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冉青莊,幫幫我

視線出現斑駁的疊影,身下是柔軟的床鋪,我能感覺有人在脫我的衣服,但就是生不出多餘的力氣阻止。

區可嵐給我吃的東西,不僅能讓人發熱,還能使肌肉鬆弛?

發熱,興奮,肌肉鬆弛……

我突然想到紗希說過,阪本批發給金家的“櫻花”就有這種藥效。

難道……區可嵐給我喂的是櫻花?

她給我喂助興藥??

“區小姐……你也說了,我就是……就是一個小蟲子……你別跟我計較了……”

我苦苦哀求,卻絲毫不起作用。那兩個始終沉默的男人扒去我衣服後,就將我架起來,背對著床尾,形成一個半跪的十字形。

“你好吵啊。”區可嵐的聲音自我身後稍遠一點的地方響起,飄飄忽忽,像是醉了,“一隻蟲子為什麽能跟我說話?”

稍許,左側的男人應該是得了什麽指令,將我胳膊放開後,很快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勒進我的嘴裏。領帶在腦後緊緊紮住,抵住舌頭,讓我口不能言。

比起頭臉浸在水裏的窒息感,這點不適並不算什麽,但由於未知,反倒更令人恐懼。

維持著十字架的姿勢,身體越來越熱,甚至開始不正常地出汗。而當汗珠順著脖頸一路滑過脊背,生出的奇異麻癢簡直叫人難以忍受。

那就像是……把原本的體感放大了幾百倍,卻唯獨感覺不到疼痛。

我算是知道這藥怎麽流行開的了,磕了就嗨,除了爽沒別的感覺,可不就是尋歡作樂必備佳品嗎?

區可嵐忽地哈哈笑起來,拍手道:“真的變了,蛇和兔子不見了,都成了花……怪不得阪本這麽重視這幅作品,神奇,太神奇了……”

她的聲音由遠及近,像是要走近了細看。

尾椎處突然抵上一樣金屬質感的東西,輕易壓過體表的熱,讓我清晰感受到了它的冰冷。

回想起剛進屋時瞧見的綁在區可嵐大腿處的那把槍,我不自覺挺了挺腰,緊繃起渾身的肌肉,連呼吸都戰戰兢兢起來。

她是說過不會在我身上留傷痕,但她現在精神都跟不正常了一樣,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我從小就知道我爸爸是誰,但我不明白我為什麽不能叫他‘爸爸’。我媽這麽吩咐我,我也就聽她的了……”隨著區可嵐的話語,冰冷的觸感緩慢地順著脊椎往上攀爬,“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在大庭廣眾叫了他爸爸。當著所有人的麵,我媽直接過來扇了我一巴掌,把我帶了下去。那時金辰嶼的表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為什麽呢?同樣是他的孩子,我不能叫他,不能認他,隻能做一個無名無分的私生女。”她恨意切齒,說著將背後那東西更用力地抵住我。

睫毛不住輕顫著,我閉上雙眼,恐懼已經達到頂點。

“我媽跟了他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比一條狗都忠心,什麽都不要地跟著他,還給他生了孩子。結果他為了生意,為了錢,讓金辰嶼那麽對我們!”她情緒逐漸激動,歇斯底裏起來,“他就是要讓我死心,絕了我的念頭,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可他有沒有想過,如果讓金辰嶼坐上他的位置,我和我媽還有活路嗎?”

她肆無忌憚地朝我這隻小蟲子盡情發泄著長久以來積攢的不滿,抱怨父親的不公、冷酷與絕情。

“這些年我在國外替他打理生意,做的也很好啊,他為什麽不多看看我呢?”

她也不想想為什麽要給她支到國外,不就是怕她和金辰嶼起衝突嗎?她可好,自己上趕著回來送把柄,自以為挑了個軟柿子捏,結果一腳踢到鐵餅,把整條腿都給廢了。

金斐盛放任金辰嶼將她交給紗希處理,一部分原因或許是為了生意,但另一部分原因,我想也是想給她點教訓,叫她長長腦子,學會謹慎行事。可沒想到教訓得有點過,刺激了她大小姐的自尊心,她學不來勾踐的臥薪嚐膽,隻好學陳後主的醉生夢死。

無論是心智、城府還是心計,她都比不過金辰嶼,金斐盛會將當家位置交給兒子,實在再正常不過。

她要是做了合聯集團新首腦,以她小心眼的程度,別說金辰嶼性命不保,怕是金元寶和金夫人都有性命之憂。

“說起來,我還沒看過男人和男人上床……”她用槍抵住我後腦,話題跳躍度極大,一下子到了我混沌的大腦完全不能理解的領域。

“弄髒冉青莊的東西,感覺也挺有趣的。”腦後的硬物移開了,她指揮著我身旁的一個男人道,“你來,當心別留下痕跡。”

那男的也有些懵,聞言鬆開了些對我的鉗製,為難道:“區小姐,我……我不好這口啊。”

區可嵐一聽他不願意,聲音都冷了八度:“我不能弄死他,我弄死你還不容易嗎?給你選。想要活,就按我說的做,不想活,我馬上送你走。”

那人還想掙紮:“區小姐,不是我不聽話,但如果我真碰了他,明天幺……冉青莊不會放過我的。”

毫無預兆地槍聲響起,擦著男人的耳邊,打在我對麵的牆上。

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硝煙的味道,我被這巨響震得神誌都清醒了幾分,盯著牆上的黑洞,身體霎時僵硬在那裏。

男人沒得路選,嚇得屁滾尿流:“別開槍別開槍!我做我做!”

