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是個好人

“也能借!”

鄭建國的目光在傑西卡臉上梭巡過,白皙的鵝蛋臉上沒有太多妝容的痕跡,高鼻深目的和其他歐美女性沒啥區別,除了有雙藍到仿佛看到深藍大海般的眼瞼外,再就是那兩撇又黑又粗的眉頭令人印象深刻。

隻是,鄭建國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麵:“考慮到你和卡格尼在本質上的不同,為了避免你為了身外之物而做些迫不得已的事兒——”

“啾——”

卡格尼瞬間眼睛圓睜,接著滿臉曖昧的衝著旁邊的傑西卡吹了個口哨,後者便見鄭建國看了他一眼,回過頭接著繼續道:“隻要你的理由正當,就可以借。”

“好吧,你有什麽條件?”

傑西卡雙手交叉在胸前點了點頭,藍色的眸子裏閃過警惕的望著鄭建國,後者歪了歪頭看向旁邊的卡格尼道:“卡格尼想考醫學院,你就得拿出旁人雙倍的辛苦才行,而傑西卡你如果在傳播學院能夠拿到優秀畢業生的名頭,我會考慮免除你在學習期間的借款——”

“真的?”

傑西卡白皙的麵頰閃過震驚之色,隻是她在說出這句話後沒等鄭建國開口,當即是接著說道:“如果沒有別的條件和要求的話,沒問題!我答應你——”

“有鑒於你現在還沒開始學業,現在讓我說要求就太早了,好好學習吧!也許等到你拿到優秀畢業生的稱號時,我還會給你一份待遇優厚的職位,不過現在有點早了——”

鄭建國沒有掩飾自己想挖人的想法,當從布魯斯口中得知這位被波士頓大學傳播學院錄取時,他就想起了還由左崢嶸暫代的港島電視台董事職位,如果傑西卡真能拿到這全美第一家傳播學院裏公共關係的優秀畢業生名頭,他是不介意讓她接手的。

當然,最快也得四年後了。

“沒問題,我聽卡格尼說你很有錢,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公司是做什麽的——”

飛快的捋了下耳畔的垂發,傑西卡倒是頗有自知之明的點了點頭道:“隻要待遇足夠優厚就行。”

“這是你們這個月的零花錢,每人200塊。”

眼看著都談完了,鄭建國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了四張富蘭克林,一人兩張的給過,又抽出了兩張名片開口道:“正常情況下,我周一到周四早上在麻省總醫院的急診室裏,周四下午到周五時間裏在消化中心那邊,周六到周日上午在對麵的麻省理工物理學實驗室,下午可能會去那邊的生物實驗室——”

“你沒有休息的時間嗎?”

接過鄭建國的名片,傑西卡瞅著上麵的單位和職位,發現他是從周一到周末都不帶休息的,藍色的眸子裏也就再也沒掩飾的露出了好奇之色:“最起碼放鬆下——”

“學累了就換個內容接著學,休息的話,是每天保證六小時的睡眠就可以了。”

鄭建國笑了笑說了個令兩人目瞪口呆的理由,目光也就落在了卡格尼臉上:“你如果真想報考醫學院,這是個很不錯的辦法。”

“哦,好的。”

白皙的麵上露出了鄭重之色,卡格尼是顯然沒聽說過這種學習的方式,於是老老實實的和傑西卡目送他上了普利茅斯車離開,轉過頭後麵現曖昧的道:“傑西卡,我感覺你可以考慮下美人計,反正你都交過男朋友了——”

“那會使我和他以及叔叔的關係變的更複雜。”

藍寶石般的眸子裏毫不掩飾的露出在看白癡的眼神,傑西卡飛快的搖了搖頭扔給他個背影離開:“你還沒發現叔叔很重視和他的關係嗎?”

