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涼薄
“砰——”
五條悟根本來不及細想，就墜落到了薨星宮的底部。
一陣劇痛襲來，他下意識護住懷中的少女——看到下方寬闊的平台那一刹那，他飛快把前方柔弱的少女拉入懷中，替她抵擋住了大部分的衝擊力。
微涼的長發從他的頸側掃過，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瘋了。
真的瘋了！！
不然他為什麽要救她啊！！！！
又摔不死！！！
她應該是咒術師吧？？？
五條悟看著被自己摟在懷裏的少女，對方金色的眼眸覆蓋了一層水霧，表情看起來暈乎乎的，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黑發從她的側臉滑落，耳側變成一小股的辮子輕輕搖晃，紅色的櫻桃發飾似乎摻雜了些許夜光的材質，在黑暗中微微發涼，些微的亮光映襯到她的臉上，越發顯得線條柔和，皮膚白皙而細膩。
五條悟心髒莫名的一跳，仿佛被人用東西狠狠地擊中了，他連忙站起來，把因為他的動作差點摔到地上的少女也揪著領子拎起。
“喂——”
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五條悟看著她暈乎乎仿佛完全沒回過神來的神情，心裏陡然憋悶起來，忍不住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啪的一聲，五條悟看著她吃痛的表情，哼了哼，語氣惡劣地說：“要好好感謝我，知道嗎？”
要是沒有他，說不定這個家夥真就摔傻了。
[hp-1]
“嗚……”正在調轉視角悄悄觀察周圍的花理奈委屈捂住自己的額頭，“幹嘛打我？”
要是沒有五條悟，她根本就不會掉血的，明明是五條悟給她的傷害更大，竟然還想要她的感謝！
花理奈：“放我下來！！”
發現自己雙腿懸空，花理奈↑↑開始衝刺。
突然感覺這個遊戲的建模一點都不合理，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紀，為什麽五條悟和傑就比她高出那麽多！！
明明在學校裏，她的身高已經算是最出眾的那一批了！
“不要亂動。”
五條悟把她拎到身後，有些警惕地望著前方忽然出現的身影。
看起來像是人形，然而無論是身材比例還是外形都與人類有著一定的差距，比起人類，讓人感覺更像是變異了的咒靈之類的存在。
——號稱全知的術師，就是這樣的嗎？
看著那人從黑暗中走出，長長的袍子下身軀幹癟，宛如風幹的屍體，露在外麵的頭部也已經完全變了形，看起來像是長了兩雙眼睛一樣，五條悟不禁皺緊了眉頭。
“不死”術式……
這就是天元大人？
以他們掉下來的這種方式，五條悟很難想象天元大人會對他們懷有善意。
沒想到反而是天元大人先開口了。
“那個盒子從來沒有被人拿下來過……”
天元大人的聲音沙啞，聽不出是男是女，但在這空曠的地下宮殿裏，又奇異地讓人覺得有種幽怨而無辜的感覺。
“我們這裏建了電梯的。”
她抬起幹癟的手指了指遠處，一個暗色的木門鑲嵌在螺旋狀的台階之後，那道門看起來很寬，旁邊還有一塊液晶麵板，刻著電梯常見的[^]的標誌。
那個盒子就是當初建造薨星宮的時候突發奇想留下來的彩蛋而已，然而大多數人看到那個盒子，也都會以為是上棟式留下來的東西，沒有誰會想不開去碰。
連天元自己都忘了還有那個東西了。
然後——
彩蛋盒子就被花理奈打開了。
五條悟：“。”
所以是他想多了嗎？
手邊忽然傳來了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觸感，被他拎到身後的少女探了探頭，長發貼著他的手臂，柔軟的臉頰在他的眼底微微鼓起，像是抿了抿唇，認真研究著什麽似的，卷曲的睫毛如同蝴蝶輕輕撲閃了一下。
五條悟都可以想象出她認真思考的樣子了。
然後她問：“你就是天元大人嗎？”
她的聲音有些好奇，又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晃了一下腦袋。
隨著動作微微搖晃的發尾猶如柔軟的貓爪子一下下戳在五條悟的身上，讓他陡然不自在起來。
與她緊貼的手臂就像是被凍住了。
明明一直以來被評價為最沒有社交距離感的人都是他，但每當少女靠近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產生這樣的念頭——
是不是太近了？
第一次見麵也是，一上來就攔住他，拉他的袖子，抓住他的衣擺，拽住他的胳膊——完全不把他當成陌生人。