他再不敢違抗,從背後將我往**一推,就要來脫我的褲子。

這實在超過我的想象。我翻過身,劇烈掙紮著,用僅存的力氣從男人手下掙脫開來,不等逃下床,又被另一個人扯著頭發拖回去。

雙手被牢牢束住,耳邊盡是區可嵐暢快得意的笑聲。

“這才對,這才是我的好狗。”

男人咬牙揪扯我的褲子,瞪著眼低聲說了句:“對不住了兄弟。”

“唔唔……”嘴裏發出含糊的嘶吼,我從沒想過我一個大男人有一天竟然還需要擔心自己的貞操問題。

這都什麽事兒?這是什麽事兒?

褲子最終抵擋不住暴力被撕裂開來,我絕望地閉上眼,鼻翼快速翕動著,感覺自己也快瘋了。

忽然,樓下響起一道開鎖聲,隨後便是大門被撞到牆上的巨響。壓製著我的兩個男人動作紛紛一停,看向區可嵐,等著她下一步指示。

“區可嵐,出來!”伴隨上樓腳步聲,冉青莊的聲音出現在外頭走廊,逐漸找過來。

區可嵐臉上不見驚慌,甚至帶著點興致勃勃,提槍對準房門,在冉青莊步入的一瞬間,眼都不眨地扣下扳機。

“唔要!”我睜大雙眼,大腦一片空白,挺起上身,幾乎要掙脫男人的束縛。

所幸槍聲之後,冉青莊並沒有倒下。

他在進門瞬間便看到了區可嵐對準自己的槍口,以極快的速度閃身避過後,不給區可嵐任何反應的時間,衝上去兩招卸去她的腕關節,一氣嗬成完成了奪槍、卸子彈、將槍身丟出門外這一係列教科書級的操作。

區可嵐痛呼一聲,捂著手腕跌坐到地上,臉色慘白。

都到這時候了,兩個男人畢竟是區可嵐手下,知道輕重厲害,鬆開我直接朝冉青莊衝了上去。

冉青莊對區可嵐或許還留了餘地,對他們就完全下手狠辣,毫不手軟。

我被連番驚嚇,又受藥效影響,見到冉青莊沒事放心下來後,扯下自己嘴上的領帶便徹底沒了力氣,半趴在**,隻有一雙眼能動。

“幺哥沒事吧?”陳橋他們聽到槍聲衝了上來,見到屋內情況又都聚在門外,不敢隨意進來。

冉青莊沒空理他們,三兩下幹趴區可嵐的一個手下,扯著另一個人的頭發就往牆上撞。

“是我平時太好說話是嗎?讓你們一個個欺到我頭上?”手臂肌肉鼓起,手背因為用力浮出青筋,他惡狠狠道,“我的人也敢碰?啊?”

那人被撞得暈頭轉向,很快頭破血流,唇齒不清地開始求饒:“幺哥……不是我……我都是聽區小姐的……都是她讓我們做的……”

冉青莊拎著男人頭發,將他的脖頸往後折,形成一個人體不太舒服的角度,同時往我這邊看來。

我濕著頭發,沒穿上衣,渾身癱軟,皮膚還透著不正常的粉,任誰看了都能覺出不對。

冉青莊臉色愈發冷沉,問男人:“你們給他喂了什麽?”

男人臉上流著血,含糊地道:“是區小姐……區小姐給他喂了櫻花,說要看他紋身有多神奇,剛才還讓我們……還讓我們……”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格外輕,但冉青莊顯然是聽到了。

他愣了片刻,臉上一點點凝結成霜,將男人摜到地上,隨後仿佛陷入一種魔怔中,四下尋找合適地武器,拿起一樣又放下,最後找到了一支細長的鐵質落地燈——底座與燈杆是沉重的鐵塊,撤掉燈罩,完全就是一把異形長錘。

他試了試,終於覺得趁手,一步步拖著走向男人,不急不緩,遊刃有餘,手上滴著血,整個人好似凶神臨世。

“你動了嗎?”他問得很輕。

對方艱難地向後方蠕動著,害怕地聲音都發抖:“幺哥,你饒了我,都是區小姐讓我做的……”

“你動他了嗎?”冉青莊充耳不聞,陰沉的目光落在男人兩腿間,逐字逐句又問了一遍。

終於理解他的意思,男人瘋狂地搖頭:“沒有,我沒有……幺哥我真的沒有!”

