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報複,最好的方式
白柒柒不爽的皺了皺眉,他要問便問,隨隨便便就拉她的手是幾個意思?
她極力掙了一下,始終無法掙脫。
在她想要言語製止的時候,他已然邁步。
猝不及防間,她隻好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出屋宅。
宅子的外麵有一棵大榕樹,遠處是萬家燈火,如星星般點綴著山村的夜。
穆景寒在榕樹下站定,這才鬆開她的手腕。
“這裏,與白一孟有沒有關係?”
他開門見山,不想繼續與她打啞謎,猜來猜去這麽久,他累了。
白柒柒揉了揉發疼的手腕,紅唇微張間,不滿的嘀咕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她在哥哥的身份與來曆上撒了謊,後來為了圓這個謊,她隻能繼續編造故事。
他將落子村與哥哥聯想到一起,是她的預想之內。
“白柒柒,本王在問你話!”
白柒柒想了想,而後迎上他的視線,認真的開口,“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白一孟與落子村毫無關聯。”
穆景寒灼灼的盯著她,仿佛要從她的麵部表情中尋找出她在說謊的證據。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白一孟與這裏毫無關聯,趙離
愁又是如何變成他的臉的?”
白柒柒揉了揉仍舊不適的手腕,那裏被她握過,還殘留著他留下的溫度與氣息,她不喜歡。
“五年前趙離愁離開了落子村,再出現時,已然變成了白一孟的臉,那個時間段,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去過哪裏,見過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不過……”
她頓了頓,“等我們查清楚了五年前阿郎家的案子,以及眼前的詛咒,或許,我們能探究到一些什麽。”
穆景寒冰冷的臉色鬆緩了幾分,“你準備從哪著手查起?”
“五年前阿郎家的事,地方官府應該存放有案卷,明日一早,我想讓流光去地方官府走一趟。”白柒柒迅速理清思路,“另外,既然趙離愁沒有死,其它幾個失蹤的人,會不會也有可能活著,還有二太爺,他肯定不會無怨無故的主張獻祭消災,我們可以在村子裏到處走走,套取村民的供詞,至於眼前的詛咒案,除了知曉凶手在大量獵殺落子村的村民,用他們的臉皮達成某種目的之外,我們再沒有別的線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跟陌影流光去查看了村子唯一的出入山縫,可有什麽發現沒有?”
穆景
寒睨她一眼,想起自己的一無所獲,他的眼底浮起一絲莫名的不爽。
“沒有。”
“沒有?”白柒柒有些詫異,“不能吧?凶手能夠阻止村民們離開,肯定會占據一個極佳的位置觀察。”
穆景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本王說了——沒有!”
她居然敢質疑他?
是不是膽子變肥了?
白柒柒隻覺得後背一涼,趕緊把到嘴的話原樣咽回去,繼而堆起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
“是是是,寒王爺英明正義、辦案如神,才出去小半會,便幹脆利落的查清楚了這條複雜又艱難的線索,簡直是再世神探,不,是比神探還神探……”
穆景寒壓根不理會她的話,自顧自的轉身,邁步走回屋宅。
白柒柒瞅著他孤傲挺直的背影,趕緊無聲的呸呸呸。
晦氣!
居然昧著良心說了那麽多假話!
如果老天有眼要降雷,那就盡情的去劈瘋批王吧!
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因為有二太爺的威脅,所有人都不打算睡覺。
全都圍坐在大堂裏,靜靜的等著時間流逝。
夜,漸深。
軟軟與康康終究隻是孩子,他們最先熬不住,一個趴在宗禹身邊,一個躺在白
柒柒懷裏,齊齊睡了過去。
白柒柒接過流光遞上來的毛毯,心疼的替軟軟蓋好。
小家夥睡覺的時候很安穩,睫毛長長的耷拉著,像兩把小小的蒲扇,臉蛋上泛著兩團紅暈,小嘴時不時的吧唧一聲,似乎夢到了什麽好吃的。
她心頭一軟,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淺笑。
同時,笑過之後,又是深深的刺痛襲來。
另外兩個孩子的慘死,仿佛就在眼前,揮之不去。
“穆景寒。”她咬了下唇,視線一直落在軟軟的臉上,沒有抬眸看他,“你有沒有……做過什麽後悔的事?”
穆景寒的手裏拿著一卷兵法,同樣頭也不抬,“沒有。”
哢嚓!
白柒柒攥緊了拳頭,因為用力,指節明顯的凸了出來。
是啊,那次圓房,是他的恥辱,他怎麽可能允許她的肚子裏留下他的種?
可那是兩條活生生的命啊!
已經呱呱落地了,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
她曾經無數次被噩夢驚醒,都想拎把刀回到東臨,直接與他同歸於盡。
可那樣的報複,抹不平兩個孩子的死,抹不掉她承受過的痛。
所以,給他最好的報複,便是毀掉他在乎的一切,打碎他眼裏的美好。
她很期待,當錦衣司一點點變成她的、當所有人提及查案,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她、當舒簡瑤的慮鏡被她踩碎,當她在他處於最低穀時,去大理寺狀告他弑子,他會如何……
至於小笑笑與小沐沐,她不會把心思用在他們的身上。
若他們喜歡她,她便回以喜歡。
若他們排斥她,她便走自己的路。
“咳……姑奶奶!”宗禹幹咳一聲,打破大堂內的凝重氣氛,“你說,凶手會來麽?”
白柒柒仍舊沉浸在悲痛的情緒中,沒有開口回話。
穆景寒卻挑了下眉,微微掀起眼皮睨了宗禹一眼。
他發現,自從白柒柒嶄露頭角之後,宗禹有什麽話、有什麽事,隻會向她說。
宗禹見沒人搭理自己,隻好自己答了一句,“凶手應該不敢來的,除非他無知,從未聽說過寒王爺的名聲。”
他的話音方落,夜風吹進了大堂,帶起一陣淡淡的香氣。
宗禹打了個晌亮的噴嚏,揉揉鼻子,“奇怪,這大半夜的怎麽會有竹花香?”
“竹花?”白柒柒聽到這個詞,心底不禁咯噔了一下,他連忙取出手帕撕成兩片,用茶水浸濕後,分別捂住自己與軟軟的口鼻,“有問題,快做好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