是因為家裏有哥哥，所以對其他的男生也這麽不設防嗎？
五條悟仿佛被凍僵的手指微微一顫，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手——他還是第一次做出這樣類似退縮的姿勢，仿佛這樣就能離她遠一點，不會再被她影響到了一樣。
花理奈沒有注意到五條悟的動作，她好奇地點點天元大人的立繪。
立繪上的她有四隻眼睛，嘴巴長在腦袋的最下方，完全看不到脖子，唔……不太像人類，感覺有點奇怪。
一直聽其他人提起天元大人，語氣還很崇拜的樣子，花理奈還以為她會好看一點呢。
至少，至少也要更像是人類一點。
天元大人撿起地上的花禦小盆栽，走過來雙手遞給了花理奈。
她靠近的時候，五條悟飛快伸出手往身後一擋，看到他的動作，天元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笑。
“我沒有惡意。”
把花禦的小盆栽還給花理奈之後，她又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五條悟：“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小冊子表麵是空白的，沒有寫任何字，但隻要翻開，就能看到裏麵畫著各種各樣的咒靈，還有一些咒靈形態和看到人類會做出的反應。
不同的咒靈有著不同的行為模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理智和思考的表現。
然而裏麵並沒有五條悟想要的東西。
看了一會兒，五條悟啪的把小冊子合上了。
雖然他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但看向天元大人的眼神，就是透露出了“就這？？？”的那種感覺。
天元：“……”
要是說怎麽看透咒靈的心思，和咒靈戀愛這種，她確實沒有啊！
但她絕對不會這麽和五條悟說的。
要是戳穿了五條悟的心思，說不定五條悟都能把她的薨星宮給拆了。
天元看向五條悟身後的少女。
“理子在廉直女子學院就讀，想去找她的話，從學校出去之後，換乘26路公共汽車就能到。”
就這麽簡單？
還以為天元大人不會告訴他們呢？
怎麽感覺還挺友好的。
花理奈點點她的立繪，立繪上的天元大人眨了一下眼睛，明明長著四隻眼睛，造型非常掉SAN，但看起來就是有種溫和又無害的感覺。
像是大型的樹木或者其他的什麽東西。
花理奈禮貌道謝。
天元大人又說：“回去的話，還是走電梯吧。”
花理奈：qaq
“好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花理奈也準備走了。
高專的忌庫和天元住的地方好像不是一起的——想想也是，誰會把一大堆的咒具和咒物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啊！
花理奈決定去電梯那邊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直通忌庫的路。
背包裏那幾根會說話的手指一直催著她去收集其他的手指來著。
花理奈：並不是很想收集。
她現在的任務已經很多了！
“五條悟。”
就在五條悟打算和花理奈一起離開時，天元忽然叫住了他。
五條悟停下腳步。
站在電梯麵前的花理奈也停了下來。
天元大人沒有再繼續說話，看起來不是很像讓花理奈聽接下來的話題。
正好電梯“叮”的一下開了，花理奈站了進去，對五條悟說：“我在上麵等你~”
五條悟眉頭一皺，然而不等他說些什麽，電梯的門就緩緩合上，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從電梯上沒有感受到咒力，也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五條悟微微放鬆下來，轉頭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天元。
“有事嗎？”
即使麵對著當今咒術界堪稱最重要的人物，他的語氣也沒有多少恭敬存在。
天元看起來也不太在意，隻是抬了抬手。
寬大的袍子隨著她的動作擺動，更顯得袍子下的雙手幹癟如同枯死已久的樹枝。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樣子。”
天元緩緩說道：“我的術式是‘不死’，但並非不會變老，所以每隔五百年……”
她還沒說完，五條悟腦海中就驀地閃過了一個詞。
【星漿體】