“可惜啊,要不是傑奎琳得了卡氏肺囊蟲肺炎,這個妹子長的可是不錯的——”

當傑西卡訴說著自己和鄭建國的關係可能超出友誼之外的障礙時,她還不知道在已經遠去的普利茅斯車上,握著方向盤的鄭建國正為兩人無法發生點什麽,而鬱悶不已:“瞅瞅這狼人殺玩的——”

迎著窗外的呼嘯而來的海風,鄭建國在鬱悶了沒多久的時候,便察覺到了自己這種狀態有些不對勁,回想起這兩天夢裏隻出現身體卻看不清麵目的女人,他也就醒悟到這個狀態是怎麽來的了。

上輩子裏,鄭建國也是到縣城裏見識過大保健的男人,雖然他的骨子裏是個傳統的男人,知道這麽個年紀再去發展些婚外情才叫扯淡。

而這也是鄭建國跑去見識大保健的原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完了,褲子提起出了門也就算是兩清了。

可這輩子裏,鄭建國在重生後也不是沒有想過女人,他知道這具身體已經進入到了青春期,從生理上來說已經可以肩負起種族所賦予的繁衍後代的任務——如果隻是個哺乳動物的話。

然而,人類之所以被稱為高級動物,便是人類可以控製自己的衝動,在街上看到個妹子上去就撩撥,那會帶來輕則行政拘留重則刑事拘留的嚴重後果,這就是區別於動物的最大不同。

隻是當時條件太艱苦,還要去分神去打著考工的名義備戰高考,再加上那時身邊比較優秀的寇陽也都好似個村姑,鄭建國才能將心底的想法扔在腦後,來個眼不見為淨的埋首苦讀。

後來到了省城,注意力卻又放在了考研和後麵的螺杆菌上麵,所以即便是有石安安在眼前晃悠,鄭建國也能做到目不斜視的坦然以待。

直到上個月楊娜過來。

現在已經走了——24天!

鄭建國隱約找出了自己先前有些不對勁的原因,如果兩人沒在一起的話,現在怕是不會變成這樣子?

可自己早在癌症會議期間就和菲歐娜嗨皮過了,這就是由奢入儉難嗎?

“嗚哇——”

一聲救護車的警報傳來,鄭建國也就將車子停在了麻省總醫院的停車場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下了車後飛快的向著急診室裏跑去,不想還沒進門,推著個救護床的伯莎喊了句:“鄭醫生。”

“唉,伯莎醫生,今天忙嗎?”

鄭建國幾步到了跟前還沒說完,隻見她身後的急診室大門敞開,隻是在收回目光時,便見她脖頸兩旁凸起的鎖骨上,一道纖細的粉色帶子印入眼簾,而伯莎這時麵色微紅的拿著雙水汪汪大眼睛望來:“裏麵空調壞了——”

“空調壞了?”

打量過她額頭發際也是濕漉漉的樣子,鄭建國麵現無語的開口道:“還沒修好?”

“據說這些天天氣太熱,空調售後那邊派不出人來,最快也要下午才行。”

伯莎接口說過,救護車上抬下了個麵色蒼白到已經沒有血色的老年人:“伯特蘭·布裏特,今年73歲,電話是他本人打的,說是心慌胸悶,呼吸感覺困難。

我們到的時候人就已經陷入昏迷,在路上——也就是大概十五分鍾前,心髒停止跳動,心肺複蘇沒能搶救過來,初步判斷是急性中暑。”

“好吧,看樣子這位家裏怕是也沒空調可修——”

瞅著老人花白的頭發和安詳的麵容,伯莎又做了遍檢查,也就在救護員遞來的交接記錄上簽過字,這時急診室的大門裏普利尼滿臉通紅的跑來,瞅見旁邊的鄭建國後開口道:“你還不進去換衣服?”

“嗯,好的!”

看了眼對方額頭上的汗和浸透的白大褂,鄭建國轉了身子看看手腕上的表。

他先前是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接的機,到了這時也才隻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於是鄭建國到了更衣室門口的考勤機上拿起自己的考勤卡,按進去哢嚓又打了個上班卡。

隻是在他推開更衣室門的時候,裏麵正坐著個熟悉的麵龐,伯莎的實習醫生伯納德正靠在有換氣扇的凳子上低著腦袋,發出著細微的鼾聲:“喝——”

“???”

