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一夜效應

“聖海倫斯火山的噴發跡象越來越明顯,根據火山專家的建議——”

電視機開著,鄭建國轉身到了被開辟為客房的房間裏找出睡衣,接著就那麽光著腳進了衛生間裏兩米多寬三米多長的浴池內放起水,不知是被酒熏的還是感受到了家裏的溫馨,竟是頭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自己現在可是不差錢了,為什麽還要那麽拚呢?

MD和PhD?

諾貝爾物理學獎和醫學獎?

不知道這倆獎項都拿到手裏,會是什麽情形?

妹子們該是會主動來非禮自己了吧?

一瞬間,先前還進入賢者狀態的鄭建國就露出了猥瑣的笑,直到在巨大的玻璃鏡前脫掉身上的睡衣,這才瞅著鏡子裏麵的一根根肋骨有些走神:“以前上麵可是有不少肉的,難道自己又長高了?”

鏡子裏的鄭建國,與他印象中相比有了偏瘦的感覺,原本肋骨上隱約可見的輪廓這會兒看上去簡直可以用瘦骨嶙峋來形容,倒是那不算標準的瓜子臉上,倒是如同先前那般沒了顴骨凸起的消瘦感覺,不禁撓了撓有些發長的腦門,也就知道明天有什麽活要幹了。

理發和製定身體鍛煉計劃!

一天的時間,鄭建國就沒忙活別的事兒,幾個電話下來亞力克和哈裏斯又跑了趟,把杠鈴和簡單的鍛煉器械放到地下室,在送走兩人後腦海裏麵首先浮現出了健身車,隻是沒等這個念頭現出原形就飛快搖了搖頭,這玩意練久了會使敏感部位受到很大壓力——倒不如劃船機了。

隻是這會兒貌似沒有劃船機?

又發現了個沒有的東西出來,鄭建國已經沒了去找筆記下來的想法,這個玩意也許在旁人看來是個生意項目,然而他現在的攤子已經鋪的太大了。

略感悠閑的時間過去,鄭建國在吃過晚飯後就早早的拖著被子到了沙發上,昨天晚上睡了一夜後查看了下閉路電視的錄像,才發現自己一夜睡的像是沒睡著般翻來覆去的,也就想起自己上輩子認床的事兒來。

認床,一般會被認為是種心理現象,多出現於中老年年齡階段,最直觀的體現便是離開自己用過的床後,換到新的**便會造成心裏不適。

之所以這麽說,還是因為躺在新**麵的認床患者,會出現安全感流失的現象,這種現象的體現便是總感覺渾身不得勁兒,但是真要去探究又找不出哪裏不舒服,嚴重者甚至會造成睡眠障礙——在專家眼裏有個特殊的稱謂“第一夜效應”。

當然,字如其病,隨著次數多了就會習慣,但是放在鄭建國身上來說,他從善縣那個茅草屋裏去了齊市後,再到後來的集訓處宿舍乃至於大使館住處和大學宿舍,卻都是從未發生過的現象,好在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怎麽處理,在沙發上和**來回倒騰幾夜就可以了。

“這就有了富貴病——”

躺在沙發上的鄭建國望著電視機嘀咕過,他這種解決辦法差不多是吃點苦再去嚐點甜的手段,在沙發上睡一夜會讓某些部位不舒服,正如第二天早上鬧鈴響起的時候,他便摸著脖子倒抽了口涼氣:“落枕了啊——”

早上6點50,鄭建國摸著酸痛的脖頸以歪著頭的姿勢洗漱過後,便將在單位裏會用到的兩身白大褂和一身衣服和鞋放進了兜裏,另外的袋子裏麵則是簡單的洗漱用品和小部分現金。

至於錢包和銀行卡和支票本,鄭建國是不打算帶到醫院裏去的,畢竟除非是哈迪森副館長那種人外,怕是經常關注媒體的人都知道他的運氣不錯過,如果真又想法從他身上撈一票的,那麽到時候也不會損失太多。

