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最安全的地方
“是啊,陳總。”被吩咐去找蕭承羽一行人的助理說道:“我在會場打聽了一通,那位蕭小公子收了不少東西,速度快得很,不過隻在東區打轉,後麵直接走了。”
陳婷手裏的筆停下來,這裏是她臨時設置的辦公區,也不知道想到什麽,突地笑了。
陳巍剛好進來,今天他在西區盯著,剛忙完回來,也是在手機裏知道東區發生什麽。
“婷姐,我今天錯過了一出好戲,太虧了。”陳巍進來後苦巴巴地說道:“五秒定乾坤,這樣的好戲太少了,靳總的鼻子都氣歪了吧?”
陳巍對靳安一向不爽,沒親眼見到他吃癟太可惜。
“你少幸災樂禍,今天要不是我穩住場麵,咱們的臉都要丟幹淨了。既然是輸了,那隻能輸得起,不然傳出去貽笑大方。”陳婷說道:“靳總再怎麽著也是咱們的一員。”
陳巍才不認,不屑地聳聳肩:“他就知道吃老本,現在整個行業都在走下坡路,他這樣不思進取,就知道坐吃山空,能撐多久。”
陳巍說的是整個行業的現狀,何止是靳安一個人麵對的困局。
“靳總是有本事的,隻是心量小了些,有時候也意氣用事。”陳婷想到靳安今天的失態,麵對沈平時的斤斤計較,也是無力:“但你何嚐不是?”
被反將一軍,陳巍不情不願地說道:“我可沒他那麽厚臉皮。”
靳安在外麵交際時總是公開表示自己對陳婷的好感和追求,就是想讓大眾知道,他才好借勢逼迫陳婷和他在一起,這就是強行捆綁。
要是別的女人可能就踩入他的陷阱,但陳婷是誰啊,每當一群人起哄的時候,她就一句話懟回去,眼神冰冷,像要下一秒就把人打倒在地,時間久了,沒人敢這麽起哄。
靳安的計謀沒有成功,眼睜睜地看著陳婷越來越遠,越來越高不可攀。
現在除非陳婷自個願意,誰敢強迫她?
“那個叫沈平的,修複功底真這麽強?既然這樣,怎麽還能十年來沒出息。”陳巍小心翼翼地說道:“婷姐,你是不是……”
“什麽都不要說,什麽也不要問,我現在隻想知道那幫人去了哪裏,住在哪裏,明天還來不來。”陳婷放下筆,厲聲說道。
蕭承羽早走是有原因的,他要趕在銀行下班以前去開個保險櫃,將今天撿來的所有寶貝都存入銀行的保險箱裏,隻有這裏最安全。
盧方長等人對他細膩的心思驚歎不已,等辦妥後從銀行出來,雙胞胎才反應過來,全存進銀行了,他們都沒弄清楚什麽是什麽!
還有那五本舊書,蕭承羽也像那些刀幣一樣,隻留下一本,剩下的全扔了。
“留下的那本是澄心堂紙。”蕭承羽想到那漫不經心的老板,直稱奇:“那個老板要是睜開眼睛看看,翻一翻,我興許就不能得手了。”
這個沈平懂,那個檔口裏的舊書舊畫一看就沒有認真整理過,不同年代的全混在一起。
這說明老板根本沒有認真打理,就那衝天的黴味都聞得出來。
假如他翻開蕭承羽帶走的五本舊書,一定會發現其中一本很薄。
澄心堂紙,南唐徽州地區所產宣紙!
其紙薄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長者可達五十尺為一幅,從頭到尾,勻薄如一。
這紙聞名的後世孰知的南唐君王李煜大有關係,他親自集國內最優秀的工匠開設紙坊,親自監工,甚至與工人一道撈紙、焙紙,不斷改良技術。
皇帝都摻和進去了,工匠們哪能大意,最終生產出了澄心紙,成為宣紙中的極品。
因為是在澄心堂大展製作成功,才得了這個名字,後來作為禦用品,民間摸都摸不著,直到南唐滅亡,趙匡胤對澄心紙沒什麽執著,澄心紙才流傳到民間。
澄心紙雖然流入民間,但畢竟數量稀少,一紙難求,歐陽修當年收到十張都視為珍寶,還忍痛割愛送了兩張給梅堯臣,把梅堯臣喜得說什麽百金不許市一枚。
啥意思,一百金都買不著,可見這東西有多珍貴,就算得到了也不舍得在上麵寫字。
可是蕭承羽偏偏撿到了一本全是用澄心堂紙寫的冊子,上麵記錄的還是南唐宮務,一看就是從宮廷裏流出來的,皇宮禦用,他碰到這本時,就看到身穿龍袍的人。
可惜,這些畫麵不能為人道,但澄心紙是貨真價實,今天的收獲滿滿當當。
除了這本澄心紙書寫的薄冊子外,還撿了一個筆洗,倒過來就是洗筆,用來洗筆的用具。
“天藍釉那件。”沈平印象很深。
康熙時期的瓷器中小件瓷器都精美異常,小巧玲瓏,今天撿的這件筆洗通體都是天藍釉,表麵光潤得像玉一樣,底部有“大清康熙年製”字樣,是康熙禦窯典型書款方式。
天藍釉是康熙時期初創的釉色,以氧化鈷為呈色劑在高溫中燒成,但其與霽藍釉不同,氧化鈷含量極低,燒造出的藍色,淡雅勻淨猶如碧空之色。
清朝有三代燒製的天藍釉最為優秀,晚清時期的燒製水平就一落千丈。
這一件沈平也看好,當時兩人對了眼神才下手。
“有了天藍釉,要是能再湊到缸豆紅釉就更美了。”沈平想到這兩種釉麵的瓷器,心裏都癢癢的:“將來你開設博物館,這兩件往上麵一擺,絕了。”
一邊是天空藍釉瓷,一邊是缸豆紅釉瓷,都是康熙王朝瓷器裏的極品,多配!
蕭承羽和沈平一邊給他們普及今天撿的漏,一邊去往停車場,剛上車,雙胞胎的肚子就咕咕直叫,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根本不夠填五髒六腑廟的,蕭承羽立刻拍板:“找家飯店。”
也不用蒙天豪或盧誌勇折騰做飯,撿來的漏全放在銀行保險櫃裏,現在滿身輕快。
一行人開車在街上轉悠著,雙胞胎兄弟在某點評網上搜索到一家口碑不錯的本地菜,立刻驅車過去,趕到的時候正是飯點,人多,他們又要大桌,隻能拿號在外麵等著。
剛才就覺得餓,現在聞著飯店裏的香氣又吃不著,更是餓。
蕭承羽正閉目準備小憩一番,一人突然從店裏麵走出來,叫了一聲:“蕭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