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歡迎光臨
饒是鄭建國先前已經從楊娜口中知道了真相，可這會兒當他從科密特的口中確認了這個事實後，整個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愣在了門口，瞪著校部秘書就開了口：“這就畢業了——”
“是的，鄭，Step 2考試通過，就算是通過了教育委員會的考核，當然這是由於你個人擁有極好的基礎才會發生的事情，而其他醫學生想要參加U**LE就需要修夠學分，到現在還沒有人在未修夠學分的情況下通過Step 2考試的。”
目光掃過鄭建國愕然的瓜子臉，艾米·阿什比操著她略帶低沉的煙嗓說過，前者瞅著她略微發黑的皮膚也就回過神來，當即堆起笑臉讓開了門口：“抱歉，我太意外了，這對我來說是個驚喜，請進，科密特先生，貝琳達女士，瓦爾先生，艾米女士，歡迎光臨——隻是我今天才考完試。”
“我們已經向考試中心確認過了，鄭，你的成績是A，比你高的隻有5個人。”
貝琳達瞅著鄭建國到了咖啡機旁給拿起一次性杯子給幾人接了咖啡時說過，科密特不禁轉頭看了她一眼，接著笑道：“鄭，畢業後有什麽打算？是和其他醫學生那樣申請住院醫繼續深造，還是打算享受下人生？”
“那樣你之前的研究就白費了，鄭，我也是腸胃病學會的理事，隻是咱們之前沒有見過麵，嗯，醫院裏麵實在是太忙了，我想邀請你加入麻省總醫院消化中心，當然是從住院醫開始做起，你需要經過五年的最短培訓——”
艾米搶在鄭建國開口之前說過，她作為哈佛醫學院下屬最大的麻省總醫院消化中心的主任，可以說對這位久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少年學霸關注已久。
而卡芙蘭執行理事之所以將鄭建國吸納為特別理事，也是因為她大力推薦的原因，隻是這些並不為外人知道，然而她卻對醫院這種開後門的行為大為不滿：“這是ACGME規定的最低年限，如果之後你想繼續通過專科醫生培訓，隻需要再付出兩年時間就可以了——”
“7年時間，到時我才25歲。”
鄭建國將咖啡放在幾人麵前說過，轉頭看向了旁邊西裝革履比科密特還像精英人士的瓦爾·費爾班克斯開口道：“瓦爾先生，如果我想申請麻省總醫院急診科的住院醫，不知能不能申請的到？”
“這個，鄭，你打算放棄消化方麵的研究了？”
手中端著的塑料杯差點捏爛，科密特連忙放回了桌子上滿臉震撼，下意識的看了眼艾米道：“這個，鄭，你之前的研究可是被很多人看好的——”
“這個並不是說我要放棄螺杆菌方麵的研究，隻是以現在美利堅的醫療製度來說，我這個住院醫在進了醫院後肯定是以學習為目的，那麽也就是說我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甚至是即便到了消化中心，我自己的空閑時間也不會太多，更不會接觸到可以掛著我名字的患者。”
小心的將組織過的語言說出，鄭建國是有些不爽這位艾米高傲的態度，他不知道這位是故意還是本性如此，好在他之前就做出了決定不會到偏內科的消化科室去：“下步我的研究會集中在幽門螺杆菌的分子學特征，它的致病機製，它的DNA，這些和患者關係不大的方麵——”
“嗯，這也是個方向——”
瓦爾轉頭看了眼艾米，接著就聽旁邊的科密特開了口道：“可是鄭，你先前說去急診科——”
“急診科被承認還不到半年的時間，我感覺這個學科會是個熱點學科——”
鄭建國下意識的說著有些牽強的理由時，旁邊自從進了屋便未開口的貝琳達飛快打斷了他的話：“鄭，你隻是不想失去你的權杖，你在幽門螺杆菌領域內的權杖，我看了下你在過去這一年半中上過的課，多數集中在非消化係統方麵。
