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把他吃的死死的

聞歡握緊了耳邊的手機,“婁京宴他怎麽了?我現在馬上過來!”

聞歡來不及整理桌麵,直接小跑到玄關處穿鞋出門。

剛才她還在奇怪,為什麽婁京宴這麽晚還沒有回酒店,沒想到人在外麵出了狀況。

管家在電話那邊說道:“聞小姐您不用過於緊張,先生隻是在酒桌上誤喝了點摻東西的酒,情況目前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聞歡按著電梯焦急的問,“送去醫院了嗎?”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發現的及時去醫院是能夠解決的。

管家說道:“我們也嚐試說過,但是先生拒絕去醫院。”

“……都什麽時候了?他……”

聞歡歎了歎氣,咬著牙說道:“我現在打車過來也至少還要十分鍾,既然他這麽選擇,那就讓他自作自受。”

管家告知:“聞小姐,派過去接您的車已經到樓下了。”

“好。”

坐上車以後,聞歡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悶氣,雖然她是婁京宴的情人沒錯,但是這麽危險的情況,寧可不去醫院,也非要等她過去嗎?

她甚至覺得在某一刻,她是不是就徹底成了婁京宴發泄的工具?

到達餐廳頂層的會所,聞歡剛出電梯就看見管家和幾位保鏢,守在某間包廂的門口。

那一瞬,管家的目光朝她投過來,聞歡明知道婁京宴手底下的人都對她是畢恭畢敬的,可是她隻要想到自己是過來幹什麽的,就覺得格外羞恥。

她微微低下眼簾快步走了過去,向管家點了點頭,便走進包廂將門關上。

聞歡靠在門後深深的緩了一口氣,整間包廂奢華而空曠,浴室傳來的水聲在此刻格外清晰。

似乎是聽到開門聲,裏麵傳來男人質問的淩厲聲音。

“誰?”

聞歡抬腳走了過去,出現在那片起霧的玻璃門後。

男人的聲音越發暴躁,“我不管你是誰,給我滾出去!”

聞歡出聲說道:“是我。”

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婁京宴瞬間安靜下來,聞歡脫下腳上的鞋子,將浴室的玻璃門拉開走了進去。

剛踏進婁京宴的領地,手腕就被男人拽住扯到懷裏,冷水依舊不停的打在她的背上,將聞歡身上的睡衣也逐漸淋濕。

冰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往男人的懷裏縮了縮,一腔熱火。

婁京宴開口時的聲音低沉沙啞,“你怎麽來了?”

聞歡不答反問,“為什麽不去醫院?”

她之所以會過來,難道這個男人心裏不清楚嗎?

除了過來充當一個滅火工具,她還能是過來幹什麽的?

男人似乎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情緒,抬起猩紅的眸子看著她,“誰和你說了什麽?”

很快,婁京宴便反應過來,“管家通知你來的是嗎?我說了我不需要任何幫助,他竟敢自作主張!”

聞歡這才明白,並不是婁京宴要她過來的,她一邊緊抱著男人,讓他的狀況能夠舒緩些,然後說道。

“婁京宴,你能不能理智一點?”

“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不去醫院,你讓手底下的管家能怎麽辦?”

婁京宴是婁氏的獨子,唯一的掌權人,要是因此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後果,誰都無法承擔起責任。

男人將她抵在牆上,低聲說道:“不想去醫院……我動情的樣子隻屬於你。”

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到他現在的一麵,即便是醫生。

他寧可在浴室衝一晚上的冷水澡,也不想任由自己喪失意識,交到別人的手中。

聞歡身上也染上了男人體溫傳來的熱,心中壓抑著的悶氣消失了大半,婁京宴的話讓她有些無法反駁。

“那就算是這樣,如果不是管家告訴我,你就不打算說了是嗎?讓我一個人在酒店等你等到半夜。”

婁京宴沉笑了一聲,咬著她的耳朵,“因為知道我們聞小姐會胡思亂想,大概覺得我在什麽不正經的場所中了藥,然後拿她來發泄。”

很明顯從聞歡剛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能夠聽出來帶了不少情緒。

聞歡:“……”

她這十幾分鍾的心路曆程,還真是被這個男人猜的透透的。

“就算是我會生氣,你也不應該這麽折磨自己啊!”

