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聖誕臨近
雪一直在下。每次安東尼望向窗外,都能看見雪花旋轉著飄落下去。地麵上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白雪,學校周圍的冷杉樹都被壓得枝椏低垂,直到積雪從不堪重負的樹枝上滑落下去,在雪地中砸出一個小小的坑。黑湖又被凍得硬邦邦的,厚厚的積雪覆蓋在上麵,幾乎分不出哪裏是湖,哪裏是草坪。
城堡各處的壁爐中爐火熊熊,劈劈啪啪地將火光照在牆壁上。可是冷意從每個磚石縫隙中滲進來,走廊上穿堂的寒風讓所有學生都不樂意在那裏久留。既然城堡裏麵和外麵一樣的冷,不少人幹脆去外頭打雪仗。他們的耳朵和鼻子都被凍得紅彤彤的,口鼻中冒出一團團白氣,甚至玩得忘記了上課時間。
聖誕節越發近了,學生們都盼望著放假,沒幾個人有心情上課了。
見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安東尼幹脆組織了一場期中測試。
“我可以保證,和你們期末會碰上的難度基本一模一樣。對了,老規矩,不要提前和其他班級對答案。”安東尼分發羊皮紙的時候說,“和其他測驗一樣,不計入最終考核成績,但是考好了有獎勵。”
他這套試題提前給布巴吉教授看過,她向他保證了他的出題範圍和難度都沒有問題。
“近十年的考試大綱都是我主持編寫的。”布巴吉教授隱隱帶著驕傲地玩笑道,“如果我預測錯了,我就辭職回去當考官。霍格沃茨可以留給你教,亨利,我們會配合得很好的。”
……
“這回是什麽獎勵,教授?”學生笑嘻嘻地問。他們都注意到今天的講台上並沒有擺什麽小零食。
安東尼笑了:“保密。運氣好的話,你們聖誕節回來就知道了。”
“是一棵擺滿麻瓜禮物的聖誕樹嗎?”有人猜測道。
“我希望是麻瓜聖誕歌曲唱片……”
“聖誕老人!我聽說麻瓜們很相信那個!”
“愛斯基摩人的屋子?我們要在冰屋中上課嗎,教授?”
安東尼隻好遺憾地告訴他們,他什麽都不會說。生活中總是需要一點驚喜,尤其是在聖誕節附近。
被吊足了胃口的學生隻好盡力答題。自從任教以來,憑借一點點蜂蜜公爵的外援,安東尼在學生中攢足了好信譽。凡是他答應的獎勵,還沒有哪件食言的。
……
安東尼將收上來的測驗帶回辦公室時,好奇的學生依舊纏著他,試圖問出點什麽。
過去的“驚喜”往往都已經準備好了,即使事先不肯告訴他們,安東尼也會在他們完成任務後,立刻從講台一些小玩意,笑著遞給他們。
這是安東尼第一次沒有告訴他們具體的獎勵內容,他們也到現在都沒猜出來可能是什麽。
“我真不能說。”安東尼舉手投降,“現在還不能確定,要寫幾份報告才能和你們講結果。我隻能說按照你們上課的表現來看,大家應該都會挺喜歡的。”
塞德裏克突發奇想:“教授,你要給我們加兩百分嗎?那確實需要打報告。”
安東尼驚道:“沒有!”他瞪著這個異想天開的學生,“斯萊特林已經沒什麽分了,我再給三個學院加兩百分,你讓斯萊特林怎麽辦?”
“斯萊特林會恨死安東尼教授的。”一個學生點點頭,“他們已經勤奮得讓我刮目相看了。”
雖然對高傲的斯萊特林學生來說,被評價為“勤奮”可能是一種無意識的侮辱,但安東尼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至少在赫奇帕奇的語境中,這個學生向斯萊特林的學生表示了敬意。
“好了,回去吧,下節課是不是要開始了?一個猜對的都沒有。”安東尼朝他們擺擺手,“希望你們答題的時候運氣比這時候好一些。”
塞德裏克笑道:“我可不是猜的。”
“我知道。”安東尼無奈地看著全班第一,“快回去吧,要遲到了。聖誕快樂,迪戈裏。”
他的學生們紛紛朝他揮手:“聖誕快樂,安東尼教授!”
有個學生喊道:“如果獎勵沒被批準,記得給我們補聖誕禮物!”
“知道了知道了,聖誕快樂!哎,跑慢點,皮皮鬼之前——”啪的一聲,一個學生滑倒在偽裝成石磚的冰塊上,“——好像在那兒做了什麽。”
裹得嚴嚴實實的學生沒什麽事,被同學拉起來後繼續在走廊上狂奔。
安東尼目送他們跑走,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他身後的辦公室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奇洛教授站在門口,扶著門框看著他,不知道在門背後聽了多久。
“學生很喜歡你。”奇洛說。
安東尼看了他兩眼。不提教學水平如何——布巴吉教授意味深長的微笑搖頭足以說明問題——奇洛教授畢竟也曾經是麻瓜研究學的教授,如今他看見新入職的安東尼頗受歡迎,難免有所感慨。
安東尼也很難不注意到,學生並不太喜歡這個黑魔法防禦術的新教授。他結結巴巴、有些神經兮兮的授課方式、造型詭異的紫色頭巾和身上難以散去的大蒜味道,都阻礙了學生發現他的真才實學。
令安東尼驚訝的是,甚至有的教授似乎也沒意識到奇洛教授的能力。他本科時期也有不少這樣子的同學。他們看起來像個怪人,但是實際聰敏過人,成果斐然,隻是苦於不會做匯報,最終評定成績常常隻是個“良好”。
“我運氣比較好。”安東尼安慰道,“我是選修課教授,學生多少都是感興趣才會選課的,又有布巴吉教授幫忙,隻用帶兩個年級,教學任務更輕了。”
奇洛教授搖頭說:“你很厲害。教授和學生都很信——信任你。”
“啊,謝謝。”安東尼茫然地回應道。
奇洛教授點點頭,默默將門關上了。安東尼疑惑地盯著他的辦公室門——一副大蒜畫像——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自己回辦公室了。
也許奇洛隻是想表達善意。也許他喝了點酒——誰知道呢,在大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