而消化係統相關的課程你隻上了一堂，注意力還都放在錄製攝像上麵——鄭，而臨床醫學是個偏重於整體協作的學科，你這種態度進了急診科是要吃苦頭的，那裏麵的協作比重可是比消化中心重要的多。”
“貝琳達女士，正是因為這些，我才想到急診科去學習——”
瞅著貝琳達顯然是對自己做過分析，鄭建國便繼續拿起這些當了借口：“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就想著趁這個機會學習鍛煉下，急診科是和所有科室打交道的地方，也是會接觸到各種人——的地方，畢竟住院醫也是以學習為目的，最少在培訓結束前都有重新選擇專科方向的機會。”
“嗯，瓦爾，你感覺怎麽樣？”
科密特撓了撓腦門也沒去端咖啡，而是轉頭看向旁邊麵容嚴肅的院長大人，便見他沒有理會自己的提問而是直接衝鄭建國開口道：“鄭，你的這個選擇有可能會浪費你很多年的時間——”
“但是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鄭建國是有些不讚同這位院長大人的說法，麻省總醫院的院長是個行政職位，和哈佛大學校部秘書一樣，麵前的這四個人中便是消化中心的主任在他看來也是個行政人員，楊娜說這種職位和專業能力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非常考驗組織協調能力，而組織協調能力就和專科醫學沒啥太大的關係了：“也不能說是浪費時間，畢竟在研究方麵來說，失敗也是種收獲。”
“嗯，不錯，那你確定要去急診科了？”
出乎預料的，開口問出這個話的不是科密特和瓦爾，而是一直仿佛看他仿佛不順眼的艾米，鄭建國瞅了她眼點點頭道：“對，我打算先去急診科適應兩年，不行的話後麵再去改專科。”
“這樣也好，現在急診科住院醫培訓項目都是醫院組織的。”
瓦爾嚴肅的麵上露出個微笑，他是沒想到這麽簡單就說服了鄭建國，那麽剩下的也就是待遇問題了：“鄭，醫院給你開出的時薪是每小時3.5美元，每周雙休，每年有帶薪休假和健康以及職業險。
另外夥食補貼每月500美元，期刊補貼200美元，由於你還沒成家，育兒補貼就算到了其他福利裏麵，大概每月有3000美元左右，隻是每周五十小時工作時間，其中工作和科研時間比例是3.5:1.5。”
一個小時3.5美元，每個星期工作50小時以上，月薪之低不到1000美元，隻是再加上差不多4000的補貼，鄭建國住院醫的頭年就拿到了60000美元的年薪。
由於之前有楊娜和卡莎娜幾人的關係，鄭建國對於這會兒的美利堅醫生們的薪水並不陌生，幾十年後的全世界都知道美利堅醫生的工資是最高的，動輒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的都有，而且還是美元。
可很少人知道從普通大學畢業後，還要每年花費一萬美元以上的再學上4年才能成為醫生，然而這個時候的醫生也隻是苦批的住院醫，每小時比普通人還低的小時工資數代表他們還需要往裏麵繼續投入成本，再根據所選科室的不同經過3到7年經曆，才能成為拿到高薪的專科醫生。
所以除非有家庭上的全力幫助，否則每個新成為專科醫生的人，都會背負著5萬到10萬美元的助學貸款，而如果醫學院是在哈佛類似的頂尖學院上的，這個數字還會翻倍——
鄭建國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住院醫，而這個薪水也不會是開給普通住院醫的薪水，否則就不用科密特帶隊跑來和他談，至於那個比工資還高的補貼就有些詭異了，當然他現在對於工資多少是沒什麽想法，而3.5:1.5的工作內容安排也比較合理：“工作時間和研究時間有沒有限製？”
“沒有，你可以每天3個小時也可以集中在一起使用——”
