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後重逢2

第八章 別後重逢(2)

別後重逢的柳毅和黎依雲,他們的關係變了,變成了普通的朋友。\\???提供本章節最新手打\\他們是一年間僅見麵一兩次。通常都是黎依雲有機會到廣南市,然後就打電話給柳毅。每次黎依雲的到來,柳毅都很高興,他都出來見黎依雲,從來都是他做東請黎依雲吃飯。黎依雲要回請他,但他從來都不答應。

2003年五月,黎依雲病倒了,她被查出患上了尿毒症。起初,她在廣南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但她沒有把自己病倒的消息告訴柳毅。她知道,如果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柳毅,柳毅一定會來醫院探望的。她不希望給他造成麻煩,同事她也擔心自己和柳毅之間的純淨關係如果讓老公知道了,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可能會越描越黑。

期間,柳毅也有電話聯係過她。但他聯係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在電話中透lou半句,她依然像沒事人一樣在電話裏和柳毅談笑風生。一直到黎依雲在2003年末做完腎移植手術之後,柳毅才在黎依雲在廣南市的同學處知道黎依雲生病這件事。

2004年的一年,黎依雲處於病後恢複期間,這一年她除了定期去廣州檢查,就哪裏也沒去過了。2005年暑期,黎依雲來到廣南市,她才約柳魏出來見麵。這是她病愈後第一次見到柳魏。

他們在月湖公園見麵。故地重遊,那個當年他們躲雨的亭子還在,隻是世事滄桑,人事已非。

柳魏眼裏的黎依雲,變化非常大,被病魔折磨一番之後的黎依雲,可以說是徹頭徹尾地改變了。以前是粉嫩粉白的少女麵容和皮膚,現在是皮膚粗糙,麵容浮腫的婦人形象。

但柳魏自始自終都沒有就黎依雲容貌的變化發出半句評論,哪怕是平時人們見麵最容易衝口而出的“你胖了,你瘦了”諸如此類的話,他都沒有對黎依雲說。他非常了解女人的心情:不是讚美她們容貌的話語,她們半句都不願意聽。麵對黎依雲的這幅模樣,柳魏即使想說恭維的話,他也說不出啊,那太違心了。所以不置評論是他最明智的選擇,況且,他本來就是一個從不對別人外貌評頭品足的人。

他們在公園裏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聊天。柳魏問:“你老公對你怎麽樣?”

“我生病期間,他還算是悉心照顧我;等我病好之後,就跟我提離婚了。我當然不同意離婚,我這樣的身體,離婚以後,就是無依無kao的了。”

“其實現在這種情形,你也不見得有依kao啊!”

“是啊,但離婚那一步我是怎麽也不敢邁出的呀!所以每次都不同意,每次我說不肯離婚之後,他就暫時打住了,下次再來。他並不急於一次就把我說服,他慢慢來,慢火燉肉,死纏爛打,最後沒辦法了,他就用哭的,在我麵前痛哭流涕,叫我放過他。我還是不肯,我說我要拖死他。”

“唉,這麽大的磨難你們都挺過來了,他為啥等你好了才一定要離婚呢?”

“因為我這身體,以後不敢生孩子了,怕對移植的腎有影響。==?? 首.發?==他不願沒有後代。”

“抱養一個孩子不也一樣嗎?”

“他不肯,他一定要是他自己親生的孩子。而且他說,我的移植腎以後不知什麽時候又會壞,又要在做第二次手術,他這一輩賺的錢都花給我了,他一分也不能花了。他還說,我這樣的身體是不能陪他終老的,他最不願意接受的就是他五六十歲的時候,我走了,而他正處在將老未老的尷尬年齡,再娶不是,不再娶也不是,左右為難,他隻好孤獨終老了,他不願意麵對孤獨終老的未來。”

“那麽遙遠的將來,誰能料到會發生什麽事啊,也有可能他走在你之前的呀,將來醫學發展了,你的病完全可能是可以根治的。他已經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隻為自己設想的了,還想得真夠遠的。他就沒為你設想過!”

“他說我有固定工作,生活費是沒問題的。”

“要是你再病了呢?”

“他說我有父母兄弟,家境好,再病了也有他們照顧。我說他們始終代替不了老公這個位置。這個他也承認,但他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他們在公園裏說了一會話後,柳毅說:“我們去吃飯吧。”

黎依雲說:“我還不餓啊,再呆會兒吧!”

柳毅說:“這個地方人來人往的,不能呆久,怕遇見熟人,到時我們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

黎依雲:“有那麽可怕嗎?公園裏環境好,空氣清新,滿眼綠意,我想在這裏跟你聊天啊!”

柳毅說:“我在這個城市也呆十多年了,還是有不少熟人的!還是防範於未然吧!”

“哦,那好吧,我們走吧!”

柳毅就和黎依雲出了公園,柳毅打了一輛的士,然後他們來到一間雞飯店,柳毅請黎依雲吃廣南市最正宗的白切雞。

吃飯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柳毅夾菜給黎依雲吃。

黎依雲說:“你不要夾菜給我了,我自己會夾,我不客氣的。”

柳毅說:“嗨,我知道你不客氣。但你平時少在外麵吃,你今天就多吃點吧,我是天天有應酬,天天在外麵吃,吃到我都怕了。你看,我都長胖了。”

“你哪裏胖了,我是覺得你比以前壯實了很多,但還不算胖啊!”

