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想當我爹?
為了讓另一個自己別在“柱”的麵前露餡,說出點兒什麽引人側目的不對勁的話,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可謂是卯足了力氣。
連炭治郎後背箱子裏背著的可愛禰豆子他都不得不暫時含淚揮別,恨不得一整天一十四小時都和名義上的“雙胞胎弟弟”成為連體嬰,每當發尾漸變著金紅色的炎柱對他們提起點兒什麽話題,他都要搶在我妻家的善逸之前代為回答。
他整個人簡直已經使出渾身解數,爭取杜絕一切會讓那家夥說出什麽危險話語的機會,以至於煉獄杏壽郎連續好幾次都沒聽見“雙子中的弟弟”說過幾句話,愣是把另一個同樣話多的善逸當成了靦腆寡言的類型。
完全和“靦腆”“寡言”不沾一點兒邊的我妻家善逸:?
能讓嚷嚷起來堪比機關槍的家夥給炎柱留下一個寡言少語的印象,鬼殺隊我妻善逸可是為此付出了頗多,而大概是能單殺下弦的實力讓炎柱對另一個自己的關注要多上一些,發尾金紅的大貓頭鷹甚至還問過另一個家夥,有沒有興趣學習一下炎之呼吸。
——夭壽啦!就算是學呼吸法也應該跟著他傳承爺爺的雷呼吧!這家夥可是另一個他自己哎!學雷呼天經地義吧?!雷呼一門的門徒本就數量稀少,炎之呼吸就別來搶人了!!!
鬼殺隊我妻善逸當時的表情異常扭曲。
他先是有種莫名自己的雷呼一門要被挖牆腳的感覺,下意識在心裏極其抗拒地反駁起來,隨後才突然想起,那家夥其實壓根不會什麽呼吸法,完全是因為他給瞎掰的“自學成才”,才讓炎柱誤會了這回事……說到底,好像還都是他自己的鍋。
這麽想著,鬼殺隊的我妻善逸的表情忍不住放空了一瞬。
不過緊接著,在另一個自己完全沒意識到其中有什麽不對勁,順理成章和炎柱聊起來之後,他的麵色又忍不住開始發綠。
“很不錯!我妻少年的弟弟!專注於一門呼吸法的確是同樣明智的決定,畢竟我們作為人類的精力有限,專注修行一種劍術,千錘百煉,才是增強實力的最好途徑!”
我妻家善逸對於所謂的呼吸法與劍術都沒什麽了解,不過另一個自己那瞬間迸發的抗拒心音還是格外明顯的,雖然不太懂其中的原由,但那好歹也是另一個自己的意向,自己怎麽也不至於坑自己,所以他毫不猶豫拒絕了。
“唔姆,我也讚同你的選擇!請原諒我剛才的冒犯!隻因為我發現你們兄弟擁有如此靈敏的聽覺而感到驚喜,這可是能夠追蹤惡鬼的有力手段!明天可能還要麻煩你為我們指路,對手是‘上弦’的鬼,‘隱’沒辦法探查消息過於深入,無法精準確定對方所在區域。”
而在提出過“要不要來修行一下炎呼試試看”被拒後,煉獄杏壽郎也完全沒有任何負麵的情緒,反而一副“少年我認同你”的表情,格外爽朗地提出了另外一種邀請。
“我妻弟弟雖然還沒參加過鬼殺隊的選拔,不過你的哥哥已經是我們優秀的劍士。而且你也已經獲得了日輪刀,那麽,成為我的‘繼子’怎麽樣?”
“……成為你的‘繼子’?”
對鬼殺隊柱與繼子之間實為師徒的關係一無所知,我妻善逸的第一反應就是後世通俗賦予“繼子”這個詞的含義,當即瞳孔地震,臉色瞬間就詭異了起來。
——什麽情況?這個大貓頭鷹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怎麽莫名其妙就想要收他當幹兒子呢?
這家夥的年齡看上去也沒有很大吧?至少也沒有大到收養一個這麽大孩子的程度,腦回路也很奇怪,這種事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提起的嗎?他可是還有一個姐姐的,家裏麵突然要多出一個成員的話,至少也要能從姐姐手裏安穩活下來吧?
而且姐姐好像並不太喜歡家裏出現新成員,姐姐在很小的時候就帶著他自己生活了,就連很久以前曾經有夫婦想要領養尚且年幼的姐弟也被拒絕,更何況這裏還不是屬於他的世界……
另一個自己說他們要對外宣稱雙胞胎,也沒有提到過其他親屬之類——就算是想要發展收養關係,也應該考慮一下這方麵的因素才對吧?
嗚哇,感覺有點恐怖,雖然這個問題單獨拿出來隻是奇怪了點兒,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但是總覺得會讓他頭皮發麻,胳膊上一定起雞皮疙瘩了!
我妻善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然而煉獄杏壽郎還沒說完,他雙手環肩,脊背挺地筆直,目光炯炯有神,繼續中氣十足提議道:
“大家都是很優秀的少年!我妻少年和我妻弟弟,灶門少年,還有嘴平少年,都來成為我的‘繼子’如何?”
