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惡魔詛咒

第六十三章 惡魔詛咒

嫩黃的玫瑰花瓣上凝著一層透明的小水滴,散發著淡淡的芬芳,楚小池走進家門,看到冷冷清清的客廳裏,有一個正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待著她的歸來,

她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繞過他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拉住了,

“方念去了文森特哪兒,相信惡魔之淚會在今天易主,”肖承飛看著她,淡淡地說,

一瞬間思維停滯,楚小池覺得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扭曲變形,她站立不穩,向肖承飛跌去,肖承飛急忙站了起來,把她抱住,牢牢地扣在懷中,

她毫無知覺,近乎於自語地低喃著:“不可能……他為什麽要騙我,”她無意識地掙紮著,“我沒想過害他,為什麽,不,我要去阻止……”

看著懷中魂不守舍的女人,肖承飛心裏頗不是滋味,深邃冰冷的眸子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決然,他抱著她鎮定而溫柔地說:“艾麗,除了他,你的心裏就沒有別人了嗎,”

楚小池愣愣地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表情,胸中的那些酸酸澀澀的情緒噴湧而出,聲音似乎被卡在了嗓子眼裏,說不出一句話,

肖承飛一直都對她很好,從最初見麵到現在,她一直認為他是在做戲,是為了討好她的父母,在家族中有立足之地,她對他逐漸習以為常,因為她的心很小,小得隻能裝下一個男人,

肖承飛知道,她還是不相信他,的確,他剛開始是在做戲,他想讓人認可,得到信任,可到後來,假戲也就真做了,他喜歡了上了她,而她卻一直忽視著他對她的感情,以為那不過是親人之間的親情,沒有一絲的男女曖昧之情,當然,他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喜歡她,

“我知道你可能暫時不會接受我,沒關係,我會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肖承飛放開了她,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下巴,然後把手伸向她,問道“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能相信他嗎,他從來就沒有騙過自己,這一次,或許……

她沒有拒絕他,盡管她禁不住再一次的傷害,或許他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最後的希望,已經無法再去思考他之於她是救贖還是又一座海市蜃樓,隻有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輕撫著嬌嫩的花瓣,她深深地嗅了一下鮮花的清香,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有些事,不是你躲著它就不存在了,該麵對的,總要去麵對,”他知道她還是放不下,“方念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你已經為了他死過一次了,我不想看到你再……”

“別說了,我都明白,隻是,感情這種事沒有對錯,更沒有先來後到,”楚小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苦澀一笑,“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陸子明救了我,我欠他的,必須要還,”

“方念對我而言,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傷痛,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要再見他再提起他,可他就像是劃在心裏的一道化了膿的疤,不挑開把膿水散出來這輩子都好不了,”楚小池的情緒漸漸激動,“我曾經請楊醫生幫我催眠,我想要把他從我的腦子裏趕出去,可是根本就沒用,我控製不了,我盡力了,阿飛,你是個好人,不要在我這顆快死的樹上吊死,外麵還有一大片森林呢,”說完這段話,她如釋重負般地低下頭,肩膀微微抖動,雙手用力地攥得死緊,指關節都開始泛白,“我們家族,世世代代受惡魔之淚的詛咒,現在,是了結的時候了,”

肖承飛怔了一下,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張開雙臂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溫暖的懷抱讓楚小池放鬆了不少,她終於哭了出來,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全都宣泄在了他的胸口,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嚎啕大哭,她以為自己會很堅強地撐下去,直到死的那天,

“我會陪著你,不管是地獄還是哪裏,隻要你在的地方,都會有我,”

微微一笑,楚小池讓他坐在身邊,輕聲說道:“阿飛,接下來我要給你講一個很可怕的故事,是關於惡魔之淚的,我給方念講過,現在給你講,你要聽嗎,”

肖承飛微微蹙眉,幾乎是立刻決定,深深地點了點頭:“我聽,艾麗,我願意和你分擔任何事,包括你的罪孽,”

“謝謝你,”楚小池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杯溫開水,目光深邃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水紋,平靜地說,“大約是二十年前吧,那個時候我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孩童,”

“二十年前,得到惡魔之淚的人是楚小池的父親楚天,”方念夾了一塊軟炸裏脊沾著椒鹽放進嘴裏,“我聽楚小池說起過,這東西是她祖上傳下來的,帶著無法破解的詛咒,”

“詛咒什麽的,都是人瞎編亂造,自己倒黴非要賴在死物的身上,既愚蠢又無知,”楊逸對詛咒論嗤之以鼻,“其實,惡魔存在每個人的內心,被心魔所左右,做出了惡魔的事,然後推到詛咒身上,求得自己的一時心安,”

