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第一筆稿費
平行世界，香江元郎。
夜半三更。
一間狹小且逼厭的公屋裏，這是王小保原身父親的戰友鍾大強的家。
如今的房價，中環那邊大概三千元／平，偏僻的地方稍微便宜一些。
但以鍾大強如今的身家，也隻能和家人一起擠公屋。
不足老家一個房間大小的公屋裏，擠著戰友鍾大強一家六口人。
公屋的麵積普通不大，這套房子隻有三十八平，卻也被隔出了三室一廳。
一間是鍾大強夫婦的住處，一間是鍾楚虹姐妹三人住，最小的一間是鍾楚傑住。
如今王小保的到來，更是擠上加擠，和鍾楚傑擠一間。
好在，原身的父親曾為戰友擋過子彈，那是過命的交情。
對於王小保的到來，鍾大強一家老小沒有任何怨言。
甚至，鍾大強還說，要把大女兒嫁給他。
“呼……呼……”
鐵架子上下床的下鋪，年僅八歲的鍾楚傑睡得正香。
“握草，這小說太好看了，想不到後世的人這麽有才華……”
上鋪的王小保躲在被子裏，雙目通紅的熬夜看小說。
他看的第一篇小說，名叫《誅仙》！
波瀾壯闊的神州大陸，飛天遁地的修真界，正邪對立的正魔兩道，性格分明的主角配角們……
這一切的一切，都給王小保帶來全新的體驗。
就像蘇青第一次接觸到網絡小說時是一樣一樣的，熬夜看書更是基操。
“這麽牛批的小說，還不得引爆香江？”
這個時候，王小保對未來更是充滿了信心。
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白天購買的信紙和鋼筆，躲在被窩裏抄寫《誅仙》的正文。
【書名】：誅仙
【作者名】：隔壁老王
【簡介】：這世間本是沒什麽神仙的，但自太古以來，人類眼見周遭……
為自己隨手取了一個‘隔壁老王’的筆名，王小保就開始了文抄公大業。
靠著手機的亮光，一筆一畫的抄。
幸好他有修煉武道，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了許多。
否則的話，不說手酸不酸的問題，一雙眼睛怕是要瞎掉了。
但現在條件簡陋，王小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盡管王勝請蘇青中轉了一百兩黃金給他，但他哪敢拿出來用，怕不是當場就被人給剁了。
……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漸漸亮了。
從淩晨一點多抄寫到六點半天亮，王小保才抄完第 三 章《宏願》，共計一萬三千字。
故事的最後，寫到主角張小凡被人背後拍一掌昏死過去，後麵就沒有了。
“王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床沿下響起，驚醒了王小保。
他連忙將手機收進隨身空間，這玩意兒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隨後，掀開被子一看。
床邊站著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女，雙手叉腰。
少女名為鍾楚虹，今年十六歲，是原身父親戰友鍾大強的大女兒。
她穿著一套樸素的粉紅色裙子，身材婀娜多姿，肌膚賽雪，一雙美眸嫌棄的瞪著他。
“啊，虹妹，你可要說清楚，我是哪種人？”
王小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哪裏得罪她了？
“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躲在被子裏做壞事？”
鍾楚虹纖纖素手指著他，惡狠狠的說道。
“做壞事？我能做什麽壞事？”
王小保就更無辜了，我寫小說也能算是做壞事麽？
“咳咳，小虹住嘴。”
這時，做父親的鍾大強尷尬的咳嗽一聲，喊住了少女。
就算王小保躲在被窩裏畫地圖，也不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能說出口的。
那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後要不要嫁人了？
“鍾叔、虹妹，我晚上熬夜寫了一本小說的開頭，準備拿給金鏞的《明報》投稿呢。”
王小保跳下床，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稿子，對鍾大強說道。
