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京,渣王和離吧

緊接著,周邊的人如同見鬼般紛紛退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嘭的一聲,栽倒在白柒柒的身側,一個油紙包隨之散開,竟露出一副血淋淋的髒器……

“死人了!”

一聲無比驚懼的叫聲後,百姓們瞬間與現場拉開數十米的距離,驚慌失措!

死者是名男性,他麵朝上的躺在血泊裏,雙眼瞪圓,瞳孔已然渙散。

他的嘴巴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弧度張開著,鮮血不斷的往外噴湧,而他的腹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裏凹陷。

就好像……滿地滾落的髒器全都是他吐出來的,沒有了髒器的支撐,他的胸腹腔才會呈現出如此詭異的癟陷。

“這……這竟是天罰啊!”

百姓中,有人認出了這種死法,與最近鬧得人心慌慌的天罰相關。

瞬間,所有人都惶恐的跪倒,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一副大難臨頭的絕望模樣。

“天罰?”白柒柒仍然站在原地,秀眉蹙起。

想不到回京的第一天,案子就撞到了她的身上,原本她還計劃,先去寒王府與瘋批王和離呢。

不過,穆景寒的母妃於四年前也死於天罰。

既然他認定自己母妃的死,跟哥哥相關,那麽,破了這個案子,或許可以知道更多與哥哥相關的消息。

白軟軟也淡定的站在原地,胖乎乎的小臉上不見一絲害怕。

從他記事起,他就已經經曆了無數錯綜複雜的命案,比這更嚇人的死亡現場,他都看得麻木了……

所以,他直接忽略眼前令人膽寒的死亡現場,期待的踮起腳尖往遠處看去,甚至還興奮的搓起了兩隻小胖手。

“娘親,渣爹掌管著錦衣司,而天罰的案子由錦衣司全權負責,這次發布十萬懸賞金,邀請娘親入京查案的還是錦衣司,待會見了麵,我能不能先揍渣爹一頓?”

說話間,他小小的腦袋瓜裏,已經浮現出渣爹被揍成豬頭臉的模樣。

哼,他得讓渣爹知道,對不起娘親的後果!

“不行。”白柒柒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頭,“還不能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乖了,你先去找間客棧住下。”

她可以露麵,是因為這四年間,她遠走西齊國,依靠驗屍查案的手段,混出了一定地位,已經有足夠與他掰掰手腕的底氣。

但她不能讓軟軟涉險,盡管軟軟易著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像穆景寒,但他恨極了她,一旦他瘋起來,指不定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會殺!

“好吧!”白軟軟拉聳下小腦袋,雖然揍不到渣爹,讓他有點點不開心,但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誰讓他是個乖寶寶呢,“那我先走咯。”

說著,他不舍的挪動一小步,然後眼巴巴的瞅向娘親。

“我走後,可就沒有人能保護娘親了。”

白柒柒隱在麵紗下的臉,頓時浮起了一絲寵溺的笑,“娘親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吧。”白軟軟隻好無奈的作罷。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原本負責在主道兩側,維持秩序的禁衛軍,一下就圍了上來。

一名小隊長模樣的人,將矛頭直指白柒柒道,“這女人的肩膀上有一個血手印,案子肯定與她脫不了關係,先抓起來,送去錦衣司!”

“是。”離的最近的禁衛軍得令,果斷的朝白柒柒抓去。

白軟軟的小眉頭一皺,當即擋到娘親的身前,瞪向那些個要欺負娘親的人。

“我都舍不得欺負我娘親,若是你們敢碰她,我可是會揍人的!”

他認真的放出狠話,但小奶音軟糯糯的,不僅沒有一點殺傷力,反而令人心生喜愛。

要抓白柒柒的禁衛軍先是一愣,然後哈哈笑了兩聲,眼前的小奶娃生得玲瓏剔透,小臉蛋圓乎乎的,讓人忍不住的就想捏捏,可惜他投錯了胎,竟是凶犯的兒子。

“去去去,你娘親犯了案子,就是該抓,念在你還小的份上,我們不抓……”

‘你’字還未出口,隻聽哢嚓一聲巨響,那名要抓白柒柒的禁衛軍竟倒飛出去十幾米遠,整個人鑲嵌在一麵牆壁裏!

白軟軟還保持著往前推的動作,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無比淡定的收手,而後軟乎乎的吐出一句,“

我說了,誰也不許欺負我娘親。”

禁衛軍們集體傻了眼,齊刷刷的往後退了幾步,看看自己被推飛的同僚,又看看眼前一臉無辜的奶娃娃。

“真……真是你幹的?”

白軟軟雙手插腰,“當然!”

“好了,你該走了。”白柒柒心疼的摸了摸軟軟的頭,他天生神力,但每次使用完,都要睡上幾天才能恢複。

白軟軟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古靈精怪的吐吐舌頭,沒有再堅持留下。

也沒有人敢攔。

白柒柒等人走後,才故意吐出一句,“不枉我撿他回來養大,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

這話是說給禁衛軍聽的,她知道,禁衛軍肯定會把話原樣複述給穆景寒。

她不想讓穆景寒知道軟軟的真實身世,從決定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孩子便是她一個人的。

白柒柒一邊取下身後背著的紅色紙傘,一邊把一枚令牌扔向禁衛軍。

“別鬧了,查案要緊,是你們邀請我入京查案的。”

禁衛軍小隊長接住令牌的時候,白柒柒已經撐開了紅色紙傘。

她身上的白色衣裙被光暈籠罩,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紅光,像極了不染塵世的仙子,與滿地散落的髒器,以及死相恐怖的受害者,形成了一幅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小隊長看著令牌,忽地想到了什麽,趕忙小心翼翼的望向白柒柒。

“姑娘

,難道是破遍奇案的白仵作?”

傳聞中的白仵作十分神秘,憑借一把紅紙傘,得到了西齊國所有百姓的追捧。

正是因為如此,東臨時隔四年再出現天罰案後,錦衣司才派人去了趟西齊國,請白仵作入京。

可沒有任何一條情報指明,白仵作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啊!

她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拿……拿得起柳葉刀麽?

白柒柒沒有作聲。

而是換了個角度,將紅傘對準受害者,慢慢的轉動起來。

這把紙傘用特殊的藥水泡過,在紫外線的作用下,有令痕跡現形的功能。

當紅傘轉動了五圈後,死者的心口處突然顯現出一個完整的手掌印。

小隊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呆,就連手裏的令牌掉落至地都渾然不覺。

“這!”

這姑娘真厲害啊,隨便一個動作,都能發現重要線索!

白柒柒沉聲道:“死者的身上隻有這一個手掌印,應當是凶手留下的,趁痕跡還沒消失,快去找紙墨拓印下來。”

“是是是!”小隊長現在已經信了白柒柒的身份,當即示意手下去做。

白柒柒剛想繼續驗屍,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好似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她,如同發現獵物,蓄勢待發的孤狼。

她驀地朝右側看去,隻見一個身著喜袍的男人,站在一片暗影裏,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