黎依雲則從不主動夾菜給柳毅,一來,她從沒有這種給人家夾菜的習慣;二來她自己有病,她擔心她夾菜給別人,別人會嫌棄。因此她連跟別人在一起吃飯都有所顧忌,她怕別人嫌她。

2006年暑期,黎依雲去廣南市參加崗位培訓。培訓為期四天,在黎依雲的母校廣南師範學院進行,食宿都在廣南師範學院內。一天的培訓課程結束之後,晚上,黎依雲打電話給柳魏出來見麵。柳魏有應酬,十點多才能拖身,他從部隊騎一輛女裝摩托車出來,來到廣南師範學院已經是晚上是十一點鍾。

柳魏身上穿著便裝,他帶黎依雲去情侶們拍拖時常去的那種咖啡冷飲店裏吃東西聊天。

他們麵對麵坐下,柳魏點了咖啡。黎依雲說:“晚上喝咖啡我怕睡不著!”

“那就不點咖啡了,來杯果汁吧,你想喝什麽果汁?”柳魏說。

“蘋果汁。”

“好,我也一樣。”他又點了小吃,然後他們一邊吃一邊聊天。

柳魏說:“剛才來的時候,開車太快了,把裝在塑料膠袋裏,放在摩拖車腳踏板上的軍裝上衣搞不見了。”

“那可怎麽辦?搞不見軍裝的情節嚴重嗎?”

“嗨,什麽情節嚴重不嚴重,又不是犯罪。沒事的,有幾套軍裝換洗呢,不見就算了。”

“哪能算了呢,軍裝是神聖的,如果給路邊的流浪漢撿了穿在身上,那多丟軍人的麵子啊!你回去的時候,沿路找找看吧,你大概知道在哪一段路丟的吧?”

“嗯,我知道大概是在哪段路,我回去的時候認真找找,真不能讓流浪漢撿去了哦。”

聊了一陣,柳魏見時間不早了,就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遲回去的話,不知道學校宿舍區會不會鎖大門。”

黎依雲說:“是啊,鎖門了,那就麻煩了。”就跟隨柳魏走出了咖啡店。

柳魏載黎依雲回到了廣南師範學院。柳魏並不急於離開,他對黎依雲說:“我們在校園裏走走散散步吧。”

“嗯,好的。不過晚了回去,你路上安全嗎?”

“嗨,我怕什麽?誰敢欺負我?”

他們在校園裏到處逛逛,校園裏情侶三三倆倆。然後,他們在籃球場邊上的長椅上坐下聊天,但他們坐得很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坐得下一個人。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夜兩點。

黎依雲心靜如水地這樣坐著長時間地和柳毅長傾談。其實她的內心也有過少許的波動,當年荒郊野林的亂墳間草地上的那未完成的臨門一腳,要不要在今夜補上?要不要主動地撲上去呢?內心掙紮過後,她還是決定,不要那樣做。

劫後餘生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年少時的衝動和激情。年少時簡單而熱烈,做事隻憑頭腦發熱一時衝動。但現在的她已經是飽經滄桑,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她覺得自己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處於弱勢。身體上,她處於弱勢,她擔心自己曾經做過腎移植的身體遭人嫌棄,即使主動送上,別人也不一定接受;心理上,她處於弱勢,生活的重重壓力已經把她壓得快要崩潰了,她不想再背上一個紅杏出牆的罪名,再為自己添一重壓力。

不知道柳毅是開玩笑還是認真,他說了一句:“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這裏的招待所過夜吧。”

黎依雲說:“這樣嗎?我們學校的招待所還是不錯的,現在都搞成賓館式的了,我畢業的第二年曾經回校考過研究生,就是住在那裏的。”

“哦,你還考過研究生?”

“嗯,但沒考上。你真的要在這裏過夜嗎?”

“不是啦,還是回去吧。你看這夜霧多大啊,再坐下去,恐怕我們全身都濕透了,還是散了吧,你明天還得聽課呢。”柳魏說。

“那好啊,你回吧。”黎依雲說。

柳毅在說想留下的時候,黎依雲的內心反而是非常平靜的,她沒有表現出半點希望他留下的意思。她想,如果我們真的有緣,來日方長,我現在的婚姻也是長不了的,離婚是勢在必行的事情,等我離婚之後再說吧。

他們起身,黎依雲覺得衣服、皮膚、頭發,全身到處都是粘膩的,夜霧濡濕了一切。

柳魏把黎依雲送到學生宿舍門口,然後,他騎摩托車回去了。

第二天,柳魏給黎依雲打電話。

“依雲呀,昨晚我回來,按你說的沿路找回來,真的把丟失的軍裝找回來了。”

“真的找到了?!這麽神奇呀!失而複得,你應該好好珍惜這件軍裝啊!”

“當然啦,我會珍惜它的。”

四天的培訓轉眼就過去了,培訓完畢,黎依雲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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