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彼此滿意的房東與租客

“魚叉?什麽魚叉?”

就在我妻善逸滿臉畏懼訴說著現在小孩的恐怖的時候,獄寺隼人也剛剛推門而入,並且毫不猶豫興高采烈和他尊敬的十代目打了個招呼,隨後猶如京劇變臉一般在扭頭的瞬間轉變為嫌棄的神色,自上而下覷了我妻善逸一眼。

“你這家夥的腦回路不對勁,很普通的東西都要大吵大鬧覺得可怕,說不準就隻是路過個玩玩具的小孩而已,十代目你別聽他在那裏危言聳聽。”

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立刻又驚又怒地嚷嚷起來:“誰的腦回路不對勁了?!混蛋獄寺!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可惡!你是覺得我不敢生氣嗎?我警告你,我也會生氣的!太生氣的話我會哭的!可別小看我,我真的會哭給你看的!!!”

“哈?開什麽玩笑,誰想看你哭啊,你的腦回路要是沒問題,連雲雀那家夥都能喜歡上群聚。”

“你這家夥——”

被裏包恩評價“相性一定不錯”的倆人又吵了起來,這兩個家夥無論哪個在平時都挺吵,此時棋逢對手(雖然獄寺同學的音量明顯蓋不過我妻同學),沢田綱吉本來就麵積不大的小房間裏頓時宛如開了鍋,噪音分貝足夠達到汙染的程度。

被夾在開了鍋一般吵架中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有點兒欲言又止。

——獄寺同學的說法他在內心深處其實很認可,因為我妻同學確實對於“可怕”和“無害”擁有和所有人都不同的看法,但這一回,他其實覺得我妻同學的說法也還是有那麽一丁點兒道理的。

畢竟那個“拿魚叉的小孩”,聽起來就很像是附身中的六道骸嘛……

正這麽麵色複雜地糾結著,沢田綱吉突然感覺肩頭一沉,轉頭一看,裏包恩不知不覺出現在了這裏,並且理所當然跳上了他的肩膀,對著已經吵到“認為炸藥是生活用品的家夥沒資格覺得自己正常”和“把泡麵碗放在房間不丟掉的家夥沒資格覺得別人不正常”的兩人歪了歪頭,隨後用無辜的聲音開口道:

“果然我的猜測很正確,你們兩個的相性很不錯哦。”

嘈雜的吵架聲瞬間消音,一個金色一個銀色的腦袋同時閉嘴,並且一起露出了被惡心到的神色。

“裏包恩先生,這個玩笑其實不用開……”

獄寺隼人一臉菜色。

我妻善逸也神色扭曲地狂點頭:“這種說法真是太可怕了,可怕到我連雞皮疙瘩都起了滿胳膊。”

“可是我看你們關係還不錯。”

裏包恩則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

“共同話題也很多,出任務的組隊還算順利,借住的情況似乎也很正常,我看你們兩個都挺滿意的——如果你們都不滿意的話,我也可以給我妻再找個房東。”

跳馬過一陣子要過來一趟,把麻煩扔給他也是個解決辦法,而且還不用擔心他挖牆腳——與我妻善逸這種類型相處,對於家族成員的自保能力要求極高,跳馬就算再眼饞彭格列撿到寶,礙於家族成員的生命安全,也不敢把這小子給拐走,完全可以白嫖勞動力。

“這個……”

聽到裏包恩的話,雖說覺得我妻這家夥腦回路不正常,不過也不是不能忍……獄寺隼人立刻想起來幹淨整潔了不止一倍的家裏,以及買來之後扔在冰箱至今沒動的速食——他以前經常吃速食品度日,但最近幾天他可是夥食好了不少,甚至一上稱發現自己還胖了兩斤。

以及重點,和這家夥能組隊做彭格列的內部任務,不僅可以為他成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打下一份精彩的履曆,而且還有報酬可以拿——工資一發,他的手頭也闊綽不少。

獄寺隼人目光偏移了一瞬,語氣也忍不住發飄:“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忍受……”

比起蹭的累,直球選手我妻善逸倒是毫不猶豫開口:“不用了小嬰兒。”

在裏包恩把目光轉過去之後,我妻善逸摸了摸口袋,一臉理所當然地解釋道:

“獄寺的家裏有很多‘安全感’。”

以前在港口黑手黨連子彈都要數著用,但凡摸到點炸彈都要被上司如臨大敵一般沒收,上一個房東家裏也沒什麽東西,我妻善逸用不慣沒有尖銳部位打不死人的浮萍拐,能摸到手的最多不過兩把菜刀——但獄寺隼人家可就不一樣了。

安全感,滿滿的安全感,還是隨便他用的安全感!