那急迫想證明清白的模樣,就差指天發誓。

冉青莊垂眸看他半晌,似乎在分辨他話裏的可信度,看得男人瑟瑟發抖,翻來覆去不斷重複著“沒有,我真的沒有”。

終於,冉青莊放過他,視線轉向一旁仍坐在地上的區可嵐。

區可嵐捧著受傷的手腕,並不懼與他對視:“看什麽?就是我做的。我給他喂藥,還讓人把他的頭按進水裏,看他痛苦掙紮我就開心。怎麽樣呢,你要為他報仇嗎?殺了我啊,你敢嗎!”

冉青莊緩緩步向她,每聽她說一句話,下頜便憤怒地更繃緊一分。他沉浸在完全的怒火中,理智全失,任憑衝動控製身體。

當他麵無表情地舉起手中落地燈時,區可嵐不避不讓,甚至還在激他。

“來啊!!”

“幺哥,不要!”

門外陳橋等人紛紛驚呼出聲,我也跟著驚呼。

“冉青莊……”我強撐起身體,急急叫著冉青莊的名字翻滾到地上。

再抬起頭,發現冉青莊被我吸引了注意,已經朝這邊看來。

我姿勢別扭地匍匐在地,仰頭望著他,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叫他的名字。不斷不斷,宛如一隻跌落巢穴,急切呼喚雙親的雛鳥。

不要做這樣的事,你和他們不一樣。

你不是濫用暴力的人,身體不該被憤怒支配。

我沒有事,你不要生氣了……

兩相對視,他似是被我叫回了神,劇烈喘息著,高舉起的落地燈雖然還是落下,卻是落到一旁空地上,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看向區可嵐,他囑咐門外陳橋等人:“去別的樓層再開一間房,送季檸過去,你們在門口守著,除了我任何人不準進屋。再派個人告訴楊先生,人找到了,但今天恐怕不能再拍照,讓他另外安排時間。陳橋,去請華姐過來。”說完,他轉身走向我,扯下**的床單披在我身上,將我從地上扶起來。

我站立不穩,沒走幾步便直接跌靠在他胸前。

他的體味,他的聲音,乃至他心髒的鼓動,他觸碰我時的力度都好像要將我體內的反應催化地更加猛烈。

我腿軟地往下滑,叫他一把攬住了腰。心中暗自喟歎,忍不住地貼到他身上,往他懷裏蹭,我好似一隻**的貓,連嗓音都像是泛著潮意。

“我走不動……”

冉青莊低嘖一聲,嘖得我心頭一顫,以為他是不耐,剛想退開,下一瞬身體就被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打橫抱起。

門外小弟讓開道,不確定地問道:“幺哥,等會兒華姐到了怎麽辦?”

冉青莊沒有絲毫停留地往前走,隻是簡潔有力地交代:“讓她等。”

我蜷縮在他懷裏,光是忍著不呻吟出聲就耗光了我所有心力,以至於連怎麽下的樓,坐的電梯,進的另一間房都沒什麽印象。

反應過來,冉青莊已經將我抱進浴室,把我穩穩放在了馬桶蓋上。

“你自己……處理一下。”他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我的下身,語氣多少有些尷尬。

我顫抖著點點頭,道:“你……你有事先忙,我自己……可以。”

這種事,他也幫不上什麽忙,跟大多數此類藥物一樣,除了發泄隻有忍,忍過了藥效也就好了。

冉青莊頓了頓,又道:“有什麽事就叫外頭的人。”

“嗯……”

心裏默默祈求他快點走,我閉上眼,簡直要忍不住身體裏那股磅礴的念頭。

靜了片刻,身前掀起輕風,浴室門開啟又關上。我睜開眼,冉青莊已經離去。

終於走了……

我虛弱地滑跪到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瓷磚,將手探向腿間。

我以為靠忍耐就可以熬過去,卻小看了櫻花的藥力。那之後我雖然解決了兩次,但仍然深陷火焰地獄,哪怕跪在淋浴間用冷水衝淋,也無法阻擋那股滅之不盡的燥熱。

手指已經被燒得再也動不了,偏偏體感不減反增,連水流衝擊肩背的力度,都能讓我戰栗不休。

腦袋不住磕著瓷磚,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因為痛感的降低,收效甚微。

腦子成了漿糊,好似被泰迪附了身,來來回回就想那一件事。

現在就是地上隨便有個窟窿,我都能把地殼捅穿……

太難受了,誰來救救我?

耳邊忽然響起浴室門被推開的聲響,我抬頭看過去,冉青莊不知何時回來了。

他擰著眉,朝我走過來:“季檸,你怎麽……”

不等他說下去,我打斷他:“救我……”我向他伸出手,哽咽著懇求他,“冉青莊,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