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地獄中歸來!

“咻!”

一道青光,從陳柏的屍身上飛出,盤旋一圈,直直沒入秦軒的身軀中。

“嘶!”

秦軒輕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血氣翻湧,修為猛然上竄了一大截。

這便是《青蓮劍歌》的霸道之處,掠奪生機,反哺修為。

“若是陳柏的修為,再強一些,恐怕足以將我一波推上煉血境二重天!”

“不過這是邪門之法,日後若非死敵,還是盡量少用。”

秦軒的心中,生出一絲警醒。

《青蓮劍歌》立意高遠,取自造化青蓮,然而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這本劍訣的正統修行之法,應當是汲取萬物生機,養煉自身,若是瘋狂屠戮生靈,掠奪生機,那就走入魔道了。

“踏踏踏……”

他快走幾步,到了那陳柏的屍身之前,俯下身去,摸索了一番。

一瓶丹藥,幾兩碎銀,落入他的手中。

在陳柏的懷中,他還發現了一張牛皮紙封存的銀票,赫然是大晉錢莊,一千兩的通用票據。

“千兩白銀!這秦天卓,為了收買陳柏,還真是下了本錢了!”

他搖搖頭,將銀票收起,又解下陳柏的劍鞘,係在腰間,將那柄長劍撿起,隨手入鞘。

他練劍已有十年,如今更是轉修了《青蓮劍歌》,一劍在手,殺傷力至少強出數倍。

“呼!”

做完了這些,他才長出一口氣,盤膝坐下,梳理方才的遭遇。

“那從天而降的一點金光,就是萬古劍塚的本體?”

“那我為何會被選中?”

方才生死關頭,他來不及考慮太多,如今暫時脫離了險境,他才有空思索。

他沉吟片刻,沒有頭緒,當即念頭一動,默默呼喚萬古劍塚。

刹那間:

秦軒眼前一花,意念仿佛突破了一層無形屏障,再度見到了那通天徹地的雄偉高山,以及漫山遍野的無盡劍塚。

他試著再度呼喚,卻徒勞無功,並沒有一柄飛劍響應他。

“嗯……是我目前的修為還不夠,還是《青蓮劍歌》並未大成的緣故?”

他心中有了幾個推測,不過此時,卻沒有證實的機會。

但無論如何:

萬古劍塚如今在他手中,守著寶山,自然不會隻能繼承一種劍道。

“這可是天地開辟以來,無窮劍修的終極歸宿,是一座無與倫比的究極寶庫。”

“而我,已經掌握了寶庫的鑰匙,一飛衝天是肯定的。”

想到此處,秦軒的麵色微微一冷。

“第一件事,就要讓秦家付出代價!”

他轉過頭,看向遠處高大的青穀城城牆,眸中閃過冷光:

“明早就要離開?”

“拿了我的東西,就別想這麽輕鬆的走!”

…………

第二天。

天色破曉,青穀城秦家大宅中,一片歡騰。

連下人都清楚,今日是秦家大小姐秦清妍,前往郡城學宮的大喜日子。

至於曾經風頭無兩的秦家養子,大少爺秦軒,早被人刻意的遺忘了,沒人敢再提起。

“大哥,恭喜啊!”

“是啊大哥,這下清妍去了郡城學宮,那可是飛黃騰達了……”

“大哥辛苦栽培清妍,這麽多年,清妍也真爭氣啊!”

一群秦家的長老、執事,圍著秦天卓,恭敬的道賀、奉承。

“哈哈哈……”

秦天卓放聲大笑,春風得意。

十年偽裝,十年謀劃,終於到了摘取果實的時候,他如何能不欣喜、得意?

“爹爹。”

一旁的秦清妍,款款而來,穿著一身青色連袖宮裙,姿容妙麗。

“轟隆隆……”

空氣中,遠遠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悶響。

眾人仰頭看去,見到一艘三丈長的白色飛舟,從天邊飛馳而來。

“郡城學宮的飛舟到了!”

不少人都是心中一振。

學宮,乃是大晉朝皇族和朝廷所開辦,旨在培養英才、選拔天驕,遍布天下,分為多個級別。

而元武郡城的學宮,則是方圓萬裏之內,所有天驕、奇才的匯聚之地,勢力極其強大!

