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共同點(1)

霧島講故事的過程中,發現在場的好幾個人(特別是女士)都用手抱緊了身體。講完之後,他問道:“怎麽,嚇到你們了嗎?”

“你這個故事前麵和中間的某些部分,真是讓人背脊發涼。‘幽體’進入醫院之後的劇情,也讓人捏一把汗。我完全聽入迷了。”雙葉說。

“不過比較起怪物,最可怕的還是人心吧。”真琴感歎道。

“最後的結局,真是出人意料呀,‘幽體’這怪物,竟然是方悅帶上車的——她一直從事的是非法走私珍惜動物的勾當。隻是她並不知道,這次運送的是如此可怕的生物。”宋倫說。

相比起故事劇情,王喜更關心另一件事。他瞪大眼睛問霧島:“‘幽體’這種生物,是你編出來的,還是確實存在?”

“是真實存在的。”霧島十分肯定地說。

“真的嗎?你見過?”

“是的,我見過。跟我在故事中描述的樣子,一模一樣——我之前說過了,這個故事是根據我年輕時候的一次恐怖經曆改編的。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幽體’的樣子,至今仍曆曆在目,成了我噩夢中的常客。”霧島說。

“這種生物,肯定不是人類吧?”劉雲飛問。

“絕對不是。你隻要看過它一眼,就能得出這個結論了。不僅不像人類,也不像我們見過的、已知的任何物種。更像是地獄裏的惡魔。”

霧島的這番話,再次讓眾人感到不寒而栗,也仿佛打開了他們想象的大門。就在大家陷入遐思的時候,霧島說:“我經曆這件事之後,便開始研究起了世界各地的‘神秘生物’。結果我發現,從古至今的曆史文獻、民間傳說中,有很多關於神秘生物的記載。研究多年之後,我剔除了一些造謠、以訛傳訛的不實傳說。剩下的,我認為都是真實的。最有力的證據當然是照片和視頻。類似的資料我看過很多——有些甚至是花錢買的——國內外的都有。這些照片和視頻十分驚人,絕不可能是造假。”

這個話題引起了好些人的興趣,特別是王喜和流風,追著詢問關於各種神秘生物的事。聊到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揚羽說道:“真琴的分數出來了!”眾人抬起頭,看到了大廳上方顯示屏上麵出現一行字和一個分數:

第七天晚上的故事——《藍洞》

分數:90

“我X,90分?這是目前第一個上90分的故事吧,第一名了呀!”烏鴉叫道。

真琴怔怔地望著屏幕,嘴唇輕啟,許久沒能合攏。顯然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故事會暫時排名第一——雖然隻是“暫時”,也足夠振奮人心了。

“我們這個‘並列第一’的位子還沒坐暖和,就已經下台了。”雙葉望著揚羽,自嘲地說道。

“是啊,我們還探討了如果最高分是咱們倆該怎麽辦,真是諷刺。”揚羽搖著頭苦笑。

“我這個暫時的第一名,也有可能很快就被超過了。”真琴沒有盲目樂觀,保持著冷靜的思維。

“好了,你們這些得高分的人,別說這種不痛不癢的話了。考慮下目前最低分的感受吧!”陳念說道。

這時大家才想起,桃子出局之後,目前的最低分就是分數為81的陳念。王喜說:“你是第一輪(末位淘汰)的人吧?現在是第二輪了呀,你擔心什麽?”

“我擔心什麽?哼,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主辦者隻是說,在這場遊戲進行到第5天、第10天和第15天的時候,會分別進行一次‘末位淘汰’。但是並沒有說,經曆過第一輪的人,就不算在第二輪和第三輪的範疇了!”

蘭小雲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第一輪末位淘汰,是在前四個人中產生;第二輪末位淘汰,則是在前九個人中產生。把前麵的人都算進來的話……”

“我就是目前分數最低的那個人。”陳念臉色發白地說。“後麵的人講的故事,每一個的分數都比我高。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我就死定了。”

“還有我和宋倫呢,你不用擔心得這麽早。”霧島說。

這話多少給了陳念一點安慰,他沒有開腔了。王喜思索了一陣,倒是擔心起來:“如果情況恰好相反呢?假如參加過第一輪的人,就不計算在第二輪中了。也就是說,第二輪末位淘汰,隻會在5號到9號中產生,那第二輪分數最低的人,就是我了呀!”

“這一點,主辦者沒有明確交代,是有歧義的。希望他能‘出麵’解釋一下吧。”賀亞軍對著大廳上方的監控攝像頭說道。

但是等了幾分鍾,音箱裏並沒有任何聲音響起。看來主辦者或者外麵的人,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了。柏雷說:“也許主辦者是故意的吧,不挑明這一點,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讓第二輪‘出局’的人變得模棱兩可。”

“如此一來,就增加了我們想要保護某個人的難度。”真琴說。

“這個問題暫時擱置一下,到了第十天晚上再說吧。比較起來,我倒是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柏雷說。

“什麽事?”蘭小雲問。

“你們有沒有想過,主辦者邀請我們13個人參加這個遊戲的原因是什麽?”

眾人麵麵相覷。劉雲飛說:“原因不是因為我們欠了債,需要一個翻盤的機會嗎?主辦者就是利用這一點,拿一億元獎金作為**,才把我們騙到這裏來的。一個有錢人,或者生活穩定的人,誰會冒著風險跑到這荒郊野嶺的廢棄廠房來玩什麽遊戲?雖然之前我們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是多少能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吧?”

“你說的,是‘我們’來參加這場遊戲的原因。我說的是,主辦者邀請我們來的原因是什麽——難道他花費如此心思,又斥資一億元,僅僅就是為了玩一場刺激的遊戲嗎?這裏麵有沒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柏雷說。

“深層次的原因……比如呢?”賀亞軍問。

“比如他策劃、操作、參與這件事,最後到底想要達到一個什麽目的呢?”柏雷說。

眾人沉思了一刻,流風說:“這個除了主辦者本人之外,恐怕沒有人會知道吧?咱們在這兒瞎猜,是沒有意義的。”

“說的也是。那麽,我們來探討另一個問題吧——主辦者選擇‘遊戲對象’的標準是什麽?若說是因為我們都身負巨債,那負債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麽偏偏盯上我們這些人呢?”柏雷再次提出疑問。

宋倫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我們13個人,會不會有某個‘共同點’?”

“對,除了‘負債’之外的另一個共同點。如果我們能弄清楚這一點,也許就能猜到主辦者的動機和目的——再以此推測出主辦者的身份,就容易多了。”柏雷說。

“有道理!那我們來試著找一下,我們之間可能存在的‘共同點’是什麽吧。”宋倫提議。

“我是江西人,定居南昌,你們呢?”流風問。

“我是四川人,現在定居成都。”王喜說。

“我是湖南人,定居衡陽。”劉雲飛說。

“我老家在安徽,現在定居北京。”揚羽說。

“我是江蘇人,在連雲港工作。”宋倫說。

“我是成都人。”烏鴉說。

“你和王喜都是成都人?那你們倆之前見過麵嗎?”柏雷問。

“沒見過。”倆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接下來,剩下的幾個人也分別報出了自己的籍貫以及現在居住的城市,有些甚至說出了自己的職業——基本上都是來自全國各地,從事不同工作,而且在此之前,他們都沒有見過麵。從這些方麵來看,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