星漿體就是為了這種情況而準備的。
沒多久之後，天元大人和星漿體的同化就要開始了。
隱約記起有人這麽說過，五條悟眉心再次皺緊：“所以？”
天元笑了笑——在那即將枯死的外表下依舊能看出那是一個笑容，透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又無害。
“希望你不要告訴她。”
天元望向電梯的方向：“我能感覺到，她是個好孩子。”
天內理子和夏油家相遇的事天元早就聽過了報告，那是天內理子為數不多的和同齡人相處的機會，在那之後不久，天內一家就發生了悲劇。
她在幾個地方輾轉，再加上不知名的敵人出現，天元這邊把人藏得很好，從來沒有透露給任何人。
天元以為夏油家早就忘記了理子的存在。
沒想到她從來沒有忘記。
在很多年後，忽然從夏油堇口中聽到了理子的名字，知道她從未忘記過童年時有過一麵之緣的朋友，天元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有點複雜，有點……羨慕？
大概是在黑暗的地底待得太久了，再加上身份特殊，現在的身體也漸漸發生了異變，不再適合出現在人前。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了。
這還是幾年以來，她第一次出現在其他人的麵前，這麽看著他們，和他們說話，麵對麵的交流。
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堇都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這讓天元心裏放鬆了不少，然而這時候五條悟的眉頭卻狠狠地皺了起來。
“跟我有什麽關係。”
已經知道了天元想要做什麽的五條悟臉色有些難看，“你要是不想告訴她，剛才說不知道不就行了。”
明明都要和天內理子同化了，還把她的行蹤告訴別人，讓人去見她。
然後又在這裏假惺惺地說不希望那個人難過——
眼前閃過了少女金眸霧蒙蒙的樣子，五條悟心髒驀地揪緊，他不自覺地攥了攥拳頭。
“……”天元被他看得有些尷尬，“天內她……從小就沒有朋友……”
大約是背負著星漿體的秘密，知道自己不久之後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天內理子從小性格就有些尖銳，除了黑井美裏誰也不相信。
哪怕就讀的是女子中學，她和學校裏的同學關係也很一般，從來沒有邀請過同學到她家裏玩。
就像是在保持著距離，隨時都在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一樣。
所以聽到夏油堇的話，意識到還有人一直惦記著她，想要和她交朋友的時候，天元大人忍不住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明明在她看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怎麽被五條悟這麽一說，就感覺有點不對了呢？
五條悟……意外地很關心這個才見過一麵的女孩子呢。
天元想了想，說：“到時候，我可以安排人告訴她，天內已經出國念書去了……”
這年頭出國念書的事屢見不鮮，不少家長甚至從小學開始，就把孩子送到了國外，夏油堇應該不會懷疑的。
她想得很周到，五條悟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驀地張開五指，藍色的咒力在他掌心飛快凝聚，看到他的動作，隱約猜到了他想做什麽的天元趕緊說：“不要衝動。”
“就在我跟你說話的這段時間裏，有32個輔助監督鋪下了帳，其中10個帳內，咒術師正在跟咒靈交手……”
一旦結界消失，後果不堪設想。
天元可以說是整個咒術界的基石，這也是她敢就這麽出現在五條悟麵前的原因。
五條悟固然可以殺死她，和整個咒術界開戰，可跟在他身邊的人呢？他的家人呢？那隻小咒靈呢？
還有那麽多受到結界消失的影響，可能會受傷的人。
天元這句話，就好像一下子把所有人放到了天平的一端，然後把那個有著燦爛金眸的少女放在了另一端。
五條悟吸了吸氣，手中咒力驟然消失。
看著神情溫和無害的天元，他忽地冷笑了一聲。
“以後不要再叫我下來了。”
“不想看到你這張討厭的臉。”
他也不想讓少女看到這張臉，更不想讓她看到對方變成天內理子之後的樣子。
突然出國的朋友，有一天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然而內裏卻換了一個芯子，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會怎麽想呢？
