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造紙坊
皇宮，禦書房內。
守財奴戴胄梗著脖子，說什麽都不肯掏銀子。
此時國庫空虛，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銀子去揮霍。
如今陛下張嘴就是一萬五千貫，這不是要他戴胄的老命嗎？
“愛卿，朕要銀子為的是江山社稷，用不了幾日，你就會明白朕的苦心。”
人人都有私心，李二自然也不例外。
明麵光鮮靚麗，大唐皇帝。
實際上，他一直在嚴格要求自己與後宮，能省則省，絕不浪費一文錢。
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擺在自己的麵前，填充國庫的同時，他也要為自己留下一個小金庫，以備不時之需。
“陛下，庫銀撥發到河東道賑災，已無剩餘，老臣之前就已經向陛下稟告過，您又何必為難老臣呢？”
戴胄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沒銀子。
“戴胄，國庫餘銀有多少，難道朕會不知道嗎？”
李二的臉色很難看，身為大唐皇帝，連調用萬貫銀子的資格都沒有嗎？
“陛下，入庫之銀，不能妄動，還請陛下三思。”
戴胄直接單膝跪在地麵上，縱然麵對龍怒，他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起來吧，朕就告訴你，這一萬五千貫的用途，若依舊沒有銀子話，此事隻能讓給輔機去做。”
望著麵前油鹽不進的戴胄，李二也是頗為的頭疼。
朝廷兩大耿直，戴胄與魏征，說話永遠不懂變通。
很是不討喜，但卻讓李二無比的信任。
直接將銀子的用途說了出來，並且承諾，花出去的庫銀，很快就能賺回來。
“陛下，龍恩浩**，一心江山社稷，為天下寒門學子，老臣萬分羞愧。”
“這造紙術應屬朝廷，豈能落入趙國公之手，老臣想起來了，存銀應該還夠陛下使用。”
得知銀子的用途後，戴胄雙眼放光，這要是真的，那麽國庫充盈，豈不是指日可待。
主動改口，表明自己站在陛下的立場上，為大唐江山社稷，這技術，絕對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如此變化，看的李二一陣的瞠目結舌，不過他也明白，戴胄這是看中造紙術的利潤，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如此的幹脆。
尤其是那句“造紙術應屬朝廷”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所有的利潤，必須全部入庫。
“有餘銀就好。”
“切記，此事不得聲張！”
李二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造紙的利潤充入國庫，印刷坊的利潤，應該可以進入自己的小金庫了。
……
長安城內。
皇宮外東側的空地上，一眾工匠們如火如荼的忙碌著。
李二主動邀請沐九歌過來視察工作，一切全部按照這小的要求去做。
“老李，真沒有看出來，你的動作竟然如此迅速，果然是有人好辦事。”
原本這裏不允許有任何的建築，但是因為“造紙坊”的緣故，朝廷居然破例讓在這裏修建。
著實超出了沐九歌的預料，同時也能夠看出老陰貨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天子腳下，恐怕就是那些門閥世家日後發現他們的動作，也不敢過來造次。
“雖然有趙國公給咱們撐腰，但某的身上也頂著巨大的壓力。”
李二語重心長的開口道，這一次，他們動的可是門閥的利益。
對方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來反抗，到現在猶未可知。
“老李，我就問你一句，麵對門閥世家，你覺得陛下會慫不？”
沐九歌停下腳步，偷偷向四周張望一圈後，確定沒有人關注他們兩個，這才壓低聲音問道。
“這叫什麽混賬話，陛下雄才偉略，豈會畏懼那些宵小？”
李二一腦門子的黑線，差點直接破口大罵。
他若是怕的話，又豈會讓造紙坊修建在這裏。
“算你還能看明白點事，你覺得憑借老陰貨的本事，他有膽子在這裏修建造紙坊嗎？”
“實話告訴你，咱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陛下的視線。”
“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敢不敢幹票大的？”
沐九歌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悄聲的說著。
“什麽意思？”
李二很是不解，你小子的一舉一動，的確沒有避開自己的視線。
但自己又不是他肚子中的蛔蟲，哪裏會清楚他肚子中在冒什麽壞水。
“笨死你得了，賺百姓的銀子多沒有前途，有沒有膽子在門閥的身上咬下一塊肉？”
這麽多年，門閥世家一直在壓榨百姓，也該往外吐點油水了。
所以，造紙坊的第一桶金，他決定對門閥下手。
“願聞其詳！”
這一次本就打算與門閥一爭高下，要是能夠算計對方一波，李二還是十分樂意看到的。
“當一批紙製造完成後，朝廷對外聲稱，為了來年的科舉，所以朝廷出資，紙與書籍半價銷售，希望學子們來年能夠踴躍參加科舉，早日成為國家棟梁。”
“給門閥世家造成一種錯覺，咱們的紙與書籍數量有限，迫使他們主動過來收購。”
“最終在他們沾沾自喜的時候，咱們便以僅高於成本的低廉價格，正式對外銷售。”
現在兩人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沐九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避諱。
“此計甚妙！”
越聽李二的眼睛越亮，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造紙坊，竟然還可以隱藏這樣一個陷阱。
這要是操作得當的話，隴西李氏與趙郡李氏還不得直接吐血？
這小子的行事風格，實在是深得朕心，不入朝為官，實在是損失。
“對了，提醒你一件事情，那些土豆還是趁早種植到田中的比較好，這種天氣，若是存儲不當的話，難保它不會變質。”
造紙坊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無論日後怎麽發展，都要等待造紙坊的建造完成後才能進行。
這炎炎夏日，幾個老貨還不懂得儲存方法，最後土豆變質，再賴到自己身上，那就惡心了。
“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某，土豆難以保存？”
聽到這樣的話語，李二的臉色頓時變了顏色。
無法長久保存，產量再高有個屁用，對於大唐來說，那就是一個雞肋。
“土豆的保存方法很簡單，放在地窖之中，或者直接用土掩埋，確保土壤不潮濕，是可以存放數月之久的。”
“我是怕你們不懂存儲的方法，糟蹋了那些種子！種植土豆的時候，將那些完整的土豆分割成寸許大小，然後埋進土壤之中就可以了，沒有什麽難度可言。”
“這邊的事情就先這樣，我先回去了！”
交代完之後，也不管李二心中有什麽樣的想法，沐九歌直接邁步瀟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