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碰瓷兒

陳寄北倒是沒啥事,就是夏芍差點出事了,到現在手還酸著。

夏芍決定不把那小半瓶酒還給何二立了,留著他哪次去她家吃飯,再給他喝一回,讓他好好感覺感覺到底能有多燥。叫他不長心!叫他睜著眼睛拿錯東西!

夏芍露出微笑,主動把話題扯了回去,“剛才你說,那事你已經跟何叔何嬸兒說了?”

何二立個沒啥心眼的,立馬又被帶跑偏,“說了,我爸我媽那意思,還想再問問男方的具體情況。比如說家裏有幾口人啊,都結婚了沒有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還想再問情況,就是沒因為人家家裏是農村的一口拒絕。

剛好夏芍陪孫清去相看過一回,聽孫清說過栓子的情況,“他父母都是楊樹鎮的,上麵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結婚了。下麵還有個妹妹,比較小,今年才十來歲。他是家裏小兒子,十五六就出來學徒了,書讀得不多,但是工作幹得好,今年剛升了三級工。”

“十五六就出來學徒了,書讀得的確不多。”

問完何二立就回家吃飯了,趕緊把這事說給了爸媽,何嬸兒聽了沉吟,“他爸媽都是農村的,還有個妹妹剛上初中,將來要是有了孩子,他媽肯定沒法下來給他看。”

“戴長慶老家在關裏,不也沒法給他看?”何叔說。

一提這個何嬸兒臉就拉下來了,“那是他說他父母在老家也是工人,他是江城有需要,從那邊調過來的。我哪知道他就是個騙子,老家不僅是農村的,還有老婆有孩兒。”

五幾年的時候東北最缺工人,不僅四處招工,還去其他地方挖了不少工人過來。

遠的不說,食品廠的大師傅老羅就是從關裏挖過來的。

戴長慶太能說了,裝得又像,要不是湊巧碰上個知道內情的,根本看不出來。

何叔當初也沒看出來,歎氣,“所以農村不農村,能不能給看孩子,都沒有人品重要。要是這小夥子人夠好,他媽不能給看,你閑著幹什麽?你又不上班。”

“這倒也是,雲英是個沒脾氣的,交到別人手裏我還怕她受氣。”

這麽一想,家是農村的也有農村的好處,離得遠,不可能天天過來摻和小兩口的事。而且栓子不是獨生子,上麵還有哥哥,給父母養老這事兒也不會都壓到他一個人頭上。

頂多婆家幫不上忙,娘家這邊多伸把手,這樣何嬸兒還能更放心點。

下午何二立就給夏芍捎了信兒,“條件我爸我媽沒意見,就是想看看人,最好能偷偷看。”

明著說相看,對方肯定會把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甚至裝樣子,當初戴長慶就是這樣。何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給姑娘找對象這事慎之又慎。

夏芍可以理解,“那明天下了班,我陪何嬸兒去他們廠附近轉轉。”

“那謝謝你了,等你跟寄北有了孩子,我給你們包紅包,包大紅包!”

何二立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夏芍又想起那瓶鹿鞭酒了。

下班上了車,她忍不住在男人腰上摸了兩把。看著周圍沒人,又摸兩把……

陳寄北一個刹車停在了路邊,抿唇把她的小手拽了下來。

夏芍表情一本正經,“怎麽了?”仿佛剛剛作怪的根本不是她。

陳寄北耳根已經紅了,輕輕調整著呼吸,半晌才聲音微啞,“你這樣,我沒法騎車。”

這男人有時候很凶狠,有時候又極克製,弄得夏芍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凶狠還是克製。

不過這畢竟是外麵,夏芍就算想幹點什麽,也得等回家,鎖了門關了燈再幹。

回到家,孫清正揮著鍋鏟在鍋邊炒菜,好好的土豆片被她切得厚一片薄一片。也不知道她針線活那麽在行,怎麽做個飯,薄的都炒爛了,厚的還沒熟。

八字還沒一撇呢,夏芍沒多說,進門放下東西,也開始做飯。

結果沒等鎖門關燈,晚上剛吃完飯,夏芍的親戚來了。

夏芍就說同樣喝了鹿鞭酒,陳寄北喝得還比她多,怎麽陳寄北能忍,她就那麽難受。敢情不是她意誌力不堅定,而是她家大姨媽快來了,比較容易激動。

對,不是她意誌力不堅定,是大姨媽的問題。

陳寄北正在擦桌子,看到夏芍拿東西,目光頓了下,“來了?”

