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脫敏療法不錯
兩個我妻善逸就“被雷劈之前的頭發究竟應該是什麽顏色的”這一問題,在回蝶屋的途中吵了整整一路。
結果最後誰也沒說服誰,兩個一模一樣的金毛各自頭頂著一模一樣的麻雀,表情同步氣鼓鼓地進了蝶屋。
蝶屋是蟲柱蝴蝶忍在管理的地方,主要以醫治受傷隊士,並且為其提供恢複訓練為主,不過由於“柱”本身的工作便格外繁重,每個“柱”的轄區還需要定時巡視,所以蝶屋裏大部分事宜都由一名曾經通過鬼殺隊選拔的少女隊士來處理。
“我們在蝶屋可以去住之前療傷時期的病房,不過其他不是病人的隊員就需要登記才可以安排房間,我帶你去找小葵,直接在我們的病房裏加一張床就好了。”
雖然說是一路上嚷嚷著吵過來的,但吵鬧無論對於那個善逸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所以兩人很快也就恢複了正常狀態,鬼殺隊的善逸一邊領著不認得蝶屋裏路線的另一個自己穿行著,一邊絮絮叨叨地講話:
“你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我也不知道鬼殺隊會打算怎麽做,之前有過這種經驗的人是炭治郎,一會兒我們可以問問他……說起來你應該不會比他遇到的問題還要大吧?雖然對著四個‘柱’都敢大打出手也實在太可怕了一點兒,但是鬼殺隊最重視的應該是鬼來著——”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一頓——為了避免這家夥在蝶屋亂跑,原本他還拽著另一個更容易闖禍的自己袖口,結果現在,揪著袖子的那隻手突然就察覺到一股阻力。
“……你停下做什麽?”
鬼殺隊我妻善逸頗為疑惑地回頭看,赫然就發現這個被他揪著袖子一路往前走的家夥好像被什麽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金色的腦袋瓜往一旁扭去,表情格外專注地凝視著那個方向,兩頰微微泛紅,明黃色的雙眼也看起來透著亮晶晶的期待,整個人就是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嘴裏還喃喃念叨著“如果可以和這麽可愛的女孩子結婚”之類的話。
“……”
鬼殺隊我妻善逸頓時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家夥不僅沒聽他剛才都說了什麽話,甚至連路都不走了——他們倆好歹也算同一個人,類比換算到自己頭上,雖然說自己也會死皮賴臉纏著女孩子想要結婚,但是就算是他自己,肯定也隻有看到超級漂亮女孩子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怔愣的反應,而蝶屋裏會漂亮到讓他看一眼就愣住這種程度的女孩子……
鬼殺隊我妻善逸隻覺得大事不妙,他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隨後脖子僵硬地像沒上油的門軸,一卡一卡轉了過去。
“啊啦,是我妻君和我妻君的弟弟嗎?”
一道輕柔甜美的女聲響起,在兩人一起看過去的方向上,緩緩走來一位身披蝴蝶花紋羽織,身材嬌小,麵容秀美的女子,此時正笑容溫柔地對著兩個人打招呼。
“煉獄先生也和我提到過我妻君的弟弟,聽說是很有天賦的孩子,剛剛我去給宇髄先生包紮傷口,還遇到了時透君和富岡先生,他們也這麽認為——真的很厲害呢,我妻君的弟弟。”
輕巧的步伐落在地上,連一丁點兒腳步聲都沒發出,體態輕盈且靈活,像是沒什麽重量的蝴蝶,蝴蝶忍隻短短一息就翩然接近了“兩兄弟”,隨後笑眯眯地圍著沒穿隊服的那個轉了兩圈,在金毛臉紅怪頭頂冒煙之後,才背著手拉開了距離。
“能夠與四位‘柱’對戰都不落下風,如果九柱目前尚有空缺,相信以我妻君弟弟的戰績和實力,可以免除考核直接成為‘柱’,優秀的夥伴越來越多,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呢。”
蝴蝶忍笑意盈盈地這麽說。
“和、和四個‘柱’打起來的事情這麽快大家都知道了?!”
臉紅成蒸汽番茄的那個金毛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反應,鬼殺隊的善逸聞言頓時就露出了仿佛遭了雷劈的表情,大驚失色道:
“我們才剛剛從那邊回來不久啊!忍小姐,為什麽消息傳播得這麽快啊?難道要很嚴厲懲罰這家夥嗎?!!”
雖然說這家夥會添麻煩,但是怎麽說也不至於看見這家夥倒黴的程度,襲擊“柱”肯定是很嚴重的問題,所以給這家夥的懲罰會是什麽啊?!太、太過分的話能不能幫忙分擔一下啊?!