婁京宴在她耳骨邊柔聲細語,“寶貝說的對。”

聞歡脊背繃直的打顫,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冷,還是因為男人口中的話。

她縮在男人懷裏,“好冷……”

她過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和這個男人一起衝冷水的,繼續這樣下去,明天兩個人必然要重感冒。

婁京宴將她帶出淋浴區,男人扯過架子上的浴袍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我沒什麽事,先去房間等我。”

聞歡指尖勾住他身上濕透了的西褲口,“你還打算去衝涼水?”

婁京宴試圖讓她往外走,“藥效基本快過了,我自己可以,你別淋感冒了。”

他本來就沒想把聞歡當做工具,即便人現在過來了,他依舊不會選擇這麽做。

以這樣的方式發生關係,不是他想要的。

聞歡沒有鬆開纏住他西褲上皮帶扣的手,抬眸看著他說道:“婁京宴,這麽金貴的命,珍惜點好嗎?”

“現在入冬,你要是來場重感冒,我還得照顧你。”

聞歡把話說的避重就輕,其實相比於感冒,她更擔心婁京宴的腿傷會因此惡化。

如果不停的往身上衝冷水,導致寒氣入骨,舊傷加重,後果不堪設想。

見男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聞歡低眸看著他已經變透明的白襯衫上,指尖在印出的人魚線上劃過。

“你要是沒那想法也行,我就在這看著你自己想辦法。”

“反正不管怎麽樣,不許再淋冷水。”

婁京宴的身體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對她必然是沒有好處的,而她在婁京宴身邊可以說是個唯利主義,自然要考慮清楚放任不管的後果。

男人抓住她不停亂撥動的手,“歡歡,你到底是在擔心我的身體,還是怕我影響到你?”

婁京宴口中的這兩點,無疑都是聞歡的顧慮。

她勾起紅潤的唇看著眼前的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隻是單純想在這個時候,和你發生點什麽……”

婁京宴緊盯著她,明知道這女人嘴裏沒一個字是真話,卻依舊因為她的回答而動容。

他低頭咬住她的唇,語氣中透著幽怨。

“撒謊。”

聞歡慢慢的回應著,她也沒想過婁京宴會信,但是隻要結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兩個人的身影,逐漸從浴室到客廳,再到頂層露天陽台……

或許是藥物的驅使,又或許是因為她撒的謊,婁京宴在兩人最極限的時候,不停的帶著壓迫性的逼著她說愛他。

聞歡緊咬著牙,她知道隻要那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這個男人就會很高興,哪怕是向剛才在浴室一樣撒個謊。

可是話到嘴邊,她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愛嗎?

她不覺得自己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輕易的愛上一個和她處境天差地別的男人。

婁京宴在她的感情觀裏,或許隻算是她的crush,短暫而熱烈。

至於以後……他們大概是沒有以後的。

可是她不說,婁京宴就步步緊逼,想方設法的讓她開口。

“歡歡,說愛我。”

“乖一點好不好?說了就給你。”

“……”

在男人鋪天蓋地的溫柔言語中,也伴隨著勢在必得的威脅。

聞歡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摟著他的脖子緩緩開口,“我……我喜歡你……”

這雖不是男人要的結果,可是聞歡還是在婁京宴的掌控下得以解脫。

讓聞歡覺得可悲的是,她或許這輩子都沒有勇氣說出‘愛’這個字眼。

和一個沒有感受過愛的人談愛,婁京宴是難以理解她的。

兩人躺在露天陽台的雙人沙發上,婁京宴將被子替她蓋好,撐著腦袋看向她。

“今天晚上就睡這嗎?”