“嗯。”

夏芍揉了揉肚子,發現之前兩次,來之前肚子都要墜好多天,這次居然沒太大感覺。

陳寄北過來試試她的手,又摸她肚子,“疼嗎?”

“隱隱約約有一點。”夏芍說。

陳寄北就到桌邊拿了杯子,衝了杯紅糖水給她,“這次是不是準了?”

“好像是。”夏芍端著杯,要去門口牆邊拿陽曆牌,陳寄北幫她拿下來了。她就坐在寫字桌邊,一麵吹著喝一麵往前翻了翻,翻到上個月自己畫的圈,“正好31天。”

31天,已經算正常的周期了。

“看來江大夫的藥有用。”陳寄北把炕桌擦幹淨搬下去,突然又問:“你是不是不虛了?”

夏芍翻著陽曆牌,也沒注意聽他說什麽,更沒注意他的眼神,“應該是不虛了。”

剛剛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去陳寄北新做給自己的小箱子裏找出戶口本,又翻了翻萬年曆。然後對照萬年曆,把陽曆牌翻到下個月月初,將其中一頁折了起來。

“那天有事?”陳寄北準備幫她把陽曆牌掛回去,看到了問。

夏芍扣筆蓋的動作一頓,詫異望他,“你不知道?”

難道他該知道?

陳寄北微微沉眉,想了想,“你跟何嬸兒約了那天去看人?”

夏芍在給何雲英和孫清的侄子牽紅線,這個他是知道的。

可也不對,距離她折起那個日子還有七八天,要看人,應該不會拖那麽長時間。而且上次她陪著孫清去看人,也沒特地在陽曆牌上圈出來,難道是她爸……

陳寄北眼神動了動,沒說話,甚至把夏芍摟在懷裏抱了下。

這個擁抱有點安慰的味道,夏芍仔細看著他的臉,看了半天,“你還真不知道?”

也是,他九歲他媽媽就過世了,他爸很快續娶,估計這麽多年都沒人給他過過生日。而且從他的描述來看,他媽媽對他也淡淡的,九歲前過沒過過都不好說。

一個不被期待的日子,一個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日子,他又怎麽會記在心裏。

夏芍反摟住男人,在他頭上摸了摸,“沒事,我幫你記著就行。”

這個摸頭的動作,比剛剛那個擁抱安慰意味更濃。

陳寄北敏銳地感覺到了,沒有躲,反而把夏芍的手拉下來親了下,眼神黑黝黝望著夏芍。

夏芍突然就想起來昨晚上自己禮尚往來的時候,他也是這麽看著自己的。黑暗中一雙眸子像是要吞噬一切,最後弄得自己不得不騰出一隻手,蓋上了他的眼睛。

可眼睛遮住了,卻遮不住他唇間溢出的悶哼。

到了激動處,男人甚至反客為主,握住了她的手……

反正夏芍挺慶幸他昨天晚上踩刹車了,別問,問就是太凶,打怵。

此刻見男人又用這種眼神看她,夏芍果斷抽手,“看姐姐也沒用,姐姐負傷了,需要修養。”

陳寄北神色一頓,這次看向了她的手,眼神變深。

這反應,好像他剛剛什麽都沒想,就她想得多,就她滿腦子色色。

夏芍推了推男人的臉,“行了,去刷碗。”

好像是從那次接吻過後,或許是更早,從天開始變涼之後,碗就都是陳寄北在洗了。夏芍習慣了,陳寄北也習慣了,聞言斂住眸,一言不發去了廚房。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係著個花布圍裙,衣袖半卷,側臉輪廓深刻而認真。

夏芍站在門邊看了會兒,又望向了門邊牆上的陽曆牌。

還有七八天時間,既然他不記得,那她也不提,給他個驚喜好了。

第二天夏芍剛下班,何嬸兒已經等在單位門外了,“二立說那小夥子你見過,長得怎麽樣?”

