的。”朱婆婆點著灶火,往裏麵添柴。孫爭那事兒,她一直記著。

溫長齡搬來小凳子,坐到灶邊上:“您不問嗎?”

外麵都在傳她弟弟的事,傳了好幾天,朱婆婆卻一句都沒問過。

“不用問,等你想說了再說。”

溫長齡低頭啃玉米。

玉米快啃完的時候,她說:“我弟弟叫阿拿,他沒有殺過人,他死在了牢裏。”她家的故事兩句話就能說完,還有一句是,“我媽媽是自殺,她吃了斷腸草的葉子。”

這個時候的朱婆婆並不知道後院那株鉤吻就是斷腸草。

二更在晚上八點左右。

長齡的故事線也慢慢地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