聞歡盯著天空的星星,輕輕吐出幾個字,“不想動。”

她就等著婁京宴抱她進房間,如果不抱的話,她就打算直接在這睡了。

婁京宴淡淡的問道:“今天累嗎?”

聞歡挑了挑眉,“婁總問的是哪方麵?”

關於剛才的事情,她可不敢說不累,要不然以後這個男人隻會更加肆無忌憚,不懂收斂。

婁京宴輕輕笑了笑,“設計。”

在酒會上的時候,他一直在等聞歡發消息叫他回去,可是什麽都沒有等到。

這女人早已經把他拋之腦後,也不知是在畫設計圖,還是已經睡著了,總之並不關心他幾點回去。

聞歡:“還好,感覺時間過得挺快的。”

起初婁京宴把婚戒的設計交給她的時候,聞歡心裏是沒底的,可是為了能夠重新在這個行業複出,她知道自己必須接受這個機會。

但是在這兩天接觸到更多的設計師和展品之後,她有了新的理解,也逐漸對當下的市場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今天在設計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時間一晃已經淩晨了。

聞歡想到酒店那些設計稿,和婁京宴上一次對她所設計元素的委婉評價,於是笑道:“希望婁先生這次看了不會眉頭緊皺。”

婁京宴微微勾起薄唇,“你喜歡就好。”

聞歡抿了抿唇,那對婚戒可是設計給婁京宴和他未來妻子的,什麽叫做她喜歡就好?

最終她還是沒把這樣不合時宜的話問出口,就當是上頭時的情話來聽。

畢竟男人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掃興。

在情人麵前提老婆,並不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聞歡忽然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沉悶,婁京宴以後的妻子應該會很膈應她吧。

不過按照這個男人果決的行事作風來說,或許他們的關係會和男人的腿傷一樣,禁止被人提及。

回想起今天餐廳發生的事情,婁京宴語氣平緩的說道:“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今天在餐廳推出門的那位是我的父親。”

聞歡眸光微閃,很意外婁京宴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其實在晚上回酒店畫設計稿的時候,她就猛然反應過來,為什麽會覺得那個中年男人眼熟了,就是因為對方眉眼間的淩厲和婁京宴如出一轍。

想必在她回酒店後,對方應該會和婁京宴談及不少關於她的事情。

婁京宴接著說道:“你不用擔心什麽,該說的我已經和父母解釋清楚了,至於他們能不能理解,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聞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婁京宴能夠站出來把問題解決,自然為她省去了許多麻煩。

她俯身過去趴在婁京宴的腿上,目光盯著男人蓋在被子底下的腿,有些出神的說道:

“婁京宴,你真的甘心嗎?”

因為想起薑阿姨的話,聞歡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的,再次試探婁京宴對於治療的看法。

男人沒有說任何話,隻是輕輕的撫著她的長發。

婁京宴很清楚,懷中的女人就是吃定了他在這個時候不會生氣,所以才敢問。

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沒得到回應,聞歡撐起身靠在後背的抱枕上,身上傳來的酸意,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向你索要什麽,都是我應得的。”

“嗯?”

“因為你真的是沒有任何一天放過我。”

她已經能夠預料到,接下來的兩個多月都會是這樣度過。

婁京宴輕笑著,他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讓聞歡找退路。

“寶貝,一日三餐,對我來說再正常不過。”

聞歡暗自咬了咬牙,有些擺爛的想著,或許這個男人不治療腿,在某方麵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深夜的風,逐漸涼的有些刺骨。

婁京宴單手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拄著金蛇杖將她抱回了房間。

次日,

兩人回到酒店,聞歡看見已經有明顯打掃痕跡的房間,下意識的跑去書房檢查桌上的設計稿。

書桌上一片空白。

聞歡大腦也宕機了片刻,她昨天桌上的那些設計草稿呢?

婁京宴走過來問,“怎麽了?”

聞歡指尖抓著男人的襯衫袖口,說話的聲音有些顫。

“我…我的設計稿好像……好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