“長得就是個一般人吧。”夏芍如實說,“沒有特別一表人才,不過挺耐看的,看著也精神。他表姑跟我住對門,我見過一次,個子快趕上我們家寄北了。”

“快趕上你家寄北了,那的確不矮。”

陳寄北本來就有一米八多,最近又長了點,看著快比何二立高出一個頭了。何二立先天不足,後天吃得又不是特別好,二十二歲的人了,身高還不到一米七。

何嬸兒說著歎了口氣,“要像你們家寄北長那麽好,我們也不敢要。雲英你也知道,醜那絕對不醜,可要說多漂亮,我這個當媽的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是啥大美人。”

何雲英屬於中等略偏上,看著順眼但絕對不驚豔的類型。

而且這姑娘比較內向,話又少,就感覺不那麽起眼。

夏芍笑著安慰何嬸兒,“快別這麽說,咱雲英哪裏不好?能幹,會過日子,還有正式工作。”

“比起她那個不省心的哥是強了不少。”何嬸兒說,“你看我愁是愁,好歹敢給她找,換成二立,找我都不敢找。二立自己都跟沒長大似的,班也不好好上,哪家姑娘願意跟他?就算找一個結了婚,這婚後過不好,也夠嗆能消停,還不如再等兩年。”

何家這還是想得開,別說六十年代了,夏芍前世那會兒還有人對給兒子娶媳婦抱孫子有種詭異的執著。

兒子還沒有穩定工作呢,就張羅著給兒子娶媳婦兒。然後花了一大筆錢把兒媳婦娶回家,生了孫子,老兩口連兒媳婦跟孫子一起養,也不知道圖什麽。

兩人到達家具廠,在外麵聊了能有十來分鍾吧,家具廠開始有人下班了。

何嬸兒打起精神,專找那高個、年輕的看,“那邊那個穿灰布衣裳的是不是?人看著怎麽有點駝背?不是啊……那那邊那個小平頭,我看他不矮,有沒有一米八……”

真看到了孫清那侄子,她話反而少了,直拽夏芍,“是不是那個?”

栓子一身藍布衣服穿得板板正正,腰挺背直,笑容爽朗舉止大方,正和工友們說著話。

見夏芍點頭,何嬸兒說了句:“看著還真挺精神。”抱起剛才在附近買的兩顆大白菜就走了過去,接著人往栓子身上一撞,“哎喲”一聲坐在了地上。

別說栓子和他那幾個工友了,夏芍看著都有些錯愕。

剛才何嬸兒去附近的蔬菜商店買白菜,夏芍就納悶,家裏不是囤完菜了嗎,怎麽還買?

何嬸兒隻是笑,“這個我有大用,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想到竟然是用來碰瓷兒……

夏芍有些想笑,那邊何嬸兒已經扶住了腰,一副起不來了的樣子。

栓子旁邊的工友立即瞥清關係,“我們走得好好的,是你自己不看路,撞上來的。”

栓子臉上也有錯愕,但還是關心地問何嬸兒:“阿姨您沒事吧?”

“我沒啥事兒。”何嬸兒試著起了下身,又扶著腰皺眉,“腰好像扭了。”演得還挺像那麽回事。

見她沒要訛人,栓子那工友臉色好了點,幫著栓子把人扶起來,“以後走路看著點兒。”

栓子也問:“您用不用去醫院?”

