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畫室
伴隨著惡魔麵具的撕下,亞倫身上的異變也是快速的消失,覆蓋在身軀的角質化緩慢的掉落在地上,化為了一地的灰燼。
撕下了自己麵皮的亞倫整張臉隻剩下了血肉模糊,失去了麵皮的保護,暴露在外的蠕動血肉堪稱駭人,甚至於,還隱約可以看到血肉下的森森白骨,中間的鼻孔一呼一吸之間,帶動著周圍的肌肉,引得劇烈的疼痛。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沒有發出任何一絲慘叫,而是雙手強忍著抽搐和顫抖,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繃帶,一點點的纏繞到了臉上,避免暴露在外的血肉和空氣中的灰塵過於的接觸和感染。
盡管伴隨著繃帶的纏繞會引發撕心裂肺的劇痛,可此刻的他也是顧不得了,肉體上的痛苦依舊比不上心靈上的折磨。
剛剛在恐懼幻境中看到全家慘死,妻子孩子被放在鍋裏煮的一幕後,他的心就已經死了,隻是強撐著一口複仇的火焰,強行破開了幻境,宰了恐怖稻草人這個雜碎。
此刻的他在感受著臉上劇烈的疼痛,思緒變得無比的清醒。
繃帶纏繞完後,鮮血從裏麵不斷的滲透,將白色繃帶逐漸染成血色,原本的劇痛也是開始變得麻木。
他將一旁的惡魔麵具撿了起來,看著麵具內側粘黏的麵皮,沉默的將其收回懷中。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看著腳下的被撕成碎片的稻草人,沉默良久,最終,緩緩的舒了口氣
“幸好是假的…”
旋即,他便轉身返回,將掉落的手電筒和【詭異罐子】撿了起來,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三樓的方向走去。
……
呼!呼!呼!
阿列夫正在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
此刻的他正在被一群死而複生的怪物追殺,
身後那些行動緩慢的怪物此刻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跑的賊快的仇人給生撕了。
造成現如今處境的,不是別人,就是阿列夫自己。
在黑夜降臨之後,阿列夫便主動在裏世界開始了各方麵的布置,作為一名戰場老兵,他深知布置一個熟悉的環境,對於自身的作用有多大。
在布置完後,他便開始了自己的騷操作,主動打開了房門,邀請外麵聚集的“怪物”進來做客。
在帶著這些怪物在別墅裏麵繞了幾圈,旋即從二樓跳下來,正好落在一張蹦**,一瞬間彈飛出去,無視身後氣的發抖的“怪物”。
那些怪物此刻已經被他當成猴子溜了好幾圈了。
在穿過走廊的時候,阿列夫便隱約從客廳看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不由得目光一亮,直接拔起腰間的手槍。
砰!
正在遊**的“紅繩”無緣無故就挨了一槍。
旋即暴怒過來的它,看不到站立不動的凶手阿列夫,直接將追殺而來的怪物們當做了撒氣桶,一把捆住,拖向了陰影之中。
很快,在確定了“紅繩”離開之後,
阿列夫轉身將走廊的畫像快速的摘下,還沒等畫像的人物動,他就將其貼合到另一張畫像,讓兩個畫像的人物麵對麵
一時間,畫像裏麵麵相覷的兩人變得尷尬起來。
通過這種騷操作,他硬生生將所有畫像都摟到了一起,朝著客廳走去,拿到了神龕的籠罩氛圍裏麵,一張張畫像被神龕壓製住,被阿列夫撕扯下來,揉成一團,打開龕門扔了進去,讓他們去跟裏麵的神像幹。
在解決掉這些隱患之後,阿列夫總算是鬆了口氣,旋即,從沙發下拖出了一大袋的TNT炸藥,開始了最後的布置。
保證能夠在關鍵時刻,將整座別墅送上天。
旋即,在腰間掛了一圈的手榴彈和閃光彈後。
阿列夫輕裝上陣,往地上恨啐了一口,感受著身上逐漸沸騰起來的血液,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發出了衝鋒的怒吼。
“烏拉!”
……
哢嚓!
蘇銘推開了三樓的一間房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張畫架以及掛在畫架上千奇百怪的油畫。
那些油畫十分的抽象扭曲,上麵都是一個個人,可卻是被歪歪曲曲的,添加了各種各樣的麵具,將其變成了一頭頭猙獰恐怖的怪物。
有大腹便便,拄著拐杖的優雅中年人,他的臉上卻是戴著一張憤怒的冰企鵝麵具,那密密麻麻的利齒,以及暴怒的表情更是給人一股恐懼的感覺。
有身穿紫色西裝,一舉一動都帶著邪惡氣息,戴著小醜麵具的身影,那張看似滑稽可笑小醜麵具總是帶著荒誕的笑容,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穿著黑色風衣,黑色手套,身形龐大,戴著稻草人麵具的怪物,身上纏繞著大量的稻草,他的口中噴出紫色的氣體,裂開的嘴角發出無聲的狂笑。
有渾身肌肉虯結,背後裝著生化箱的龐然大物,臉上帶著代表著憤怒野獸的麵具,雙手高舉過頭頂,將一道身影撕成兩半。
……
一張張堪稱荒誕離奇的畫像被隨意的,歪歪斜斜的擺放在畫架上。
除此之外,還有被黑霧籠罩,沒有一絲光亮,充滿絕望恐懼的黑暗城市,裏麵的一個個人影臉上都帶著麻木的表情。
忽然,蘇銘神色一動,卻是看到了有關於自己的畫像。
在腐敗惡臭的客廳裏麵,懸掛在半空的白色屍體,角落蠕動的紅繩,窗戶外聚集而來的怪物,配合著油墨的渲染,一股驚悚恐怖瞬間湧上心頭。
然而,在畫像的中間,卻是有著一人一狗的身影正在悠哉悠哉的擼串,臉上洋溢著笑容,絲毫沒將周圍的一切放在眼裏。
尤其是那流著口水,幾乎要將地板打濕的大黃狗更是給人一股憨厚樸實的感覺。
原本驚悚的畫像,在這一刻,直接失去了它原有的恐懼感。
而類似於這樣子的畫像,還有著很多。
幾乎概括了蘇銘在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不論是和布萊克警長的接觸,還是和企鵝的會麵……
忽然,畫架上的畫筆開始憑空動了,就像是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操控著它一樣,開始在一張空白的白畫上繪畫起來。
很快,一張嶄新的畫像就出現在蘇銘麵前。
那赫然是一人一狗出現在一間畫室門口,向著裏麵注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