“並不是這樣的,我妻君。”
蝴蝶忍笑了笑:
“我隻是去給宇髄先生療傷而已,宇髓先生的傷勢很輕,他原本沒太在意,不過回去後發現傷口帶著一些毒素,因為宇髄先生自身擁有抗毒性,所以並沒發生什麽不適,我幫忙配出解毒藥的時候了解了過程,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大家也並沒有宣揚的意思。”
而且除此之外,她還從宇髄先生那邊了解到,我妻君的這個弟弟,似乎還存在一些被觸及就會暴走的特點,類似於遭受過創傷後的應激行為,對於“銀發”與“紅眼”會有格外過激的反應,如果這家夥的哥哥把他帶來蝶屋,可能還要注意一下,讓這家夥不要和擁有這種特征的傷員見麵——這點最好是讓作為兄長的我妻君來關注。
至於會有什麽懲罰……可能是作為兄長的關心則亂,我妻君的弟弟現在的身份甚至還不是鬼殺隊的隊員,對於“柱”的行為都要算是各自的私事,被針對的當事人也不打算追究,鬼殺隊怎麽可能會自顧自地給出懲罰呢?
而且,將這麽有天賦的劍士趕快拉進來,才是更要緊的事,鬼殺隊怎麽可能會做這種將好苗子往外推的行為,更何況這孩子也是被刺激到才會陷入暴走,既然兄長的呼喚能夠喚回理智,那麽對鬼殺隊來說,這孩子就是可控的。
然而鬼殺隊的我妻善逸似乎沒有接收到這層意思,反而聽完這段話之後更加麵如死灰,一臉崩潰地看向旁邊的“弟弟”:
“毒素?!!你、你還用毒?!!”
“哎?我沒有印象哎……”
我妻家的善逸也從蒸汽番茄的狀態中恢複了一點兒,雖然兩頰仍舊帶著紅,但是在聽見另一個自己的聲音後也拉扯回神智,一副思考的模樣回想起來,用在講什麽理所當然常識的語氣開口:
“到這裏之後我身上已經沒有什麽藥品了,因為這東西是從上一份工作的地方帶來的,所以並沒有很多,於是就隻是塗在了刀上而已……”
聽到這話,鬼殺隊的我妻善逸頓時兩眼一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襲擊四個“柱”已經很恐怖了,這家夥居然還是刀上帶毒去的!應該慶幸中毒的是對毒藥有抗性的音柱對嗎?!萬一換成別人,這家夥真的一不小心把一個“柱”給放倒了,連他都要跟著切腹謝罪吧?!!
“我妻弟弟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
然而和鬼殺隊我妻善逸的眼前一黑不同,蝴蝶忍則忍俊不禁地笑了一聲,隨後才繼續說道:
“請安心吧,宇髄先生並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反而對我妻弟弟會在刀刃上淬毒這種行為很欣賞,稱讚有種他們忍者的風範,如果我妻弟弟願意成為他的繼子的話,他會很歡迎的。”
因為創傷後遺症而和“柱”打了一架這種事其實也不算什麽大問題,用不著驚動主公,不過即便這孩子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柱”的水準,但因為精神狀態這方麵不夠穩定,即便是加入了鬼殺隊,也不安心讓他獨當一麵成為“柱”,所以最合適的選擇,就是讓他成為某個“柱”的繼子,努力讓他精神這方麵的不穩定缺陷被彌補。
至於這個“柱”的人選……
蝴蝶忍心想,其實脫敏療法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
在路上遇到蝴蝶忍小姐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碼鬼殺隊我妻善逸能把提起來的心放下,不用再火急火燎擔憂另一個自己闖大禍了怎麽辦,不過即便是知曉了和“柱”打起來這種事沒有被追究,也不敢保證這家夥之後會不會再做出點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畢竟我妻善逸可是一清二楚,另一個自己是能理所當然提出“要不把敵人給鯊了”的凶殘類型,要想讓這家夥別惹出什麽別的亂子,就要努力扳正這家夥扭曲的認知——在這之前,就要盡量讓這家夥別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這家夥目前受到的關注度實在太大了,雖然說“柱”想要收他當繼子應該是一件好事,但是這幾個“柱”可對這家夥關於某方麵的漠視一無所知,況且這家夥自己也提到過他還要離開的……無論怎麽想,都是很麻煩很麻煩的情況。
就這麽憂心忡忡中,他拽著另一個自己回到了在蝶屋的病房,炭治郎不在房間裏,隻剩下常識匱乏的伊之助,此時已經摘下了之前一直帶著的野豬頭套,兩手支在地板上練習倒立,直到兩個我妻善逸進屋,才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對於自己隊友這張臉已經成功脫敏,但是我妻家的善逸還是第一次見到野豬頭套被摘下來的情況,在這之前他甚至以為這家夥就長了一個野豬腦袋,驟然看見這幅場景,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女、女孩子?!”
我妻家的善逸先是不可思議地揚起了聲線,隨後注意到嘴平伊之助那肌肉雄壯的上半身,比剛才還震驚地直接掉了下巴。
“啊?居然是男的?!!”
——這張臉做男人,也實在有點兒太浪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