“不用,我緩一會兒就行,謝謝兩位小同誌。”何嬸兒扶著腰,要去撿地上那兩棵大白菜。

栓子立即幫她撿了,想了想,“阿姨您家住在哪?我幫您送回去。”

夏芍看這情況,也就沒上前。在路邊等了段時間。

等家具廠開始鎖門了,何嬸兒又小跑著趕了回來,“等急了吧?”哪還有一點腰扭了的模樣。

夏芍好笑,“沒有,我剛去百貨轉了圈,買了兩雙襪子。”

何嬸兒就跟她一起往回走,小聲和她說:“是個好小夥子,明明是我撞的他,他也沒生氣,反而主動把我送回家。我家到這得走二十分鍾呢,他都沒嫌遠。”

“他真給您送到家了?”夏芍一聽就知道這事成了一半。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得了丈母娘的青眼,女婿的日子通常都不會太難過。

果然何嬸兒臉上笑開,“送到了。雲英今天上早班,剛好在家,他就把東西交給了雲英,還囑咐我注意點腰。我在旁邊瞅著,他見到雲英根本沒敢看,還挺有禮貌的。”

被撞到了沒有發火,說明是個脾氣較好的人。

願意幫何嬸兒把東西送回家,看來心眼不錯,比較樂於助人。

見到陌生的年輕姑娘不亂看,是禮貌,是尊重,也顯然他並不是那好色的人。像劉大軍,第一次見到夏芍就盯著看,陳寄北看到,還假借抽煙幫夏芍擋了下。

夏芍問何嬸兒,“雲英也見到人了,她怎麽想?”

“她能怎麽想?問半天也不吭一聲,再問就跑了。不過我生的閨女我知道,她不說反對,就是沒多大意見,”何嬸兒顯然很滿意,“還是你有眼光,介紹的人也靠譜。”

“嬸兒這麽說,我可去探他們家口風了。”

“探吧,這事兒要是成了,嬸兒給你送倆野兔子。”何嬸兒笑嗬嗬的,“你是不知道,叫隔壁胡同那老錢婆一整,雲英本來都不想看了,聽說是你介紹的,才叫我過來瞅瞅。”

夏芍認識何雲英的時機比較巧,剛好是何雲英被戴長慶糾纏,正無措的時候。

她跟陳寄北又出手幫何雲英解決了問題,兩人雖然統共也沒見過幾麵,何雲英對她卻有種莫名的信任,覺得她人好腦子也聰明,肯定不會害自己。

“野兔子就不用了,回頭要真是成了,請我喝杯喜酒就行。”

夏芍這也是人生頭一次做媒,感覺還挺新鮮的。眼見著天色黑了,兩人說著話,腳步也加快了,穿過一片住宅時夏芍卻頓了下,又回頭看了眼,表情不可置信。

“怎麽了?”何嬸兒也跟著回過了頭。

“沒怎麽。”夏芍說,“就是看到個人有些眼熟。”

不遠處那道身影已經匆匆離開了,背對著她們走得飛快。但剛剛推開院門出來的時候她回了下頭,夏芍還是認了出來,那是李來娣,李寶生的妹妹李來娣。

這麽晚了,她不在家待著,怎麽會從別人家出來?

而且李來娣出來的時候麵頰微紅,笑容羞澀,眉梢眼角**著的分明跟那天事後她在鏡子裏看到的自己一樣。半敞的院門裏還露出半個男人的身影,隻是天太暗看不太清。

這李來娣是處對象了?

夏芍有些疑惑,但這事跟她無關,看到就看到了,她也沒往心裏去。

到底天晚了,何嬸兒親自把夏芍送到了門洞口,“人是跟我出來的,我得把你全須全尾送回家。不然這麽漂亮個媳婦兒丟了,寄北找我要人,我可沒人賠給他。”

“這麽晚了,您一個人沒問題嗎?”夏芍不放心問。

“我都老菜幫子了,能有啥問題?”何嬸兒晃晃手裏的手電筒,健步如飛走了。

陳寄北早就回來了,聽到動靜,起身去放炕桌。

夏芍進門放下襪子,“不用這麽麻煩,家裏還有飯嗎?我在灶台邊吃一口就行。”