1980年4月3日早上7點50分,鄭建國穿著身比較休閑的衛衣牛仔褲和帆布鞋出了門,麻省總醫院位於聖保羅街西南方大約1000米的位置上。

當然這是直線距離,當鄭建國開著普利茅斯轎車,欣賞著半空初升的朝陽順暢的到了門口停車場下了車時,一輛自行車嗖的聲從身旁穿過,車上的女人留著頭卷發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要是在醫院門口出了交通事故,那倒是可以省掉50美元的救護車費用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鄭建國就知道自己比要求的8點30提前了25分鍾到達,也就明白那位趕時間的女醫生怕是無法拿到滿勤了——兩百美元對於非主治醫生來說,還是筆不小的收入。

“嗚嗚嗚——”

鄭建國進入急診室的時候,四米高的急救車接入口裏,一輛救護車正飛快的駛來後停下,便見緊閉的急診室門被人推開,四五個穿著醫生服裝和護理服裝以及急救服裝的男女推著輛急救床出現,救護車上的急救員飛快喊了起來:“患者在早上健身鍛煉的時候卡住,經過詢問其為了減輕體重讓肌肉突出,從前天晚上便沒有飲水並服用利尿劑——”

“前天晚上?那有沒有吃其他東西?”

穿著醫生大褂的人開口道,鄭建國便見其他人七手八腳的從救護車裏架出了個赤身**,隻穿了個大褲衩的健美先生,其上臂肌肉隻憑目測便感覺比自己的大腿都要粗也就罷了,最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這位在被橫著架下來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台上展示肌肉的狀態,聲音發幹道:“我吃了點潑尼鬆龍——”

“潑尼鬆龍?”

旁邊有穿著急救服的救護人員開口問了,穿著醫生大褂的人也就開口道:“類固醇之一,幸虧撥打了救護電話,如果有人錯誤的給他灌了生理鹽水下去,那他就會引起無可救治的腎衰竭,你們沒給他注射生理鹽水吧?”

“沒有,我知道他們這種人會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接到人後就給你們了通知,現在好了,你們誰在這上麵簽個字,他就是你們的了。”

幾十秒鍾的時間,出來的急救床載著患者回到了急診室裏麵,鄭建國便重重的吸了口氣進了急診室,看著一間被懸掛的布簾子分成一個個的隔間到了服務台前,瞅著台後滿臉好奇的卷發女人身上的護理服和她旁邊的白牙哥,露出了個燦爛的笑道:“你好,請問貝克森主任在嗎?”

“貝克森主任,剛才還見到他了,哦,他就在那裏,請問你是——”

卷發女長的和鄭建國印象中白人妹的瓜子臉和長臉不同,圓圓的臉上眼睛又大又圓,鼻梁不高鼻頭卻有點凸出,好在她的眼眉可以吸引走注視著絕大多數的注意力,拋開鼻頭的缺點去說,嘴唇也就是有點薄,單論長相還是中上之姿,這會兒瞅見鄭建國審視的目光後開口道:“我是助理護士——”

“你好,馬妮翁·克萊爾護士,我是鄭建國——”

眼瞅著對方做了自我介紹,鄭建國的目光也就從對方胸牌上知道了對方的名字,隻是當馬妮翁這個姓氏出現在腦海中時,他不禁又看了眼對方的長相,便衝著旁邊滿臉愕然的白牙哥道:“我是今天來報道的。”

“哦,你是新來的實習生?”

馬妮翁·克萊爾目光上下打量著鄭建國的穿著,她有些不敢相信會有實習醫生穿成這樣來報道,旁邊留著髒辮的白牙哥已經開口道:“克萊爾,這是鄭,哈佛醫學院最年輕的醫學生,隻比去年畢業的瑟琳娜·楊年輕兩歲的那個——”

“那個,瑟琳娜·楊是我的女朋友。”

聽到這個白牙哥說起楊娜,鄭建國倒是有些意外的開口接上說了,便見白牙哥瞬間黑臉呆滯過後,旁邊的馬妮翁·克萊爾瞬間回過了神:“哦,你是那個共和國的留學生?”

“如果你是說共和國被哈佛醫學院特招的那個留學生,就是在下了,抱歉我要去向主任報道了,咱們後麵再認識下,怎麽樣?”

