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屍山骨海
“爸爸,媽媽,我好怕,我好怕。”
“我好怕,我好怕。”
臉上纏繞著血色繃帶的亞倫一雙蔚藍色的眼睛沉默的看著眼前蜷縮在角落,孤獨無助模樣的小女孩安妮。
一股異樣的情緒波動在心中逐漸的擴散。
雖然眼前的小女孩就是這個怪談副本的罪魁禍首,可此刻的自己卻是對她生不起半絲憤怒。
隻因為,他除了是一名天選者之外,更是一名有著孩子的父親。
有些事情,當你有了孩子之後,反倒是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感同身受。
如果當他有一天支撐不住,死在了怪談副本裏麵,那麽他的孩子……
亞倫眼中泛起一絲異色,眼眸的光芒好似黯淡了幾分,旋即,又化為了平靜。
如果按照之前的推論,此刻他身處的整個怪談副本並不是真正意義上存在的話,而是某幅畫中的世界,亦或者說是被虛構出來的虛幻世界,那麽,隻要殺了幕後黑手,一切就可能結束了。
他也可以成功的脫離這個怪談副本。
可此刻的亞倫卻是沒有絲毫動手的欲望,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蔚藍色的眼睛倒映處蜷縮在角落的小女孩身影,纏繞的血色繃帶下,看不清楚他的真實表情,以及他真正的心思。
蜷縮在角落,低著頭假哭的安妮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愕然。
……
戴維斯神父看著眼前的蜷縮在角落的小女孩安妮,臉上雖然還保持著平靜,可略顯急促的呼吸以及幽暗的眸光都暴露出了他心中的糾結。
動不動手?!
此刻極有可能是動手的最好時機,眼前的小女孩正陷入了迷茫無助的時刻,幾乎可以說是最虛弱的時候,一旦動手,成功的幾率絕對不小。
更為重要的是,他沒有看到死氣纏繞,這就意味著他不會有死亡的危險。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次新的選擇 。
此刻的戴維斯神父沒有看到蜷縮在角落裏麵的安妮嘴角勾起了一絲貓捉老鼠的戲謔笑意
在這一刻,戴維斯神父腦海中權衡利弊的天秤開始出現了傾斜,好似要將他推向一個看不見光明的深淵。
忽然,他握著染血聖經的手突然一緊,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手中沾染著斑斑血跡的經書,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上個副本裏麵,小男孩雅威那張在臨死之前依舊保持著平靜的臉龐。
那是他第一次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雖然在最後關頭的時候,彌補了回去,可在那一刻他也親手摧毀了自己的信仰。
【神父,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戴維斯神父忽然身軀一顫,眼中的糾結也是化為了平靜,直接轉身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動手。
……
阿列夫在看到了小女孩安妮的一刹那,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其迅速和果斷更是讓無數外界觀眾感到了意外。
就連蜷縮在角落假哭的安妮都有些驚訝,不過,她旋即便露出了冷笑,好似看出了什麽。
來到了一樓的阿列夫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讓自己平靜下來,仿佛在做出什麽抉擇似的。
就在剛剛,他的【野獸直覺】沒有對他發出預警,同時,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就意味著,動手的話,不管是否成功,自己就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他從手中取出了一枚紅色按鈕,正是連接著布置在這座別墅裏麵的炸藥的。
隻要他走出去,摁下按鈕,安裝好的TNT定時炸彈就可以將整座別墅送上天,就連三樓的小女孩安妮也可以一塊送上天。
隻是,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內心卻是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想要摁下按鈕的大拇指此刻也是開始顫抖起來。
“一切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他遍布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惶恐和不安。
一個能夠將整座城市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恐怖存在,
真的會被這一點炸藥給炸死嗎?!
可要什麽都不做的話,他又該怎麽辦?!
做,還有一線可能,
不做,真的就是沒有了。
………
就在亞倫、戴維斯、阿列夫等人陷入沉默和抉擇的時候,其他的天選者此刻也是開始相繼的出現了意外。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第二天晚上的難度無疑是比起昨夜還要高出不少。
其中,自認為是天選之子的清水式馬就遭到了“怪物”的襲擊,
早上死而複生的鄰居在變成怪物之後,第一時間就來找他複仇了。
清水式馬雖然用霰彈槍打爆了對方大半個腦袋和肩膀,可最終還是沒能夠殺了對方,反倒是被撲倒,咬斷了喉嚨,當場死亡。
還沒等隔壁鄰居開始享用眼前的“美餐”。
一條紅色的“繩子”突然出現,將其連同地上的屍體一塊卷走。
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
怪談世界。
各國觀眾此刻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就連各國高層此刻也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因為,在麵對整座城市的怪物浪潮的圍攻下,“蘇銘”不僅沒有出事,反倒是親自給他們上演了堪稱驚世駭俗的一幕。
一人一刀悍然將眼前蜂擁而來的怪物浪潮給打穿了,且越戰越勇,越戰越強,身後的上帝虛影和撒旦虛影也是越發的凝實。
他如同一尊沐浴著鮮血的死神,每一次揮刀都會有大片的怪物在他的刀下隕落,
那肆意妄為的動作,歇斯底裏的大笑,邪惡瘋狂的表情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連之前打過蘇銘主意的白頭鷹帝國高層此刻也是感到了一絲顫栗和恐懼。
這根本就不是人!
隻可惜這些怪物都沒有靈魂,也沒有罪孽能量,不然的話,“蘇銘”隻怕是能夠來上一波豐厚的收益。
很快,這一場堪稱懸殊的戰鬥,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出現了結果。
當黑夜開始消散,太陽逐漸升起的時候,整個裏世界的怪物近乎被蘇銘屠殺了大半,屍橫遍野,堆積成了一座座屍山,怪物身上的汙血幾乎將地麵都給滲透。
所有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到了那道站在屍山骨海上,巍然不動,手持漆黑刀刃,渾身被鮮血沾染的身影。
這一刻,仿佛整座罪惡之都都臣服在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