陳寄北卻還是把炕桌放下了,轉身去廚房拿了碗筷和兩個大飯盒。飯盒裏是炒的回鍋肉,應該是從國營飯店買的,還有一盒是加了小豆的豆飯,看著都不像有人動過。

“你還沒吃?”夏芍看了眼小座鍾,已經六點半多了。

陳寄北沒說話,又去廚房的碗櫃裏拿了早已盛好的辣菜。

這是夏芍前兩天悶的,新鮮芥菜疙瘩洗幹淨,五分之三切成一厘米多見方的小塊,下鍋焯熟,五分之二切成細絲。一層塊一層絲,塊在下絲在上,碼在壇子裏。

最後將焯完的水倒進去,扣上盤子,半天左右的時間就能吃了。

做好的辣菜塊狀的嫩軟,絲狀的脆爽,帶著微微的辛辣,很是清新爽口。

夏芍先給自己灌了兩大口熱水,才坐下來吃飯,“你猜今天何嬸兒怎麽看人的?”

“嗯。”陳寄北“嗯”了聲算是回應。

夏芍早習慣了他的話少,邊吃飯,邊把何嬸兒碰瓷兒的事說了。

老太太太可愛,到現在她一想起來都有些想笑。

陳寄北聽著,也說了句:“何家人不錯。”

何家人的確挺不錯,何叔能幹,何嬸兒熱情,何雲英勤快又實在。唯一有點問題的是何二立,這幾個月也沒見他再犯,而且他這人小毛病一堆,但對人從來都很赤誠。

別人都是用異樣眼光在看陳寄北,隻有他,當初是用心在看。

吃完飯,陳寄北去刷碗,夏芍去對麵敲了敲孫清家房門,這回她記得敲門了。

不多會兒孫清出來,“回來了?今天怎麽自己回來的?”

“當然是有好事。”夏芍笑了笑,“你不請我喝杯茶嗎?不請我可就不跟你說了。”

孫清愣了下,顯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道:“請。”

說著就要回去找茶葉,又被夏芍叫住了。

“我跟你開玩笑的。”夏芍神色認真了些,問她:“你那大侄子找到對象了嗎?”

一說起這個孫清就犯愁,“沒啊。上回那個沒看成,我也沒跟他提”

轉念一想夏芍從不是那無的放矢的人,她又眼睛一亮,“你有合適的?”

夏芍就和她說起何雲英,“寄北朋友有個妹妹,你應該見過,上次過來送蝲蛄那個。”

“就悶不吭聲,一直幫你幹活那個?”提到吃的,孫清還真有些印象。

“對。”夏芍點頭,“她今年十九,比你家栓子小四歲,人在電影院賣票。我問過,他們家不介意男方家是農村的,隻要人好,兩個孩子能處得來就行。”

聽說何家不介意,孫清眉眼都笑開了,“明天我就去跟栓子說,讓他們兩人見見。”

“你先別急。”夏芍叫住她,還是把何雲英跟戴長慶那事說了,“雖說兩人沒什麽,但就怕有人在背後嚼舌根,你那大侄子要是介意,這件事就當我沒提。”

“那王八蛋騙婚,關她什麽事!”孫清是個直爽性子,一聽立即豎起眉。

不過是她大侄子娶又不是她娶,她還是答應夏芍回去問問,明天給夏芍回信。

加了芝麻的小麻花和套環很好賣,第二天單位又做了一批,準備送去遠一點的縣鎮。

夏芍本來想去槽子糕車間坐一會兒的,看他們做的是套環,就沒去,照例四點多下班回家。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被呂大爺叫進了警衛室。

“看到那邊那姑娘沒有?圍了個紅圍巾還穿個高跟鞋那個?”呂大爺虎著臉,指指門外大柳樹下一個打扮時髦的姑娘,“就是她,上回跟我打聽你們家小陳。”

夏芍望去,剛好看到那個姑娘轉過臉,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