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抓
‘害我們?’顧福綿在心裏問係統,‘害我們幹嘛?’
係統解釋道:
【宿主玩過遊戲嘛?
這就像是遊戲裏的打怪升級,如果另一個有係統的人殺了我們,它們就能獲得更強的實力。
所以宿主如果遇上老鄉,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好。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啊,這麽可怕。’顧福綿還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係統像是隨口一說:
【其實也還好啦,畢竟我們也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它們想害人,我們完全可以先下手為強嘛。】
‘我的老鄉應該不會殺人吧,都有了係統了,還害人做什麽。’
顧福綿有點兒不相信。
係統卻說:
【宿主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想,很多人都是開始隻想要一點兒就知足了,可漸漸就想要更多,人貪心起來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宿主一定要小心。
要是遇上那種明裏暗裏挑撥我們關係,想把我們分開的人,那一準兒就是了。
係統以前就碰到過那樣的人,它們什麽都做的出來,而且都有係統,我們未必能對付它們。
如果讓它們得逞了,它們會殺了宿主奪取氣運,再合並數據吞掉我的。
就像小說裏修真界殺人奪寶一樣。】
這形容怪嚇人的。
顧福綿警惕起來:
‘好,我知道了,要是碰上這樣的人,我們離遠一點兒。
係統,你能看出來誰有係統嘛?’
【不能哦,我是正經係統和它們用的不是同一套保護機製,彼此掃描不到。
除非麵對麵,那種係統一般不能待在宿主識海裏頭,隻能在外頭,同是係統,麵對麵就能看到了。】
顧福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會小心一點兒。
反正老鄉不老鄉的也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她隻是福寶。
……
南柯搬了個馬紮坐在門口,蹲守顧福綿。
係統問它:
【柯啊,你有什麽計劃嘛?】
南柯抓抓臉:“可能有吧。”
這個話它就很不靠譜,但它拿南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隻能耐心的問:
【你的計劃是什麽呢?】
南柯:“等她回來,把你那個袋子扣她頭上。”
係統聽的頭大,它感覺南柯沒有怎麽聽它說話。
【柯,我們不要她,我們隻要她的係統。】
“要唄,我又沒有攔著你,”南柯小手一攤,“你把她也放你那個空間裏,慢慢跟她要唄。”
抓那個係統聽起來好麻煩,還是一整個比較好抓。
係統:
【柯……綁架是不對的……那是壞人做的事。】
係統隻是想帶走那個係統,到時候係統被銷毀,它提供的一切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顧福綿的存在合理不合理,那是天道的問題。
係統查過了,這種穿越重生的原因一般都是天道沒有及時補窟窿,世界出現漏洞造成的。
等出了問題,才想著修補,拖拖拉拉,為了修正,弄得小世界越來越多,最初的被折騰的越來越破爛。
實在修補不了,索性就弄個天災人禍的毀滅了,再重頭開始養起。
也是很不靠譜了!
但這跟它們沒什麽關係,它們隻要帶走那個係統就好了。
南柯顯然不能理解:
“唉,好麻煩!”
“什麽好麻煩呀?”陳五娘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南柯看她一眼搖搖頭道:
“沒什麽,坐一會兒嘛?哪兒有馬紮。”
南柯指了指院裏,陳五娘就是來找她的當然要坐了,兩個小孩手扯手進去拿馬紮。
南歡還在跟南柯生氣,拉著南盡盡在屋裏玩不出來。
喬氏,王氏,李氏和南生生、南意意兩個大孩子去地裏幹活了。
其他人照常是去賣豆腐。
陳五娘看四周沒有人,悄悄跟南柯說:
“我昨天聽到隔壁的江嫂子在和劉嫂子說賣福寶的事。”
陳五娘的輩分大,所以顧老三的媳婦江氏,和顧老大的媳婦劉氏在她嘴裏都是嫂子。
可平時她遇上小孩又都叫姐姐,有時候又叫同輩的人伯伯,叫嬸子輩兒的是奶奶論的輩分那叫個亂。
不過南柯知道她說的是誰:
“她們說什麽啦?”