“原來如此。”

裏包恩點點頭,想起了任務報告裏那直接給敵方基地天靈蓋炸開的炸藥,開始琢磨起來要不要限製一下我妻善逸征用嵐守炸藥的數量——彭格列當然不差這點東西,但是他有點擔心自己人哪天被炸上天該怎麽辦。

目前看來,這個可能性不是很低啊。

並不知道連小嬰兒的思維都逐漸在與前一份工作的上司靠攏,惦記著收繳他的“安全感”,我妻善逸此時還在據理力爭地給自己正名,緊張地描述著“可怕的小孩子”是真的很可怕。

“玩具還是武器我還是分得清的!那個小孩子是真的拿了一隻尖尖的魚叉,還是三個尖刺的那種,眼睛也怪怪的,一隻眼睛是帶數字的紅色。”

這麽說著,我妻善逸突然若有所思起來:

“嗚哇,這麽說起來我好像有點猜測,之前也聽說過,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中二病’啊?”

“要我說就是你在大驚小怪。”

獄寺隼人嗤之以鼻:“什麽中二病會拿魚叉,還是三個尖刺的魚叉,三叉戟嗎?帶數字的一隻紅眼睛又是什麽把戲,紅眼睛——”

聲音到這就戛然而止,獄寺隼人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麽,表情就這麽僵住了。

等等,三叉戟,試圖劃破這金毛的皮膚,紅眼睛,帶數字……

——這聽起來怎麽好像是六道骸啊?!這家夥不會真的遇到特殊情況了吧?!!

獄寺隼人猛地扭過頭,用審視和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我妻善逸,語氣也隱隱有些警惕:

“喂,我妻,你沒被劃傷吧?”

他可沒忘了,六道骸至今還惦記著奪取第十代的身體,就算幫忙在指環爭奪戰上打敗了巴利安的霧守,但仍舊有種亦敵亦友的模糊感,而且重點是六道骸能使用附身容器的能力,如果我妻這家夥被六道骸附身……以我妻的戰鬥力,六道骸要是想做點什麽,那可就危險了。

“當然沒有啊。”

我妻善逸則是納悶地看了他一眼:

“被劃傷的話可是很痛的,我絕對會哭出來的,現在還好好坐在這裏,肯定是因為沒有受傷啊,獄寺你好奇怪,聲音突然就變了。”

“我不信,你把手臂露出來給我看看。”

獄寺隼人繼續警惕:“誰知道現在和我們說話的還是不是本人了,你這家夥差點被劃到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可疑!六道骸那家夥演起戲來可是把我們都騙過,為了十代目的安全,我可不會就這麽隨便相信你!”

“……你好離譜啊!”

我妻善逸忍不住又揚起了音量,大聲嚷嚷起來:

“你究竟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啊!好奇怪,感覺好恐怖,是不是本人又是什麽可怕的發言,難道這裏還有會奪取別人身體的妖怪嗎?我沒做什麽又哪裏可疑了,難不成我還要在小孩子麵前哭出來,那個小孩子是認識綱吉的,還說了他很快就要過來,這樣子的話就算是我也會覺得很丟人的!”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沢田綱吉也下意識看了過來,茫然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啊?來找我?”

六道骸有什麽事直接就能在夢裏和他說了,況且昨天晚上他們倆剛在夢境見了一麵,突然要附身一個小孩子來找他,又是能有什麽事?

“是啊。”

我妻善逸吸了吸鼻子,嘟囔道:

“我躲開魚叉的尖刺之後那個小孩子的眼睛就變得正常了,和我說他要來找你來著,還管你叫‘阿綱哥’……”

這麽說著,我妻善逸還站起身,放平手掌在胸前比劃了一下高度。

“大概這麽高的小孩子,抱著一本很大很厚的書,圍著圍巾,很自來熟的樣子,還說什麽之後要請我做‘排名’……”

我妻善逸疑惑地抓了抓頭發,開口問道:

“是你們認識的小孩子吧,他說的‘排名’又是什麽東西啊?”

“啊。”

沢田綱吉愣了一下,張著嘴隻發出了一個單音節,隨後才表情微妙起來。

“是‘排名風太’……”

沢田綱吉的話音還沒落下,他的臥室門就被敲了幾下,沢田奈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阿綱,風太來找你們玩了,記得要照顧好他哦。”

緊接著,窄窄的單人臥室門被推開了半扇,一個圍著大大圍巾的小孩從門縫裏探出頭來,衝著屋裏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阿綱哥,裏包恩先生,獄寺先生——啊,還有剛才的金發小哥哥。”

也沒等屋裏的幾人說些什麽,風太就很自覺地鑽進了屋子裏,在眾目睽睽之下,興致勃勃抱起自己的排名之書,兩眼亮晶晶地湊近了滿臉不在狀態的我妻善逸。

“前不久我在更新排名的時候,發現有很多排名出現了變動,裏麵不約而同都多出了一個新的名字,而且大部分都是黑手黨內很有分量的排名,所以我感到很好奇,就用排名找了過來——”

排名風太滿眼期待地開口:

“和阿綱哥做朋友的都是好人,所以,金發的小哥哥,我真的特別好奇,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可以給你做幾個排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