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河期(二)

另一邊。

王權跟高雄二人出了樹林,來到了大河邊的大橋旁,橋邊的石碑上刻著“水河期”三個大字,二人看了看石碑又轉頭看向眼前筆直的大橋,一時不知這“水河期”是這條大河的名字還是這座大橋的名字。

王權瞧著這三個字有些出神,用手摸了摸字痕,感覺為何這字中有一股他很熟悉的感覺。

適時,橋下傳來一道聲音:

“二位公子可是在疑惑這座碑文的意思?”

王權朝下一看,是一位穿著羊皮外襖,頭戴竹帽正在劃著船的老人,看樣子應該是這附近的漁民。

王權笑著向那老者拱了拱手,說道:

“老先生可是知道這碑文的意思?”

那老者笑了笑,將船停靠在岸邊提著兩條魚,隨即向王權二人走來說道:

“老朽不過是一介漁夫,哪裏擔得起先生二字,這先生都在這三清山上呢!二位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是去對麵三清學宮求學的吧?不然怎會不知這碑文的意思。”

王權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老者指著石碑繼續說道:“你們外地人不知也不奇怪,這石碑上“水河期”三字是這座橋的名字,也是這座橋建造者的名字。”

王權點了點頭,這與他所想的基本不差,隻是他不太知道水這個姓氏。

老者見王權似乎仍有疑惑,於是繼續道:

“這條河叫渭河,河流環繞京都,對麵那座山上有座三清學宮,以前啊,那些學生們想要上山隻有是搭乘船隻過橋,若遇大雨時節,河流水漲起來了,船隻無法下水,河對麵的老百姓和那些學生想要過來這邊就隻有繞一大圈,再翻過一座山才行。”

“這樣不僅耗時費力,後山的路還不好走,到處都是懸崖峭壁,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於是二十幾年前的一天,不知哪冒出來一個人把現在這座橋的兩岸附近都給封了起來,幾個月之後,這座橋就憑空出現了,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麽建的,能把一座橋橫跨這麽寬的一條河,而且還這麽的結實,真是神跡啊,你們現在這些學子真應該感謝他啊。”

王權有些不太相信,一個人能造出這樣一座橋嗎,除非這個人真是神仙,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老先生,那這座石碑也是那個人留下的嗎?”

老者笑笑搖了搖頭說道:

“當年那個人走後隻留下這座橋,其餘的就連這石橋用剩下的邊角料也未曾留下。

關於這石碑,具體的老朽也不太清楚,隻是聽我們村裏的老張說過,差不多二十年前吧,他親眼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在這橋邊立下這塊石碑,用一把寶劍刻下這“水河期”三個字,並且還告訴他建造這座大橋的人就叫這個名字,後來啊,鄉親們把這座橋也叫這個名字了。”

王權聞言,心中頓時明朗了,沒錯!這股熟悉的感覺就是劍氣,隨即他又摸了摸石碑上的字痕,心中更是肯定了,這字絕對是用原子劍氣刻下的,雖然與他所修的劍有些許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這肯定也是原子劍氣。

但他曾經聽師傅說過,這個世上會原子劍的人或許還有,但修得原子劍氣的人除了他就隻有自己了。

那先前那老伯說的姑娘又會是誰,若是師傅說的屬實,那麽恐怕那個姑娘已經是不在了。

一番交談後,老者告辭回家,說是家中孫兒想要吃魚,所以他昨晚便提前來河中下了網,今早一來便捕中兩尾。興高采烈的回家給孫子做魚去了,走之前還告誡他好好念書,將來金榜題名後也要為百姓們多做些好事!

王權看著老者背影微微一笑,其實他有時候還是挺羨慕這種平民百姓的生活的,但造化弄人啊,誰讓他轉世成為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幾人之一的兒子呢,就連名字中都帶個權字。

二人不再耽擱時間,朝著橋上走去,起先他們在橋頭看著這座橋挺宏偉的,但真正走上去才感覺這座橋不隻是宏偉而已,橋麵平坦無縫隙,雙側又有石欄圍住,他們二人走了好一會兒才過了此橋。

過了橋就是一段河道走廊,不久便到了上山的入口,上山入口的路是一段石梯,抬頭望去筆直看不到頭。

……

三清觀。

觀中人數不算多,地方也不算大,正眼望去,一座還算宏偉的正殿背朝大山。

其實,這三清山的格局跟王權他們山上山的格局大差不大。

觀裏正殿之中供奉著三清祖師元始天尊,巨大的雕像之下坐著一個身穿道服的長者,他閉著眼睛盤坐在下方,周圍空無一人。

適時,一個同樣身穿道服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小聲說道:

“師兄,世子殿下上山了,如你所料他果然發現了那座石碑上殘留的劍意。”

坐在團蒲上的道人就是三清觀的觀主道玄子,而後麵進來的那人則是他的師弟段五人。

聞言,道玄子睜開了眼,歎聲說道:

“該來的~始終會來,自從當年那個姑娘上山後,我們不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嗎?這或許就是三師弟的命運吧。”

段五人聽見師兄的話,歎了口氣,隨即又焦急的問道:

“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能兩全其美嗎?難道三師弟就真的沒有一絲活路了嗎?”

道玄子又閉上眼睛,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找那世子殿下上山之後能夠讓三師弟活下來的辦法,可是你也知道,那功法之強大舉世罕見,或許隻有請山上山的老夫子親自前來助法,三師弟才可能方有一線生機。”

段五人眼前一亮,隨即說道:“那咱們就去請啊,世子殿下上山後你先穩住他,師弟這就啟程去山上山,以我的內力加持之下,不過數日就能到山上山,來回不會超過半月。”

說完,段五人就準備動身了。但隨即被道玄子叫住說道:“先不說你去山上山能不能見到老夫子,但你就沒想過,世子本就是山上山的弟子,老夫子會不知道這一切嗎,他既然知道卻沒有明說,就說明他不想管這件事情,你還不明白嗎?”

聞言,段五人大聲說道:

“憑什麽?憑什麽為了那世子就讓三師弟去死,憑什麽老夫子能救他卻不管不問?三師弟因為那件事已經武功全失,這些年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難道就不能讓師弟安心的做個平凡人嗎?為什麽非得至他於死地不可?”

道玄子聽著段五人埋怨的話語,心中何嚐不為他的三師弟感到惋惜。但若是不給他這二師弟一個滿意的說法,以他這二師弟的脾性,怕是不會讓王權此次上山來所行之事成功的,那到時候事情可就麻煩大了。

道玄子歎了歎氣無奈的說道:

“當初那姑娘也給過三師弟選擇,但三師弟還是選擇了應下此事,既然這是三師弟自己的選擇,那我們也隻有尊重他了,畢竟當年是三師弟族中先輩先對不起人家的,他這麽做也是為了贖罪。”

聞言,段五人也是無奈至極,隨即搓手頓腳的在大殿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