“寫小說？就你？”
鍾楚虹白了他一眼，滿臉不信的神情。
“怎麽，虹妹你不信？”
王小保一臉的笑意，說道：“要不然，咱們打個賭如何？”
“打什麽賭？”
鍾楚虹問道。
“如果我的小說在報紙上連載，並拿到了稿費。”
王小保似笑非笑道：“就算我贏了。”
“不可能。”
鍾楚虹壓根就不相信。
“要是我贏了呢？”
王小保追問道。
“哼，你要是贏了，我以後就不說你了。”
不怪鍾楚虹一直針對王小保，主要是這家夥一來，她老豆就說要把她嫁給他。
說是為了報答當年王小保父親救了鍾大強一命的恩情，再來也是親上加親。
少女一聽還有這事，當場就懵逼了，哪裏肯答應。
“要是我贏了，你就嫁給我，怎麽樣？”
王小保說道。
“哼，等你贏了再說吧。”
鍾楚虹羞得俏臉通紅，冷哼一聲後跑開了。
“小保你還會寫小說？那敢情好啊，要是像金鏞一樣寫書成名，你就和阿虹成親吧。”
鍾大強倒是樂見其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好，鍾叔，我努力追到虹妹。”
王小保點點頭，美女嘛，誰不喜歡呢。
刷牙洗臉又吃完早餐之後，他就離開了鍾家。
坐車來到明報大廈，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和進進出出的人群，不由得心生暗歎。
這裏，就是我王小保崛起的地方！
走進大廈的前台，王小保詢問前台的美女道：“請問金鏞先生的辦公室是哪一間？”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有預約嗎？”
前台小姐拿出預約本，詢問道。
“我寫了一篇十分出色的小說，想請金鏞先生指點一二。”
揚了揚半夜趕出的書稿，王小保自信的回道。
“小說？請您登記一下，將書稿留在這裏，我們會為您遞交給金鏞先生過目。”
前台小姐並沒有意外，例行公事的回複。
“我要當麵交給金鏞先生！”
“先生，這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規定。”
“那算了。”
交涉無果後，王小保隻好失望的離去。
他知道，如果將稿子放在前台的話，那大概率是被丟進垃圾桶的命運。
他就不信了，像《誅仙》這麽出色的小說，會找不到一家報刊願意連載的。
很快，王小保找到了另一家報社《東方日報》。
這家報社是69年創刊，初創時期，工作人員僅10餘人，出紙對開1張，銷路不佳。
70年初聘請名家寫狗經，銷路上升，報紙增至1張半，一年半後銷逾8萬份。
去年秋天，淨化副刊內容，銷量突破十萬份，打得明報節節敗退。
但很快，明報開始刊登尼框的衛斯理作品，一度扳回敗局。
東方日報的銷量也從十萬份跌破到八萬份，慘淡得一批。
王小保一到東方日報，就對前台說：
“快去通知你們的總編，我手裏有一部不下於金鏞《射雕》的小說作品，能讓你們東方日報扭轉乾坤，銷量反超明報。”
此言一出，當場就將前台小姐給震住了。
敢比肩金鏞的《射雕》，這人的口氣不是一般的大。
她不敢怠慢，很快就將王小保帶到了東方日報周總編的麵前。
……
很快，王小保在辦公室見到了周總編。
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高高瘦瘦的，目光如炬，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樣子。
自從老板東方馬跑路彎彎之後，周總編就成了報社的實際負責人。
“你說，你的作品能比肩《射雕》，還能讓我們報社扭轉乾坤？”
周總編上下打量著王小保，幾乎將不相信三個字寫在臉上。
“這樣吧，說的再多，也不如眼見為實。”
“周總編不如親自看看，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吹大話了。”
王小保掏出《誅仙》的前三章，遞了過去。
這些日子，他打聽了一些消息。
香江的大小報社多如牛毛，但排在前麵的幾家，也就明報和東方日報可供他選擇。
既然明報拒絕了自己的稿子，那東方日報他勢在必得。
“哦？好，我先看看。”
周總編接過稿子，麵帶狐疑的看起了《誅仙》。
他的眉頭先是微微皺起，對簡介裏關於神仙的說辭有些不喜。
但很快，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夾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激動。
