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亂折騰什麽?

聞歡低頭盯著被男人鬆開的手腕,聽到婁京宴推門離開的聲響,她知道他們徹底完了。

在門口等著的管家快步追上男人的步伐:“先生,您是不是和聞小姐有什麽誤會……”

情緒極度煩躁的婁京宴冷眼睨了他一眼:“從今天起,別再我麵前提起那個女人!”

丟下話,婁京宴握緊手中的拄杖,冷漠的徑直離開。

得知這場宴會暗中改變了氣氛的薑樺,趕緊找到從休息室拿著包出來的聞歡。

“歡歡,你,你這是要走嗎?是不是京宴他說什麽重話了?歡歡你別當真啊,提到腿傷他就較真,都怪阿姨,阿姨不該讓你去做這件事情的。我肯定幫你好好說說他!”

“現在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先上樓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聞歡吸了吸鼻子,情緒已經冷靜的差不多:“不用了薑阿姨,你誤會了,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我和婁京宴……不合適。”

她看著滿眼擔心她的薑阿姨,心中的愧疚快要將她淹沒,甚至不敢設想,等薑阿姨知道當年的肇事者是她之後,該會有多傷心,替婁京宴感到不值。

無論出於什麽,她都沒資格繼續和婁京宴在一起。

薑樺滿臉不可置信,剛才還好好的兩個人,怎麽突然鬧起分手了?

“歡歡,你們別衝動啊,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聞歡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頷首鞠躬道:“阿姨,謝謝你的照顧,我先回去了。”

薑樺還沒反應過來,聞歡就離開了她的視線。

踏出宴會莊園,聞歡看著腳尖,華麗的銀色高跟鞋踩在人行道的磚塊上,絨毛般的雪從空中飄下。

聞歡抬眼看著漫天飛雪,她張開手臂,輕踮起腳尖,一步一轉,像是在雪中跳華爾茲的粉霧玫瑰,隨性的起舞。

她站在路燈底下,頭頂落滿了雪花,露出的皮膚被零下5度的風吹的通紅,聞歡朝著手心哈了哈氣,感受到一點溫度後,從包裏拿出手機打算打車。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汽車鳴笛,轉眼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聞歡麵前。

車窗被降了下來,邵家臣看向她:“上車。”

聞歡拒絕道:“不用了謝謝。”

邵家臣擰著眉直接說:“我知道你們分手了,他管不到我這。”

“不用了謝謝。”聞歡還是一樣的答案。

冷風灌進車內,邵家臣握著方向盤皺了皺眉。

“真倔。”

車子發動的引擎聲傳來,邵家臣升起車窗離開了這條街道。

聞歡站在路邊用手機打車,婁家老宅的位置偏僻,再加上淩晨跨年的原因,遲遲沒打到車的聞歡手腳已經凍的僵硬。

最後她被找來的棠稚帶上沈漸舟的車,回到婁京宴的別墅,已經空無一人。

管家傭人似乎都被婁京宴撤走,聞歡回房間泡了個熱水澡,頭腦昏沉的倒在**睡過去。

次日,聞歡放在床邊的手機不停的響起,可是**的人兒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坐在車內的婁京宴盯著再次自動掛斷的電話,已經不知道是打過去的第幾遍。

這女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就算分手了,他也是聞歡的頂頭上司,想催聞歡加快交新設計稿的進度,竟然敢不接電話。

婁京宴眼角不安的跳了跳,皺了皺眉吩咐管家道:“去別墅。”

勞斯萊斯在路口緊急掉頭,管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到了別墅,婁京宴往二樓找去,主臥的門是從內反鎖的,男人朝管家遞了個眼神。

管家上前敲門,發現沒有任何反應之後又試了試,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婁京宴緊緊皺眉,抬手敲了敲:“聞歡,開門。”

自始至終男人都被隔絕在門外,婁京宴按住跳動眼角,看向管家:“找人把門撬開!”

鎖匠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經過一番折騰,門總算被打開。

婁京宴走進房間,卻看見在剛剛的巨大動響下,被窩裏的女人居然還在熟睡。

“聞歡?”

即便他已經正在靠近,躺在**的女人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像是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婁京宴心慌的盡可能加快了腳步,他坐在床邊,將女人從被褥中抱了起來,晃了晃懷中閉著眼睛的人兒,原本白皙的皮膚紅的異常,渾身滾燙。

“歡歡!”

婁京宴騰出一隻手觸碰上她的臉,卻仿佛要被灼傷。

他立刻把人抱起往門口走,通知管家:“去醫院!人發燒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聞歡出現在醫院,高燒才退下去。

棠稚連忙把人扶了起來,給她倒了杯溫水,驚魂未定的說道:“歡歡,你真是嚇死我了。”

“前天發生那麽大的事,你怎麽瞞著我自己回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房間高燒了一整夜,要不是及時被傭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啊。”

聞歡難受的咳了幾聲,記憶都是混沌的,原來她和婁京宴分手都變成前天的事情了。

高燒後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讓你擔心了。”

棠稚扶她起來洗漱,一邊說道:“沒事,早餐已經買來了,你待會先吃點。”

趁著聞歡洗漱的時間,棠稚已經把粥和湯準備好放在餐桌上。

她坐在旁邊看著聞歡靜靜的吃早餐,關於跨年那晚的事情,棠稚差不多也從沈漸舟的口中得知。

隻能說世事弄人。

“歡歡,那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聞歡現在也算是G·R的設計師,得罪了掌權人婁京宴以後的處境可想而知。

丟了工作隻是小事,會不會被再次被封殺,也不過是在婁京宴一念之間。

聞歡扯唇笑了笑:“我沒事,沒什麽打算。”

與其說她是怎麽打算的,不如看婁京宴想怎麽報複她。

檢查完身體,聞歡下午就申請出院了。

她被棠稚送到別墅,打算去收拾些東西從婁京宴家裏搬出去。

聞歡走進別墅,與外麵溫差較大的暖氣將她包圍,一道冷冽的目光盯上她。

聞歡有些意外婁京宴會出現在這,而後想想不由得內心發笑,這本來就是婁京宴的家。

她喉嚨發癢的撇過頭咳了兩聲,聲音沙沙的說道:“我過來收拾東西,馬上就搬走。”

婁京宴死死的看著她:“我趕你走了嗎?”

聞歡抿唇不說話,往樓上去,走幾步就忍不住咳嗽,她盡可能的想忍住不吵到婁京宴,咳的反而更厲害了,隻能加快腳步。

沙發上的男人眉心緊鎖,眼底的煩躁藏不住。

聞歡回到房間卻不知道從何收起,一切似乎都是婁京宴給予她的美夢,全部都想帶走。可是她知道這些都從未真正的屬於她。

收拾好重要的證件和幾身衣服,聞歡忍著手腕上皮膚被拉扯的痛,摘下價值上百萬的手鐲,和那條‘玫瑰奇遇'項鏈一同放在桌布上,扶著行李箱走出房間。

剛推開門,聞歡就被強勢的身形擋住去路。

男人奪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推回房間,把人一把抱起丟到柔軟的被褥上,嗓音沉冷。

“病成這樣還亂折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