“……”
我妻善逸這下子徹底目瞪口呆起來。
——啊?要當他爹還不夠,還要一起當他們所有人的爹?這家夥的家裏是有多缺人啊?住的開嗎?
這種不同時代信息差的衝擊力讓我妻善逸有種頭好癢要長腦子了的錯覺,由於太過震撼,連標誌性的肮髒高音都嚷不出來,張著嘴開合了好幾下,最後隻幹巴巴地吐出一句:“那村田先生呢……”
“村田?”
煉獄杏壽郎這才想起來這位和水柱同期,存在感格外薄弱,年齡甚至可能比他還大的隊士,麵上豪邁的笑容不變,聲音洪亮地回答道:
“唔姆!隻要是用心修行,斬殺惡鬼的劍士,都可以成為我的‘繼子’!”
我妻善逸:“……”
——糟糕,這家夥好像不太對勁啊!
以為“繼子”就是後世意義上“幹兒子”的我妻善逸表情扭曲,忍不住轉過頭去征詢性質地看向這個時代的另一個自己,眼睛裏帶著明晃晃的求助——這下子該怎麽辦啊?他可是對這所謂的“鬼殺隊”一無所知,快告訴他該怎麽辦啊,另一個自己!這種理所當然要來當他們幹爹的情況是正常的嗎?
然而另一個自己卻不按常理出牌,麵上竟然流露出了意動,顯然是格外心動想要一口答應下來的模樣,直看得我妻善逸把眼睛瞪得更大了,最後實在忍不住,“嗖”得一下竄到了此時名義上“雙胞胎兄長”的旁邊,努力壓低聲音,頗為不可思議問道:
“喂你認真的嗎?!這不對勁吧,哪有莫名其妙就要收義子的情況啊?”
“???”
然而此話一出,鬼殺隊的善逸也表現得比他還震驚,臉上露出大受震撼的表情:
“誰和你說是要收‘義子’了?‘繼子’和‘義子’是完全不同的關係啊!‘柱’會培養‘繼子’,就像是培訓師教導劍士一樣,你這家夥的腦回路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
聽到這話,我妻家善逸反而表情輕鬆了一些,心有餘悸撫著胸口嘟囔起來:
“原來是這個‘繼子’……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想要收我當義子,如果被姐姐知道了,她說不定會不太高興,直接跑過來把讓她不高興的東西解決掉也說不定——”
我妻家善逸的話還沒說完,聽見這家夥後半句話開始不太對勁的鬼殺隊善逸立刻倒抽一口涼氣,隨即驚慌失措一把捂住了他後半句沒出口的話,表情凝重許多,用壓抑的氣音開口:“這種話不要說啊!”
這麽說著,他還小心翼翼歪過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炎柱,確定對方沒有看過來關注他們這邊之後,才凝重無比地把人一起拽到一個小拐角,用手臂搭著另一個自己的肩頸,兩個人蹲在隱蔽的角落處,兩顆如出一轍的金色腦袋近乎頭碰著頭,金褐色的瞳仁裏也透著格外認真,牢牢盯著另一個自己的眼睛,無比鄭重地小聲說:
“不僅是不要說,也絕對不可以這麽做!你這家夥,以前究竟是受到的什麽教育啊?感覺好可怕,在車上我就覺得你好可怕了,為什麽會那麽輕易說出那種話啊?!總,總之,我們是絕對不可以隨便處、處理掉人類的,人類的性命可是很珍貴的東西,要好好尊重才可以!”
這一番話可謂是發自肺腑,還透露著鬼殺隊善逸試圖將我妻家的善逸掰回正軌的信念,隻不過他還沒等到一臉茫然眨巴著金色眼睛看他的“弟弟”回答,耳畔就突如其來響起了一陣縹緲去雲霧的聲音——明明剛剛還聽不見的。
“‘處理掉’什麽?”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陡然在兩人身後響起,與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自上而下籠罩在兩人頭頂的陰影,兩顆金色腦袋反應一致地下意識抬頭,赫然看到一個發尾漸變墨綠色的少年人正神色平淡地俯視著他倆。
生麵孔,穿著鬼殺隊的製服,年齡似乎與他們比較相近,綠色的雙瞳帶著一股對一切都毫不關心的漠然,剛剛的詢問也隻像是隨口一提,與心血**仰頭看雲時一般無一,雖然聽見了有點奇怪的對話,但其實也並不放在心上。
直到這家夥看清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原本一片漠然的綠色瞳仁裏突然就浮現出一點兒微不可查的,甚至連本人都沒意識到的微弱波動。
時透無一郎的身軀微微一頓,原本打算收回的視線又挪了回來,剛剛想要轉個方向離開的步伐也停在了原地,他仍舊沒什麽表情和情緒地現在了原地,隻不過莫名其妙多問了一句。
“一樣的臉……你們是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