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合作愉快
聽完桑榆的話，季言雲陷入沉思當中，他看人很準，從剛才桑榆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上來看，她說的確實是真話，並沒有騙人。
桑榆在經曆過這種事情之後，眼中對於知識和未來的希望光亮還是沒有消失，這是季言雲最看重的地方。
麵對苦難的時候，隻有不被苦難打倒，才能破繭成蝶，成為他們的助力。
沒有人喜歡免費做慈善，季言雲和祝宵水心中都是這樣想的。
但……桑榆對於藥草學的知識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可以嚐試著信一下。
如果能夠獲得桑榆的信任，將她從苦難中拉出來，治療好她的手傷，以後就不需要再向林峰他們要藥草了。
合作關係看似穩固，其實脆弱，因為其中勾結著雙方的利益。
季言雲不喜歡做被動方，他要把以後可能會麵臨的危機，提前規避好，將未來牢牢地握在手中。
“我可以幫你。”
季言雲抬眸，看向桑榆，話語轉了一個彎，“但是你必須做一個對我們有用的人，我看重你對藥草學的學識，和對生命的敬畏，更多的是你能夠種植藥草的本事。”
“我知道，”桑榆沉默，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黑布包裹的手，發起了毒誓：“隻要你幫我懲罰王默末，將我從這個家拯救出來，我願意做你們的工具。”
“工具倒不至於，”季言雲挺不喜歡這個說法，“我們接納你，是想讓你變得更好，不要把自己想象成工具，隻有你尊重自己，才能走得更遠，在藥草學這條路上走得更順暢。”
到時候受益人，還是季言雲和祝宵水。
祝宵水想要將魔法少女藥水點給長久地發展下去，光靠他們兩個人，完全不夠用。
還是需要像桑榆這種對藥草學很有研究的人出現，幫助他們種植藥材，達成穩定。
“你們……”
桑榆的眼眶已經開始發紅了，她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覺得內心非常感激。
曾經，她也想過逃跑，從這個黑暗的家逃出去，可是沒有錢，沒有能力，還沒有跑多遠呢，就被王默末抓回來了。
王默末用皮鞭狠狠地抽了她一頓，差點沒把桑榆給打死。
“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桑榆的聲音都在顫抖，帶著哭腔，“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都願意幫助你們，永不背叛！”
“希望你說到做到，”季言雲靜靜地看著桑榆，“你應該知道，如果背叛了我，將精靈的事情說出去，下場是怎樣的。”
“我、我知道！”桑榆趕緊點頭，“這點你們完全可以放心，如果我真的想將精靈的事情說出來，昨天晚上就說出來了。”
“嗯，”季言雲有些慵懶地單手扶著欄杆，漫不經心地說：“王默末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有辦法讓他再也無法回到你的身邊。”
“什麽辦法？”桑榆咽了一下口水，“不會是……殺人吧？”
“殺人？”季言雲挑眉，“隻是簡單地殺了他，是不是太簡單了？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生不如死。”
“而且，在複仇的過程中，我們的雙手上不會沾到任何一滴鮮血。”
季言雲輕笑，明明說話的音調很溫柔，但卻讓桑榆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懼感，仿佛一條無聲接近的毒蛇。
“交給我吧，而且蔡楊這個人，也挺煩的。”
在蔡楊上次差點對祝宵水動手的事情後，季言雲就不準備讓蔡楊活命，這種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毒瘤。
季言雲的性格不可能讓他舒舒服服地活著，不如直接讓蔡楊和王默末狗咬狗。
惡人就需要惡人來治。
季言雲不會讓自己的手上沾到任何一滴鮮血。
“不過這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可以麽？”
“當然可以！”桑榆飛快點頭，“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能夠將王默末送進監獄。”
“嗯，還有你的手傷，”季言雲提了一嘴，“我們會幫你治療好，讓你能夠重新做研究，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同樣的，你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諾。”
“沒問題。”
桑榆一口答應了下來，隻要能夠脫離王默末，能夠重新觸碰到實驗室的器皿，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曾經憑借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考上星際大學的高才生，如今被一個惡臭的男人家暴，實在是讓人惋惜。
“那簽訂個合約吧。”
季言雲去室內，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合約，遞給了桑榆。
“好，”桑榆一口答應，她連合約都沒有看，就直接爽快地在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合同麽？”
“不需要看了，”桑榆搖頭，“我除了你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而且你們能夠治療好我的手傷，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我感激。”
這就是桑榆的誠意。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不如相信季言雲，合約裏麵的內容看都不看，完全是簽訂了賣身契。
“這樣啊，”季言雲笑了，他從桑榆手中接過合同，直接扔到了地上。
“？”桑榆疑惑。
“給你，”季言雲又變戲法一樣地掏出了第二份合同，遞了過去，“這才是真正的合同。”
剛才那個合同，是他故意試探桑榆的。
如果桑榆敢表現的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季言雲就不會幫助她。
還好結果和季言雲預料到的一樣，桑榆的表現已經及格。
看著季言雲第二次遞過來的合同，桑榆沒有表現出被質疑後的不爽，而是長呼出一口氣。
她直接將合同拿了過來，和之前一樣，爽快地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很厚，裏麵是季言雲親手擬定的法案，哪怕星際大學的法律部老教授來了，也不可能在這個合同裏麵發現任何漏洞。
季言雲接過桑榆遞過來的合同，又重新仔細翻閱了一遍，確定無誤後，這才抬頭，看著桑榆笑了一下，輕聲道：
“合作愉快。”
桑榆用力點頭，明明這是一份賣身契，但偏偏她的內心就像找到了可以休息歇腳的地方一樣，如釋重負地說：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