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換我欠你人情
裏包恩通過門外顧問轉交巴利安的任務數目不算太多，畢竟黑手黨內存在自己的秩序，在擁有複仇者監獄這個存在的時候，即便是黑手黨龍頭地位的彭格列，也不得不減少相當程度的的清剿任務。
彭格列所清剿的勢力都與複仇者監獄打過招呼，大部分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到堪比曾經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某些小勢力，複仇者監獄即便已經代表了這個世界上戰鬥力最高的水準，但仍舊礙於人手不足，在必須分人管理囚犯的情況下，也會對裏世界同樣在維係秩序的家族行使這種職能而采取默認態度。
但即便如此，罪大惡極到應該被徹底清剿的勢力也不會數目太多，按照裏包恩對於我妻善逸處理任務速度的了解，即便算上寬裕的趕路時間，大概有個一周左右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但是斯庫瓦羅仍舊沒聯係迪諾，讓他把這小子給接走。
遠在並盛的裏包恩壓了壓帽簷，神色沒什麽變動，但周身氣息仍舊透出了一股“果然如此的意味。
按照巴利安的任務處理速度，這些工作就算是全部扔給巴利安的守護者，有這麽長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更何況我妻這小子的效率簡直快到安排隊友都算拖他後腿的程度，所以，巴利安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動靜，絕對和任務尚未完成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那麽最直接的理由被排除，還能剩下什麽？
明明已經提前做好準備，刻意用了蠢馬那邊的渠道，為的就是讓斯庫瓦羅看在迪諾的麵子上別扣人……結果還是低估了這小子值錢程度，終究還是被扣了。
裏包恩臉上的笑容弧度似有非有，皮笑肉不笑地給意大利的學生傳去了一條消息。
——趕快把我妻那小子給他要回來！巴利安這是要搶人了！
……
彭格列內部搶人大戰的中心人物對以自己為核心的這次極限拉扯毫無所覺。
我妻善逸很適應巴利安的任務進度，以及與他非常適配的“暗殺”準則——隻要目擊者全都死光了，就是一次完美的暗殺。
不過就算如此，暗殺部隊接到的所有任務也不可能全部和清剿殲滅有關，仍舊有部分任務需要留活口，在我妻善逸出了兩次這種任務後，斯庫瓦羅也終於深刻體會到為什麽裏包恩要刻意讓門外顧問在任務單上批注“留活口”了。
因為要是不專門盯住這小子，他是真不留活人啊！
甚至不僅自己把敵方清理得一幹二淨，還把原本就已經很難管的貝爾帶得更瘋，以前貝爾出任務隻是凶殘了點兒，現在正逐漸向這小子靠攏趨同——你們這兩個垃圾！這不是清剿任務了，都給他少殺點人啊！！！
針對這個問題，斯庫瓦羅甚至近兩天還掉了不少頭發，即便把一些並不涉及內部機密的東西甩給了這金毛小子處理，但他該操的心也一丁點兒都沒少，隻不過是更換了另外一種方式而已，管住這兩個小瘋子和處理公務相比，似乎也分不出究竟誰更麻煩，或者應該說是不相上下。
堂堂巴利安暗殺部隊，名聲赫赫，凶名在外，就算在黑手黨內也是極其血腥凶殘的名頭，竟然淪落到要管住這金毛小子下手輕點兒，記得留活口的地步，簡直離譜。
不過雖然我妻善逸這個金毛小鬼有點兒難管，但是對比他能帶來的益處……斯庫瓦羅也不由得暗想這人扣得可真值。
給這小子盡快落到巴利安這件事刻不容緩，要趁著裏包恩那邊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的時候，迅速把人給定下來，果斷塞一個合理的職位，這樣就算裏包恩之後回過身來打算要人，他們這邊也有理由充足的說法去駁回這種要求。
所以，當務之急，是趕快測一下這小子究竟是什麽屬性。
抱著這種想法，一大早，斯庫瓦羅就把我妻善逸叫走，準備找人給他檢測一下死氣之炎的屬性。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斯庫瓦羅先生。”
我妻善逸雖然是很順從地就跟著莫名透出一股匆忙的斯庫瓦羅走了，但猶豫半天，也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死氣之炎’……究竟是什麽東西啊？聽起來好像不太吉利的樣子，感覺有點可怕。”
斯庫瓦羅：“……”
縱使已經被我妻善逸這小子的離譜情況鍛煉地處變不驚，但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斯庫瓦羅也還是有種“要不然XANXUS你揪我頭發輪牆算了”的衝動。
——這小子在裏包恩那邊究竟是怎麽回事？好歹也是彭格列極其核心的地方了，他沒見過沢田那小子用火炎嗎？竟然連這種裏世界常識都不知道？？？
(我妻善逸：因為我以為是超能力來著……)
斯庫瓦羅感到頭大。
這小子不僅缺乏正常人的認知，甚至還缺少黑手黨的常識！這小鬼究竟是什麽地方養出來的？裏包恩究竟在哪兒拐的？什麽樣的奇葩環境才能養出這麽一個各種意義上都足夠離譜的奇葩？！！
不得不耐著性子連吼帶講，給這小子科普了當前屬於裏世界的部分“常識”後，兩人也到了目的地。
在巴利安基地的時候讓這小子嚐試過，拿來不同屬性的指環試著讓他點燃火焰，但新手第一次嚐試能點燃火焰的可能性本就極低，所以就算猜測這小子天賦超群，最後也沒出現什麽奇跡。
