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黃的耀眼
貼身丫鬟也詫異看向蘇鳶。
蘇琴鄙夷看了眼蘇鳶,真的是,十三丫頭就是丟臉,跟她那個爹一樣,不僅沒本事還學會了諂媚奉承。
貼身丫鬟以為蘇鳶客套,看向蘇琴一閃而過的眼神抿了抿嘴,上前道:“這蟾蜍可是大師雕刻,還在佛陀寺開了光的,鳶小姐有眼光。”
蘇鳶搖了搖頭:“太閃了,我沒看清它紋路,這是純金的吧!”
這麽大坨,對於一個生在金價高昂的現代社畜,蘇鳶真的兩眼冒光呀。
劉鐵蓮看著蘇鳶的眼神得意點頭:“是的,實心的。”
“哇塞,蓮姨你真厲害,劉爺爺和奶奶肯定很愛你!”蘇鳶真誠看向劉鐵蓮。
從小被重男輕女茶毒的蘇鳶,說出這話時真真摯得讓人共情。
劉鐵蓮笑容變淺,神情低落點頭:“是的,我的爹爹和娘親都很疼我,悍州路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久安縣。”
貼身丫鬟上前抬手輕撫劉鐵蓮安慰:“等大老爺高升我們說不定就回去了,小姐莫難過。”
蘇鳶拉過劉鐵蓮的手神情抱歉:“對不起蓮姨。”
“不關你的事,隻是在悍州這麽遠,淵兒的姥爺姥姥最疼他了,他這幾年個子竄這麽快,兩老都看不到。”劉鐵蓮越說越消沉。
蘇鳶故作輕鬆道:“那等淵大哥長大回去看他們。”
然後她岔開話題看向桌上物品:“蓮姨,你收拾這些是要借給我們嗎?”
她沒有不懂裝懂,而是直截了當開口。
劉鐵蓮見雙眼希翼看向自己的小姑娘頷首:“這點東西不說借不借的。”
蘇鳶對著劉鐵蓮認真搖了搖小腦袋:“無功不受祿,蓮姨,我們現在生活的確很艱辛,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來的確是求助的,不過不是蹭吃蹭喝打秋風哦。”
說完她還瞟了眼門口偷聽的鄭淵,回視劉鐵蓮誠摯道:“雖然我現在小沒有能力,不過我以後一定會加倍還給蓮姨的。”
鄭淵見劉鐵蓮瞪過來,努了努嘴大搖大擺進屋:“你們現在是罪臣之後,何況你一個小女子有什麽...”
“住嘴,夫子教的我看你都喂狗肚子了!”劉鐵蓮憤怒打斷鄭淵嚴厲看向他。
鄭淵見母親神情陰沉,知道她真的生氣了,連忙老實縮在一邊椅子上。
蘇鳶小手扯了扯劉鐵蓮袖袍:“蓮姨沒事的,淵大哥說的對,不過我雖然是個女子,但我有手有腳有腦袋,肯定能賺錢。”
她見劉鐵蓮還瞪著鄭淵指責,岔開話題道:“蓮姨,我能不能提個小小要求?”
劉鐵蓮警告指了鄭淵一下,然後看向蘇鳶變臉笑道:“什麽要求蓮姨都同意。”
蘇鳶伸出小手指指了指桌上打包的綢緞:“蓮姨可不可以把綢緞蠶絲換成細棉粗麻?”
蘇琴詫異看向蘇鳶,這個綢緞她很喜歡。
蘇鳶看著幾人不解的眼神不好意思笑笑:“我們現在是罪臣之後,不說沒有場合穿,在不茅鎮那個地方穿出去也不合規矩。”
屋裏幾人恍然。
劉鐵蓮心疼摸了摸蘇鳶腦袋:“好,蓮姨答應你。”
鄭淵抿唇,看向蘇鳶有些內疚自責,他剛才說話好像的確太紮心了。
蘇琴看著被收走的綢緞傷心,傷心她的生活,傷心她的婚姻,她還能回到那個花團錦簇的世界嗎?
蘇鳶聽到旁邊的啜泣,伸手拉過蘇琴笑笑安撫:“沒事的,一時的坎坷隻是為了讓我們看到不一樣的風光,度過這次磨難的我們也會變得更強大。
你不再是那個五穀不分的嬌小姐,我也不是那個死讀書,一眼可以看到頭的木閨秀。”
蘇琴見雙眸堅毅的蘇鳶,抽噎咽下傷心:“可,可是我還是想回到那個高雅清貴,養尊處優的蘇府。”
廢話,誰不想!蘇鳶內心翻了個白眼。
她耐心看著她笑容陽光:“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一帆風順呀,不說我們普通人,就連聖上也不可能隨心所欲,所以我們要堅強,未來也不一定能回去呢。”
蘇琴擦掉眼淚肯定點頭:“我們肯定能回去,祖父是被冤枉的。”
一旁的鄭淵也跟著應和:“我相信你們,你們肯定能回去的。”
劉鐵蓮沒說什麽,隻是揉了揉兩個姑娘腦袋擁進懷裏。
蘇鳶一群人用了午食才被送到門口,看著拉著的大車小車感激向鄭家人揮手:“謝謝鄭奶奶,蓮姨!”
大夫人管家忙碌,不過老夫人親自相送是蘇鳶沒想到的。
等看不到悍州城門,三叔婆才感歎開口:“鄭家後院是好的,男人們的事咱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咱們如今隻想活下去。”
蘇鳶點了點頭把蘇琴摟緊。
驢車四麵通風,土路坑坑窪窪車行顛簸灰塵也大,蘇鳶要不是想到身下的物資,都快堅持不了,別說嬌氣的蘇琴。
蘇琴胳膊抱緊取暖,兩隻琉璃般的眼眸不時掃向身下慶幸:“娘終於不用每日以淚洗麵了。”
三叔婆輕笑讚賞看向幾人開口:“這次能滿載而歸,你們都有功勞!不愧是咱們蘇家的好二郎們!”
蘇衍緊鎖著小眉頭,手還不時按摩麻木的臀部。
他聽到三叔婆的話與蘇瓏相視一眼,油然而生的自豪讓眉目舒展彎起眼眸。
“等等!等等!”
蘇鳶等人詫異回頭。
趕著驢車的人也收緊韁繩不解轉身。
“鄭小公子,你怎麽來了!”叔嬸看著騎馬而來的人驚訝開口。
鄭淵順了順淩亂的頭發,拉著韁繩圍著兩輛驢車一邊轉悠一邊笑道:“你們老夫人反正不認識我,我送你們。”
蘇鳶見他一臉的冠冕堂皇有些無語,這人眼眸中**裸的玩樂傻子都能看出來。
鄭淵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叔嬸怎麽看不出來。
她有些擔憂此人的不著調,看向他委婉道:“小公子,不茅鎮偏僻荒蕪、民風粗悍,你年齡尚淺實在危險...”
鄭淵滿不在乎擺手:“放心吧蓉嬸我武藝高著呢,而且我大伯可是悍州郡守,不會有人不長眼敢打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