鄭建國沒想到這位護士竟然不知道自己,心中也是沒有太大的驚訝,這時不看電視和媒體的人還是不少的,而如果現在是四十年後的那種信息網遍布的時代,怕是他的臉早就被無數人銘記了。

“好的,沒有問題,你快去見主任吧。”

知道對方的身份後,馬妮翁·克萊爾麵上閃過了濃濃的震驚之色,滿頭卷發的晃著看到鄭建國轉頭走了,才看向了旁邊滿臉好奇的白牙哥道:“卡爾特,他不是來幹實習醫生的吧?”

“我看著不像,現在又不是實習醫生來的時間,按照我的經驗來分析,再過半個月就該住院醫們報道了,隻是住院醫的選拔在每年秋天才會開始,我很難相信鄭來了不到一年,便通過了正常學生要用四年才能學完,並且掌握的知識——”

卡爾特搖頭晃腦的瞅著鄭建國到了拉起的簾子邊站住,接著就見他衝著出了隔簾的貝克森主任前傾了下身子說過什麽,旁邊的馬妮翁已經幾步靠了過去,後者也就隻來得及聽見貝克森點了點頭道:“既然醫院給你開出了那麽個協議,我也隻能遵守醫院對於特殊人才培養的初衷,鄭,有鑒於你的住院醫培訓項目中涉及到了PhD範圍,那麽你將會在每周擁有一天半的PhD時間,其他時間的三天半要在急診室裏待著,怎麽樣?”

“MD和PhD聯合培訓項目?”

馬妮翁滿臉詫異的看了眼正在點頭的鄭建國,便聽他開口道:“既然您已經和醫院溝通過了,那麽我也隻能遵守這個培訓協議,現在我可以辦理手續了嗎?”

“普利尼,以後鄭就是你的住院醫了,去帶他到行政處領取他的工牌和呼機,順便告訴他咱們住院醫的規矩——”

貝克森與鄭建國印象中高大的白人男性不同,身高和他差不多的樣子倒是眼睛又黑又大,說話間用詞像是從嘴裏往外蹦的那麽有勁兒,鄭建國也就看著他拍了拍正在病床邊忙活的高大醫生說過,倒是沒想到這位普利尼醫生年紀輕輕便發際線後移,腦門頂上的頭發也好似稀疏不少,連忙開口道:“你好,我是鄭建國,你可以叫我鄭!”

“你好,鄭,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資深住院醫普利尼·博爾頓,你可以叫我普利尼,歡迎你加入麻省總醫院急診室——”

普利尼·博爾頓直起身子後麵現微笑的說了,隻是這話落在鄭建國耳朵裏後不禁讓他的眼神飄了下,果然就見旁邊的貝克森歪頭看了看普利尼,後者渾然不知的衝著鄭建國笑了笑道:“走吧,咱們還有的忙——”

“這周就算了,下周星期天早上八點鍾之前到急診室。”

再次眉頭微皺的掃了眼普利尼,貝克森板著張臉衝鄭建國說了,後者也就笑著點了點頭應過,再次看向普利尼的發際線時,倒是有些為這個頭腦簡單的資深住院醫感到悲哀:“走吧,普利尼醫生。”

“嗨,你可以叫我普利尼,有問題直接問我就行了,我很高興你能加入麻省總醫院急診室,你的到來會使得急診室的重要性大幅增加——”

離開了急診室,普利尼麵帶幾分興奮的說了,鄭建國也就知道這位是知道自己名頭的,隻是從先前這位資深住院醫就代表了急診室歡迎他來看,這位的情商怕是比絕大多數的醫學畢業生都要低——

果然,就在鄭建國跟著普利尼辦理完入職手續,回到住處用電話和楊娜說了這人後,便聽她在話筒裏開了口道:“普利尼這人頭腦簡單四肢不發達,他是從內科輪轉到急診室裏來的,之所以被安排到急診室這邊,還是他在第一次參加闌尾切除術後,就去舉報了麻醉醫生酒後上崗。

但是你要注意的是馬妮翁,這個女人褲帶很鬆,每年到麻省總醫院實習的醫生中總有倒黴蛋被她傳染了梅毒——好了,現在說說你和尤娜的事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