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夢不斷
第七章 噩夢不斷
是誰在我的身邊?她驚恐地看著周圍,一片漆黑。黑暗中,一道仿佛燃燒著兩團黑色火焰的目光緊緊的黏在她的身上,她渾身顫抖,驚恐莫名的不知道該逃往何方。
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將她纏住,越來越緊。她想要尖聲叫嚷,但嗓子突然像是被毒啞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奮力地想要擺脫身上的重量,卻僵硬的連手指都不能動彈半分!
“你逃不掉了。”、“你注定屬於我。”、“你是我的。”……占有性的話語不時在耳邊響起,她連動都動不了,無路可逃,幾乎窒息。
細細的汗珠從肌膚中滲透出來,她全身軟弱得如同剛出生嬰孩沒有一點抵抗力,如同惡魔般的歎息在她的耳邊輕輕響起。她能感到一隻讓她渾身抽搐的手輕輕的劃過她的麵頰,停留在了她的脖頸處。一個冷冷的毫無感情的唇覆上了她絕望的眼,她的意識漸漸迷糊……
蜷縮在涼被中,林夢璿漸漸被夢境所迷,她仿佛處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一個令她打心眼裏恐懼的氣息正在小心翼翼地貼近她的臉頰,她感到自己的牙關被撬開肆意侵略,一隻邪惡的手摟在她的腰間,用冰冷的指尖在她敏感的鎖骨上曖昧的劃過,緩緩遊走在她如玉的肌膚之上。她的眼前一片迷糊,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微微勾起的嘴角,一股香醇而酸澀的味道隨著柔軟靈巧的舌頭進入了她的口中,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令一隻微涼且粗糙的手便在身上肆無忌憚的遊走,結實硬朗的軀體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令她不寒而栗。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那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欲望,在刹那間便讓她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不!她緊咬下唇,一股血腥味道流入舌間,那錐心刺骨之痛這才逐漸平息下來。滿是的雙手覆蓋在額頭之上,林夢璿稍微清醒了些。她坐起身來用手擋住了從淺色窗簾縫隙間射入的光線,眼眶的淚像刹不住閘的自來水管子“嘩嘩”的流個沒完沒了。
大腦一片空白,她含著淚的眼看著周圍環境變得恍惚而不真實。近日發生了太多始料不及的事情,當這些意想不到接二連三闖進她的生活之後,她的神經漸漸變得有些異常,從來沒有記得過夢境的她竟然像是親身經曆一樣,幾乎每晚都被亂七八糟的春夢困擾!
林夢璿開始不得不考慮一下是不是該聽從舅舅的安排找個對象,亦或是去舅舅的事務所幫忙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沒空胡思亂想。看了看時間,林夢璿匆匆起身洗漱,沒一會兒神經大條的她就選擇性的忘記了夢中的情景,開開心心的打了一個出租直奔顧夢澤的住處。
說來也是不湊巧,林夢璿選的日子正是顧夢澤汽車限號的時間,兩人商量了一下,擠地鐵。
“咱們坐地鐵也算是為北京市的交通做貢獻了。”從地鐵口擠出來滿身是汗的林夢璿笑嘻嘻地說道:“而且雖說裏頭挺熱的,但是出汗能夠排毒呀。偶爾從空調屋裏出來曬曬太陽就不會缺鈣,老了就不會腰酸背痛腿抽筋買那一片頂過去五片的神藥救命。”
“你還有力氣說話,我剛才都快給擠成扁片。”顧夢澤拿出一塊兒紙巾擦拭著汗水。
“今天還不算太擠,你是沒經曆過早高峰的時候。我記得以前聽過一首打油詩,說得特別應景。”她想了想,當下說道:“鐵打車廂肉作身,上班散會最艱辛,有窮彈力無窮擠,一寸空間一寸金。 頭屢動,手頻伸,可憐無補費精神。當時我是孫行者,變個驢皮影戲人。”
顧夢澤大笑,兩人一前一後慢悠悠的走著,根本沒有查覺身後不遠處兩個黑影正逐步逼近。顧夢澤因為出汗太多便想到前麵買兩罐飲料所以越走越快,林夢璿腳上踩著一雙不算矮的坡跟皮鞋與他漸漸地拉開了一段距離。忽然間一道人影從她的身邊掠過,她手裏拎著的林唯勇從香港給她買回來的名牌皮包被狠狠地拉了一把。
林夢璿一向舍命不舍財,尤其是那包裏麵還放著她舅舅的附屬信用卡和兩千多塊錢的現鈔!她一驚之下並沒有脫手,整個人被生生拽了好幾步,那人回過頭更是與她對著拔起河來,林夢璿一咬牙使勁地拽著手裏的帶子,大叫道:“顧夢澤,叫警察!”
