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易
“自然是你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謹溪的話讓秦風愕然，他一個小小的禦醫，吳貴妃兄妹能圖謀什麽？
難不成吳纓那老東西也惦記謹溪？知道皇後娘娘要賜婚，這才橫叉一腳？
想到這兒，秦風便望著謹溪道：“若說我最珍惜的，唯獨你一人，我……”
他話剛說一半，就被謹溪的目光給瞪了回去：“先按兵不動，吳貴妃既有所圖，必然不會就此作罷，引蛇出洞後我們再來一手將計就計。”
秦風頷首，謹溪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唯有這樣才能看清吳貴妃的盤算。
“那皇後娘娘那邊，我……”
眼下秦風還是想著他跟謹溪的婚事，此事沾著汙名，恐怕皇後娘娘要反悔。
謹溪頗為無語，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的成婚的事。
不過見秦風這樣，謹溪心中升起半分欣喜，隻是不會表露出來而已，她淡然道：“小姨知道。”
聽聞謹溪所言，秦風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把到手的老婆給弄沒。
而後謹溪繼續道：“待我走後，你得吃些皮肉之苦，算是給你個教訓，其次是為了迷惑外人，讓他們覺得你我之間有了隔閡。”
說罷，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對上謹溪目光，秦風便覺得，哪怕這一次被打斷了腿也甘心，何況隻是做做樣子？
待謹溪走後，秦風就被送上嘴硬套餐，幸虧平日裏鍛煉過身子骨，否則還真就要被屈打成招了。
同時，秦風心中也升起幾分幽怨，謹溪那丫頭不是說做做樣子嗎？如今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擺明是想要把他整死才作罷。
此後幾日，謹溪都未曾再過來，反倒是吳纓私下提審過兩回，但並未表露真實意圖，這可讓秦風有些納悶。
直到入獄第五天，吳纓第三次提審，才終於吐露心思：“秦禦醫，本將軍已經審你第三回了，還不願意交代嗎？”
“交代什麽？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吳纓揮手，示意身旁的獄卒離去：“本將軍確實沒看錯人，秦禦醫應該了解，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除了本將軍讓小妾鬆口，否則你就要在天牢待到天荒地老。更何況皇後娘娘已經賜婚，秦禦醫算得上是本朝未來駙馬，罪名坐實後，你覺得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你想要什麽？！”秦風咬牙問道，眼中藏著不忿。
“跟秦禦醫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本將軍確實有事相求。”
秦風冷哼一聲：“這就是吳候求人的方式嗎？”
“這也是迫不得已罷了，我妹妹想要再進一步，做哥哥自然要幫忙。”
再進一步？
貴妃在後宮當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進一步，那不是就盯著後位？
這一切，都是奔著皇後娘娘去的？
不等秦風繼續問詢，吳纓又道：“如今皇後娘娘最信任的人，當屬秦禦醫，一些事情唯有你才能辦成。”
秦風苦笑：“若在此前，或許是，但眼下吳侯擺我一道，別說皇後娘娘信我，就是這天牢，我都出不去。”
“正所謂事在人為，本將軍自有辦法讓陛下詔你進宮，屆時隻要秦禦醫依照我的吩咐行事，之後秦禦醫便可脫罪，謹溪公主府的男主人依舊是你秦風。”
秦風已然知曉他的心思：“你就不怕我將這些事情透漏給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雖是後宮之主，但寵妃是何人，你應當知曉，哪怕你一口咬定本將軍，你覺得陛下是信你，還是信貴妃娘娘？”
一時間，秦風生出一股無力感，而吳纓則繼續道：“其實這事於秦禦醫而言，並無影響，待我妹妹坐上後位，定不會忘記你的幫助。屆時有我妹妹幫扶，你在公主府亦不會過得太難堪，謹溪那性子，可沒幾個男人受得住。”
秦風深吸一口氣，似是想要應下吳纓的條件，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見秦風不答話，吳纓也不急，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秦禦醫，本將軍再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
話落，吳纓轉身離去。
他剛踏出審訊室，裏邊就傳來秦風的聲音：“我答應你！”
吳纓停住步子，笑道：“很好！秦禦醫果然是個聰明人！”
“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我要先出天牢。”
吳纓搖搖頭：“秦禦醫，而今拿捏你的把柄就這麽一個，本將軍可不傻。”
“那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過河拆橋？”
“秦禦醫乃當朝聖手，於病人而言更是續命之寶，這一身本事足以保你無恙，秦禦醫總不至於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秦風心中冷笑，倘若真信了這狗東西，那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朝聖手？眼下他不也照樣被送進天牢？
吳家兄妹連皇後都敢動，會不忍心動他這個手握把柄的小禦醫？騙鬼呢？！
隻不過，眼下還是要順著吳纓的心思，至少現在由他行事，還能確保皇後安然。
一旦他拒絕，吳家兄妹動用其他手段，皇後必然會陷入危境。
“好！不過你們必須答應我，事成之後，我依舊會是謹溪的駙馬。”
聞言，吳纓大笑著應下。
在他看來，這個小子是終於入了套。
又過了半天，宮裏還真就有人過來宣詔。
秦風裝著迷糊跟傳旨太監走出天牢：“公公，陛下召見，是要給我定罪了嗎？”
太監冷冷掃了秦風一眼：“秦風！虧得皇後娘娘如此信任，你怎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皇後娘娘因為你的事，被氣得舊疾複發！若非念著你有幾分能力，你以為自己能出得了天牢？”
“什麽？！娘娘她……”
太監沒再說話，將秦風趕上馬車飛速往皇宮趕去。
與此同時，東宮寢宮外，皇帝跟一眾妃嬪都在外守候，吳貴妃則攙著皇帝：“陛下放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而且秦風已經在路上，等他過來說不定會有辦法。”
皇帝麵色陰沉，目光掃過一眾禦醫：“一群廢物！還有那個秦風，若治不好朕的梓童，朕定斬了他這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