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淡泊的副會長

“行吧,你翅膀硬了,我和老媽管不著你,幸好你身手不錯,蕭承羽也是。”祝緒呈咂舌道:“你倆聯手不敢說天下無敵,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你們了。”

說來說去還是擔心她的安危,祝絮梵知道為什麽,她是傷退,哥哥和老媽知道她險些傷到的是心髒後都嚇得不輕,從此把她當成玻璃寶寶。

不是擔心她舊傷複發,就是擔心她再度負傷,影響健康。

提到蕭承羽的身手,祝緒呈就不敢多說他的壞話了,回頭漏出去,他翻臉怎麽辦?

於是,祝緒呈話鋒一轉:“其實吧,蕭家人的教養我還是相信的,你在那邊好好的。”

“知道了,哥。”祝絮梵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隻想迅速打發他掛斷視頻。

難得小妹這麽柔軟,語氣裏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祝緒呈險些熱淚盈眶,媽呀,太陽打西邊出來,小妹的語氣又像沒當兵以前的了!

祝緒呈還想多說幾句都被哄得掛斷視頻,他前腳剛掛斷,後腳,蕭承羽就坐了起來。

剛才沒暴露半分痕跡,蕭承羽單手扶著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弄得我像見不得光。”

“被他發現沒事,但事情要是鬧開了,你想想後果。”

他倆是沒結成娃娃親,但兩家關係一直好,兩位媽媽更是真閨蜜,要是曉得他倆同住一室,很難不引發聯想,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隻要想到要應付那種場景,祝絮梵就覺得頭痛,“所以隻好委屈你了,快起來吧。”

“算你還有良心。”蕭承羽爬起來,拍拍身上或許並不存在的灰塵。

被祝緒呈這麽一打岔,兩人對於浴室玻璃門的事算是翻篇了,後麵誰也沒有提到,直接躺下睡著,第二天睜開眼,太陽都透過窗簾照進來。

大哥說得沒錯,客棧的配置怎麽能和酒店一樣,酒店的遮光窗簾如果不拉開,陽光根本照不進來,一夜睡到大中午都沒事,他們睡得晚,起得晚,但一看時間,剛九點。

這邊的早餐是一大特色,價低,量大,味好,一定是不能錯過的。

祝絮梵起身,發現邊上床鋪上的人早空了,被子鋪得沒有一點褶子,水平趕上專業人士。

她第一反應是看衛生間,眼睛一觸到衛生間的門就摸了摸頭,嘖,都快成神經質了。

門突然被推開,祝絮梵條件反射地身體弓起,呈現警戒狀態,隨後肩膀慢慢放鬆。

睡了一夜,祝絮梵的頭發有些雜亂,還有幾根不聽話地翹了起來,蕭承羽忍著笑,提起手上的早餐:“看你睡得香,沒叫醒你,直接打包回來了。”

祝絮梵去到衛生間鏡子前才發現自己的狼狽,這些天頭發長長了不少,是時候修剪修剪。

鏡子裏的她睡眼惺忪,滿臉的慵懶,竟像是回到少女時期。

她的臉微紅,趕緊洗漱後出去用早餐,蕭承羽的群已經開始活躍,盧方長等人今天先去他圈定的店鋪裏探路,他倆可以稍晚出發。

他們對小鎮的格局了如指掌,龍字號也不是每家都得去,兩人在街邊等了一小會,群裏發來一條消息,是沈平發來的——“情況不大。”

昨天的等待沒讓龍字號的員工見到預料的情況,今天全都悻然,不複之前的警惕。

蕭承羽和祝絮梵故意換了和昨天風格完全不一樣的衣服,又在妝容上做了手腳,昨天晚上在路邊攤上見過他們的人都未必認得出來。

兩人用煥然一新的新形象走進一家龍字號,一進去,蕭承羽的目光落在右手側,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過去,挽著祝絮梵的手先裝不在意地在店裏走動。

店裏一共四名夥計,穿著龍字號統一的工作服,灰色的仿古小衫,口袋上方繡著龍字號三個字,邊上是一條小龍,比起十三行的夥計著裝來講究得多。

蕭承羽的耳力絕卓,祝絮梵又擅長讀唇語,這四人懶洋洋地靠在櫃台邊上,店裏的客人不多,他們見多識廣,以貌待人,不覺得有能成交的客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閑話。

“昨天晚上街邊上的老鄭賣了個漏,嘔得今天不準備出來出攤了。”

“他手上還能有真東西,真沒想到。”

“他自個也沒有想到,要不然怎麽能賣漏呢,歐陽山親口說的,跑不了。”

“龍爺去了北州就像焊死在那裏一樣,怎麽就不回來主持大局,瞧把他得瑟的。”

這個他指的是昨天晚上花白頭發的老人家,白市古玩協會的副會長歐陽山,盧方長後來還在群裏說那位老爺子的麵相平和——額有飛雁紋,淡泊名利之人。

盧方長擅麵和相,說這臉上的紋路不同,也可顯示其人本性。

比如額頭上的皺紋較多但有橫紋,又有一根垂直線的,這種人性格剛毅,有大將風範,但這種人的命運不佳,遭受天災禍的風險極大。

恰好,故去的淩家老爺子就是這種麵相,他是病故,年輕時的確有大局觀,行事有大將之風,能舍生忘死救好友,就可見一斑。

可惜這樣的人後代卻不爭氣,生出一個忘恩負義的兒子淩照山,白白糟賤了老爺子打下來的江山,創一代後麵是富二代、富三代,但老話說得好——富不過三代。

至於歐陽老爺子,蕭承羽回想著那人的長相,實在不知道飛雁紋是什麽樣子。

剛好在此時,正說話的夥計們突然噤聲,幹笑著站起來:“副會長,您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歐陽山拿著一把紙扇,穿著月牙白的短衫,一條黑色長褲,腳上一雙黑布鞋,神色淡然地走進來。

他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麵容慈祥,周身的氣質和龍百江就截然不同,世故功利之人總是將精明藏在眼底,看似隱蔽,實則外露。

這位就不一樣了,眼神裏盡是慵懶,他一進來,就對著幾位夥計懶洋洋地說道:“龍爺去了北州怎麽就沒動靜了,幾時回來,會裏的事務還需要他做主呢。”

夥計們麵色各異,說來說去,就是這位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