正叫喊著,身後另外一個身影舉著一根手腕一樣粗細的棒子向著她呼嘯而來,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而得意的笑容,然而他的笑意還未及時散開,他的身體便已跌落在地。
顧夢澤一腳將身後偷襲的男人踢倒在地,一拳又招呼上了搶包的男子,沒幾下的功夫包又回到了林夢璿的手裏,兩個身形強壯的男人被他打倒在地**不止。
顧夢澤見林夢璿驚魂未定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他憤怒地抓起那個拿棒子的男人衣領,道:“大白天搶劫,你知不知死字怎麽寫!”說完掄圓了就是一個嘴巴。
他這麽一巴掌倒是把男人給打得清醒了,男人張牙舞爪地要和他拚命。林夢璿一見顧夢澤和那男人撕巴起來,滿世界踅摸起趁手的兵器,不遠處一個正在裝修的小店引起了她的注意。小跑著過去撿了一塊紅彤彤的轉頭拎在手裏,笑咪咪地走到顧夢澤的跟前給了棒子男一板磚。搶包的男人本來還想趁著兩人不注意跑了,周圍圍觀的群眾合力將他製服。正在這時,警車鳴著警笛開了過來,林夢璿一看警車來了立刻拉了拉顧夢澤,兩人停了手看著那剽悍的棒子男被戴上了手銬壓上了警車。
跟著上車做完筆錄,林夢璿和顧夢澤相視一笑,兩人之間那若有似無的隔閡在共同經曆了這個小插曲後開始逐漸消融。掏了一百四十大元買了兩張通票,兩個人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進了動物園裏麵。顧夢澤先是在平麵地圖上掃了一眼,然後拽著林夢璿的胳膊徑直衝向了猴山的方向。看完猴子和老虎,兩人又來到了熊貓館。
原本的好心情在來到熊貓館門口的時候統統被驚了回去,如果說把現在的環境比作一個裝滿了稠粥的高壓鍋,那他們兩個就是其中被積壓得變了形狀的兩粒江米。烏泱烏泱的人群全都擠在熊貓館附近,他們操著世界各地的口音,膚色長相也異彩紛呈各有千秋。所有人手裏都拿著照相機或有照相功能的手機在擺弄著,努力地製造著讓人心煩意亂的噪音。
為了避免走散,林夢璿拉住了顧夢澤的手,兩人被一群從寶島台灣來的旅遊團擠到了檢票口。走馬觀花似的看完了大熊貓,林夢璿的身上已經跟水洗的一般,她長出一口氣道:“快中午了,咱們去吃飯吧,這地方人多得我實在受不了。”
顧夢澤哼了一聲迫不及待地點點頭,兩人出了動物園直奔前麵的老莫餐廳,坐在舒適的餐廳裏,林夢璿這才緩過勁兒來,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
風卷殘雲般吃完了麵前的食物,她感慨地說:“沒想到這麽多人,真是有被踩死的危險。真特羨慕在籠子裏頭的動物,人家那才叫生活呢,哪像咱們這些,勞勞碌碌的奔命。”
顧夢澤微微一笑,低聲唱喏道:“好一似冷水澆頭懷裏抱著冰,我剛才的感覺就是這樣。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動物沒看到什麽人倒是看了不老少。你還去去對麵批發市場看衣服嗎?”
林夢璿看了看他,莫名的憤慨悲涼道:“當然,你這樣的大少爺肯定沒去過我們小老百姓囤貨的地方,今兒個姑奶奶就帶你去看看眼。”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顧夢澤當成了親戚。
“你這話差了,我小時候受的苦你根本就沒辦法想象。”顧夢澤向林夢璿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有沒有興趣聽聽我是怎麽被爸爸收養的?”