光是這一艘法器飛舟,整個青穀城,就沒有哪家勢力能拿得出來!

“轟隆!”

片刻後,飛舟緩緩降落,準確的落在秦家庭院中。

“嗡!”

飛舟震**了一下,一道艙門緩緩打開。

一個身材高挑,一襲紫色羅裙,青絲束發的妙齡女子,緩緩從飛舟中走出。

“秦家的家主何在?”

她目光環視一圈,淡淡的開口道。

“我在這裏!”

秦天卓不敢怠慢,連忙率領眾人上前迎接,恭敬的一禮:

“秦家家主秦天卓,見過尊使大人。”

“嗯。”

紫裙女子輕輕點頭,目光看向秦清妍:

“她就是你的女兒,秦清妍?”

“不錯。”

秦天卓精神一振,連忙拉過秦清妍,開口道:

“此次我秦家,前往郡城學宮的,正是小女。”

“希望到了郡城學宮中,大人能多多關照……”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早已備好的厚禮,隱晦的遞了過去。

紫裙女子,卻根本沒有理他,隻是眉毛一挑:

“我聽聞,此次前往郡城學宮的名額,原本是你秦家的養子秦軒。”

“那秦軒身在何處?”

“這……”

秦天卓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悲痛的神色:

“實不相瞞,犬子秦軒因為獲得名額,狂喜過度,修煉走火入魔,已經成了廢人。”

“昨夜,他酒後發狂,跑到城外亂葬崗,已經……已經被野狗吞吃,死無全屍。”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在他看來,此時的秦軒,早就成了野狗的糞便。

那陳柏隻是個奴仆,昨晚沒有回來,也不會有人特意通報他。

“死了?”

紫裙女子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就在這時,庭院之外,陡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一道清朗渾厚的聲音,從庭院外傳來:

“胡說八道!”

“誰說我死了?”

話音剛落。

“嘭!”

院門被猛然推開,一個衣衫破爛,渾身血跡的少年,大踏步走進來。

“秦天卓!”

秦軒的目光,直視秦天卓,森然道:

“想不到吧,我從地獄中爬起來了!”

“秦軒?”

秦天卓麵色微變,心中劇烈震動。

“秦軒……他沒死?”

一旁的秦清妍,也慌了神,忍不住退了一步。

秦軒非但沒死,還能出現在這裏,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是秦軒?!”

“他不是死了麽?”

“家主是怎麽搞的?”

幾個秦家的長老,臉色也變了,忍不住**起來,目光暗自交流。

他們身為秦家高層,自然對秦天卓的謀劃,一清二楚,還做了不少配合。

“哦?你就是秦軒?”

一旁的紫裙女子,饒有興趣的看向麵前的血色少年。

“不錯!”

秦軒抱拳一禮,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在下就是秦軒!”

“秦家主……”

她瞥了一旁的秦天卓一樣,神色有些玩味:

“你不是說,你養子秦軒,已經被野狗吞吃了麽?”

“大人……”

秦天卓心中略有些慌亂,定了定神,開口道:

“大人勿怪,實在是在下愛子心切,昨夜派人尋找,隻找到一具殘屍,便誤認為是犬子屍體。”

“這是在下之錯,並非有意欺瞞大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隱晦的目光,掃了秦軒一眼,目光森冷。

“他是怎麽逃過一劫的?莫非暗中有人相助?”

“倒是挑了個好時候,看來是料定我不敢在這場麵上動手!”

他心中,浮現出濃烈的殺機:

現在,他的確不敢動彈,但等到郡城學宮的大人物一走,就是秦軒的死期!

“一派胡言!”

一旁的秦軒,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秦天卓的話:

“大人,這秦天卓包藏禍心,暗害於我,打碎我的經脈,讓我修為盡廢!”

“這個秦清妍,也是賤人一個,為了謀奪我的學宮名額,夥同其父,下手害我!”

“她的名額,是靠陰謀手段奪來,心性卑劣肮髒,陰毒狡詐!”

“如此貨色,如何配進入郡城學宮?”

說著,他目光環視一圈,看向那些秦家長老,冷笑道:

“整個秦家,都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這些長老,也都是老不要臉的禽獸,和秦天卓勾結,幹了不少肮髒勾當。”

說著,他衝著那位紫裙女子,鄭重一禮:

“請大人明查,還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