陳五娘不太會學話:
“我沒聽太清,就是江嫂子問劉嫂子那麽多銀子為啥不賣,劉嫂子說娘說不賣。
江嫂子就說顧奶奶什麽骨頭還是糊塗的,然後就吵了起來,劉嫂子說她覺得是好事就把自己賣去,接著就是福寶說什麽她在這樣就告訴奶奶。”
她應該叫隔壁的老顧婆子嬸子或者大娘,可她又叫奶奶。
南柯反應了一下聽懂了,覺得哪裏好像怪怪的。
係統說:
【柯,你問問她,那兩人說話的時候,福寶在嘛?】
南柯就問了一句,陳五娘搖搖頭:
“不知道。”
她的重點也不是這段閑話,而是想問南柯:
“福寶會被賣掉嘛?
我娘和嫂子都說她們不賣就是傻子,要是她們遇上這種事,就把閨女都送去享福,自己還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但是沒有人花那麽銀子買我們。”
當時老陳婆子和幾個媳婦說的其實更難聽一點。
陳五娘那時候叫著說自己不要被賣掉。
老陳婆子沒說話,幾個嫂子卻拉拉著臉撇著嘴說,你倒是想,有人買你嘛?有要你嘛?你早晚就是砸手裏的貨。
陳五娘年紀還小,聽她們那樣說,就以為沒有人買,沒有人要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但是沒處說,隻能來問她的朋友南柯:
“你說,她們要是不賣,他們會樂意買我嘛?”
南柯覺得這事很簡單:“問問就知道了。”
係統:【柯,我不建議你們去問!不論什麽答案,她都可能會受到傷害。】
係統覺得陳五娘已經快變成那種,看著木木愣愣,可一有人接近就會努力討好對方的人了。
再被打擊一下,或許不可怕,可怕的事,在打擊之後還可能有人嘲笑她。
就算是對方買走了她,可這事聽著就怪,她又不想福寶那樣有利可圖,誰知道她會經曆什麽。
欸?
係統突然有點想明白了,那些人是來幹嘛的。
他們可能發現了福寶的不同,畢竟她們家雖然遮掩了一些事,可福寶的行為處事還是跟年紀很不一樣。
這個暫時不重要。
南柯說完,可以去問之後,陳五娘抓了抓衣服,有點不好意思的問南柯:
“你到時候可以陪我一起去問嘛?”
陳五娘不是很敢和陌生人說話。
其實她也不太敢和嫌棄她的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們說話,有時候會跟娘說很多,娘也會和她說,可有時候娘會突然生起氣來,她說什麽娘都說她胡說八道。
其實陳五娘的確有時候會胡說八道,她的世界就那麽一點點,可老陳婆子開始希望她可以變得和顧福綿一樣。
希望她有意思的事可以說,可以大大方方熱情開朗的交朋友。
有時候會讓她出去轉一轉,去找村裏的小孩玩。
還會問她有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事。
陳五娘每次都躲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差不多就回家。
老陳婆子問起來,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對方就要歎氣難過或者拉拉臉。
她就隻能拿著她看到的事,別人的事來說,就好像她自己也加入其中了。
這種謊話,就是十幾歲的孩子也未必撒的圓,何況大磨盤村又不大,幾十戶人家誰還不知道誰呀,一嘮嗑就很容易露餡了。
所以老陳婆子就會生起她撒謊,覺得她連最親近的人都騙。
也不愛聽她說話了,所以陳五娘就越來越不敢說了,但她覺得如果身邊有朋友,那還好一點兒。
南柯覺得都可以,不過係統叫著不行,它隻好想了想問她:
“可是他們家是買媳婦,這樣你也想去嘛?你又不認識那個要娶媳婦的。”
昨天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南生生說她要是稀裏糊塗就嫁給一個不了解的人,那比死都難受。
王氏卻說,你想死也得有人要你,就你這性子,能嫁出去就燒了高香了。
南生生卻說,那是娶我的人燒了高香,娶回去我這樣一個家裏家外樣樣能幹的媳婦,他們得從八輩子以前積德燒香,別以為我不知道,嫁人,就是去伺候人,去受氣。
然後王氏就說她想伺候也得有人伺候,再說也有嫁人不伺候人的,比如她們不就是大家一樣幹活。
南生生說,什麽時候爹給你端洗腳水,給你煮飯你再說這樣的話。
然後她就挨揍了,南山家就勸架,拉開她們各自睡去了。
南柯覺得她很有道理,而且家裏還說過被買去做媳婦是很苦的。
陳五娘卻說:“我娘和嫂子們都說過,女孩早晚是要嫁人的,嫁一個有錢的就能過好日子了。”
南柯疑惑:“能嗎?”
