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還能做人，我還能做人！
洪源的一雙蛇瞳不斷巡視著水中的生物，最終他視線投放在一群沙蝦上。
撥開水流，洪源緩緩向前遊去。
盯著那群沙蝦，他嘴角不由主地分泌出些許唾液。
我的，你們是我的，都是我的！！！
就在洪源快要迫近那群沙蝦時，水流震**浮動的動靜終於是傳達到河底淤泥當中，驚醒了多隻此刻還在河底淤泥中捕獵的沙蝦。
它們猛然抬頭向上看，卻發現一隻黑色水蛇眼冒貪婪綠光並露出猙獰的毒牙，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掠遊過來。
“想逃？”洪源冷哼一聲，催動了自己的天賦能力。
【水之波動】
一道黑色光波自洪源身前迅速飄出，幾乎將這群沙蝦都籠罩住，使得它們動作遲緩了下來。
洪源猛然用力甩動尾部，速度暴增，他飛快地拉近了自己和沙蝦們的距離。
望著眼前如同章魚鐵板燒分布的沙蝦群，洪源開心得露出了笑容。
哢擦！哢嚓！
洪源一口一大塊，很快就就將沙蝦們吃幹抹淨。
河底淤泥處到處都是沙蝦們的蝦須和蝦腳，其他水生動物也都紛紛避開洪源，遠離這一片區域，層層紊流吹響個不停。
洪源沒有在意這些掌中之物，他還在認真品味著沙蝦的味道。
沙蝦們脆香，脆香的。
或許是由於它們屬於海蝦的一類，洪源甚至能感知到一絲絲清甜。
品味結束，洪源開始點評這套餐品。
“口感香脆之餘還帶有一絲清甜，實在是難得一嚐的珍品。品嚐到這份美食，食用者不僅能得到一份暖胃的享受，還能找到一份心的平靜。”
咧嘴一笑，洪源的蛇信子幽幽吐出。
他向四周望去，繼續挑選下一位幸運觀眾。
大草龜？不行，太難進食了。
赤甲紅蟹？它們都躲在地底洞穴，不好捉啊。
蠑螈？蠑螈好像……
當洪源看到蠑螈後，蛇瞳微微放光，口中莫名開始產生唾液。
他開始興奮了起來。
撲騰一聲，洪源開始朝著那三隻蠑螈遊去。
……
……
“當當當！”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劇烈響起，洪源飛快起身穿衣，洗漱完畢後就一路狂奔到膳房中去。
此時天才剛剛蒙亮，然而像他這樣身處宗門底層的雜役弟子便不得不開始勞作。
淘米，洗米，砍柴，挑水，和麵粉，蒸饅頭……
繁瑣的工作讓洪源一陣煩悶，特別是與玄水蛇分身肆意狩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心頭的鬱悶就更加濃鬱了。
“做人好難，要不幹脆做蛇算了？”洪源心中暗想，但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再艱難也要繼續做人，不管怎麽說還是多了一條命！”
暗暗給自己打了一股勁後，洪源便繼續劈柴。
他今天運氣不錯，居然被外門執事分配到了劈柴工作。
要知道劈柴工作可是能動斧頭的，換而言之隻要你有把握在規定時間內劈完柴，你可以動用五虎斷門刀的刀法來劈柴。
能用公家的時間來光明正大地做私人的事情，那簡直不要太美！
當外門執事離開視線後，洪源當即擺好五虎斷門刀中的帶刀勢，準備一刀劈過去。
就在這時，身強體壯的雜役弟子陳東升領著另一個雜役弟子嶽雲前來洪源這裏。
“洪師弟，劈柴太累了，你去做挑水的工作吧。這劈柴勞累人的活就交由嶽雲就行了。”陳東升道。
語氣平平淡淡，然則其中帶有的意誌卻仿佛不容置疑。
陳東升一個月前就已經將五虎斷門刀掌控到入門境界，隻要弟子試煉一開，他就能憑借強大武力擺脫雜役弟子的身份，成為正式弟子，乃至於修行弟子！
“嘿嘿。”嶽雲嘿嘿一笑，眼中滿是對洪源的嘲弄之色。
這麽多個劈柴的弟子他為什麽不找別人，單單找洪源？不正是因為這洪源武道資質廢材，還不肯拿命博前程嗎？這個家夥一會肯定會乖乖屈服。
吱呀～
洪源緊握斧柄，眼睛若有火焰。
“理智，理智，實力不夠，當保存己身，以待天時。”洪源在內心當中不斷重複呢喃，要求自己克製住憤怒情緒。
現在的他初來乍到，身上也沒有什麽銀錢能讓他去準備石灰粉，胡椒粉等貼身手段。真要開打，對麵分分鍾教他做人。
洪源其實很不想退讓，畢竟武道一途講得的就是一個“爭”字。
這一退，恐怕真的是要自斷武道。
他明明隻想好好活下去！
隻是——
“洪師弟？”陳東升雙眼微眯，一身粗布開始鼓脹起來，裏間的肌肉疙瘩慢慢浮起。
“我，我，我知道了。”洪源扮作垂眉喪氣模樣。
洪源走了，在嶽雲的嘲弄聲中灰溜溜離開了。
“沒天賦沒家世也就算了，還不懂得努力，這樣的家夥早早滾開宗門才是。”嶽雲嗬嗬一笑，轉而他從衣袖裏掏出小錢袋，恭恭敬敬地遞給陳東升。
陳東升掂量了一番小錢袋，嘴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嶽雲的肩膀，說道：“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你就來找我就行了，價格好說。”
“是，是。”嶽雲低頭答應，但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洪源這個家夥，他嶽雲吃定了。哪裏還需要有人壓陣，跟他分享利潤。
啪嗒～
陳東升離去後，嶽雲一斧一斧地劈砍著木柴。他感覺自己好像大有進步，入門級別的五虎斷門刀，他要來了！
另一邊。
洪源沉默地挑著水擔，來回往水缸中倒置山間的泉水。
窩囊，前所未有的窩囊。
可這樣的生活不正是他前世經曆的模樣嗎，為什麽這一世還要再來一遍？
“武道？武道。武道！”
洪源心中反複念叨著武道二字，他對於自己資質根骨薄弱一事頗有怨念。天資根骨不行，哪怕有著無上武道秘籍他也難以入門。
鬱悶至極的洪源打開了自己的麵板。
【姓名：洪源】
【壽元：16/85】
【資質：6】
【功法：五虎斷門刀（132/500）】
【技藝：廚藝二階（121/2000）】
【分身：玄水蛇】
【等級：一階初等】
【天賦：水槍、水之波動、劇毒、水流尾】
“蕪湖，蕪湖！！！”
“我的壽命和資質居然提升了，居然提升了？！”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等等，等等。除了這兩個外，分身玄水蛇的等級也提升了，還學會了一個新的天賦！”
洪源回想起昨夜自己操縱玄水蛇分身所做的事情，心中逐漸有了一個大膽猜想。
“難不成隻要玄水蛇分身吞噬成長進化，本體的【壽命】、【資質】就可以隨之無限增長！”
“我又可以做人了，又可以好好做人了！”
想到這裏，洪源有了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的武道還有救，還有救！
他也可以像前世一樣挺直胸膛，不受任何人欺負！！！
“嶽雲，陳東升。”洪源咬牙切齒地默念這兩個家夥的名字。
誰不讓他好過，那他也不會讓誰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