“我最開始見到楚小池的時候,是十歲那年,楚天讓她代當家人執行家法,”方念夾起一塊糖醋魚放到白素琴的盤子裏,“手法幹淨利落,那種殘忍一點都不像一個正常的小女孩,她捅了那個叛徒七刀,非但不害怕還哼著歌,任由血漸落在她的臉上……”

“楚天有五個姨太太,一位正室,楚小池是正室所出,她把她所有可能出生的弟弟妹妹都扼殺在了姨太太的肚子裏,”方念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素琴一眼,繼續說,“義父和楚天是世交,都是家族生意,義父的三夫人就是楚天的表妹,”

白素琴聽到自己父親的風流史並沒有變臉,就像是聽陌生人的故事一樣,一笑而過,

“楚小池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馬了,被一個變態喜歡,又必須逢場作戲,感覺很難受吧,”楊逸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難為你了,這麽多年竟然沒有被傳染,”

瞪了楊逸一眼,方念歎了一聲,“楚小池告訴我,她的身體裏還想還有另外一個人,她控製不住自己,明明很喜歡小動物,一覺醒來,卻發現昨天還好好的小動物全都死了,自己的手上滿是血腥,怎麽洗也洗不掉那股惡心的味道,”

“典型的人格分裂症,她不會是把另一個自己當做是惡魔詛咒的產物了,”楊逸問道,

“就是這樣,她說她的家族都因為惡魔之淚受到了詛咒,每個人都不得好死,這是她們家族的報應,”方念夾了塊麻婆豆腐放在米飯上,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正宗四川豆瓣醬調製,受不了就喝點葡萄汁吧,”楊逸將一杯微黃的冒著清香的葡萄汁放到了他前麵,“樹大招風,楚家就算沒有惡魔之淚,被暗算也是情理之中,”

“六年前,楚天將惡魔之淚送給了最新過門的姨太太,就在那天晚上,楚家被滅門了,楚天和他的女人們,當然還有最小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全都死了,那天晚上可以說楚家雞犬不留,隻剩下在外國的少主楚小池和二當家肖承飛,”

“我聽說過那件事,之後楚家的當家人真正變成了楚小池,沒人能跟她爭了,”楊逸笑得森冷,“心理暗示,人格分裂,最終受益人,楚小池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如果是那樣,那她的人生也太悲哀了,”林夢璿突然說了一句,“自己做了什麽都不知道,把潛意識中的另一個自己當成了被惡魔詛咒的怪物,卻又因為怪物的存在得以存活……”

“悲哀不悲哀的與咱們沒關係,”白素琴夾了一筷肘子杵進了林夢璿的嘴裏,“那東西在這裏,始終是顆定時炸彈,幹脆扔進海裏算了,”

“姐,你什麽時候也變得迷信了,”從白素琴聽到惡魔之淚的那刻起,她就覺得有些不正常,

“不是迷信,而是這東西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和戾氣,留在人身邊不好,”白素琴皺眉,“我以前我見過這東西,很多人為了爭奪它搞得家破人亡,血流成河的,”

“惡魔之淚也被稱為死亡之鑽,相傳誰擁有它,誰就會被死神召喚,”方念點頭道,“楚家之後,義父得到了這顆鑽石,他本來想要把它鑲嵌在項鏈上送給素素,沒想到……”

身體一向很健康的義父在得了鑽石後突然被襲擊,傷重不治最終沒能見自己女兒最後一麵,

“我覺得那東西不祥,就賣給了一個私人收藏家,後來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麽,這東西兜兜轉轉又回來了,”方念最後看了眼那顆泛著紫色光芒的鑽石,“有人想要害你們,”

“嗯,我們知道,”林夢璿吃飽了,抱起飛飛擱在腿上,“就是不知道那些殺手什麽時候出現,按照楊逸的推算,一般人得到惡魔之淚後二十四個小時內就會被殺,現在離二十四個小時還剩一會兒,”林夢璿油乎乎的手拽了拽楊逸雪白的衣角,“一定會來是不是,”

“肯定會來,耐心等待,”楊逸拍了拍她的手,遞過去一張濕紙巾,

“那我今天不走了,”白素琴眉頭緊鎖,不管是楊逸還是方念,肯定不會留下活口讓她審問,

“好啊,正好照顧她,”楊逸唇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不管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純粹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管是陸子明還是楚小池,甚至是楊昱,他都不會再手軟,

自己釀的苦果隻能自己品嚐,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