係統否認:【能什麽呀能………】
兩個小夥伴突然就說不到一塊去了,不過話題倒是被岔開了。
陳五娘和南柯並排坐在外頭還說起了,她娘和嫂子平時教她的話。
南柯聽的一愣一愣的,總覺得沒有一句是它愛聽的。
顧福綿就是這會兒路過她們準備回家的。
她跟係統兌換了堆肥的法子和種子。
剛剛去看肥好不好來著。
顧六、顧七一左一右的跟著她一起回家。
南柯摸索著身上:
“我袋兒呢?”
南柯當然記得它沒有把袋拿出來,它隻是在找係統要袋兒。
它能感覺到,係統在它衣服裏蛄蛹來蛄蛹去,就是不出去。
怎麽就能躲的那麽快,說抓的也是它,躲開的也是它,南柯真的好想打它!
陳五娘震驚的看著跳來跳去,甚至突然倒立起來的南柯:
“你……你在幹啥呢?”
顧福綿也停住了腳步。
顧六、顧七的表情一言難盡。
南柯:……看什麽,有啥可看的,我在幹正事!
小妖怪也是要麵子的,南柯小臉通紅的立在門邊,試圖為自己辯解:
“就……突然很癢癢……”
“可是你在倒立呀。”陳五娘不太懂,“癢癢不是撓撓就好了嘛?
南柯還怪有勁兒的給她展示了一下新的撓癢方法,就是倒立著用後背蹭門邊的柱子。
陳五娘紅著臉說出昧心的話:
“……好……好厲害!”
不遠處的顧福綿:……是我太老了,不懂?
顧六、顧七:……是我們太久沒跟大家一起玩,所以不懂?
顧六、顧七還真是好久沒和以前的小夥伴玩過了。
自從有了妹妹,他們就一直陪著妹妹來著。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妹妹有神仙當師父呢,總是會弄出特別的東西,身邊沒有人幫著遮掩怎麽行呢。
再說家裏也很忙的,開著吃食攤子呢,顧六、顧七已經八九歲了,是大孩子了,當然要幫著家裏幹活,每天端盤子洗碗的,忙的不得了,自然沒工夫去玩了。
也就是昨天出了事,他們準備待兩天再去擺攤子,所以才閑了一點的。
唉,這個家沒了他們真是不行!
顧六、顧七壓下心裏的遺憾,有些驕傲的想著。
不過顧六還是小聲問了一句:
“福寶要玩嘛?”
顧七道:“我可以教你倒立哦!”
原來跟南山家那點兒不愉快,早就被顧六、顧七忘幹淨了。
小孩都是這樣三天香兩天臭的,可能有一天會因為一件小事徹底絕交,再也不搭理對方,但顯然不是上次。
說起來他們和南柯的親五哥南須年紀差不多還在一起玩過呢,隻是南須也很忙,要跟著四處賣豆腐,不能老在一塊玩,所以關係也不算太好。
這會兒想起來,顧六、顧七還想跟南柯打聽一下南須,可還沒開口,顧福綿就說話了:
“我不玩,六哥、七哥我們走吧。”
顧福綿還想著把土豆和西紅柿也折騰出來呢,哪有功夫玩。
“哦,哦,好,走吧。”
顧六把話吞回去,回過神來,跟妹妹回家。
顧七也挪回了想走過去的腳步。
不玩就不玩吧,他好久沒倒立了,再倒不起來多丟人。
陳五娘疑惑的看了看他們的背影。
不懂他們到底要不要一起玩。
本來她都做好了,他們走過來的準備了呢,她準備聽南柯的,她說一起玩就一起玩來著呢。
南柯以一種不怎麽好看的姿勢下來爬起來。
係統心虛的從她後脖領子裏飛出來。
【柯啊,這個事,這個事你聽我狡辯啊。
咱不都說了嘛,不能直接抓她啊。】
南柯好氣。
它是說了!可它又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