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素馨的選擇
路安之看張素馨發愁的樣子，好奇問道：“你經常接受約歌麽？”
張素馨道：“也不多吧。但比以前多。畢竟現在就靠這個賺錢了。”
路安之問：“你沒考慮過複出麽？”
張素馨略略恍惚了一下，說：“當然考慮過了。站在舞台上過，就很難不懷念那種感覺。那種萬人追捧，都為你的歌聲而沉醉的感覺。
“可是……我又下不定決心。舞台上的感覺雖好，但娛樂圈，卻有很多讓人不喜歡的地方，我很抵觸。”
“是麽？”
路安之道。
張素馨點點頭，回憶往昔，道：“我記得我當初出道，
“受公司安排，接了通告，去參加一個音樂綜藝。就是那個《歌手乘風起》，不知道你看過沒有？”
路安之搖頭道：“沒看過。”前身不是個喜歡看綜藝的，他來到這世界，也忙著寫書和旅遊，哪有功夫看綜藝？
張素馨道：“沒看過挺好，綜藝都是有台本的。”
路安之點頭道：“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前世網上好多人都這麽說。
張素馨道：“我開始還不懂那些門門道道，一腔熱情，做了好多準備，去參加綜藝，卻沒想到其中每一個環節，每一個細節，都要按台本來，不能任我自己發揮。”
路安之道：“那挺不爽的。”
張素馨道：“是啊。我當時看那些成名已久的大歌手都得聽從安排，更遑論我這個剛剛發了一張專輯的小歌手了。
“我站在台上，其他做不了主，就想我隻唱好自己的歌就好了，其他我就不管了。我用心地唱歌，發揮出了我最好的水準。
“可是當我唱完了歌，聽著現場導演的指揮，一會兒跑到舞台左邊拉票，一會兒跑到右邊，卻都是假的。
“台下的觀眾好像在為我歡呼，但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喊，不要投票，我當時的心情突然間就暗淡下來了。”
張素馨的話仿佛形成了畫麵，把路安之拉到了綜藝舞台的現場，路安之道：“還真是讓人不爽。”
張素馨道：“如果隻是這些，也就無所謂了。我是歌手，站在那個舞台上，就是那個舞台裏的演員，就算不喜歡，也要接受綜藝的安排。
“而且說起來，因為這一波不公平的表演，我還得了好處。網上許多人為我打抱不平，我的人氣因此更紅了。”
“但那隻是整個娛樂圈的小小縮影。那個圈子太亂了，有時候甚至讓人害怕。不說別的，就說三年前……”
說到這裏，她突然一頓。
路安之心裏一跳，問：“三年前怎麽了？”
張素馨搖了搖頭，說：“沒怎麽……”
三年前正是路安之剛剛重生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時迷迷糊糊，和張素馨的一夕情緣，隻有一點模糊的印象。
這兩天相處下來，路安之感覺張素馨不像是個隨便的人，聽張素馨這樣一提，他立時就猜到了，其中怕是有什麽內情。
這讓他有點好奇。
但現在看來，張素馨並不想多說，路安之就隻好壓下了好奇，沒有多問。
總之，張素馨現在是對娛樂圈望而卻步了，隻想做個幕後的創作人。
還是獨立創作人。
路安之轉移了話題，道：“你接的是什麽約歌，這麽難麽？”
張素馨道：“是我歌壇一個朋友幫我拉的活，給周博出演的新電視劇寫一首片尾曲，由周博來唱。我如果再寫不來，這活就要給別人了。”
路安之問：“什麽電視啊？”
張素馨道：“《不要你離開》，都市情感劇。這片子已經在電視上宣傳過了，不過你一直在旅遊，估計也沒看過。
“他們要收兩個片尾曲，給我的這個要放在後半段，按照劇情最好是悲劇離別的主題。”
路安之點了點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道：“那你加油。”
“咚咚咚。”
有人敲門，打斷了路安之和張素馨的交談。
張素馨也顧不得皺眉發愁了，過去打開了門。
路安之看到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他一時間有些慌，生怕小纖纖喊出個外婆來。
天可憐見，這兩天發生的事，對他已造成太多衝擊了。
認下個女兒已經夠可以了，他暫時還沒做好準備見女兒的外婆。
而且自己和張素馨這關係，見長輩實在不知該如何自處。
幸好纖纖叫了聲：“顧阿姨！”讓路安之放鬆下來。
張素馨介紹道：“這是顧阿姨，之前是我懷孕的時候請的月嫂。
“顧阿姨水平很高，纖纖小時候一直是她在照顧。所以後來我出了月子，也一直雇著顧阿姨。
“不過她現在不是全天了，每天過來幫我照看照看纖纖，還有做做飯。”
路安之道：“顧阿姨好。”能被張素馨這麽說，這位顧阿姨一定很不錯了。而且沒有把張素馨的身份露出去，職業素養也是很高的。
顧阿姨微笑著衝路安點了點頭，說：“你好。”
張素馨道：“這是路安之，纖纖的爸爸。之前一直在國外。”
這話沒有水分，但隱瞞了一些信息。
顧阿姨微微驚訝了一下。
纖纖撲過來扒著路安之的腿顯擺：“這是爸爸！纖纖爸爸！”
顧阿姨摸摸纖纖的腦袋，說：“阿姨知道了。纖纖爸爸回來了。纖纖跟爸爸玩，阿姨去做飯。”
之後跟路安之寒暄幾句，就去廚房做午飯了。
張素馨讓路安之留下來吃飯，路安之答應下來，她就去廚房裏給顧阿姨幫忙。
路安之陪纖纖一起玩。
午飯是家常便飯。沒有因為路安之的到來而搞什麽特殊。
吃過飯後，顧阿姨收拾了碗筷就離開了。纖纖迷迷糊糊地去睡午覺。
張素馨一邊看著纖纖，一邊拿著紙筆寫寫畫畫，用她自己的方式醞釀新歌。
路安之則拿出筆記本電腦繼續趕起了稿。
隻剩結尾，他進度已到打完赫爾佐格在天上飛了，而且隻需要把記憶的文字謄寫出來，收尾怪快。
“劈裏啪啦”敲了一個小時鍵盤，結尾徹底搞定了。
到臥室邊上一看，纖纖還在睡覺，張素馨用筆尾按著紅唇愁眉不展。
路安之道：“還沒思路麽？”
張素馨歎了口氣，說：“是啊。找不到感覺。”
她突然一頓，想到什麽，問路安之道，“你也會創作音樂，而且精通寫悲劇。這類的歌，你有什麽思路和建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