林夢璿本能的想要拒絕,但一看顧夢澤期待的眼神又硬不下心腸,隻好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剛一生下來就被扔到了孤兒院裏,我的親生父母在生下我之後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因為身世問題我從小在孤兒院裏就備受欺淩,後來我親生父親意外死亡,作為私生子的我分到了一部分賠償金,家裏那些所謂的親戚們為了錢把我從孤兒院領了出來,然後當成了一個皮球踢來踢去,最後又把我送到了一家私人的慈善機構。我剛到那裏就疫病橫行,每天都有人孤獨的死去。”那個時候他從不曾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可以去完全相信的能夠推心置腹的人存在。“我一直都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並不是得了疫病死的,他們是有錢人的活體器官容器。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所以我費盡心機的從那煉獄裏逃了出來。沒想到等來到社會上我才知道煉獄與地獄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我這樣被遺棄的人同樣還是沒有人關心,更沒有人去愛護,曾經夢想中的自由不過是一場無望的奢求。如果當年沒有碰到爸爸,我想我早就死了,永遠都不會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是他救了你?他會有那樣的好心腸?”林夢璿語帶嘲諷地說道。
“爸爸是個大好人,你不該這麽說他。”顧夢澤正色道:“我從孤兒院逃出來的時候一無所有,隻能當乞丐靠著別人的施舍生存。如果那天不是遇到了爸爸,我已經死了。餓了三天暈暈乎乎的撞到了爸爸的車,爸爸他沒有嫌棄我身上肮髒汙穢,硬是將我抱到了醫院。當我醒來之後發我現自己躺在醫院裏嚇得夠戧,我根本就沒有錢來負擔高額的醫藥費,當時絕望的想著可能將要被送回那人間的煉獄中繼續受罪。就在那個時候,爸爸如同天神一般端著一碗冒尖兒的蛋炒飯走了進來。他一點不在乎我身上連一塊好皮都沒有,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把一包榨菜放在了我的身邊並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兒子。”說到這兒他一雙黑亮的眼睛裏閃動著一絲晶瑩的光芒:“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但二十多年來他卻視我如己出。”
林夢璿沉默許久,淡淡地道:“故事很感人,可惜他養育了多年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顧夢澤微微搖頭輕笑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認他,我隻希望你能夠多了解一些爸爸。你可能不知道,爸爸已經把自己的所有財產都轉到了你的名下。”
“我不要。你回去跟他說他不欠我什麽,恰恰相反,我欠他一條命。”林夢璿堅定地說。
顧夢澤眉頭微蹙,心知自己太過於著急了,趕忙挽回道:“不說這些了。一會兒不是還要對對麵逛嗎,幹脆今天晚上你也別找館子了還得等著,去我那我給你做飯,你嚐嚐我的手藝。”
“好啊,恭敬不如從命。”林夢璿笑著說道,“奶酪味道不錯,你也吃啊!”
就在老莫餐廳十裏開外的一家高級西餐廳裏,羅婭珍一襲珍珠色高級定製長裙坐在純白的餐桌旁優雅的吃著桌子上豐盛的法式大餐,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對麵女兒那張氣鼓鼓的小臉。她瞟了一眼女兒脖子上可疑的紅色痕跡,再看看空空如也的胸前,她不禁歎了一口氣:“怎麽這麽不小心,那可是老坑翡翠精雕細琢的鳳凰,是你身份的象征。”
李籽媛沒有搭理年過四十卻還美豔如昔的母親,她低著頭不知聯想到了什麽,光潔白皙的麵頰透出微微粉色,她忽然甜蜜地一笑,低頭喝了一口溫熱香甜的牛奶。
昨夜的浪漫是上帝賜予她最好的禮物,在昏暗燈光的搖擺下,曖昧旖旎的味道彌漫在整個房間裏,讓人迷醉的黑夜裏靈魂與肉體全都沉浸在極致的快樂中,她暫時忘卻了那個讓她痛苦的男人肆意放縱,最終迷失在了欲望的海洋裏。
“我不反對你出去玩,隻要不過火就好。”羅婭珍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你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了,不要每次出事都要媽咪為你收拾爛攤子。你是有頭有臉的社交名媛,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要做到心裏有數。雖然是你情我願,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小心一些比較好。”
“媽咪你好煩呐,人家隻是玩玩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李籽媛驕縱地說:“誰讓我看上的那家夥脾氣那麽倔,我又是真的喜歡他不忍心對他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如果今天派去的那夥人做得幹淨利落一些,那個小賤人現在應該已經吃元寶蠟燭了。”
“那個程總感覺也不錯,據說楊逸很器重他,你為什麽不好好考慮一下和他……”羅婭珍看到女兒驚訝的掩飾心照不宣地笑笑,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和他離開的,既然他能讓你今天容光煥發,你又何必非在顧夢澤一棵樹上吊死?”
