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以利定民心
林牧的問詢，讓秦風愕然片刻。
“還不能確定，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聞言，林牧沒在多問，開始仔細回憶起來。
聽完林牧的敘述，秦風便道：“舌頭伸出來。”
林牧固然好奇，但依舊選擇聽從，隨即秦風又給林牧搭起脈。
漸漸地，秦風眉頭緊鎖，表情凝重。
如此，倒是嚇到林牧了：“恩公，我也病了嗎？”
秦風輕輕頷首：“可能不止你一人，你剛才說你妹妹沒有其他特別地方，那你呢？有沒有接觸過什麽病人？”
林牧沉思。
“我認識的都是些給地主家幫工的窮人，身上多少都有點病，但都瞧不出來的。”
秦風輕歎一聲，但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林牧家的水缸處，他湊過去聞了聞，裏邊異味讓他蹙起眉頭。
“這水是哪裏來的？”
林牧如實答道：“就村外井裏打得水。”
“帶我去看看。”
林牧回頭看了眼病**的妹妹，麵露為難之色。
“林天，你留在這兒照顧好她。”吩咐完，秦風再度看向林牧：“放心，他是個老實人，不會對你妹妹做什麽。”
林牧尷尬地笑了笑：“恩公，我什麽都沒說。”
隨後，林牧就帶著秦風跟丁醒去了村口古井。
剛剛走到古井邊，秦風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當他湊到井口時，那個味道就變得更大了。
他吩咐丁醒打了一桶水，粗看之下並無問題，隻是那股味道實在惡心。
奈何這個時代沒有特殊儀器，他很難分析水質，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口井的水不幹淨，導致林牧兄妹身上都攜帶某種病菌。
不過秦風還無法肯定，這些病菌是否會引起大規模疫病，但從林牧林雪身體的表現來看，加上來時他就發現行人似乎都在咳嗽且手臂小腿處都大小不一的紅疹，這些病症綜合出現在一個難民聚居點，他不得不防。
想起這些，秦風不禁有些頭疼，才剛剛接管，就出現這種問題，挺麻煩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發現及時，甚至可以說是提前發現，目前尚未爆發疫病。
“恩公，有什麽發現嗎？”
秦風搖頭：“目前沒有，你有沒有熟識的朋友？都帶去你家旁邊拿出廢棄住宅，我需要多觀察才能給出診斷。”
“恩公的意思是？我們這兒可能爆發疫病？”林牧眸中上過一絲慌亂。
秦風當即否定：“此處是本爵封地，剛好本爵此前是朝中禦醫，你們往後就是本爵治下白瞎，本爵隻是想幫你們檢查一下身體而已。”
林牧若有所思：“恩公，我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說了。”
看著林牧離去的背影，秦風滿意地點點頭，那個小子，還是挺識趣。
待林牧走遠，秦風才開口道：“丁醒，你會帝都聯係謹溪公主，讓她購置一批甘草、艾草、生薑，其次讓她去找陛下討要本爵贏下拓跋雲磊的錢銀，然後再叫她去找陛下要人封鎖永寧縣整片區域……”
秦風說了一堆，讓丁醒意識到剛才林牧所言非虛：“秦禦醫，真有疫病？”
“不敢確定，隻是防備著總歸沒錯。”
丁醒沉默，按照秦風安排，如果不是疫病爆發，無疑是砍頭之罪。
半個時辰過去，秦風給林牧帶來的人都看了一遍，直至此時，他才更加確定，此處當真有疫病橫行。
好在！
發現及時！
隻要疫病尚未爆發！
一切防護手段就能奏效！
雖說醫療環境遠不如前世，但這個時代，他身為永寧縣縣主，可以一言決斷，不需要顧忌太多！
看到秦風眉宇舒展開，林牧才是問道：“秦爵爺，我們都沒事吧？”
秦風笑了笑，道：“沒事，都說了，就是順手幫你們瞧瞧！”
在來之前，眾人就聽林牧說起秦風，現在秦風在場，眾人不由問道：“秦爵爺，以後我們就不再是黑戶了？”
“往後你們都是我永寧縣的子民！不過因為管轄這片區域的機構並不明確，就沒有下達正式通知，本爵爺此次讓你們過來，除了幫你們檢查身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
林牧受過秦風恩惠，自然是最支持他的：“爵爺！您吩咐就是！什麽幫忙不幫忙！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其他人雖有不滿，但念及秦風身份，都應道：“對！是我們應該做的！”
“待會你們就四方奔走，告知整個永寧縣區的百姓，明後兩日本爵爺會統一發放物資以及整理你們的戶籍檔案，切記不可離家！隻要本爵戶籍記錄員登門之時，家中人員都未曾離去，便可領賞三十文！”
三十文？！
對於秦風而言，自然不多
但對於他們來說，三十文是五天的口糧！
“秦爵爺，這是真的嗎？”
“區區三十文，本爵爺還會騙你們不成？”說著，秦風又掏出幾錠銀子分發給眾人：“你們替本爵爺奔走，這是勞務費！不過一天內要通知整片區域，也非易事，你們可以叫朋友兄弟幫忙，隻要辦事了，本爵爺都有賞！”
幾人緊緊攥著那錠銀子。
五兩銀子，抵得上他們一年攢下來的錢了。
這位秦爵爺，還真是大方！
等眾人離開，林天不解地問道：“秦禦醫，您為何要這樣拉攏他們？”
秦風無奈搖頭，如果直說要防疫，恐怕永寧縣會亂作一團，唯有以利誘之，方能最快穩定百姓的情緒。
與此同時，謹溪也將永寧縣的事情告知贏旭。
相比秦風的治理能力，贏旭更信任秦風的醫術，既然秦風敢如此篤定，他自然不會去阻礙，當即大手一揮，從私庫調撥了一百萬兩給謹溪：“拓跋雲磊欠的銀子還沒到，朕先給墊著，你讓秦風好好處理，萬不可擴大疫區。”
“陛下，秦風他還想找您要兵……”
贏旭思索片刻，道：“趙恒尚未離京，他的人馬就駐紮在帝都之外，你待會帶著朕的旨意去找你舅舅，讓他幫著點秦風。”
“是！”謹溪應聲後便準備離去，贏旭忽又說道：“朕待會安排太子跟你一道，他也該去曆練曆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