瞅了眼對方打縷的頭發,鄭建國便在打開櫃子的時候放輕了手腳,這娃作為實習醫生命苦的很,現在正跟著伯莎上24小時的班,而他如果沒拿到MD和PhD聯合培訓項目的資格,則會和普利尼一起上36小時的班——

雖然明知讓對方這時躲在更衣室裏休息是在坑人家,鄭建國最終還是沒有去打擾他,在隻穿了個兩道筋的小背心後,換上了合體的白大褂到了急診室裏,瞅著正擦汗的普利尼開口道:“傑奎琳那邊怎麽樣了?”

“她不是早就轉到內科了,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話——還有27分鍾。”

普利尼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是知道這貨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眼睛看了看不算忙碌的急診室,開口道:“正好這邊也不忙。”

“好的,那我20分鍾後回來,有急事呼我。”

瞅了眼手腕上的表,鄭建國衝著普利尼點了點頭轉身到了電梯旁邊,不想隨著電梯門開,伯莎才想踏出的腳飛快收住,修長的脖頸微微歪了下道:“進來。”

“哦,你去幾樓?”

抬腳進了電梯,鄭建國按了下4層,伯莎瞅了眼樓層後道:“去見那個女孩?”

“嗯,她的病很奇怪,傷口愈合速度比旁人長一倍時間,還在後麵的檢查中確診了卡氏肺囊蟲肺炎,你不認為這很奇怪嗎?”

努力的裝作自己隻是單純的好奇,隻是鄭建國心中卻早已判了傑奎琳·鮑頓的死刑,特別是他還沒說出的反複感冒發燒。

這可是全身免疫係統在麵對生死大敵時,超強度分裂細胞以消滅病毒細菌才導致的反應:“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症狀現象。”

“我知道你對她有些不同,她生化檢查的費用還是你出的——”

伯莎捋了下額頭打縷的長發說過,隻是目光在打量著鄭建國好似排骨般單薄的上身時,目光在他的肩膀處閃爍了下:“你對她的不同尋常反應,已經引起了些傳聞,比如你和她有——曖昧關係。”

“這個你可以放心,急診室裏的大部分醫生都認識瑟琳娜·楊。”

鄭建國感受著電梯裏的溫度說過,當時楊娜最後的大四學年就是在這裏度過的,那麽長時間下來醫生們對於她可是記憶深刻。

雖說已經畢業了年把時間,可還是從鄭建國畢業時的報道中,得知了楊娜就是瑟琳娜·楊。

所以,考慮到急診室裏這麽多的眼線,楊娜走的時候倒是放心的很:“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幫我盯著——”

“這點你知道就好——”

長長的睫毛撇了下鄭建國,伯莎麵帶酡紅的聳了聳肩說過,電梯門這時打開,瞅著門外上來的兩個護士,她也就直接走了出去,留下鄭建國頂著倆護士的打量上了4樓。

和有些鬧哄哄的急診室不同,4樓的內科與鄭建國記憶中的醫院差不多,醫生和護士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像急診室那樣東奔西跑,當然屬於正常範圍的是腳步也閑不下來。

朝著記憶中的病房摸去,卻不想鄭建國才走到護士站的時候,便見到麵色蒼白的傑奎琳正和個高大的年輕男人說著什麽,於是他也就站在了原地,默默的打量著年輕男人:“這貨不會就是病源吧?可看上去並沒有發病?難道是——HIV攜帶者?還特麽的是個無症狀感染者???”

“那個人在看你?他是醫生?”

巴裏·鮑頓說著看了眼走廊裏麵,又轉頭看看另一個方向發現沒什麽人時,便聽傑奎琳開口道:“他就是鄭建國,瓦萊麗·哈迪森和她哥哥麥克·哈迪森想要敲詐的共和國學霸,當時那個檢測的500美元就是他付的賬,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

下意識的看了眼傑奎琳,巴裏便衝著已經走到了麵前的鄭建國開口道:“謝謝你,鄭醫生,我巴裏·鮑頓,我妹妹說你幫她付了——”

“你身上的瘢痕——”

鄭建國打量著巴裏敞開了兩個扣子的短袖襯衫裏麵,先前如果說他還心有狐疑的話,到了這時卻已經是差不多確認了,接著望向旁邊麵色憔悴神情枯槁的傑奎琳,聲音低沉:“傑奎琳,我聽說你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