“媽咪啊,那是不一樣的,我很清楚我愛的人是拉斐。”李籽媛的語氣執拗得仿佛是一個吃不著糖果的小孩子:“拉斐是屬於我的,那個小賤人沒有權利從我這裏搶走他!”
年少輕狂什麽事都不懂的時候她就不顧一切地喜歡上拉斐這個和她完全兩個世界的男孩,當她鼓足全部的勇氣告白的時候,卻被他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留給她的一個冷漠至極的背影。
她不甘心,她一直是天之驕女,是所有男人眼中的安琪兒,他憑什麽拒絕她?一旦她認定了十匹馬都不能讓她回頭,她下決心得到的男人從來就沒有失手的時候,拉斐當然也不例外!
羅婭珍看著心智不怎麽成熟的獨生女兒,心中頗為感慨。她的前半生與太多各色的男人交際應酬,深知在那些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的背後隻有利益沒有真心。
在認識顧雲清之前,她的心是空的,就算是和前夫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曾有過真心的笑容。
她用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寵愛眼前的孩子,隻因她的寶貝一出生就沒有了爸爸,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不惜用最卑劣的手段拆散了另一個家庭,卻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計劃在最後關頭因為一個小意外而徹底終結。
而那個小意外就是她以為本來不會降生到這個世上的孩子——林夢璿。
“那是當然,隻要是我的寶貝想要的,媽咪就會幫你。”羅婭珍溫柔著說出殘忍的話:“林夢璿本就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隻要她消失了我們母女才能獲得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和女兒都因為林夢璿的存在而成為社交界最大的笑話。
李籽媛微笑著點了點頭。她比誰都清楚母親和顧雲清的事,而且她並不認為母親當初的做法是錯的,她非常佩服母親的精明果斷。當初母親愛上了有婦之夫的顧雲清,卻把人言輿論責任道義所有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占全了,逼著那個愚蠢的女人自動離開,讓那個女人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悍妻毒婦的稱呼即便是死了也沒有能從頭上摘去。
有的時候她也挺為那個蠢貨悲哀的,明知道自己鬥不過母親還打死都不放手,活該被整成一副慘兮兮的模樣灰溜溜的跑回大陸。唯一遺憾的就是當年那個女人懷著的野種居然沒有跟著她那個該死的媽一起下地獄,反倒活下來破壞她和母親來之不易的幸福。
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林夢璿欠她們母女倆的遲早要用那條賤命來償還!
“我聽沈容說顧雲清已經把自己所持有的尋愛珠寶所有股份都轉到了林夢璿的名下。”羅婭珍冷哼一聲說道:“如果林夢璿入主尋愛我們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她的性格和林若雪完全不一樣,你可以想象如果她知道了我們與她那個死鬼媽的過往她會怎麽做。”
“所以一定要在那之前把她解決掉。”李籽媛陰鬱地說:“但是顧雲清也不好對付,他對媽咪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了。還有總是和我們家作對的楊逸,必要的時候連他一起除去好了。”
“楊逸是個不好對付的男人,如果他和林夢璿聯起手咱們就真的完了。”羅婭珍苦惱地看著女兒再次叮囑道:“愛麗絲,你一定要讓那個程總對你言聽計從,我們才好辦事。”
“媽咪你放心,克萊爾是我遇到的最完美的情人。”李籽媛春水般的雙眸望向窗外:“他為了我什麽都不怕,已經答應把匯通的機密文件隨時傳真的公司。”
昨夜的激情筆墨難以描繪,她失神忘情的被他不知疲倦的甜蜜折磨得幾近崩潰。她記得在她精疲力竭的時候,程天浩在她的耳邊向她發誓,幫她竊取匯通的機密文件。
羅婭珍的心中升起股莫名的滿足感,她從限量版的路易威登包裏掏出了最新款的蘋果手機,保養得和年輕人沒什麽區別的玉手很快便按下一個號碼,一貫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是阿彪麽,今晚到別墅來,對,是媛媛想你了。”
“媽咪,今天晚上我不用去找克萊爾嗎?”李籽媛不解地問道,“匯通那邊……”
“匯通那邊你不用管,先冷幾天讓他來找你。今晚好好對阿彪,我有事要拜托他。”羅婭珍陰險地笑笑,“我要那個討債鬼不得好死,楊逸那個魔鬼也該嚐嚐什麽是錐心之痛了。”
下午的動批之旅進展得要比上午順利得多。林夢璿與顧夢澤都不喜歡人多直接上了最高層,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兩個人每人手裏拎著裝得滿滿的兩個大袋子衝進了地鐵進口。
太陽西斜,兩人盡興而歸。時間指向六點半,一股香味從廚房裏竄了出來直撲林夢璿的鼻子,林夢璿從沙發上站起來到廚房門口,怪異地看著正圍了一條淡紫色小碎花圍裙在灶台前忙碌的男人,這個情景她好像在那裏見過似的,但是又怎麽都想不起來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見過。
顧夢澤熟練的手法和空氣中飄蕩的香味證明著他做菜的實力,絕對是個高手。他專心炒著菜,頭也不回地說:“你先去洗洗手,我這邊馬上就好。”
林夢璿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餘光一掃突然瞥見茶幾上放了一張古琴的唱片。她走過去將碟片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說道:“我能用你的音響聽聽這張碟嗎?”