以他的文學修養，一眼就能看出這部小說的潛力。
說一句不下於《射雕》，還真沒吹牛！
“嗯，題材確實有些意思，和《蜀山仙劍傳》有些類似。”
“不過，你說要壓過尼框大火的衛斯理，扭轉乾坤，還是有些不太可能。”
快速看完這一萬三千多字，周總編強行壓下想看後續內容的心情，裝作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像他這樣的老江湖，自然懂得談判的技巧。
隻有貶低作品，才好壓價嘛！
“那周總編開個價吧。”
王小保開口說道。
書好不好，一個人說了不算。
唯有市場反饋，才是檢驗質量的唯一標準。
“千字二十，如何？”
周總編報出一個價格。
“嗯？告辭！”
王小保從他手裏搶過稿子，轉身就走。
這價格，打發叫花子呢？
他可是打聽過，尼框在明報拿的是千字八十。
何況金鏞是出了名的摳門，按正常的市場價，尼框最少能拿千字一百到兩百的。
王小保自認為，《誅仙》的質量和受眾不比尼框的衛斯理係列差。
周總編開的這價格太低了，他無法接受。
“哎，別走啊，千字三十如何？”
“四十！”
“五十！”
眼看王小保轉身要走，周總編哪肯放跑這條大魚，連忙拉住他。
但一連報了幾次價格，王小保一直不鬆口。
“那你要多少？”
最後，周總編實在無奈，隻好讓他自己開價。
“千字一百五十元！”
見狀，王小保終於開口了。
“嚇，你怎麽不去搶？”
“尼框也才拿千字八十，你開口就要一百五？”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周總編原地跳得三尺高。
“我最多出千字八十，高於這個價不可能同意的。”
冷靜下來之後，周總編報出一個底價。
“不，千字一百五，一分不少。”
王小保搖頭，絲毫不為所動。
“王先生，你不知道，報社的水很深的，一般的作者也就拿千字二三十。”
“像金鏞這樣的名家，也才拿千字一兩百，尼框也才千字八十。”
“你隻是個新人，作品沒有受過市場檢驗，不一定有人買賬，我們報社要擔很大風險的。”
“千字八十這個價，已經不低了，見好就收啊！”
周總編見狀，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實在不想錯過這篇稿子。
否則，以他的性子，新人獅子大開口，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吧。
“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
“前麵十萬字，咱們就按你說的千字八十計算。”
“十萬字後，咱們看看市場反響，後麵再談價格，你看如何？”
王小保考慮了一下，雖然他認為誅仙的質量很好，但這畢竟是另一方時空。
有可能一炮而紅，讀者也有可能不買賬，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哦？可以，就按你說的辦，你這部作品預計能寫多少字？”
周總編一聽，心裏接受了他的說法，冷靜的問道。
“字數嘛，大概一百來萬字吧。”
整部誅仙有一百二十多萬字，但王小保此時才開始寫，當然不能這樣說。
“一百來萬？可以，咱們合作愉快！”
周總編一聽，這字數不算多，金鏞的幾部作品都是這個字數。
於是，很爽快的談妥了合作，並當場簽署了合同。
簽好合同之後，王小保也拿到了前麵一萬三千字的稿費。
一千零四十元！
此時的香江，一般的工資收入也就是每月三四百元。
而內地更少，一個月能拿三五十元都不錯了。
王小保不指望靠稿費發財，他隻是需要一個明麵上的發財路徑，以及打響自己的名氣而已。
若是缺錢花，大不了找自家老爹拿一些黃金再換成錢便是了。
拿著到手的第一筆稿費，王小保到商場給鍾大強一家每人買了一份禮物。
“這是你買給我的？”
拿著王小保新買的漂亮裙子，鍾楚虹驚喜的同時，心中有些害羞。
“好好好，我就說小保有本事，千字八十啊，一天寫一萬字就八百塊了。”
鍾小強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喜極而泣道：“這可比我一個月都賺得多。”
待眾人高興完，王小保打開聊天群，給老爹和群員們報喜：
“老爹，還有兄弟們，我拿到了第一筆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