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調查,到處在碰壁

白柒柒越是害怕心中所想會變成現實,想查清楚‘天罰’案的決心就越大。

她攥緊了拳頭,“不管你是誰,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的。”

宗禹熱血沸騰的附和一聲,“姑奶奶威武,姑奶奶霸氣。”

白柒柒被他突如其來的馬屁逗得哭笑不得,心底亂七八糟的情緒頓時消散了幾分。

不得不說,有這麽個活寶徒弟似乎也不賴。

“行了,該給兩名死者做個全麵的屍檢了,你在旁邊多看著點,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我。”

宗禹用力的點點頭,“我會好好學的,絕對不會給姑奶奶丟人。”

白柒柒沒再多說什麽,她先著手檢查老太傅的屍表。

宗禹在旁邊不解的問道,“剛才不是已經確定老太傅死於祝由術麽?怎麽還要再檢查一遍?”

白柒柒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受害者死後所呈現出來的一切都不會說謊,隻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我們總能從當中解讀到,死者留在這世上的最後遺言,況且,催眠隻是他致死的誘因,而非令他咽氣的致命傷,驗屍查案最忌諱的便是先入為主,以及一概而論。”

宗禹認可的把這段話謹記在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動作。

白柒柒把注意

力都放在老太傅的屍身上,因為宗禹對屍身用過化解屍僵的藥,所以,老太傅的屍身呈現出一種柔軟的狀態,同時,他自殘劃出來的傷口,也更直觀的顯露了出來。

隻見一道皮肉外翻的刀傷,從喉部延伸至胯部,老太傅下刀的力道極大,如果不是有筋膜連著沒有被劃破,恐怕腹腔裏的內髒都會掉落出來。

在他的心口位置,表皮與肌肉組織分離,被撕裂開半指的距離,看得人頭皮發麻,好似被撕拉皮肉的人是自己。

白柒柒的神色不由的凝重了幾分。

她知道這些傷勢不足已致命,真正要命的是老太傅的喉部,動脈血管被割破,與現場的出血量符合,所以,她篤定的做出判斷。

“老太傅是因為大量出血而死的。”

話音一落,白柒柒忽地想起了什麽,她連忙直起腰身,轉向放置在一側的證物,從中取出老太傅自殘所用的那把匕首。

“宗禹,這是老太傅的隨身之物麽?”

宗禹搖搖頭,“老太傅喜歡在自己的隨身之物上刻印一個‘清’字,這匕首上麵什麽都沒有,可見不是老太傅的私物。”

“那麽,匕首與計時器,都是凶手事先放在斷頭台處的了。”

白柒柒垂眸,仔細的觀察手裏的

匕首。

匕首的刀刃有些鈍,中間的部位還有小小的缺口,可見匕首並非是新買的,而是舊物。

奇怪的是,握柄卻十分嶄新,與刀刃銜接的位置,有明顯的突兀感。

她的眼睛一亮,把手裏的匕首交給宗禹,“你趕快去查各個鐵器鋪,這把匕首的握柄是新換上的。”

宗禹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重要的線索出現。

他接過匕首,心急火燎的離開驗屍房。

關於‘天罰’的案子,實在是積壓太久了。

再不把凶手一個個揪出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會出現什麽情況。

宗禹一走,驗屍房就隻剩下了白柒柒一人。

她在老太傅的身上,沒再發現新的線索,轉而把昨天的死者葛大青又驗了一遍。

葛大青死於食人蟲,而食人蟲的蟲卵,隻能通過進食進入胃部,繼而成蟲腐蝕髒器。

那麽,凶手與死者接觸的地方,必然是死者最後進食的場所。

想清楚這些,她手執解剖刀,利落的從死者的喉部劃下。

雖然死者的胸腹腔已經被腐蝕得什麽都沒剩下了,但食道內說不定會有殘留的食物。

很快,她在靠近胃部的食道內,發現了一些綠色的糜爛物粘附在上麵。

仔細觀察了半

晌,她才後知後覺的一拍大腿,“是綠豆粥!”

白柒柒下意識的想安排人去查,張嘴後才想起來,這裏不是西齊,她的身邊除了個宗禹之外,再沒有別的人可以指派。

不由的苦笑一聲,從空間裏取出針線包,給兩名死者把刀口縫合好,這才離開驗屍房。

錦衣司內,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職。

不知道是她的名聲使然,還是她一身的血汙之氣惹人嫌惡,每當她靠近一人,想把掌握的線索道出,讓他們去查,那些人就像躲瘟疫一般,一個個轉身離開。

走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差遣,就連葛大青的畫像也沒有要到。

白柒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到西齊的時候,也跟現在的境況一樣,沒有眼見為實的人,怎麽都不肯相信自己的才能。

她吃了很多苦,憑借驗屍查案的手段,才一點點站到現在的高度。

在西齊的時候她可以做到。

回到原主故國東臨,她也同樣可以做到!

想到這,她攥緊拳頭,暗暗替自己打了個氣。

也隻有站得高了,她才能完成想做之事,扳倒做惡之人……

這時,一名新入錦衣司的侍史假意路過,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嗓音提醒了一句

“白仵作,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上頭有人發話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隻能隨波逐流了。”

說完,侍史不敢過多停留,生怕被人看出異樣,慌張的拐進一間差房。

“上頭有人發話?”

白柒柒眯了眯眼,案子是瘋批王點頭讓自己查的,最受他信任的陌影、流光、宗禹都知道,這錦衣司內,怎麽還有人敢給自己使絆子?

眼看著案子就要有大的進展,她不願在小事上過多停留。

當即壓下心底的疑慮,決定自己去查。

再次回到葛大青的案發現場,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從表麵上看,絲毫看不出來那裏曾經死過一個人。

她以命案現場為中心,先選定一個方向,以蟲卵進入體內到成蟲的時間為限,尋找範圍內的粥店。

可她把兩條腿都快跑斷了,也沒能找到粥店或者賣粥的小攤。

幾頓沒吃的她,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隻得就近進入一家飯館,讓小二快些上點吃食。

小二是個機靈人,他麻溜的擦拭著桌麵,同時提議道,“我看姑娘熱得滿頭大汗,這種時候吃碗綠豆粥解暑,再好不過了。”

“綠豆粥?”白柒柒的瞳孔驟然一縮,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