顧夢澤在廚房裏忍不住微彎著唇角說道:“當然,你自己弄吧,我還要炸魚呢。”
古老的樂曲漸漸飛旋填滿了整個房間,林夢璿向後仰靠在軟墊上,眼皮越來越重。她揉了揉眉心,眼睛在古樸素雅的琴聲中慢慢地闔了起來。
周圍又是一片黑暗,孤零零的她仿佛被什麽人大力的一拽,身體立刻被甩到了一個柔軟的墊子上,一個強壯的身體順勢壓了下來。她的腦子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熾熱的吻已經沿著她的臉頰到了嘴唇,熱氣噴在了她的敏感處,令她顫栗不已。她死命地推著在她身上為所欲為之人,卻不想那人狂性大發將她牢牢的壓住,把她的雙手摁過頭頂捆在了一起。她非常害怕,拚命的掙紮著哭喊著,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也叫不出來。
一串細碎的嗚咽後,她的身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滿眼都是觸目驚心的紅!
“啊!”林夢璿驟然張開雙眼,難以掩飾眼中的驚恐。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與同樣驚恐的顧夢澤四目相對。泛紫的嘴唇動了動,她定下心神歉疚地說:“對不起,睡著了做了個噩夢,沒嚇到你吧?”她的耳根有些發紅,尷尬地笑了笑。
顧夢澤沉默了一下,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臉色慢慢恢複了平靜:“沒關係。可以吃飯了。”說完,他返身走進廚房端出了最後一道菜。
林夢璿放眼一看,古香古色的八仙桌上擺著四菜一湯和兩碗香噴噴的米飯。她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先挑了一塊糖醋裏脊,又喝了一口雞蛋西紅柿湯,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這些菜式雖然普通味道卻出奇的好,和飯店裏的大廚有得一拚。
她呆呆地看著他,那種眼神讓顧夢澤心弦顫抖。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麽?會不會是在撞車之前所經曆的那些痛苦的事情?
仿佛經曆了很大的痛苦,林夢璿的眼中淚光閃閃。
“真是太好吃了,你太有才了!”她誠懇地說:“教我做菜吧,我以前吃的便當都是垃圾,這才是人吃的飯啊!師傅,收下我這個弟子吧!”
顧夢澤愣了一下,點頭道:“師傅我不敢當,我會盡力教你。不過在你學會之前,想要吃什麽就說一聲我給你做,當然菜得你買。”說著,他夾起一塊紅燒魚的肉放在了她的盤子裏。
林夢璿咧著嘴一笑道:“菜錢當然不用您破費了。”
她看著他俊秀的麵龐,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問道:“你有女朋友嗎?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要有女朋友的話最好介紹我認識,這樣就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你知道女人的心眼通常很小的,自己的男友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又逛街有做飯的始終不好。”她可不想惹麻煩,她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顧夢澤不置可否地笑笑,意有所指地說道:“對於你的顧慮我隻能說完全沒有必要,你可以踏實放心的和我一塊兒吃一塊兒玩,不用擔心被人罵成小三。”
“那就好。”林夢璿就說了三個字,悶頭大口吃著難得的美食。
有人陪著一起吃晚餐是一件極為愉快的事情,美味的食物更是讓人開心的源泉。但越是愉快的時光過得越是飛快,一頓飯平平安安的吃完後林夢璿就起身告辭了。
沒有意料中的十八相送,林夢璿自己打了一個出租拿著大包小包的衣服回到了自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