按理來說，巴利安也不急需讓新人點燃火焰，畢竟一切以實力為主，這小子不動用火焰時候的實力就足以碾壓絕大部分場景，倘若是正常途徑找來的守護者，根本不需要這一環節。
但奈何這小子是扣下來的人，要快點測出他的屬性，如果存在雲屬性的死氣之炎那就皆大歡喜，直接把莫斯卡替掉，如果是其他屬性……
剛想到這兒，斯庫瓦羅步伐一頓，察覺到衣襟內測又傳來一陣震動，在我妻善逸疑惑的目光下，神色凝重地掏出手機，毫不猶豫按下了掛斷。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拒接跳馬的電話了。
對不起了，跳馬，在這小子的屬性出來之前，他不太方便接你的電話。
……
加百羅涅，首領辦公室。
迪諾：“……”
——壞了。
坐在首領辦公室的真皮辦公桌上，聽著話筒裏傳來一陣忙音，迪諾單手握著坐式電話的話筒，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起來。
裏包恩老師的要求這還怎麽完成，他明明一開始把加百羅涅的人情都說出來了，結果居然還沒阻攔住斯庫瓦羅扣人的決心嗎？
這個金毛小鬼究竟是有多搶手，這樣子搞得他也有點心動了——這種好苗子如果能挖牆腳到他們加百羅涅，豈不是能直接獲得一員被老師和斯庫瓦羅一同看好的大將？
但很可惜，他已經錯失了唯一的機會，如果在送這小子去巴利安的途中直接拐進家族，現在說不定能成，可目前的情況已經演變成不僅連他都沒辦法肖想，居然連給裏包恩老師要人都要不回來了！
——斯庫瓦羅，他記得你不是這種會扣別人家新人的家夥，所以快點給他接電話啊！！！
就在迪諾即將因為聯想到搞砸了裏包恩特意拜托他的事情而滿頭冷汗的時候，斯庫瓦羅那邊的電話突然就接通了。
迪諾立刻眼神一亮，迅速將聽筒湊在耳邊，整個人就算在羅馬裏歐的注視下也隱隱有種要把廢柴本體原形畢露的錯覺，差點一個趔趄栽下去，歪歪斜斜撐在了坐式電話的邊緣，抱著話筒迅速開口道：
“斯庫瓦羅，送你那邊去的那孩子現在怎麽樣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準備安排送他回日本的飛機了，你看——”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老朋友毫無征兆打斷了。
“跳馬。”
斯庫瓦羅沉穩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你之前說過，如果讓這小子回去，你願意搭上一個人情。”
就算對麵根本看不見他現在究竟是什麽模樣，迪諾也下意識立刻攀著話筒猛點頭，冥冥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使得他堪稱語氣急促地回答道：
“沒錯，斯庫瓦羅，我欠你一個——”人情。
最後“人情”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另一端的斯庫瓦羅就聲音穩重地堵住了他還沒說完的話。
“——那換我欠你一個人情。”
斯庫瓦羅在電話那端這麽說道。
“XANXUS點頭同意的，這小子，就留在我們巴利安了。”
“……”
那一刻，迪諾感覺自己眼前無光，腦子裏隻剩下兩個大字。
壞了。
——
“嗯，我知道了。”
並盛，在接到自己大弟子明顯心虛撥過來的電話之後，裏包恩卻並沒有迪諾預想的那樣，展現一番鬼畜不減當年的風采，反而格外詭異地非常冷靜，冷靜到好像先前特意加急催促他去巴利安要人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用平靜的語氣回複了不成器弟子的消息。
我妻那小子被巴利安扣下——這個情況倒也早有所料，並且裏包恩早就已經對這種最糟糕的情況做出了相應對策。
一切都能通過蠢馬和斯庫瓦羅的人情處理完畢最好，畢竟要是真的擺在明麵上搶起人來，多少有點兒不太好看，但如果連蠢馬的人情都不好使……隻要事態發展到這種情況，他就直接來一招釜底抽薪，給善逸那小鬼打個電話讓他自己回來，不就也成了？
蠢綱雖然別的不行，但在籠絡朋友這方麵的天賦可謂是天生的大空，友誼含金量絕對無人能敵，十年後都能被這離譜的小子邀請回家做客了，有這個籌碼在，把人叫回來也算不得一件多困難的事。
就算巴利安想扣人，也要看被扣的本人自己的意願究竟在哪兒不是嗎？
這麽想著，裏包恩壓了壓帽簷。
而至於現在他為什麽又突然不急著把人叫回來了……那是因為，他剛剛收到了一條消息。
我妻那小鬼說，他先回家了。
*
“……啾太郎，你確定這裏的坐標沒問題嗎？”
“回家”的一人一鳥木楞楞地站在一條街道上，看著路過的穿著一身很有年代感風格衣服的路人，以及道路兩邊顯然頗為簡陋的商鋪，這種時間倒退一百年的感覺格外明顯，明顯到讓他們倆一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直到有穿著粗糙和服的路人開始對穿著平成年代普通衛衣外套工裝短褲的我妻善逸指指點點，他才一臉崩潰地帶著小麻雀一頭紮進了一條隱蔽的小巷。
“啾太郎！不是說這次的坐標肯定沒問題嗎？！真的沒有出錯嗎？！！定位和我關聯最大的世界哎！理所當然應該回去找姐姐了吧？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啊？甚至連時代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