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裝逼時刻到了

孟穀雪心中悔恨萬分,而在場能與她感同身受的,就是盛秀然了。

她方才字斟句酌,自認為得了一首不錯的詩詞,剛剛站起來準備遞給顧、趙二位先生,二皇子卻被喬家丫頭給氣走了!

想到自己盼這個東郊詩會盼了足足半年,盛秀然就覺得心肝疼。

如今隻能盼著自己的詩詞能得到顧、趙二位先生的青睞,將她才女的名聲傳出去。

如此一來,想必二皇子也能通過他人之口對她另眼相看!

不得不說,盛秀然和孟穀雪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孟穀雪還在鬱鬱不甘之際,盛秀然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眉眼間綴著高傲,看到站在一旁愣神的孟穀雪,不由地輕嗤一聲。

這是誰家的小姐,瞧著還小吧,竟然就急不可耐地想出風頭了。

可笑!

盛秀然滿臉輕視,可是當麵向顧、趙兩位先生的時候,瞬間又換了一副端莊得體的模樣。

“盛家秀然拙作,還請兩位先生過目。”

台上有小童立刻接過了盛秀然的宣紙。

孟穀雪回過神來,看到盛秀然矯揉造作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在我的詩詞麵前,任憑你是哪家小姐都別想出頭!

“你好,這是我的詩,麻煩你一起遞一下!”

孟穀雪三兩步走到台邊,將自己的詩也塞到了小童手裏。

“你!”

盛秀然看到孟穀雪把她的詩壓在了

然而孟穀雪並沒有理會她,已經款款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盛秀然暗道自己不能在人前失禮,於是強壓下心中怒火,施施然回到了石案後。

另一邊,喬地義立刻抱著喬嬌嬌穿過桃林,劉嬤嬤就在桃林外守著呢。

【二哥啊,快快快!再快點!孟穀雪的詩馬上就要念了,我不想錯過啊!】

【嗚啊——】

喬嬌嬌催得太急,喬地義眼看四下無人,索性直接用起了輕功,把喬嬌嬌的嗚嗚聲嚇成了啊啊啊——

劉嬤嬤手腳麻利得很,三兩下就給喬嬌嬌換上了幹淨衣裳。

喬地義一看,也不用喬嬌嬌催促,嗖一下就飛了出去。

【啊啊啊!二哥,你給力!你牛逼!】

喬地義剛剛抱著喬嬌嬌走出桃林,就聽到台上顧先生在問:“哪位是孟家小姐?”

喬嬌嬌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哦吼,趕上了!女主的裝逼時刻到了!】

隻見孟穀雪緩緩站起身來,得體地說道:“見過顧先生,小女孟家穀雪。”

眾人紛紛朝孟穀雪投去目光,見顧先生點了她的名字,不由地暗暗吃驚。

要知道方才被點了名字的,都是詩詞得到認可的。

這孟小姐看著年歲還小,難道她還有什麽深藏不露的詩才嗎?

台下,盛秀然攥了攥手上的帕子,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的詩和這個孟穀雪是一同遞上去的,結果顧先生單單點了孟穀雪,卻沒有叫她的名字。

難道她寫的詩還比不上毫無名氣的孟穀雪不成?

眾人正議論紛紛,顧先生突然開口:“孟小姐這首詩,寫得極好。”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極好”這兩個字從顧先生嘴裏說出來,那真的是極高的評價了!

“全詩如下: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顧先生話音落下,全場寂寂無聲,落針可聞。

喬天經不由地一臉震驚。

若不是早就從小妹那裏知道,這些詩句都是孟穀雪那個世界的老前輩所作,連他都會歎服於孟穀雪的詩才。

不同於其他人或對將士們歌功頌德,或對北國人痛陳怒罵,孟穀雪將“河邊骨”和“春閨夢”聯係在一起,當真令人聞之心頭悲切,又格外符合她閨中女兒家的身份。

【嘖嘖嘖,孟穀雪這首確實挑得好。】

連喬嬌嬌也連連點頭,對孟穀雪這一搏表示肯定。

太子神色有些驚異,他沒想到孟家十歲的小女兒竟有如此才華,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漸漸地,場中竊竊聲起,有驚歎聲,也有質疑聲。

“她才小小年紀,怎麽可能寫出如此詩句,怕不是早就請人作好了,特意來出風頭的吧?”

“就是,為了出風頭行如此欺瞞之事,可見品行不是個好的!”

這些話是盛秀然叫身邊那些唯她是從的小姐妹挑起來的。

而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應和。

喬嬌嬌見狀,舒舒服服地窩在喬天經的懷裏,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女主會怎麽應對呢?這時候要是能來把瓜子就好了,邊磕便看熱鬧才是標配!】

喬天經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塊小心翼翼包好的磨牙小餅,笑著遞給了喬嬌嬌。

喬嬌嬌眉開眼笑地接了過來。

【啊~如此貼心的大哥,要便宜我大嫂嘍!】

喬天經:“......”

小妹,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眼看場中質疑聲越來越大,顧先生緩緩站了起來。

他神色凝肅,表情很是認真。

讀書人最緊要的是品行,其次才是才華。

若孟小姐真有如此文采,他今日定不會冤枉了她。

若孟小姐果真是沽名釣譽之輩,那今後的東郊詩會將再無她一席之地!

孟穀雪微微吸氣,她也知道,今日詩會對自己至關重要!

“孟小姐,老夫有幾句話要問你。”

孟穀雪立刻點頭,“顧先生請講。”

顧千山將孟穀雪的宣紙展現給眾人,喬嬌嬌看到那狗爬一樣的字,沒忍住噗嗤一笑。

是不會寫毛筆字的現代人沒錯了!

“其一,這字......”

孟穀雪聞言立刻當眾抬起手來,心中暗呼僥幸。

“顧先生,我右手受了傷,執筆有些困難,並非有意汙了二位先生的眼睛。”

她緩緩拆下纏在手上的帕子,露出了血跡斑駁的手背,這一理由確實無懈可擊。

喬嬌嬌暗暗齜牙。

【我去,這孟穀雪有點魄力在身上啊——】

顧千山見狀暗暗點頭,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於是他開口接著問道:“其二,這匈奴與無定河從何而來,可有典籍依托?”

孟穀雪沒想到這些老學究如此較真,好在她早就想好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