發現鄭建國沒有開口談待遇的問題而是說起研究時間的安排，科密特和瓦爾兩人便齊齊露出了燦爛的笑，今天的目的雖然有了點波折，可也最終是達到了，後者不禁開口道：“急診科早上比較閑，而據我所知人在早上是頭腦最為清晰的時候，你也可以早上做下研究，下午到晚上再去急診科工作，當然具體安排你自己掌握，另外我們希望你能就待遇方麵進行保密，不要向他人透露——”
“這個沒有問題，這也是工作職責的內容。”
鄭建國點頭應下的時候，瓦爾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那就歡迎你加入麻省總醫院了，明天我讓人過來把合同簽了，對了，住院醫報道時間都是六月份，現在距離六月還有段時間，你希望是盡快到崗還是等到六月份和其他住院醫——”
“盡快吧，提前接觸就能提前入手，也就能提前結束。”
鄭建國倒是沒有繼續等下去的想法，他現在既然已經是畢業狀態，那麽從現在到六月份的三個多月時間就有點浪費了，於是和科密特幾人又聊過幾句，後者便起身告辭，帶著三人走了。
目送窗戶幾人離開，鄭建國將桌子上的四個杯子收起放到垃圾桶裏，到了電話旁邊開始撥號，先前和楊娜的電話他還沒有說完，這次撥通後也就把幾人的來意說過，楊娜的聲音清脆傳來：“這是他們找了考試中心的人確認過你的成績了，不到兩年就畢業——我記得你好像是不用修學分的對吧？”
“不用修學分可以直接參加考試——”
鄭建國再次確認過，楊娜開口道：“各個學校自己製定學生的學習計劃去獲取學分，然後達標才能去按照醫學教育委員會的標準參加U**LE考試，通過後晉級和畢業，我要說你的運氣不錯，你不會生氣吧？”
“我都說了，我本來運氣就是不錯的——”
扯著電話倒在沙發上，鄭建國瞅著天花板上的燈笑道：“螺杆菌如此，石墨層如此，還有人也是，送給我自學叢書的帶隊幹部柴誌剛和齊省醫學院的魏建然和葉教授，這都是我運氣好才遇到的人。”
“現在又加上了科密特和貝琳達。”
聽到鄭建國說起他之前的“貴人”，楊娜已經是在過年的時間裏從鄭冬花那聽說了這些，隻是想起這位現在的身份，不禁笑道：“這個事兒也很可能是你的身份原因，發現螺杆菌的哈佛醫學博士要去哪個醫院當住院醫。
這萬一在幾年裏得了諾貝爾獎，那對醫院帶來的榮耀可是巨大的，瑞貝卡現在的時薪才2.1美元，一個月下來到手不到1000美元，她說要不是衝著過去付出的心血早就不幹了——你選擇急診科是為了我嗎？”
“嗯，是為了你，婦唱夫隨聽過嗎？就是劉采春那樣的——”
鄭建國麵帶微笑的滿嘴跑火車，卻不想楊娜聲音陡然高了八度：“得虧你還是個醫學博士，以後這麽自貶身份的話就別說了，那劉采春是個戲子她丈夫是個伶人，被負心漢元稹看上，你就是拿鴛鴦來形容咱們倆也比這個幹淨的多，對了，你知道咱們預定的飛機是怎麽回事嗎？”
“這是楊娜在轉移話題——”
沒想到自己隨口說說惹來楊娜這麽大的反應，鄭建國回過神後也就借著她的話題說了下去：“咱們預定的飛機，那個不列顛宇航公司又有什麽說法？”
“我回家後沒多久就待的有些煩了，於是想起咱們的飛機就專門跑來看了看，他們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過來，就有人帶我去參觀了下，才發現已經差不多了——”
楊娜的聲音有些竊竊私語的味道，鄭建國也就躺在沙發上豎起耳朵，便聽她開口道：“我看完後才有不列顛宇航公司的銷售部部長過來解釋，隻是在他來之前我就打聽過了，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光你對速度和航程有那麽個誇張的要求。
在你之前某個國家的王子向不列顛航空訂購了這架飛機，要求也是擁有15000公裏的航程和每小時超過2150的速度，可惜後來那位想乘坐這架飛機從多哈到華盛頓的王子下落不明，於是這架隻付了定金的飛機就沒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