五條悟不是很能共情這種事，但隻要想到她可能會有的反應，五條悟就煩到爆炸。
他現在確實什麽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提前把同化的消息告訴她，讓她擔憂，讓她傷心，但是他可以——
告訴她哥:)
五條悟：我叫她哥來揍你！
有人這麽欺負自己的妹妹，就算是那個怪劉海的家夥，也絕對不能忍的吧！！
他們兄妹兩的術式好像都是操縱咒靈，如果是咒靈來這裏，把天元大人揍一頓，哪怕打成重傷也沒問題。
反正輔助監督要的隻是強化效果，又不是要天元親自出去操縱結界:)
從緩緩關上的電梯門看到天元仍然佇立在原地的背影，五條悟唇角挑起，露出了一個惡劣至極的笑容。
遠遠看到他微笑的天元：背脊一涼
她提供的方案明明就挺好的啊！為什麽五條悟還很不滿的樣子。
和社會脫節已久的天元：不是很能理解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jpg
進入電梯的五條悟，則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原來跟哥哥告狀這麽爽的嗎？
決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怪劉海少年的那一刻，五條悟突然覺得好輕鬆，好快樂。
有種解脫了的感覺（bushi）
對嘛！這件事本來就跟他沒什麽關係，就把事情告訴那個怪劉海，讓他自己去煩惱好了！
是他的妹妹，又不是自己的妹妹！
自己隻是路過，不小心聽到了這些而已！
他和那個女孩子又沒有什麽關係，幹嘛要操心那麽多啊！
還擔心她會不會傷心，真是吃飽了撐的！
反省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麽好心，跑去關心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五條悟順著電梯來到了地麵上。
然後：？？？？？
人呢？？？
怎麽坐個電梯，人就沒了？？？？
沒有在外麵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五條悟心髒莫名的收緊了幾分。
此時的花理奈：……解密好難！！！
電梯隻有一個向上的按鈕，按完了之後，也不知道五條悟留下來和天元大人說了些什麽，一個人待在電梯裏有些無聊的花理奈戳了戳那個按鈕。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她戳得太多次了，觸發了機關，電梯一下子停了下來。
電梯門無聲無息打開，露出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兩端鑲嵌著夜明珠，柔和的光線照亮了通道兩端，看到一個畫著神秘花紋的大門，花理奈：忌庫！！！！
絕對是高專的忌庫沒錯了！
裏麵不僅藏了會說話的手指，還有名字一看就很厲害的咒胎九相圖。
花理奈飛快跑出電梯。
然後被卡在了這道花紋層層疊疊的門前。
解不開，真的解不開啊！！！
怎麽會有遊戲在裏麵放數學題！！！！
說好的解密小程序呢！！！
放高中的數學是想幹什麽啊！！！！
不僅有時間限製，每次出的題還都不一樣，好幾次算到一半就超過時間被判定為失敗了。
花理奈：嗚嗚嗚嗚
真的太難了QAQ
怎麽會有遊戲這個樣子的。
這不是在為難玩家嗎QAQ
上學要做題，玩個遊戲還要做題。
這一屆玩家真的太難了嗚嗚嗚嗚嗚。
花理奈選擇呼叫場外救援。
然而等她拿出手機……沒有信號。
兩部手機都沒有信號，不能打給她哥，也不可能打給太宰那邊。
有點意外，又有點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個遊戲在這方麵根本不存在漏洞可以鑽，花理奈默默流淚，點擊刷新下一題。
好不容易選中一個看起來比較簡單的題，花理奈拿出紙筆，在電腦桌前飛快算了起來。
剛從超市回來，買了水果過來問她要不要吃的媽媽：這麽認真？
開著電腦遊戲都不玩也要做題？
不愧是我的女兒！
媽媽默默關上門離開了。
既然這樣，水果也不用吃了吧（bushi）
[倒計時：2s]
[倒計時：1s]
沒想到一道看起來很簡單的題，裏麵竟然還藏著陷阱，差點就被誤導了。
花理奈：可惡！
還好她比較聰明，不然就真的解不開了！
正在歸零的倒計時閃爍了一下，花理奈緊張地望著屏幕，就在她填答案的時候，倒計時已經走到了盡頭，不知道有沒有判定她成功了。
過了半秒，她的耳機裏傳來了齒輪哢嚓哢嚓轉動的聲音，麵前緊緊合上的大門也發生了變化。
層層疊疊的花紋如同花瓣散開，露出了後麵樸實無華的黑色金屬門板，這道門看起來像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即使在屏幕上看著，也讓人忍不住覺得非常厚重和牢固。
齒輪轉動的聲音還在繼續，不一會兒，所有的花紋散盡，麵前的門也緩緩開啟，露出了一道縫隙。
透過縫隙能夠看到裏麵也亮著燈，還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玻璃罩，像是氣泡散落在寬闊的大廳中。
上方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宛如明月懸掛著，撒下一片銀色的光輝。
玻璃罩在銀光下如同渡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遠遠看去，仿佛繁星點點的星海一般。
這就是高專的忌庫嗎？看起來比禪院家的還要豪華誒。
突然想起了其他兩家把大部分咒物都轉移到了這裏，花理奈：心虛。
不，並不心虛。
那是小咒靈做下的事，跟她本體又沒什麽關係！
花理奈大步走了進去。
“轟隆！”
黑色金屬大門瞬間合上，速度與它開啟時的緩慢完全相反。
剛拉開背包，打算拿一根手指出來指路，去尋找剩下的那些手指，花理奈：？？
“嗬。”
透過手指感應到這一切發生的男人笑了一聲，唇邊的笑容嘲弄而冰冷。
“你死定了。”
他眼睛緊緊盯著花理奈，笑容邪氣，聲音卻微微上揚，仿佛對這樣的事情樂見其成。
“這道大門隻能從外麵打開。”
他用有些愉悅的語氣說：“這是用來防賊的。”
笨蛋盜賊。
隻有笨蛋才會不留人在外麵，一個人傻乎乎地闖進來。
花理奈：……
花理奈：啊？？？？
隻能從外麵打開嗎？她有些傻眼地點了點關上的大門，真的沒有反應誒！
但是這和她有什麽關係！
以為她真的隻有一個人嗎！
咒靈，出現！
對兩麵宿儺看笑話的行為超級不爽，黑色小咒靈拉開菜單，選擇旅行→東京咒術高專！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
旅行成功的那一刹那，花理奈狂笑，雖然這個遊戲邏輯縝密，但她還是有辦法能卡到BUG的！
現在就是回去打兩麵宿儺的臉了！
黑色小咒靈陡然出現在咒術高專的大門口，回頭望了望高高的台階，花理奈迅速往裏麵飛去。
小咒靈的速度本就很快，花理奈升到70多級之後，在全速前進的指令下，它的身影更是快成了一道閃電。
沒多久一道黑影就倏地竄到了薨星宮的電梯前。
看到在外麵等候的五條悟，花理奈手指一顫，飛快停下腳步。
然而五條悟已經發現她了。
“你怎麽來了？”
五條悟拽住她的一隻小觸手，皺眉望著她：“怎麽進來的？”
想起她當初去禪院家，就是在那邊有認識的人，她不會在高專也——
當然是來救我的本體！
花理奈望著眉頭緊鎖的五條悟，咳了咳，違心地說：“跟你過來的。”
五條悟皺緊的眉頭微微鬆開，“哦……？”
他不怎麽相信地說：“那現在就跟我回去吧。”
把小小的咒靈抱進懷裏，五條悟抬腳便準備離開了。
花理奈：！！！！
“等等！！”
她震驚地望著五條悟。
五條悟不等她了嗎？？？
她的本體還在電梯裏沒上來啊！！！！
剛剛看五條悟有些焦躁的樣子，她還以為五條悟在等她呢。
“看你剛剛好像在等人……”
她試探地說著，沒想到五條悟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過隻是一瞬間。
下一秒，五條悟就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又帶著神明般的高高在上和涼薄。
“哪有什麽人。”
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子——
天元還需要她去和星漿體交朋友呢，哪會那麽容易讓她死。
隻要不死，剩下的事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人不見了，她哥哥自己不會去找啊。
想到遇到那個女孩子之後心裏的煩躁和不受控製，看著眼前軟軟的、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小咒靈，五條悟竟然有種難言的舒心感。
好乖。
五條悟忍不住捏了捏小咒靈伸出來的小觸手。
“無關緊要的人，”他用和花理奈初見時滿不在乎的語氣說，“沒有必要在意。”